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九叔长叹一声,娓娓道出了原委。
原来,方才的这家人姓罗,乃是异地迁来,男人是个篾匠,专门靠编织竹筐竹篮等竹制品过活,他娘子姓辛,两口儿只生得一个女孩儿,从小端庄秀丽,聪明伶俐,罗篾匠两口子自然把这女儿当成了掌上明珠,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眨眼十五年过去了,女孩儿年方及笄,出落得亭亭玉立,肤如凝脂,齿如瓠犀,眉如远山含黛,脸似芙蓉初开,两只含情的大眼睛仿佛蓄着两湖汪汪的碧潭之水,一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荡漾着蜜意柔情,端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平时没事,女儿家只在闺房中做做针线,绣绣花,从不轻易迈出闺房。那女孩儿心灵手巧,所绣之花栩栩如生,拿到青城镇去售卖,往往供不应求。一家三口虽然粗茶淡饭,倒也其乐融融。
十里八乡听说罗家女儿秀外慧中,上门说媒的,不计其数,真是把罗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且说这一天,扈拔带了一帮家丁,从外头催租回来,经过罗篾匠的家,想起他家欠的租售还没收上来,又想起家丁们私下里多次议论罗家女儿如何美貌,便以讨口水喝为名,敲开了罗家的大门。
罗篾匠一见威风赫赫的扈大官人来了,赶紧打躬作揖,请到外屋看茶。
那扈拔有心做好表面功夫,便也作揖还礼。
两人依宾主之位坐下,喝茶,闲聊,扈拔有心不提那租税之事,倒是罗篾匠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少顷,罗篾匠开口道:“东家,那租税还请您宽限两天,这几天下雨,集市上的竹筐竹篮子都很不好卖哩。”
“没事,罗叔,反正我也不缺钱,你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再还呗”扈拔故作大方道,他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你得允许我有时候在你这歇歇脚,讨口茶吃哟!”扈拔悠悠地笑着说道。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罗篾匠点头哈腰道:“大官人什么时候累了,进来小可家坐坐,吃吃茶,小可怎敢不欢喜呢。大官人若来,小可一家自然是热烈欢迎的。”
“那感情好啊,罗叔,我刚好肚子有些饿了,你们家有没有现成吃的,让我先垫垫肚子”
“那好咧,蕙娘,蕙娘!赶紧到厨房淘米下锅,再炒几样新鲜菜蔬出来,扈大官人饿了!”
“哎——好咧——”一个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内屋中传来,那声音如同春天的和风拂过闺阁窗前的风铃,温柔地敲击着,叮叮当当地唤醒一切沉睡的心灵。
扈拔一听,心中顿时一阵酥痒,感觉浑身仿佛即刻瘫痪了半边。
今天,蕙娘的母亲回娘家探亲去了,所以罗篾匠只好唤来蕙娘亲自下厨。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摆上了饭桌。扈拔第一眼看见蕙娘就愣住了,天下还有这么美貌的女孩子!
他定定地瞅着女孩儿,女孩儿脸一红,头一低,嘴角荡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赶紧闪身走进了内屋,脸红红的,心头乱跳,再不敢出来。
“啊呀!罗叔啊,蕙娘的手艺简直比得上京城的御厨啊,您来尝尝,这菜炒的,简直是艺术品啊,我都不忍心开口吃它了!来!您来先尝一块!”
“大官人过奖了,这些在我们贫穷人家,不过是最普通的秋葵叶子、豆苗和甘薯叶子罢了!”
“真的,罗叔,蕙娘炒的菜真是太美味啦,我整天吃那些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今天一吃这蔬菜呀,才觉得天底下的美味都在这呢!”
扈拔嘴里如同抹了蜜一般,尽捡好听的话说,还故意高声地说,有意让声音飘进屋内,传到蕙娘的耳朵里。
自此之后,扈拔隔三差五地找借口来罗篾匠家,借口偿还饭钱,不但抵销了他家的租税债务,还常常送些米粮布匹钱银过来,顺带偷偷捎带些胭脂水粉,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给蕙娘。
蕙娘起初并不敢接,往往只是头一低,脸一红,笑了笑,赶紧闪身走进了内屋。
一来二往熟络了,蕙娘也就不再动辄闪避到内屋了。
每次面对扈大官人直勾勾**辣的目光,情窦初开的蕙娘都是脸一红,头一低,含笑地走开,这些举动把扈大官人的心撩拨得痒痒酥酥的。
这一天,扈拔又敲开了罗家的门,蕙娘开了门,眼见是颇为熟络的扈大官人,也便没有闭门谢客,而是请他在外屋喝茶。
原来今天一早,罗篾匠去镇上卖竹筐去了,他浑家也跟着到镇上卖蕙娘的刺绣去了,家中恰巧只有蕙娘一个人。
扈拔一见机不可失,便色心顿起,趁着蕙娘递茶过来的一瞬间,一把抓住她那如凝霜雪的光滑皓腕,抚摸了起来。
“大官人,别,快别这样!”蕙娘像被火烫了一般,红着脸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对方反而伸出另一只强壮的手臂来,一下子揽住了自己的纤纤素腰,强行把自己往他的怀中拉。
“啊——!”蕙娘一下子吓得尖叫了起来。
“不行,大官人!别——别这样!”蕙娘伸出另一只手柔嫩的玉臂去推他,却发现纹丝不动,扈拔毕竟练武之人,身强力壮。
“大官人,求求你,快......快松开奴家!”蕙娘脸红到脖子根,觉得自己就快晕过去了,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接近并且遭受非礼,她惊慌得手足无措。
“你就喊吧!亲爱的蕙娘,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的!”扈拔已经意乱情迷,开始兽性大发。他把自己的一张大嘴,强行往左扭右扭的蕙娘的樱桃红唇中凑过去。
“啊!——救命那!”蕙娘拼命地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人来,原来左邻右舍今天都被扈大官人找各种借口支开了。
她还想叫喊,扈大官人已经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捂住了她的樱桃小嘴。
“我的心肝宝贝,我的好蕙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去年死了夫人,现在家中正缺少一位女主人,我的心肝宝贝,你若是,若是从了我,过几天,我一定叫媒婆上门来提亲,提亲,我要用八抬大轿来,来娶你过门!”
