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顺水人情

西门老汉一听宝贝孙女被另行关押,这会儿还不知要受何种苦楚呢?顿时又是老泪纵横起来。楚天舒和雷橙菡好言劝慰,半晌,老汉才渐渐收起眼泪。

楚天舒道:

“老爷子您放心,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皇上钦点的巡边御史,专门来宁夏巡视检查边防情况的,明天就要去觐见王爷,应当有机会将白蘋妹子救出来,如果救不出来,我楚天舒誓不为人!就算王爷不肯放人,我还可以回京去求求皇上呢。”

西门老汉听说他是朝廷钦差大臣,武功既高不可测,又要亲自去觐见王爷,将来还有机会见到皇上,当有不少机会可救出孙女,心中登时宽慰了不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只是颤抖着,一时间又连连咳嗽了几声。

当下楚天舒劝西门老汉先回家去歇息歇息,他独自把雷橙菡送回她爹爹那儿去,三人在鼓楼大街下匆匆作别。

楚天舒将雷橙菡送到家中,雷掌柜感动落泪,千恩万谢。

楚天舒只是淡淡一笑,给他们留了欧阳青芜和自己在京城的住址,方在雷氏父女两个的感激目光中,匆匆离去。

翌日,楚天舒在宁夏总兵谈世德、游击将军吴航等陪同下,赴兴庆王府,觐见王爷朱倬漼。

只见王爷头戴乌纱折上巾,身着大红圆领袍,前胸和两肩各有团龙,称作“衮龙袍”。袍身两侧开衩有双摆。王爷腰缠玉带,脚着皂皮靴,背北面南,正襟危坐在王府正中的承运殿宝座上。

两旁,分别肃立着左右长史各一人、长史司典簿一人、长史司审理所审理正一人、长史司典膳所典膳正一人、长史司奉祠所奉祠正一人、长史司奉祠所典乐一人,长史司典宝所典宝正一人,长史司纪善所纪善两人,长史司良医所良医正一人,长史司典仪所典仪正一人,长史司工正所工正一人,另外尚有从九品官衔的伴读、教授等若干人。

楚天舒等人在引礼舍人的引导下,穿过仪卫司排列整齐的仪仗队中间,朝着大殿的殿堂鱼贯而入,一一上前行礼,参见王爷。

礼毕,王爷略微询问几句,便算是完成觐见仪式。

接着,由王爷宣布,先去游览一番丽景园。晌午,会在丽景园北金波湖湖畔的宜秋楼设宴,款待钦差御史楚爵爷一行,以及宁夏镇总兵、游击等,以王府大小官员作陪。

王爷旋即移座起驾,仪卫司的仪仗队在前开路,后头跟着钦差大臣楚天舒和宁夏镇的大小武官,王爷府长史司的大小官员。

承奉司的正副承奉带着大小太监们,簇拥着王妃等内眷的轿子,跟在后头,队伍浩浩荡荡地出了兴庆王府,往东出了门楼高耸的清和门,过了碧波荡漾的红花渠,再往东,走二里许的路,便到了王府的大花园丽景园的西门。

队伍进了西门,朝着东南方向,逆时针,将丽景园的迷人景点一一游览,依次经过南门,东门,最后由北门青阳门出去,径往碧波浩渺的金波湖。

到得金波湖边的宜秋楼下,已是午膳时间。

长史司和承奉司两处的典膳所通力合作,早将酒席准备得妥妥当当。

王爷和楚天舒等依照宾主席位坐定,王妃等内眷另坐一席。

下首依次排开王府左右长史、宁夏总兵、游击将军等大小官员席位。

宜秋楼上,秋阳温暖,天空湛蓝,秋色连波,风光满眼,令人心旷神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爷命乐工奏乐,舞伎助兴。

