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拖地的声响在暗雾中回荡，像无数根冰冷的铁条刮过心脏。
林墨握紧离火剑，掌心的种子与结晶融合后，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这暖意顺着血液流遍全身，却驱不散周遭越来越浓的寒意——前方的暗雾已凝成实质，像堵灰黑色的墙，锁链声正是从墙后传来。
“这雾不对劲。”三少的金瞳微微眯起，指尖凝聚的金光在触到雾墙时，竟像被海绵吸走般迅速黯淡，“里面有能吞噬灵力的‘蚀灵瘴’，比黑潭的蚀骨苔厉害百倍。”
林墨的天眼穿透雾墙，看到墙后是一片巨大的废墟，废墟中央竖着无数根黑色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缠绕着粗如手臂的锁链，锁链尽头锁着一团团扭曲的黑影，正是锁链声的来源。
而在废墟最深处，有一座残破的高台，台上悬浮着半块灰色的石碑，石碑上刻着模糊的符文，与她体内的种子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石碑上有字。”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但被瘴气挡住，看不清楚。”
三少抬手结印，金光在他掌心凝成一把细长的匕首，匕首上流转着不同于之前的锐芒——那是剥离了能量属性，纯粹以“法则”铸就的锋芒。
“蚀灵瘴能吞灵力，却挡不住法则之力。”他手腕一扬，匕首化作一道金光，精准地刺入雾墙，“跟着我。”
金光匕首在雾墙中撕开一道狭窄的裂缝，裂缝周围的蚀灵瘴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无法靠近裂缝半分。
林墨紧随三少冲入裂缝，离火剑在身前划出一道火焰屏障，将漏进来的瘴气烧成青烟。两人刚穿过雾墙，身后的裂缝便迅速合拢，仿佛从未存在过。
废墟中的锁链声骤然变得清晰，那些被锁在石柱上的黑影开始剧烈挣扎，锁链被绷得笔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林墨的天眼扫过那些黑影，瞳孔骤然收缩——那些黑影的形态竟与她在黑潭记忆中看到的面具团成员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扭曲、更加疯狂。
“这些是……被囚禁的残念？”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它们的气息里，有人类和妖族的灵力残留。可这里怎会有人类和妖族呢？”
三少的金瞳在黑影上扫过，脸色变得凝重：“不是残念，是‘失败品’。”
他指向黑影胸口的位置，那里有一个细小的孔洞，孔洞周围的黑雾正在缓缓流动，“有人在它们体内植入了圈外生物的核心，试图控制它们，却失败了，只能用锁链锁在这里。”
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忽然想起黑潭记忆中那些模糊的片段——有穿着白袍的人影在进行某种实验，实验台上躺着的，正是戴着面具的生灵。
“是有人在研究圈外生物，想用它们的力量改造生灵？”
“不止。”三少的目光落在废墟深处的高台，“那石碑上的符文，和我在傲来国古籍里见过的‘献祭阵’很像。有人想用这些失败品当祭品，打开禁地的大门。”
“可这里又有谁能来呢？这世界难道还有人比自己和三少还强大的存在吗？”
话音未落，最靠近高台的一根石柱突然炸裂，锁链崩断的瞬间，那团黑影化作一道灰光扑来，黑影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黑洞，显然是被圈外核心彻底吞噬了神智。
三少侧身避开，指尖金光弹出，正中黑影的黑洞。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却未消散，反而变得更加狂暴，周身的黑雾翻涌，竟凝聚出利爪的形态。
“它不怕法则之力？”三少挑眉，金瞳中闪过一丝讶异。
林墨已提剑上前，离火剑的火焰斩在黑影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影剧烈挣扎，却在接触到她飞溅的血迹时，突然僵住，黑洞中露出一丝痛苦的光芒，仿佛有残存的神智在对抗圈外核心。
“它的核心不稳定！”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悟，“我的血能暂时压制圈外核心，让它恢复片刻清明！”
她没有斩尽杀绝，反而将离火剑的火焰收敛，任由黑影扑到近前，同时故意让手臂撞上黑影的利爪。
鲜血染红了利爪的瞬间，黑影的动作骤然停滞，黑雾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那是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哀求。
“救……救……”声音断断续续，刚说出两个字，黑影突然剧烈抽搐，黑洞重新扩大，将人脸彻底吞噬，再次变得狂暴。
“没用的，它们的神智已经被彻底摧毁了。”三少的声音传来，金光匕首已刺穿黑影的核心，黑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继续留着，只是徒增痛苦。”
林墨看着青烟消散的地方，握紧了染血的手臂，面具下的眼神冰冷——无论是谁在进行这场实验，都必须付出代价。
两人继续向高台走去，沿途不断有被惊动的黑影扑来，林墨的血液成了最好的武器，每次飞溅的血珠都能让黑影短暂停滞，给三少创造斩杀的机会。
