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珲笃去年春天娶妻岩玉腊。
岩玉腊彼时年方十七,从小喜好与别个不同,虽是边民,却自幼喜听说书人及戏班子讲演的故事,尤其是有关贞洁烈女等内容。耳濡目染下,渐渐接受了汉人妇女三从四德的教育。
她虽曾心中暗自倾慕楚天舒,可如今既然嫁给了智珲笃,便一心一意做起三从四德的贤女子来。对丈夫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对于楚天舒大哥,明知是不可能喜结连理的,只好在心中深深地埋藏起这份感情和思念罢了。
丈夫家境殷实,妻子贞烈温柔,这本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小两口,只要好好过日子,就是神仙也比不过的。
谁知,问题偏出在这丈夫身上。
这个智珲笃也许是好日子过多了,竟过昏了头。
他有一样毛病,就是生性多疑。虽然妻子对他贞洁柔顺,但他却总是怀疑妻子心里另有他人。
他为何怀疑自己的妻子呢?原来岩玉腊家庭虽不富有,小时候并不十分漂亮,但女大十八变,长大之后,变得非常貌美,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想当初,上门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挤破了门框。
而智珲笃打小家中非常富有,但从其父亲那一辈起,就曾经被一些地痞流氓欺骗,今日张三来借点盘缠,明日李四来要钱开个茶楼,后天王五来合伙盘个当铺之类的,前前后后被骗去不少钱财。
因此,智珲笃自小便对人对事处处怀疑,步步设防。
如今,天仙般的一个妻子娶回家,所有人都艳羡他,说他既有钱财又有艳福。他却唯恐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妻子会见异思迁,因此,疑心生暗鬼,处处想试探试探妻子,看其忠贞,是真是假。
某天夜晚,夫妻同床共枕,智珲笃瞧瞧妻子那颜如春花的脸蛋,一边轻轻摩挲,一边幽幽说道:
“娘子,我的好娘子,我的小心肝宝贝,像你这样年轻貌美,估计外头不少人垂涎三尺呢!”
岩玉腊娇媚地乜斜了他一眼,不说话,嘴角却含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唉,如果有人看上你,天天来你跟前勾三搭四挑逗你的话,你是否会动心呢?”智珲笃一边装作开玩笑,一边小心翼翼试探道。
岩玉腊一听,顿时收起了一脸媚色,坐了起来,端庄严肃地道:
“相公,这是什么话!既嫁从夫道理,为妻我还是懂的。况且女子从一而终,是我向来最为尊崇的做人道理,乃是我们女子立身之本。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我最铭记于心的至理名言。”
“眼下不说没有人胆敢勾引我,在我面前说那些不三不四的混账话。倘若真有人胆敢前来勾三搭四,说出那些下作没廉耻的疯话,我必然指着他鼻子,当众啐他一口,骂得他狗血淋头,落荒而逃,让他好死了那份贼心!”
智珲笃看见妻子柳眉倒竖,疾言厉色,正气凛然,丝毫不可亵玩和侵犯的样子,不禁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不愧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岩辣子!好妹子,你可真是我的好妻子!”
说罢,伸出右手拦住了她的纤腰,柔声说道:“咱们早点歇息吧。”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岩玉腊心无挂碍,很快便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微微的呼吸声。
而智珲笃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自家娘子越是说得正气凛然,他心中越是疑窦丛生,翻来覆去想:
“她这么激愤,这么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该不会是装出来的吧?”
“不行,我还得接着试试她,看她到底是真的忠贞,还是假的节烈?我明日便与平日一起喝酒的那班朋友,一起商量商量,让他们假装去勾引我娘子,看看我娘子表现如何,是否真像她自己所说那样正气凛然,不受丝毫诱惑?”
次日,他果真寻来了鱼膜,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番,又偷偷往他怀里塞了三两银子,鱼膜顿时眉开眼笑,点头会意。
两天后,鱼膜、应锐、墨盂等人,应邀来智珲笃家喝酒下棋,下了一会,智珲笃想起外头有个账还没收,便和应锐、墨盂等人出去了,留下了鱼膜一人在藤萝架下。
智珲笃离去之前,偷偷地朝着鱼膜使了个眼色。
鱼膜会意,眼见左右无人,便悄悄地溜进后院,又蹑手蹑脚地走进主人卧房,正巧看见岩玉腊在窗下绣花。
那鱼膜便走上前去,嬉皮笑脸道:“啊呀,嫂夫人绣花呀!”