只听得王妃“啪啪”拍了两下巴掌,两个太监下去,带了六个身着白裙的女孩儿上来。

乐声一起,那后头的五个女孩儿拿着红扇子翩翩起舞。而带头的那个,却从腰间抽出双剑,慢慢起舞。

楚天舒一见双剑,心中登时咯噔一声响,定睛看去,那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西门白蘋。

只见那女孩儿,突然停下舞蹈动作,大睁着一双妙目,定定地望着楚天舒。

楚天舒怕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看破端倪,赶紧举袖遮面,并端起一杯酒,扭过头去,向王爷敬了一杯酒。

只听得王妃沉着一张粉脸,威严叫了一句:

“婢子恁地大胆!还不赶紧舞蹈,只管发呆做甚!”

她以为这狐狸精定定地盯着王爷那边,定是不怀好意,又想放出狐媚子的勾人手段,想飞上髙枝变凤凰呢,这种贫贱人家女孩儿的小心眼小伎俩,她见得多了去了。

不过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女孩儿,这次看中的却是钦差大臣楚天舒,压根儿就没将她的男人朱倬漼王爷放在眼里。

西门白蘋经这一呵斥,登时醒过神来,只好继续舞蹈。

不过却不由自主地越舞越靠近楚天舒这张桌子,一双妙目不由自主地向着楚天舒身上投射过来,那目光犹如铁块遇见了磁石,自然紧紧吸引在一块,掰也掰不开。

酒桌上,旁人犹可,心思多半在吃吃喝喝和拍王爷以及上司的马屁上。唯有楚天舒心知肚明,虽然强自忍住,但有时下意识地也,忍不住偷看西门白蘋几眼。

那王妃眼见西门白蘋老朝着王爷这边秋波暗送,脉脉含情,心中的醋坛子早已打翻在地,醋水流了满地,酸气冲天。

趁着西门白蘋舞剑时又一次靠近王爷这张桌底,并将剑尖朝着王爷这边柔柔一指,王妃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登时发作起来。

她柳眉倒竖,右手一拍桌子,酒杯汤碟等全跳了来,仓朗朗在地上跌得粉碎。

王爷吓了一大跳,呆呆地朝着王妃望去,只见王妃两手叉腰站了起来,厉声叫道:

“婢子无礼!胆敢剑指王爷!来人啊!给我拿下,拖出去将双手剁了!”

西门白蘋闻言,将双剑丢在一边,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这一下变起突然,楚天舒心中也是一愣。

但他反应素来机敏,便赶紧向身边面色煞白的王爷小声而坚定地说道:

“王爷在上,末将斗胆请王爷下个旨意!”

王爷见钦差大人提醒自己,心中略为定了定神,赶紧站起来向着说道: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此等区区小事,何劳夫人动心费神,还是交给本王来处理吧。”

“王爷,不是贱妾喜欢多管闲事,像这等居心叵测的狐狸精,贱妾一向最擅长整治的了,这会儿若叫王爷操劳费神,反显得妾身无能了!”

“不是这么说的,夫人,此女乃是城西西门裁缝铺的,裁缝手艺巧夺天工,可谓是天下无双,翻遍整个宁夏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若是剁去双手,只怕可惜了这手艺!”

“哼哼!”

王妃鼻子里嗤嗤有声,鼓起腮帮子,气哼哼地道:

“只怕是王爷不单单看中这小蹄子的手艺,而是看中她那双骚狐狸的勾魂眼吧!”

“放肆!你说什么话!本王一向爱民如子,洁身自好,你......你竟敢说本王贪花好色!真是岂......岂有此理!”

“难道妾身说错了吗?”

王妃毫不相让,反唇相讥。

也不顾王爷气得面如土色浑身乱战,继续将他一军说道:

“王爷倒不妨想想看,若没有我夏侯家族的鼎力支持,这兴庆王的王位,还不定是你哪位兄弟的呢!”

