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天舒跪别了白发仙姑和无神老太,和慕容玄藻一道,送金十四娘回天山。
金十四娘因为服药较晚,中毒较深,故此沿途需要人照顾。
俩人牵来原本属于西域邪神等人的四匹马,由慕容玄藻扶着她师父金十四娘共乘一马,楚天舒独自乘坐一马,剩余两匹带着,以便路上换乘。
三人四马,朝着西北方向的天山南麓而去。
所幸此处距离天山已经颇近,只约莫一日的路程。
走不多时,三人在马上,已经可以遥遥望见天山常年积雪的洁白峰顶。
这些雪峰峰顶,有时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着太阳的金色光芒。
沿途草木已经过秋霜的洗礼,草色金黄,层林尽染。碧蓝的天空之下,成群的牛羊在广袤的草原上悠闲来去,点缀着一座座洁白的敖包。
放眼望去,心旷神怡。
到了晌午,离天山南麓的魔女老巢——天山神女宫已经只有四五十里之遥。
三人在马背上懒洋洋地坐着,任由马儿不紧不慢地往前溜达,而牧民们的敖包在路边不住地后退。
不远处,一条泛着银光的河流由北向南哗哗地流淌着。河流跟着这条路,同一个方向,蜿蜒曲折地直通向天山南麓。
三人均感到腹中饥肠辘辘,于是下了马,在路边的一棵胡杨树底下歇息,吃些干粮。
正巧胡杨树背后有两个牧民从敖包中走了出来。他们一见到天山魔女金十四娘和慕容玄藻,登时都愣住了,那年轻的竟然直愣愣地盯着慕容玄藻,整个好似痴了一般,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语:
“天下,天下......竟然......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那年长一些的“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金十四娘,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两腿战战,哆哆嗦嗦说道:
“快......快闭嘴!赶紧的,跑啊!女魔头来了!”
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娇叱从金十四娘喉中发出:
“敢如此无礼直盯着我们,你们是活腻了吧!藻儿,我们的教规是什么?”
“禀告师父,敢无礼而视我们者,轻者挖其一双招......招子!重者挖其心肝......肺腑!”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这两个臭男人贼溜溜的眼珠子给我挖了!”
两个牧民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哀求道:
“小的不知道是神女娘娘驾到,请神女娘娘饶命!”
慕容玄藻颤抖着从靴子后跟拔出一只锋利的匕首,犹犹豫豫地从马背上溜了下来,磨磨蹭蹭地往前走着。
“师父,先挖......哪一个?”
“照我看,两个都不要挖,不如放过他们吧!”楚天舒突然插话道。
“嗯哼!”
金十四娘鼻子里头哼了两声,颇为不满地问道:
“这却是为何?老身到要请楚相公说个明白!”
“这两个人一身灰头土脸,傻不愣登的,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当地牧人,估计不认识您老人家,这才冒犯您的天威。还请您老人家放他们一马,好让他们一家不至于折损了顶梁之柱,妻儿老小挨冻受饿。”
楚天舒诚恳地对着天山魔女金十四娘说道。
“就是啊,师父,我看他们傻不拉叽的,定是专一放牧不谙世事的淳朴牧人,并非是那种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师父向来宽宏大量,慈爱众生,何不饶了他们一次,下次如有再犯,再挖不迟,这样......这样也等于为我教在江湖上留下一个好名声。况且,楚郎......嗯......楚......公子,曾经救您一命,既然他开口相求,师父,何不给他一面子,也算是还了他一个人情。”
慕容玄藻见楚天舒开口,顺势再添上几句合情合理之话,果然说得天山魔女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
天山魔女一双美丽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那两个牧人,她虽年过半百,但因修习神功,容颜不老,堪比少女,但那冷若冰霜的样子,自有一种冷艳迷人的色彩。
“你们两个方才如此直勾勾色眯眯地盯着我们师徒,早已是该死一万遍的了!今天若不是瞧在楚公子的面子上,你们那色眯眯的眼珠子我本是要定的了。既然楚公子出言相求,这两双招子暂且寄放在您们眼眶中,什么时候再犯错了,老娘自然会前来取走,拿去喂狗,你们可要仔细!不过,眼珠子虽然暂且不挖了,但脸上的记号还是要留一个,否则老娘下次怎么能认出来呢。”
说罢,慢慢地从纤腰出取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右手持剑朝着两位牧人一指,剑尖微微一抖,但听得嗖嗖两声,两道白光飞了过去,剑犹在手,而那二人的右脸已经血流如注,各被凌厉的剑气划了一道寸余长的口子,二人大叫一声,捂住了右脸,一溜烟似的没命地跑了。
天山魔女咯咯娇笑道:
“今天便宜你们了,本来要留下你们的右耳哟!”