岩玉腊冷不防吃了一惊,待见得是常来家里的鱼膜,又见他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模样,便只好皱着眉头回到道:
“是啊!你有啥事?”
那鱼膜又上前两步,说道:“绣的什么好花好草,还是鸳鸯蝴蝶?我看看嘛!”
说罢,便凑上前来,弯下腰,借抚摸绣品的机会,往岩玉腊洁白细嫩的右手手腕上偷偷摸了过去。
岩玉腊早知他心存不轨,把手一抽,避了过去,随即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怒目圆睁,骂道: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姑奶奶今儿个非打断你狗爪不可!你竟敢趁着我家相公不在,企图非礼我!枉我夫君还当你是好友,整天请你吃喝玩乐,原来你竟是这样狼心狗肺的下流胚子!”
鱼膜被吓得连连倒退,冷不防一脚踩在院子里一把钉耙的耙齿上,那钉耙登时呼地竖了起来,“嘭”地一声,木柄结结实实打在他后脑勺上,登时把他打得天旋地转。
他踉踉跄跄地往外逃去,冷不防又噗嗤一声撞在一株高大的仙人球上,登时屁股和后背上被扎满了刺,仿佛背了一只刺猬似的。
那岩玉腊追了出来,叉着腰大声詈骂:
“你这下流贼子,我一定要告诉我夫君,让他要了你这奸人的狗命!”
鱼膜只得狼狈逃窜,暗暗咋舌:“这智家娘子果然厉害,岩辣子名不虚传啊!他娘的,老子白挨了一顿臭骂,还伤了皮肉,都是智珲笃这混账家伙出的馊主意,不行,我得要他给我增加一点精神损失费!”
鱼膜躲到街道拐角处,一面哎呦哎呦地摸着肿起一个大包的后脑勺,一面骂骂咧咧地拔着臀部的刺,正巧碰见智珲笃哼着小曲走过来,他便突然从拐角冲了出去,倒把智珲笃吓了一跳。
“喂,我说鱼老兄,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才一会不见,你脑袋膨胀了,成了寿星彭祖?背后长刺了,成了刺猬?”
“哎呦!智兄,你还好意思打趣呢,若不是为了你那馊主意,我能这样吗?若不是看在咱哥们情分上,我能这样吗?你知道,我......我是最讲义气的,俗话说,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你......你可得再补偿补偿我!”
鱼膜一把拉着智珲笃的袖子,好一顿诉苦,说道疼痛处,竟然眼眶都红了。
智珲笃见状,只好一面好言安慰鱼膜,一面找了间酒馆,花了二两银子满满地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设宴给鱼膜压惊,又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给他。
智珲笃瞧着鱼膜那狼狈样,一面心中暗自好笑,一面却有些佩服妻子,自忖道:“这岩辣子,果然名不虚传!”
然而,人的嫌疑猜忌之心,就如同一条毒虫,虽一时吃饱喝足之后能暂时蛰伏,终不免时时蠢蠢欲动,一有空隙便钻出来,在心灵隐秘处,偷偷啮噬,令人时时不自在。
且说智珲笃回家以后,岩玉腊把鱼膜调戏之事讲出,要丈夫交友定要慎重,像鱼膜这样没有廉耻卑鄙下流的人,以后切切不要同他来往。
智珲笃口头唯唯而应,心中又哪里听得进去,况且,这出闹剧,本来就是他主谋的。
因此,他假意安慰了妻子一番,便说:
“娘子,我的好娘子,那言语调戏,不伤皮不伤肉的,倒还是容易对付的,你拿出架势,臭骂他一顿,骂他个狗血淋头,他虽是个无赖,却也还是个普通人,一般也就知难而退了!但是,如果他是一个凶强彪悍的恶徒,正手持尖刀威逼着你,你还能不从吗?难道你不怕死吗?”
岩玉腊听罢,抬头直视自己的丈夫,目光坚毅,咬牙切齿,斩钉截铁道:
“若如此,若真的遇到这种情形,我岩玉腊是什么人?我的清清白白金玉之躯岂能被奸人玷污?我宁可被他杀死,也绝不会屈从!我生是你清清白白的娘子,死是你家干干净净的鬼!夫君若不相信妾身,妾身可以指天发誓!”
