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楚知县妙计

旋即,他右手抓起惊堂木,猛地拍了一下,大声人说道:

“诸位乡亲,本案已告破,窃贼已抓到了。你们都散了吧!”

“来人啊,将皮三旦套上锁链,押回衙门!今日天时已晚,择日再审!”

楚天舒又转头对身边几个衙役说道:

“张三、李四、王五、冯六,你们几个,负责明日带领方才那几位车夫,将这些碎石头运往县城南门外,六棵松那儿,去铺路!”

“遵命!”几位衙役说道。

“打道回府!”

楚天舒一声令下,早有人抬了肩舆过来,一衙役掀开帘子,扶楚知县上了轿,一行人鸣锣开道,回到宛平衙署。

次日,楚天舒端坐正堂,继续审问皮三旦。

“皮三旦,俗话说童言无忌,你猜猜老爷我是相信小孩子的话呢,还是相信你的话?”

楚天舒威严冷笑道。

“这个......这个......”

皮三旦两股战战,额头上开始冷汗直冒。

“啪!”惊堂木响起。

“偷银子者就是你!你若速将银子归还给闫有财,或许还能够从轻发落,如若再行抵赖,就是二罪俱发,定要从重处罚。”

“你若再不从实招来,就别怪老爷我动用大刑了!”

楚天舒厉声喝道。

“剁剁剁剁剁!”两边肃立的衙役们个个怒目圆睁,以杖击地,发出“剁剁”之声。

皮三旦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

“我招,我招......”

原来,皮三旦一家在风顺镇牛尾村专卖豆腐为生,父母每天早起做豆腐,皮三旦则走街串巷,挨家挨户卖豆腐。

三年前,一天清早,他来到邻村大屋村,经过闫有财家。

闫家娘子听见卖豆腐的来了,便拈起两文钱,拿了一个搪瓷大碗,开门出去买豆腐。

“哎,卖豆腐的,过来过来!”那闫家娘子嗓音清脆地喊道。

皮三旦一听,心中就不由得打了个小颤颤,暗自忖道:

“这声音真好听,就像黄莺儿在唱歌似的,听了叫人心里头舒坦。”

他挑着豆腐担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轻轻停下担子,然后抬头打量着闫家娘子。

但见这小娘子年方十**岁,五官端正,肌肤洁白,水灵灵的像根嫩葱,他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发现她的一双眼睛正火辣辣地盯着自己看。

他不由得心中突突地跳着,心里想:“好个齐整的人儿,十里八乡也难找出第二个!”

那闫家娘子毕竟新婚不久丈夫就除了远门,未免孤单寂寞,见了这年轻后生,心里头也确实起了波澜,脑海里不住地回荡着一个声音:

“好个清秀的后生!”

两人正在四目交投,不提防隔壁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手里颤颤巍巍拿着一个瓷碗,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走过来。

两人连忙各自收回目光,脸儿都红了,各自低下头去,一个在案板上用切豆腐的铁牌铲起豆腐,一个端起搪瓷大碗来盛。

一个交钱,一个收钱,各自沉默,却又各自感觉到心脏蓬蓬直跳,简直快要跳出胸膛一般。

打那之后,闫家门口,就是皮三旦每天卖豆腐的必经路线。

闫家娘子因男人出远门,有些力气活干不了,便顺便叫这个俊俏后生帮下忙,比如扛个梯子,挪个水缸,劈个木头啥的。

时间一长,两人就在一个深夜里好上了。

闫家孩子还小,家中又无他人,所以两人竟颇有些肆无忌惮。

皮三旦每每半夜里偷偷地来,天明之前即悄悄溜走,竟然始终没有被人发现。

就算白天里偶然碰见了大屋村的人,那闫家娘子便遮掩说是自家亲哥哥。

乡下人朴实,也不多追问。

这一天夜里,闫家娘子早早哄得小儿睡觉,两人便你恩我爱地亲热了起来。

正在兴头上,冷不防忽听有人敲门,闫家娘子仔细一听,天啊,竟然是夫君回来了。

两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赶紧穿上衣裤,收拾凌乱的现场。

皮三旦躲没处躲,藏没处藏,情急之下,只好钻到床底下去。

皮三旦藏在床底下,不但大气不敢出,连浊气也不敢排。

好容易熬到了四更天,听得床上语声已绝,闫有财鼾声如雷,这才蹑手蹑脚地爬出床底,打开大门溜了出去。

因为慌张,连大门也没有关好,就跑了。

但,闫有财和妻子临睡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了皮三旦的耳朵。

他本是生意人,卖豆腐又辛苦,又薄利,还整天走乡串巷风吹日晒的,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笔天上掉下的横财。

本案到此,已水落石出。

楚知县即刻命人压着皮三旦回到牛尾村家中,取回了闫有财的银子,三百两足额纹银,一两不少。

闫有财闻讯前来取回银子,千恩万谢的去了。

楚天舒专待闫有财走了之后,衙门里的看客们也都散了,方才对皮三旦进行判决。

他威严地说道:

“皮三旦,听着!按《大明律·刑律·贼盗·窃盗》条规定,如计赃量刑,你偷盗银子价值一百二十两以上,就是绞刑!”

“另外,你奸占人妻,按《大明律·刑律·犯奸》条规定:和奸者,各杖八十。按从重处罚原则,你本是死罪难逃。姑念你年轻无知,且是初犯,本官暂饶你一命。”

“但,你不该作奸犯科,既奸人妻,复盗人财,倘若不给你一些教训,只怕天也不容,因此,判你杖八十。你可认罪?”