此言一出,登时全场鸦雀无声。仿佛晴朗的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骤雨就要来临。

王爷气得直翻白眼,一交跌倒在座位上,差点昏过去。

楚天舒见闹得实在不像话,而王爷又在悍妃的顶撞之下毫无办法,眼见西门白蘋瑟瑟发抖危在旦夕。

当下心一横,顿生一计,暗暗伸出乳白色的象牙筷子,夹起一个牛肉丸子,筷子微微一抖,肉丸便直朝着王妃那肉山一样的身躯飞去。

“混账东西!还不来人,将这小蹄子拖下去,剁了双手!”

王妃双手叉腰,继续大发雌威。

话音刚落,只听得“哎呀”一声,王妃突然双膝一软,往后便倒。

她身躯本来就肥胖,这突然一倒,身后的两位侍女搀扶不及,她一下子撞在背后的围栏上。

那围栏偏偏又矮,木头又脆,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围栏被撞断了。

王妃又是一声惨叫,直朝楼下坠去,众人拉之不及,王妃肥胖的身躯,来了个极其优雅的空中转体两周半,只听得“扑通”一声巨响,水花四溅,直接掉入宜秋楼下的金波湖中。

湖中的游鱼惊得四散逃窜。

“快来人啊!王妃掉湖里了!王妃掉湖里了!”众人惊呼起来,一起奔向围栏边,往下张望。

只见王妃披头散发地在湖中扑腾着,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救命”,便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水。她使劲挣扎着,又喊了一声救命,又呛了几口水。

楼上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旱鸭子,都不会凫水,谁敢贸然下去救人?没的人没救上来,自己反倒先变成了水鬼。

众人只好一齐望着王爷,等他的旨意。

王爷本不想救人,心想:“这等阴险毒辣的悍妇,救她作甚!救起来将来还有好日子过吗?”

但转念一想,若是不救,她那娘家可不是好惹的,势力既大,又有鞑靼皇族亲戚撑腰,随时可能打过长城,没准真要威胁到宁夏城的安危了!

“救人吧!赶紧的!”王爷下令道。

楚天舒眼见王妃在底下挣扎得差不多了,自己心中的恶气也出得差不多了,就等着王爷这句话呢。况且,这事本是自己暗中做的,若真不施援手,自己岂不成了杀人犯?

为救一人而杀一人,只怕天也不容吧?

他不及多想,当即“扑通”一声跳入湖中,游向王妃。

那王妃正在没命地挣扎,见有人又来,就如同遇见救命稻草一般,伸出双手就要紧紧抱住楚天舒。

楚天舒深谙水性,知道她这一下极其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若给死死抱住,非但救不了对方,反而自己也会一起淹死。

当下不及思索,也顾不得男女尊卑,抢先一掌拍在王妃的右脸上,“啪”地一声将她拍得顿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右脸上显示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楚天舒眼见王妃软哒哒地浮在水面上,这才靠过去,一把揪住王妃的长发,往上一扯,将她仰面朝天拖了过来,慢慢朝着宜秋楼下边的台阶游去。

这一个干净利落的救人行动,让宜秋楼上顿时响起了一片鼓掌喝彩之声。

喝彩声中,众侍卫连忙跳过台阶下的护栏,七手八脚地把王妃和楚爵爷拖上来。

虽然,楚天舒凭借此时的武功,完全可以抱着王妃胖如肥猪的身躯,轻而易举地从湖中飞跃上来。但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示救人之难,之险,之累,他还是得装出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样子,任由众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扯上岸来。

众侍女和太监们,七手八脚地给王妃抹干水,又赶紧抬到楼上的一间房中,换好干爽的衣裳,这才宣来良医所的良医正,就地给王妃又是掐人中,又是把脉,又是扎针。

而良医副则奉王爷之命赶紧带人奔出丽景园西门,骑上快马奔回城中的王爷府,回良医所去取常用的醒神药来。

众人折腾了半天,再往王妃嘴里灌了大半碗醒神汤之后,总算把王妃弄醒了过来。

王妃一醒过来,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嘴唇一扁,就开始吸溜吸溜地哭了起来。

好半天,她才止住了哭声,定了定神,看见王爷正坐在跟前,就问道:“王爷,王爷,妾身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呵!呜呜呜......”