楚天舒心中骇然,不禁寻思道:
“人人都说天山魔女行事邪僻,手段狠辣,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看在她是藻儿妹妹的师父的份上,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才行。”
三人复又上马,马儿驮着众人继续前行,楚天舒在前,慕容玄藻和天山魔女在后,往路的尽头走去。
路的尽头,到了河边,河边有一座石桥。
桥的这一端,两侧各立着一位身着白衣白裙美若天仙的姑娘。
那两位姑娘一见有陌生男子要过桥,登时“创啷”一声抽出宝剑,一左一右朝着楚天舒刺来,楚天舒见二女来势迅猛,剑风凌厉,知道不是平庸之辈,当下不敢大意,也抽出腰间利剑进行遮挡。
二女冲到跟前,使出“魔女剑法”中最厉害的进攻招数“天山雪花”,一剑刺出一百零八个剑花,如同天山之巅的漫天飘雪,将对手完全笼罩在剑锋之下。
二女同时进攻,但见白光闪闪,剑声霍霍,将楚天舒围得水泼不进密不透风。
眼见楚天舒就要命丧黄泉,好个飞天大侠楚天舒,但见他一声长啸,声震四野,在马背上纵身一跃,高起丈余,同时在半空之中使出“雪魂无神剑”中的“月照花林”,腾空跃起避开双姝的进攻,同时用剑尖连刺对方身上大穴三十六处。
楚天舒一招既发,后面凌厉招数便连绵不绝施展开来,冰魄追魂,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红妆素裹,霜天万类,一招紧接一招,步步紧逼。
不一会儿,便把二姝逼得手忙脚乱,鬓云散乱,气喘吁吁。
二女娇叱一声,同时往后跃开两步,收起剑锋,媚眼一睁,便欲使出“**蚀骨功”中的“媚眼盈盈”这一招来。
“碧霞,紫霞,你俩还不快退下!”天山魔女金十四娘喝到:
“楚公子是我们的客人,也是为师的救命恩人!你们休得无礼!”
“可是,师父,这里可是神女桥呀,柱子上都写着——一切男子止步呢!”