岩玉腊说完,便要指天发誓,慌得智珲笃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娘子,我的好娘子,我相信你了,不必起誓,不必起誓!”
岩玉腊宁死不屈刚烈无比的态度,让丈夫智珲笃心中那条多疑猜忌的虫子,暂时得到安抚,暂时进入冬眠状态。
她的那句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话,也不时回响在智珲笃的耳边“我宁可被他杀死,也绝不屈从!”
然而没过多久,智珲笃心中,那条冬眠的猜忌之虫又再次苏醒过来,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娘子能否真正做到宁死不屈。
于是,一个更变态更令人啼笑皆非的荒唐念头,开始在他脑海中酝酿。
这次,智珲笃找来了另一朋友英锐,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番。
英锐先是不同意,后来在金钱和友谊的驱使下,只好勉强点头答应。
这一天,智珲笃请英锐来家里下棋。正在中盘,智珲笃借故离去,并把家中仆人支开。
英锐见左右无人,便蹑手蹑脚进入后院,一看岩玉腊正在卧房绣荷包,便走上前去,冷不防“刷”地一声抽出匕首,狞笑道:
“小娘子,你夫君不在,家中也没有别人,若是顺从了我,我便好好疼你爱你,若是不从,别怪我这匕首不长眼睛!”
英锐本以为岩玉腊一个妙龄少妇,见了凶器,定会瑟瑟发抖,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日看起来娇娇滴滴的美貌少妇,此刻居然倏地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怒目圆睁,眼睛里射出一股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光芒。
但见她袖子一撸,居然不畏刀锋,迎了上来,就要夺刀搏命,吓得英锐急忙倒退两步,慌里慌张地扔下匕首,撒腿就跑。
岩玉腊拾起地上的匕首,朝着应锐狼狈逃窜的背影,狠狠投掷过去,“嘭”的一声,正中门框,吓得应锐心胆俱裂,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智珲笃才晃晃悠悠,浑身酒气地踱回家,岩玉腊便苦口婆心地对丈夫说:
“相公啊,前次你的朋友鱼膜调戏我,我要你交友谨慎,不要与这些没廉耻的猪狗来往,你就是不听。如今那恶人应锐,竟敢拿刀逼我,图谋不轨。”
“也是他有眼无珠,我岩玉腊是什么人,岂会害怕这些鼠辈。我当即迎着刀锋上去,连命也泼出去不要了,要和那厮搏斗厮打,谁知那厮却胆怯了,扔下刀子逃跑了!”
“相公啊,你交的这些猪朋狗友都是些什么人啊?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就是连江湖上的人也知道奉行的道义,这班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连你娘子身上都要打坏主意,真是畜生不如!”
“相公啊,你若是我的好夫君,以后千万别再与这些无赖恶棍往来了!!”
岩玉腊越说越激动,一时间止不住珠泪滚滚,那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样子,让智珲笃见了,也着实心疼,虽然,这一次的馊主意,也还是他自己那被驴踢了的破脑子挤出来的。
他只好假惺惺地安慰岩玉腊,道:
“娘子所言极是,都怪我有眼无珠,误交损友。”
智珲笃装出沉痛的样子说道,还故意自己扇了自己两记耳光,听起来啪啪直响,其实并没有用多大力气。
他又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说道:“都怪我交友不慎,致使娘子收到这等惊吓,我真是该死!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此等事情了!”
智珲笃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过,那拍胸脯的“蓬蓬”之声还没有完全消失,他就又转口说道:“不过,那厮仅仅是一个人行凶,如果是几个壮汉同时把你按住行奸,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抗拒呢?”
这混账,想来想去还是对他娘子不放心。
岩玉腊当即语气坚决道:
“他们人多,又是男子,我一个女人家,力气弱小,当然不能与他们相抗衡,但我主意已决,我是决不能够受一丁点儿侮辱。倘若果然发生这等没天理的事情,我必定先自杀以保全贞节。”
“如果我不能抢先自裁,被人玷污了,那么我,绝不会再活着见你!因为我无颜再面对夫君你。一个女子,自当视贞操如同性命,一旦失去贞节,即便是夫君不嫌弃,我也无颜面,只有一死了之,以全名誉,以报答夫君厚爱!”