说罢,又干哭了几声。

王爷尴尬地笑了两声:“呵呵!”

他心中其实恨不得这飞扬跋扈的河东之狮早点去见阎王爷呢!

“王爷,到底是谁救了妾身一命?我要好好地报答他这个大恩大德!”王妃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问了问王爷。

“夫人,你且安心歇会,救你的人,就是我们的客人,钦命巡边御史,新科状元,玉斝伯楚湛!夫人打算如何报答他?”王爷问道。

“请王爷命人去宣他过来,我要问问他有什么心愿未了,只要能说得出来,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们兴庆王府也尽可能摘下来送给他!”

“呵呵”王爷又是尴尬地笑了两声,道:

“夫人怕是方才跌入湖中吓得糊涂了吧!,天上的月亮,我们怎么能摘得到呢?”

“哎,王爷啊,妾身只是打个比方罢了,总而言之,是尽量满足他的意思而已啦!”

“那倒也是,金银珠宝,宝剑骏马,舞女歌娃,咱们倒是不缺,赏他一些,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只不知他到底要些什么?”

王爷一边说着,一边吩咐承奉司的太监,去请玉斝伯楚天舒过来。

这当儿,楚天舒早已换好了干净衣裳,收拾了一番,正在外头待命,听说王爷有请,便过来了。

走到王爷、王妃跟前,楚天舒行了礼,便在一旁肃立,静等王爷王妃的话。

那王妃看见救命恩人前来行礼,便要从床上挣扎着起来还礼,却被王爷止住了。

王妃于是满脸惭愧地对楚天舒说道:“本宫身体孱弱,不能起身还礼,还请见谅!”

“王妃千金贵体,方才又受了惊吓,理当好好休养,下官还请饶恕叨扰之罪!”楚天舒低头恭敬答道。

“楚爵爷对本宫有救命之恩,这种大恩大德,本宫一时难以回报。在此,特请问楚爵爷有何未了心愿?本宫将请求王爷,竭尽兴庆王府的能力,帮助您达成心愿,聊以报此大恩。”

王妃虽然肥胖,而且方才又掉进金波湖中淹了个半死,但她的脑子可没有进水,说话头头是道,思维清清楚楚,而且又是出身名门,待人接物的礼数,可谓十分周全。

楚天舒一听对方要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心中登时就暗乐起来,寻思道:

“看来,救出白蘋妹子的事有戏了,用不着来硬的了。虽可以来硬的,比如晚上查明去处,暗中把人强行劫出,凭自己此时的武功修为,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毕竟是在王府的势力范围内,行此险招,万一不小心露出马脚,透了风声,那麻烦就大了!还是顺着这杆子往上爬,比较顺溜妥当些。”

思索停当,他清了清嗓子,道:“禀高王爷、王妃,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快快说来,快快说来,不必客气!”

王妃一听救命恩人竟然有求于她,登时两眼放光,高兴了起来。

“嗯哼。”王爷只是点点头,应了下景。

“王爷,王妃在上,下官想请王爷和王妃饶恕方才那个舞剑助兴的女子,并放她还家。”楚天舒说道。

“嗯,这个嘛!”王妃迟疑了一下,缓缓道:

“本宫原打算治她不敬之罪的,况且她老是不怀好意地盯着王爷看,又做出许多妖妖冶冶的狐媚手段,企图勾引王爷,本宫原想将其先砍去双手,再慢慢做成人彘的!”