紫霞不服气,嘟着小嘴说道。
“对呀,师父,这可是师祖的遗训,师祖曾说——一切男子皆如污泥,皆浊臭逼人,唯有女儿家才如同清泉,清爽可人。故此,以这座相思河上的神女桥为界,里头是神女禁地,任何男子均不许入内,否则格杀勿论!而且,任何女子,若非处子之身,或虽是处子但是已经坠入情网者,未经允许,也不得擅自入内。”
碧霞也红着脸补上了几句话。
二姝说罢,还不约而地挽起了左手袖子,露出雪白的胳膊,胳膊内侧,各有一粒殷红的守宫砂,在如同凝脂的白腻肌肤的衬托之下,红艳艳地煞是可爱。
“师父,二位师姐,可是,楚郎是师父的救命恩人,应该可以另当别论嘛!”慕容玄藻出口向师父求情道。
天山神女闻言,沉吟了好一会,才若有所思地转头,对楚天舒和慕容玄藻说道:
“这样吧,楚公子,你救了老身一命,公子的大恩大德,老身当永远铭记于心,自当另行图报。只是此处乃敝教圣地,师命难违,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至于藻儿,我看你俩早已情意相通,情根深种,我看也不必随为师回神女宫了,你自可跟着你的楚郎去闯荡江湖,恋恋红尘。若有什么委屈之处,或者受了什么人的欺侮,自然随时可以回来找为师倾诉,为师自当为你出头。”
说罢满含感激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楚天舒一眼,翩然下了马,随着碧霞、紫霞过了神女桥,直朝天山神女峰中的神女宫袅袅走去。
走了约莫十余步,三人施展起轻功,便如一阵清风一般,倏忽之间上了山坳,眨眼之间,拐了个弯,消失在楚天舒和慕容玄藻的视线之中。
楚天舒看懂了魔女的眼神,意思是“不要欺负我的徒儿,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楚天舒和慕容玄藻相视一笑,牵了四匹马儿,肩并肩走到桥下的小河边,一边让马儿吃草,一边沿着清澈的河流边慢慢往下走着。
时节虽是秋天,但是星星点点的野菊花和一些不知名的耐寒野花,还是在河边毫无顾忌地盛开着,给这个季节带来了春天一般的颜色和气息。
两人沿着相思河边往下漫步,一路上清澈的河水潺潺流淌,泛起弥弥浅浪,不知名的鱼儿,时不时从波浪中跃起,小巧优美的身姿闪着银色的光,复又落入水中,似乎在欢迎这一对年轻的伴侣。
沿着河边约莫走了二三里地,但见脚下的草儿慢慢地减少,鹅卵石渐渐增多,那些鹅卵石,多数圆润而有光泽,如同玉石玛瑙一般可爱,见之令人赏心悦目。
忽然,慕容玄藻蹲下身子,伸出白嫩的右手,指着地上的一个小小的红色鹅卵石,惊喜地叫了起来:“楚郎,你看!”
楚天舒走上前,伸出左手,弯腰拾起那红色的卵石,放入右手掌中,但见其形如鸽子蛋,红色纯正,饱和度高,如同鸽子血一般。放在阳光下一照,浑身通透,荧光效果明显,各个面都呈现鲜红色,熠熠生辉。
楚天舒心中暗自惊叹道:
“我的个乖乖,这个可是一枚地道的红宝石呀!”
“楚郎,这石头真是漂亮,难道真是红宝石吗!”
慕容玄藻见楚天舒沉吟了一会,眼中放出奕奕神采,便问道。
“对呀,藻儿妹妹,你发现的确实是一枚红宝石,这红宝石可是彩色宝石之王!价值连城呢!”楚天舒一边欣赏掌心的红宝石,一边口中啧啧称赞道。
“给你做成项链,吊在胸口,和你那雪白的肌肤相衬,正合适!”
楚天舒继续说道:“若是再找多几颗,说不定还可以做成耳坠和手镯等饰物呢。”
“就是就是,咱们赶紧再找找,说不定,还可以送给其他姐妹一些呢!”
慕容玄藻兴奋地说道:
“我听爹爹说道,这条相思河原来叫做珠宝河,也有人叫玛瑙河。天山的冰雪融水,常常把一些裸露的珠宝矿石冲刷下来,所以早些年,很多人在这一带河中拾捡玉石玛瑙的,后来因为师祖把天山神女宫方圆百里划为禁区,这河的上游也在禁区之内,故多有不明真相的寻宝男子惨死在这河边。渐渐地,就流传说这一带闹妖魔鬼怪,专一取人性命,所以也就没有人敢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师父会被叫做天山魔女呢!”
“听说,师父年轻时候,喜欢上一个捡玉石的汉族小伙子,后来被师祖发现了,师祖就说,天下的汉族男子皆是朝三暮四的狂蜂浪蝶,专一欺骗胡人女子,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最是狼心狗肺。她以前就有过惨痛教训,所以对汉族男子,必见一个杀一个!”
