暗雾深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两人的心弦上。
那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势，连黑潭的潭水都跟着泛起细密的涟漪，仿佛在畏惧这股力量的降临。
林墨握紧了离火剑，掌心的种子残留的温热与眉心的天眼产生共鸣，让她能隐约窥见那脚步声主人的轮廓——那是一个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存在，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巍峨的山峦，时而像流动的暗河，周身缠绕着无数细小的光带，光带里似乎封印着无数生灵的哀嚎。
“这东西……比我们遇到的任何圈外生物都要古老。”三少的金瞳亮得惊人，周身的金光不再外放，而是凝聚成一层薄如蝉翼的铠甲，贴在衣袍表面，“它身上的气息，和传说中‘圈外之始’的描述很像。”
林墨的天眼剧烈跳动，她能感觉到，对方并非单纯的战斗机器，而是带着某种“意志”——一种冰冷、漠然，视万物为刍狗的意志。
当那存在终于穿过暗雾，出现在两人面前时，连离火剑都发出了低沉的嗡鸣，像是在本能地畏惧。
那是一团巨大的灰色云霭，云霭中漂浮着无数只眼睛，每只眼睛都在独立转动，看向不同的方向，却又在同一时间锁定了林墨和三少。
云霭下方，是无数条由光带组成的触须，触须末端拖着各种形态的残骸，有妖族的骨骼，有人类的兵器，甚至还有半截断裂的金色长矛，隐约能看出是傲来国的制式。
“擅闯禁地者，死。”
声音并非从云霭中发出，而是直接在两人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话音未落，一条光带触须已如闪电般射来，触须上缠绕的残骸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裂出细小的裂缝。
三少身形一晃，已挡在林墨身前，掌心金光凝聚成盾。
光带撞在盾上的刹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金光盾剧烈震颤，竟被震得向后滑出数丈，三少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这一击的力量，竟比黑潭巨手的全力一击还要强！
“它的力量……接近真正的‘规则’了。”三少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金瞳中金光流转，显然已动用了八成实力，“普通的攻击对它无效。”
林墨没有犹豫，离火剑再次出鞘，赤红剑气如火龙般缠上另一条袭来的光带。火焰灼烧着光带，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未能将其斩断——那些光带竟能吸收火焰的力量，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灰光，反而变得更加坚韧。
“它能吞噬能量！”林墨面具下的脸色微变，正欲抽剑后退，却见光带突然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缠向她的手腕。光丝上带着冰冷的触感，接触到皮肤的瞬间，竟试图钻入她的体内，显然是想吞噬她的灵力。
就在此时，林墨掌心突然泛起红光——是那颗融入血液的种子被惊动了。
红光顺着血液流遍全身，那些缠上手腕的光丝在接触到红光时，竟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光带上甚至浮现出焦黑的痕迹。
“它怕种子的力量！”林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立刻催动种子的力量，让红光覆盖全身。
离火剑在红光的加持下，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赤红剑气中夹杂着点点金光，再次斩向光带时，竟真的将其斩断了一截！
断裂的光带化作无数光点消散，灰色云霭中所有的眼睛都转向林墨，带着明显的“怒意”。
更多的光带从云霭中射出，铺天盖地般袭来，光带上缠绕的残骸开始发光，散发出各种属性的力量——有腐蚀性的毒液，有冰封千里的寒气，有撕裂神魂的音波，显然是融合了无数强者的能力。
“这下麻烦了。”三少的声音里却没了畏惧，反而多了几分兴奋。
他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的金光突然炸开，化作无数把金色长剑，长剑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心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符文，正是傲来国的镇国之宝——“虚空印”。
“尝尝这个。”三少低喝一声，虚空印骤然下压，无数金剑如流星雨般射向光带。金剑穿过光带时，并非直接碰撞，而是将光带周围的空间彻底湮灭，那些无法被能量攻击摧毁的光带，在空间湮灭的力量下，纷纷断裂消散。
林墨趁机提剑上前，离火剑的红光剑气与三少的虚空印相互配合，一者湮灭空间，一者克制本源，竟在铺天盖地的光带中杀出一条通路。
她的天眼死死锁定灰色云霭的中心，那里有一团比周围更浓郁的灰雾，种子的共鸣正是来自那里——那是对方的核心。
“它的核心藏在云霭最深处，必须打碎它！”林墨的声音透过能量碰撞的轰鸣传来，离火剑突然脱手而出，化作一道赤红流光，直扑灰雾中心。
灰色云霭中的眼睛同时收缩，所有光带突然调转方向，挡在核心前方，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