“这,这个恐怕不妥吧!”王爷颇有微词,脸色变得颇为难看。

“嗯——哼!”王妃重重地拖长了声音,眼睛朝着王爷一横,露出一些凶光来,吓得王爷赶紧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楚天舒看在眼里,心中暗笑: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如此惧内,也是好笑!难不成我们后世天天挂在嘴边的那句——怕老婆的男人会发达,这句话,在大明朝的宁夏府已经开始流行了吗?嘻嘻,好搞笑哦!”

“当然了,既然楚御史开了金口为她求情,那也是这个小蹄子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本宫就饶了她吧。”王妃收回在王爷身上的凶横目光,转而换成一种柔和的目光,对着楚天舒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

“不知楚御史娶妻不曾啊?”

“啊,多谢王妃关心,下官未曾娶妻!”楚天舒谢道。

“那正好,这个姑娘,就赐给你作贴身服侍的姬妾了。”

王妃大度地说道:“也算是本宫报答楚御史您的救命之恩,尽一点本宫的心意吧。”

“夫人,如此处置恐怕不妥吧?人家毕竟是个平民家的丫头,不是我们王府的姬妾丫鬟,依我大明律例,我们没有权利掳了人家进来,再将其如同奴婢一般地转赠予他人啊!”

王爷再次表示抗议。

其实他心中的小算盘还是打得蛮准的,除了那个卖古琴的,这一个做裁缝的女孩模样儿、身段儿,可算得宁夏城了千里挑一的了。翻遍整个宁夏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昨晚已经弄丢了那个卖古琴的雷氏女,今儿个再不想法子把这俊俏的西门氏留下,那我这王爷活着还有什么奔头,做人还有何乐趣?

想到这,他便大着胆子,颤颤巍巍地往下继续说道:

“楚御史当然是要赏赐的,而且要重重地赏赐。但是,咱们可以用自家的东西来赏啊,咱们府上,大小丫鬟姬妾仆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模样儿出众的,起码也有几十上百,随便挑几个,都比这裁缝女好看得多哩!”

“咱们可以多赏两个给楚御史,包他满意就是了。再说,拿的东西赏赐,合情合理又合法,咱们何必跟大明律例过不去呢?再说了,那裁缝女是有家人的,万一她家人上京告御状,没的咱们平白无故地败坏了咱老朱家的名声!”

王爷这点弯弯肚肠,哪能绕得过王妃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呢?王妃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朝着王爷一笑,轻声道:“那咱们还是听听楚御史的意思吧”

王妃看着楚天舒这么大的功劳,这么好的机会,什么都不要,偏偏只要那个裁缝女,心中隐隐便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隐情。

加上方才酒席间,也亲眼见到他们二人之间,不时地眉目传情,自己当时还以为这女孩儿是对王爷有非分之想,如今回忆起来,该是自己看走眼了。

何况,今日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不便闹得太过分,要给王爷留几分薄面,他毕竟在众人面前还是而堂而皇之的大明王朝的兴庆王爷。

自己平日里已经是在府中大权独揽作威作福了,今日不宜做的太绝太过分,万一王爷真的要闹个鱼死网破,自己到头来弄得只剩下孤家寡人的,也没甚意思。

因此,她顺水推舟继续说道:

“不知楚御史您意下如何?”

“下官谢过王爷和王妃了!下官的意思,只要饶过这女孩儿,让她自个儿回家,便是王爷和王妃对下官天大的恩赐了。至于其他的赏赐,下官不敢作非分之想。”

楚天舒说罢,跪下来行了一礼。

“那好吧,咱们兴庆王府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我赦她无罪,你可以即刻送她回家去。另外,再赠楚大人黄金五百两!王爷,您说呢?啊哈哈哈哈!”

王妃说罢,一阵开心大笑。

事已至此,王爷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既心疼到手的女孩儿又丢了,又心疼那五百两金灿灿的黄金。

楚天舒能平安无事地救出西门白蘋,早已是心满意足,那五百两黄金说什么也不肯要。

王妃好说歹说,楚天舒只好取了一百两黄金,意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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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玉斝记
连载中冯远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