慕容玄藻幽幽道:
“师父尽管行事谨慎,与那情郎偷偷摸摸暗中来往,可是,不幸的是,纸终究包不住火,终于有一天被师祖发现了,师祖一气之下,就把那男子砍手剁脚,挖眼割鼻,做成了人彘,并且把师父关在密室中面壁思过,整整一年。当师父被放出来之时,师祖已经生了重病,奄奄一息,没多久就仙逝了。后来师父出任掌门,因思念她那死去的情郎,便把此河起名为相思河。”
“你师父是否因为自己的情郎惨死,性情大变,所以残忍好杀,变成了你师祖的模样?”楚天舒问道。
“你猜得可能没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但喜杀汉族男子,就是对于胡人男子,若是有谁敢正眼瞧一瞧她的容貌,那一定是犯了滔天大罪。轻则挖眼,重则杀头。”
“那也太霸道残忍了吧。她自己又不戴上面纱,人家无意间撞见,也怪不得人家呀!”
楚天舒咋舌道。
“师父可不管这些。你若不是救了她的性命,估计你这回儿已经被剁成一块块的了!”
慕容玄藻笑着戏谑道。
“可是她听见你叫我楚郎,分明是知道咱们有了恋情,可是你师父为何不抓你回去面壁思过呢?”
楚天舒吐了吐舌头继续问道。
“可能也是因为你救了她的缘故吧。师父常教导我们说,我们这一派的,虽然在江湖上行事邪僻狠辣,但却也是恩怨分明,尤其讲究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而且师父知道我尚有父母家人在世,不像碧霞、紫霞二位师姐从小是孤儿,所以知道我肯定不可能长久呆在神女宫,肯定是要回到父母身边,而且免不了将来要谈婚论嫁的,因此倒不怎么反对咱俩在一起。”
“妹妹。我尚有一事不解,那是咱们西湖一聚之后,众人皆大醉,我听青芜妹妹说你是被你爹爹接走的,是吗?”
“对呀,我爹爹把我接走的,我还要求青芜姐姐留下墨迹给你们,说明一下情况呢。”
“那你又是怎样认识了你师父,并且竟然入了天山魔女派?”楚天舒狐疑道。
“哎,这就说来话长了。”
慕容玄藻一边和楚天舒说着话,一边又捡了不少五颜六色的玉石、玛瑙、钻石、珠宝等,放在一个布袋里,置于马背上驮着。
走了好几里地,她确实也有些乏了,便拉着楚天舒在,河边一块干爽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二人喝了一些水之后,慕容玄藻便轻启朱唇,将经过略略地讲了一遍:
原来,自那日她爹爹慕容珪从西湖边的祥福客栈把她领走之后,便赶赴泉州、漳州等地,卖了一大批西域沉香和珠宝,赚得好几大箱银子。回程之时,因为要带女儿到京城去逛逛,便走海路上京。
大明朝自洪武年间起是实行海禁的,到了永乐年间便有所松弛,这才有了郑和七下西洋,但也仅仅是允许朝贡的海运,民间还是不准私自下海。
到了倭寇肆虐之时,海禁愈加严格。一直到隆庆年间,这才逐渐放开,允许民间赴海外通商。所以慕容珪此时,已经可以乘坐商船赴京。
赴京途中,在鳄鱼岛东一百余里,父女二人遇到了倭寇,在倭寇的逼迫之下,慕容珪和仆人被迫跳海。幸好事先知道遇险,已经预先将一些箱子木板等偷偷抛入海中,这才飘到了鳄鱼岛上,为楚天舒所救。
而慕容玄藻却被倭寇大头目一眼相中,正在危急之时,幸而遇到了天山魔女师徒三人乘船经过,这才将她救了下来,带回天山神女峰之巅的神女宫,救治调养,并收为关门弟子。
一年之后,慕容玄藻打听到父亲还活着,便找回家中,这才知道父亲又被套虏鞑子抓到了虎牙山。因此,女扮男装,勇闯虎牙山救父,不料正好撞见了楚天舒,差点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险些不认得自己人。
说道此处,慕容玄藻抬起头来,深情地看了看楚天舒修长的眼眸,然后紧紧地依偎在他身上,楚天舒顺势伸出右手,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俩人沉浸在一种甜蜜的氛围之中。