扈大官人喘息着说罢,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信誓旦旦,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蕙娘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这张在外头威风八面的面孔,如今拜倒在自己的粗布衣裙之下,充满了哀怜的神色,不经人事的少女的芳心开始渐渐软了下来。
这不谙人事的蕙娘哪知道这是扈大官人的惯用招数,而那扈拔一见到蕙娘脸上的颜色由紧张慢慢转为缓和,她心中的抗拒似有松动的迹象,便赶紧又跳了起来,趁热打铁,更紧地搂住了蕙娘,一阵乱亲乱吻。弄得蕙娘粉嫩的脸上全是口水,头发也散乱了。
两人相持了一会,蕙娘力怯,渐渐松了下来,她看着扈大官人急不可耐的眼睛,芳心一阵大乱,松了口气说道:“你......你真的会娶我吗?”
“真的!我可以指天发誓!”
“那你发个毒誓,一定要娶我过门,否则,否则……”
“行行!我马上发誓,马上发誓。”在外人面前派头十足威风八面的扈大官人,如今在一个女孩儿面前直挺挺地跪倒在地,装出极其严肃的样子,指天发誓道:“苍天在上,红日为凭,我,我扈拔若是日后负心,不娶罗蕙娘为妻,就教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你,你再……再大声发誓一遍!我……我刚才……没听清……”少女羞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完,双手掩脸,早已羞不自胜。
平日在外头不可一世的扈大官人此时温柔得像只小狗,只好又乖乖地指天发誓了一遍。
女孩儿见他那可怜巴巴而又老老实实、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啊?你笑了?我的心肝宝贝,你笑了!哈哈哈,可想死我了!”扈拔一见女孩儿笑靥如花的娇媚模样,早已经喜得魂飞魄散,浑身酥痒。
他一见机不可失,立即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抱起如水葱一般娇娇嫩嫩的女孩儿,三步并作两步往内室走去。
良久,事毕。扈拔看着沾染在自己洁白内衣上的那点点殷红,他心中顿时感到无比满足惬意,不由得摇头晃脑地哼起了小曲来。
就这样,秀外慧中的罗家女儿被甜言蜜语的扈大官人骗上了手。
从此之后,扈大官人往罗家走得更加殷勤了,常常送些柴米油盐金银布帛,搞得罗篾匠夫妇心中既感激又疑惑,不明白这扈大善人,为何对他们罗家出手如此阔绰。
而那扈大官人只要瞅准罗篾匠夫妇不在家,就溜过来和罗蕙娘偷偷**一番。
可怜的女孩儿情窦初开,那是这个情场老奸的对手。
女孩儿自然越陷越深,时间越长,对这个骗走了她的贞操的男人就越是难舍难分,甚至开始渐渐做起扈家少奶奶的美梦来。
约莫半年过去了,少女发现自己开始常有恶心欲吐的感觉,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一天,趁父母不在家,她暗中用黑纱遮住了面庞,到镇上找到一位老郎中,把脉一看,有喜了。
少女心中不禁又惊又喜又羞愧,惊的是,自己尚未过门就有了孩子,万一将来男方不认账,怎么办?不会的,事情一定不会往坏处走的,女孩儿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一遍又一遍,他那么认真地指天发誓,他天天对我信誓旦旦,说要生生世世永结同心,说要海枯石烂永不变心,说此生非我不娶,说……,女孩儿想到这,心中不由得又转惊为喜。
喜的是,自己怀上了情郎扈大官人的骨肉,将来若是个儿子,进了扈家之门,母凭子贵,这少奶奶的位置应该是无人可夺的了,顶不济事,做个姨娘总是可以的吧?
那么将来的神仙般好日子就长得很了,什么山珍海味尽情享用,绫罗绸缎尽情披挂,珍珠玛瑙尽情装饰,奴婢成群,尽情指挥,事无巨细,均有人服侍,挥之即来,斥之即去,多么威风。
爹爹和娘亲也无需再日夜操劳了,每天辛辛苦苦,一辈子也攒不了几两银子,还要担惊受怕各种田租赋税,这种苦日子即将一扫而空了,将来他们二老可以安享晚年了,每天派一群奴婢服侍他们,把他们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想到这,女孩儿玲珑的红唇边不由得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好看的酒窝也微微地荡漾了起来。
旋即,女孩儿又不由得羞愧起来,毕竟,这事儿是瞒着父母瞒着众人做下的一桩丑事,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牺牲了女孩儿家一世的清白名声。
万一在嫁过去扈家之前,此事传扬出去,爹娘固然是要气得半死,自己呢?难道还有活路吗?光是村里村外的唾沫星子,都会把人淹死……
女孩子不敢多想了,急匆匆地把诊金给了老郎中,然后迈开小脚,三步并作两步地溜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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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篾匠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