离火剑撞在屏障上，发出剧烈的震颤，红光与灰光相互吞噬，竟陷入了僵持。
“该我了。”三少的声音带着笑意，虚空印突然暴涨，金光穿透光带的缝隙，精准地落在屏障的薄弱处。只听一声脆响，屏障上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林墨眼中精光一闪，眉心的天眼突然射出一道红光，红光顺着裂痕钻入屏障，与离火剑的力量产生共鸣。
刹那间，赤红剑气暴涨，竟硬生生从裂痕处撕开一道口子，离火剑趁势而入，直指核心。
灰色云霭发出一声不似生灵的惨嚎，整个云霭剧烈翻涌，所有眼睛同时闭上，紧接着猛地睁开，射出无数道灰色光束。
光束穿透虚空印的防御，落在林墨和三少身上，两人同时闷哼一声，被震得向后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鲜血。
但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离火剑已精准地刺入灰雾核心，赤红剑气与种子的红光交织，在核心中炸开。
灰色云霭开始寸寸崩解，无数眼睛失去光泽，光带化作光点消散，那股冰冷的意志也随之减弱，最终彻底消失在暗雾中。
离火剑从崩解的云霭中飞出，回到林墨手中，剑身沾染着一层灰色的液体，正被火焰缓缓灼烧干净。
林墨拄着剑半跪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刚才那道灰色光束的冲击让她的内脏都受到了震荡，眉心的天眼黯淡了许多。
三少也不好受，金色铠甲布满了裂痕，嘴角的血迹清晰可见，显然动用虚空印对他的消耗极大。
但他看着云霭消散的地方，金瞳中却带着一丝兴奋：“没想到真的能打赢。”
林墨抬头望去，只见云霭消散后，地面上留下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灰色晶石，晶石上刻着繁复的纹路，散发着与种子同源的气息，却比种子更古老、更纯粹。
“这是……”林墨的天眼重新亮起，“它的核心结晶？”
三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拾起晶石，指尖的金光在晶石上拂过，这一次，晶石没有反抗，反而微微发亮，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
“它不是‘圈外之始’，而是‘守护者’。”
三少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
“这颗结晶里藏着它的记忆——圈外确实有真正的禁地，那里封印着更恐怖的存在，而它是看守禁地的第一道防线。”
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不是圈外的真正核心？”
三少点头，将晶石递给她：“真正的秘密在禁地深处，但那里的守护者，比我们刚才遇到的这只强十倍不止。”
他顿了顿，看向林墨手中的结晶和她掌心的种子，“而且，这颗结晶和你的种子产生了共鸣，它们似乎……来自同一个地方。”
林墨接过结晶，指尖刚一触碰，结晶便化作一道流光，与之前的种子融合在一起。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关于圈外的起源、禁地的封印、以及一种名为“轮回”的力量，正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重生之法的关键。
“原来……重生之法，与圈外的起源息息相关。”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悟，更多的却是沉重，“但要得到它，必须穿过禁地，面对真正的恐怖。”
三少看着她眼中的光芒，金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轻笑：“既然来了，总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拍了拍林墨的肩膀，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漫不经心，“休息一下，我们继续往前走——不过下一次，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林墨抬头望向暗雾更深处，那里的雾气比之前任何地方都要浓郁，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巨口，正在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但她握紧了手中的离火剑，感受着体内融合后的种子与结晶的力量，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无论是为了重生之法，还是为了对付圈外的秘密，这条路，他们都必须走下去。
暗雾深处，隐约传来锁链碰撞的声音，仿佛有更恐怖的存在被惊动，正在缓缓苏醒。
林墨与三少相视一眼，同时站起身，朝着那未知的深处走去。离火剑的火焰与金色的流光交织在一起，在无边的暗雾中，留下两道坚定的身影。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有点越写越乱了，凑合看吧[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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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圈外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