岩玉腊,说道此处,早已是咬牙切齿,珠泪滚滚。
智珲笃听罢,暗暗心惊,只有唯唯是诺,温言安慰。
但,心里的那条猜忌的毒蛇依然没有死去,也没有冬眠,所以,他依然没有消除对妻子的疑心。
过几天,便找来了第三位朋友墨盂,再加上前面的鱼膜和英锐,到了一家酒馆里,好酒好菜请他们吃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趁着酒酣耳热,他又一次启动了他那满满装着牛粪猪屎的脑子,晃晃悠悠对他们三个人说:
“前次,鱼膜语言调戏,遭我娘子詈骂。这次英锐用刀逼迫,我娘子竟然迎着刀锋而上,看来,果然是个烈妇!但是,兄弟我.......却总不放心,你想想,她那表现,是因为还没有到最紧急的最后关头,所以她可以自由发挥,表现出一副贞烈刚强的模样。”
“但是兄弟我,今儿个又想到了这么一出,倘若她被人制服了,毫无反抗之力,那还不是任由歹人为所欲为,那一切装出来的刚烈不屈,还不是等于狂风卷落叶,一扫而空?到底她会拼死保护自己呢,还是会屈服于强力手段,这是兄弟我想试试我娘子的原因。”
“智兄,这个有点不妥吧?上一会老子拿刀,假装逼你家娘子就范,她却眼睛也不眨一下,发了疯一样,不要命的,登时就冲了过来!这回若是有个闪失,恐怕......”英锐急忙道。
他想到那天那把匕首“嘭”地一声插在门框上的情形,心中便有些不寒而栗,若不是他那天跑得快,估计此刻已经在黄泉里泛舟了。
所以他有些,劝说智珲笃:“你家娘子确实厉害,无需再试了,再试,恐怕就要出人命了,妈的,上次老子就差点被她那小李飞刀功夫一刀飞中!”
“对啊,智兄,你不用再试了,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瞧瞧你这家境富有,娘子年轻美貌,又贤惠刚烈的,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鱼膜也说道。
“瞧你们这话说的,我不就是为了确保我的好日子不出岔子,这才要你们这帮兄弟帮个小忙,演演戏,试一试嘛!我保证,这可是最后一次了,等过了这一关,我以后绝不再疑神疑鬼了。保证将来好好过日子,好好和兄弟们喝喝酒、下下棋、遛遛狗、斗斗鸡。”
“今天,兄弟我把你们三位请来,就是想让你们最后试探一下,看我娘子是否真的贞烈到底,好让我明明白白彻彻底底地放心。”
墨盂、鱼膜、应锐等人惊奇得大眼瞪小眼,天下竟然有这种荒唐的丈夫!天下竟然有这种糊涂蛋的糊涂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鸡毛能试火吗?
智珲笃借着酒劲,摇头晃脑继续道:
“这样,明日,我请你们三个,到我家中院,藤架下,一起小酌几杯。中途我故意走开,你们三个趁我不在,就进入后院,用强力制服她,假装出要侮辱她的样子,看她如何表现!”
墨盂本来就是个轻薄无行之人,平日在四邻八乡,也是偷香窃玉撩鸡摸狗之徒,一听天底下竟有如此荒唐之好事,当下一边想着岩玉腊的美色,一边不禁连连点头,心中乐呵呵想到:
“大美人儿,这回,我可是要好好利用你丈夫授予的绝好机会,揩揩你那曼妙身子上的肥油啦,哈哈哈!”
而鱼膜、英锐等本也是轻狂浪子,方才是看在朋友面上,出于义气,才勉强规劝了智珲笃两句,谁料这家伙脑子不单进屎,还被驴踢了,甘愿让自己美貌妻子被人调戏揩油,这可真是烂泥敷不上壁,朽木不可雕也。
所以,也就不再往下规劝。
况且,自己还能趁机“合法”地摸摸当地第一大美女的小手,吃吃豆腐,揩揩肥油,就算□□不成,到时候上下其手,好好过过手瘾,那也是享了艳福了。
所以,都不禁心动了起来,于是也跟着大点其头。
于是乎,酒桌上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信誓旦旦,除了智珲笃这个混球。
他心里还高兴这般朋友够意思哩,哪会料到大祸就要临头。
翌日,智珲笃把三人请到家中,喝了几杯酒以后,智珲笃便故伎重演,先支开家中的男女仆人,然后自己走出家门。
让三个猪朋狗友借着酒胆,到后院去试探妻子。
他这出荒唐剧,且不说会不会闹出人命。就是不出人命,万一尺度没把握好,有人假戏真做,把他娘子趁此机会真的侵犯了,他这混球往后可该怎么办?