俩人正在陶醉之时,忽听得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跟着一阵腥膻之味扑鼻而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扭头一看,登时吓得目瞪口呆,只见背后丈余之处,一条碗口粗细的白色巨蟒正在吐着信子,围绕着一株三尺高的奇异的蓝色花儿打圈圈。
那巨蟒一见二人扭过头来,登时兴奋起来,停止了围绕蓝色花儿打转,转而朝二人溜过来。
“啊!”慕容玄藻吓得一声惊叫,顿时花容失色,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楚天舒右手紧紧搂住她,一边伸出左手轻轻抚摸她的脸蛋,一边柔声安慰道:
“别怕,别怕,有我呢!”
那巨蟒爬到楚天舒脚下,抬起沙煲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正准备朝楚天舒身上咬去,楚天舒左手变掌,暗暗运起内功,准备一掌劈过去,将其头颅劈碎。
却见那巨蟒忽地摇了摇头,闭上了血盆大口,突然扭过头去,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赶紧退后,须臾之间,朝着草丛,溜得无影无踪。
“啊哈!哈!正是太......奇怪了耶,楚郎,这......这大蟒蛇居然怕你!”
慕容玄藻的俏脸瞬间恢复了血色,突然失声笑了起来说道。当然,笑声中还是带有三分害怕。
“那当然啦!本人可是百毒之王,什么毒蛇毒虫猛兽,见了本人,都得甘拜下风,绕道而行!”
楚天舒挺起宽厚的胸膛,伸出左手,拍得胸脯蓬蓬作响,面有得色地吹嘘道。
“唔,唔,你骗人,我不信!”慕容玄藻撒娇说道。
“好吧,看来我得把我在万毒教的奇遇跟你说一遍了!不过,你得先告诉那株蓝色的花儿是什么花。”楚天舒松开了搂住慕容玄藻的右手,指了指那株花问道。
慕容玄藻拉着楚天舒的右手,走上前去,指着那花儿说道:
“这个嘛,师父说是胡姬花,这种花一边开花一边结子,一年分几批依次开花结子。头一批的花儿已经凋谢结子了,第二批的花儿才刚刚盛开。瞧见没有,这朵花底下结的子也是蓝色的,叫相思子,专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对于治疗失忆症,和中毒的后遗症等,尤其有奇效。”
“那太好了!哈哈哈!原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楚天舒听罢,高兴得哈哈大笑,不禁手舞足蹈起来。
“你看你,不过是一株胡姬花,你就高兴成这样!”
慕容玄藻妩媚地白了楚天舒一眼,揶揄道。
“你不知道啊,藻儿妹妹,这花,这相思子,实在是太重要了。”
说罢,便简要地说了一下柳绿芹的咳嗽症状,和何紫荇的失忆症等的来龙去脉。
说得慕容玄藻一惊一乍的,最后总算心里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她长舒一口气说道:
“那太好了,这相思子既然能治好姐姐妹妹的病,咱们赶紧采摘一些回去。”
二人陆续又发现了几株胡姬花,又采了更多一些的相思子,同时也不忘记拾起一些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黄水晶、黑钻石、紫玛瑙等五颜六色的各色珠宝。
此时天已黄昏,但见暮云合璧,落日熔金。
放眼望去,远处皆是敖包,敖包之上,炊烟袅袅,敖包之外,归栏牛羊阵阵。
好一副草原黄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