但随着靠近高台，黑影的数量越来越多，实力也越来越强，甚至有几只黑影能在血液的压制下坚持片刻，对两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当最后一只黑影被三少的金光碾碎时，两人已站在高台之下。高台由黑色的岩石砌成，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纹路，显然是用鲜血绘制而成。
半块石碑悬浮在高台顶端，石碑上的符文在暗雾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与林墨体内的种子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献祭阵已经启动了。”三少的金瞳盯着石碑，“这些失败品的死亡，正在为阵法提供能量。”
林墨的天眼穿透石碑，看到石碑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那是用一种古老的文字书写的，却在种子的共鸣下，自动在她脑海中转化成了能理解的语言：“以生灵为引，以心为祭，开轮回之门，见禁地真颜。”
“轮回之门……”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就是重生之法的关键？”
“或许。”三少的声音低沉，“但你看石碑的裂缝。”
林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石碑上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正是金晨曦的气息。“有人在利用献祭阵，同时也在污染它！”
就在此时，高台突然剧烈震颤，石碑上的符文红光暴涨，整个废墟开始下沉，露出下方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中传来无数生灵的哀嚎，仿佛连接着地狱。
“阵法要完成了！”三少低喝一声，金光在他周身凝聚成一把巨大的战锤，“必须毁掉石碑！”
林墨没有犹豫，离火剑与体内的种子共鸣，赤红剑气中夹杂着灰色的结晶之力，化作一道巨大的剑柱，与三少的战锤同时砸向石碑。
但就在两人的攻击即将命中石碑的瞬间，黑洞中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上覆盖着金色的鳞片，掌心握着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那是金晨曦的核心！
“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吗？”黑狐娘娘的声音从黑洞中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这献祭阵，本就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作者私设哈，没想到之前被打的溃散的黑狐娘娘在这出现了，虽然动漫中黑狐没那么厉害，但在我这就……凑合看吧，嘻嘻）
手掌拍向两人的攻击，金光与赤红剑气瞬间被金色心脏吸收，连三少的法则战锤都被震得倒飞出去。
林墨和三少同时被震得气血翻涌，看向黑洞中缓缓升起的身影——黑狐娘娘站在金色心脏上，周身缠绕着无数黑狐虚影，气息竟比之前强大了数倍！
“我吸收了金晨曦的核心，又借献祭阵的力量融合了这些失败品的灵力。”黑狐娘娘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现在的我，足以打开禁地，得到真正的力量！”
林墨握紧离火剑，体内的种子突然剧烈跳动，她能感觉到，黑洞深处传来一股比黑狐娘娘更恐怖的气息，那气息带着兴奋、贪婪，仿佛在等待着献祭阵完成的那一刻。
“她不是在打开禁地，是在唤醒里面的东西。”林墨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那石碑上的符文，根本不是献祭阵，是‘唤醒阵’！”
三少的金瞳骤然收缩，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向黑狐娘娘，语气冰冷：“你被利用了。”
黑狐娘娘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疯狂取代：“闭嘴！我才是最终的赢家！”她抬手拍向金色心脏，心脏剧烈跳动，黑洞中伸出更多的手掌，整个废墟开始崩塌。
林墨与三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他们知道，真正的危机不是黑狐娘娘，而是黑洞深处那个即将被唤醒的存在。
“必须在它出来之前，毁掉心脏！”三少的声音带着决绝，金瞳中金光炽烈，显然准备动用某种禁忌的力量。
林墨的离火剑再次亮起，这一次，她没有保留，体内的种子与结晶之力彻底爆发，赤红与灰色的光芒交织成一道横贯天地的光柱：“那就……一起上！”
光柱与三少的禁忌金光同时射向金色心脏，黑狐娘娘的尖叫声、心脏的破碎声、黑洞深处传来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在暗雾弥漫的废墟中，掀起了一场足以改变圈外格局的风暴。
而在风暴的中心，林墨和三少的身影依旧挺拔，他们知道，这场战斗的胜负，将决定所有生灵的未来——包括那些尚未发生的重生与轮回。
难受，好乱，脑子要炸[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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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