把对方告到官府?别忘了他自己才是主谋。
他若是不积极去转动那早已被驴踢坏了的猪脑子,他若不去策划这古今中外第一桩大蠢事,也不至于发生这案子。
到时候他自己也要挨板子吃官司的。这是其一。
其二,万一发生意外,他对他娘子岩玉腊要怎么处理?他娘子是挣扎过,可还是被玷污了,你能说她不贞洁吗?
这个娘子到底还要不要?
如不要,白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性情刚烈的娘子;
如还要,一个清清白白的绝色好娘子,偏是自己发了神经昏了猪头,请一帮猪朋狗友来演出这狗血荒唐剧,结果害惨了自己娘子。
就像一碗白米饭,自己非要放几只苍蝇来拉点苍蝇屎在上头,以此检验米饭还香不香?自己从此该怎么面对这样一个,因为自己丈夫的混账神经加上二百五,而痛失贞操的绝好娘子?
这不是等于自己在自己心头拉了一泡臭屎,永永远远要臭到棺材里面去,臭到祖宗十八代的坟墓里去吗?
这个智珲笃,真是愚蠢他妈给愚蠢开门——愚蠢到家了!
熟不料,自从丈夫讲过若是多人前来胁迫□□之事后,岩玉腊便有了实际上防备,她早就到厨房中偷偷拿了一把剔骨尖刀,放在床席之下,以防不测。
且说墨盂等人,那日偷偷摸摸来到后房,从窗户的空隙中偷窥进去,正见到岩玉腊一人躺在床上休息。
身材婀娜,肌肤白皙,如同一块披着衣服的洁白软玉,三人不禁啧啧称奇,墨盂更是暗中吞了好几下口水。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点头会意。
突然间“砰”一声巨响,卧房之门被撞开了。
三人冲了进去,岩玉腊正在午睡方醒,朦胧之中,正将放在枕头底下的小荷包拿来把玩,突然被一声巨响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起来看个究竟,却不妨突然之间看见有人闯了进来,不由得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坐起身来,便被那三人摁到了床上。
鱼膜、英锐分别摁住她的左右手,而墨盂用双手夹住她白皙的双腿。
岩玉腊怒目圆睁,拼命挣扎,准备叫喊怒骂,可是嘴巴却被鱼膜用大手蒙住了。
墨盂双手紧紧卡住岩玉腊的白皙双腿,两只下流的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她不停起伏的□□,突然之间兽性大发起来,他用自己双膝压住岩玉腊的双脚,腾出两手来撕扯岩玉腊的裙带。
只听得嗤的一声,墨盂用力把玉腊的裙带扯断了,跟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岩玉腊下身的衣裙“唰啦”一声扯了下来,顿时露出两条光洁无瑕微微闪着红光的大腿来。
墨盂此刻已经着了魔,便想要褪下自己的裤子,准备假戏真做,来个霸王硬上弓。
鱼膜和英俩人却没疯,见此情形,大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想到:
“这小子,到底想干啥!咱们这是做戏,是试探,可不是真行奸!□□可是死罪啊!这家伙,简直是禽兽,这已大大超出了试探范围!”
两人生怕弄假成真,赶忙松手,闪避在一旁。
岩玉腊状若疯虎,双手一经得脱,即用右手,从枕头底下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剔骨尖刀,直刺墨盂的咽喉。
墨盂正准备假戏真做,正低头急急地想解
开裤腰带,急切之间,却一时没能解开,正在着急,忽见一柄尖刀迎面刺来,当下闪避不及,正中咽喉。
“噗嗤——”
鲜血喷溅出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浑身不听使唤,两腿一软,咕咚一声,倒在床前,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两眼一翻,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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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愚夫试烈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