那皮三旦侥幸捡回一条命,心中自是对县太爷千恩万谢,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说道:

“谢谢青天大老爷,小的认罪,小的认罪!”

“来人啊!给我打八十大板!”楚天舒下令道。

众衙役一声“遵命”,当即上来两人将皮三旦掀翻在地。

只听的一阵噼噼啪啪的屁股和木板亲密接触的声音响了起来。

楚知县这一神奇的断案手段,登时在宛平县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不一日,连整个京城也传遍了,甚至传进皇宫里头。

人们都对这个状元知县的高妙手段赞不借口,可又有些不明其中奥妙。

这天,乐平长公主朱红蓼约了欧阳青芜、黄清蘅、柳绿芹等人,一起到宛平县衙署探望楚天舒。

正巧楚天舒在书房读书,而顾秋蓝和尹金芙两人却在窗下对弈。

楚天舒听闻四姝到来,早已忙不迭地和顾秋蓝等人迎了出去。

众人进入后院,楚天舒命人在书房摆开桌椅,又命人准备了果子、香茗。

众人齐齐坐下聊天。

朱红蓼首先开口说道:

“好个知县大人,竟兴师动众去审问一块顽石,我那皇帝哥哥听说了,竟也拍掌大笑起来,说,‘这个楚知县啊,简直是疯了'。可是后来抓到了偷盗银子之贼后,他又笑说,‘看来啊,状元毕竟是状元,就是疯,也疯得与众不同啊!什么时候,朕要找他进来谈谈,到底是怎么破的案?'哈哈。”

“就是啊,楚哥哥到底是怎么找出那贼子的,京城中的人,至今还闹不明白呢?”欧阳青芜道。

“所以啊,还是请楚大人亲自揭开这个葫芦,让姐妹们看看。里头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顾秋蓝也补了一句,余下几位姝丽也是点头微笑,大有一探究竟之意。

“哎,其实嘛,这葫芦里也没啥。都是一些简单的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呢!”楚天舒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既然众位妹妹有兴趣,我就把这谜底揭开吧。本来此案是个无头案,一开始是挺难破的,你们看,闫有财路上既没有碰到人,埋银子的时候又没人看见,这就等于毫无线索。”

“嗯,有些道理。”尹金芙不由自主地说道。

“可是,我再三要闫有财想想有无碰到异常情况,就是想发现有无蛛丝马迹。别说,还真让我发现了!”

“啊?是什么!”黄清蘅睁着一双妙目,兴致勃勃地问道。

“你们想啊,闫有财新婚不久,就远走南方去做生意。夫妻二人,一别四年,如果某一天突然见面的话会怎样?”楚天舒启发道。

“那肯定异常高兴,异常激动啊!”柳绿芹微微点头道。

“对极,对极,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何况一别四年!”楚天舒继续说道:

“按理说,闫妻见了其夫,该当高兴才是,可是她的反应却颇不正常。”

“如何不正常?”众姝丽异口同声地问道。

“妻子见了久别的丈夫,非但没有高兴和激动,反而神色很平静很镇定,既不热情也不冷淡,这就很可疑了。”

“对呀,这不合常理呀!”朱红蓼道。

“说不定她在掩饰什么,所以故作镇定!”欧阳青芜道。

“对,我也是这么怀疑的。”楚天舒说:

“我想,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妇,见了几年不见的相公,这么镇定,一点都不热情,很可能说明她有心头另有别人。”

“那是肯定的,女子心头一旦有了人,就会对身边的人熟视无睹,视若草木的!”

黄清蘅说完,众姝都点了点头。

“那也简单啊,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尹金芙说道。

“对呀,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顾秋蓝说:

“要找出这奸夫,那还不容易吗?他常来闫家,左邻右舍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

“是的,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楚天舒说道。

“那,把闫有财的邻居们抓来一问,不就水落石出了吗?”柳绿芹说道:

“我父亲每常说道,凡作奸犯科者,其邻人必定多少知道些情况。所以他断案之时,常先盘问犯人的邻里亲戚。”

“是的,柳妹,常规的办案是该当如此,但此处有个问题。此案涉及奸情,关系到闫有财妻子的名节。如大张旗鼓地盘问邻居,闫妻必会被人视作□□□□,在乡亲们每天指指点点戳脊梁骨的情况下,她最后会怎么做?她还有活路吗?”

“唤作是我,别说犯贱勾引男人,做下这种猪狗不如没廉耻的苟且之事,就是被人平白无故怀疑一丁点,被人指责一丁点儿,我即刻就自经而死!我一个女孩儿家清清白白的好名声,可容不得半点玷污!”柳绿芹竖着柳眉斩钉截铁地说道。

“对极,换作是我,就跳井!”黄清蘅接着说道。

“是的,我肯定上吊!”朱红蓼坚决地说道。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若是我,宁可一刀抹了脖子!”顾秋蓝双目圆睁地说道。

“哎,我也是!顶不济,也是宁可服毒自尽,不可败坏名节!”欧阳青芜说。

“唉,你们哪。咋不先去把那些嚼舌根的家伙一刀一个,赶尽杀绝,然后再自行了断呢!”尹金芙说道,重重叹了口气。

“所以啊,我为了判断闫有财之妻是否有奸情,就先问问他父母在不在,有没有丫鬟老妈子等人在家。当我得知他妻子一人独居,身边只有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儿时,我的猜测又有了几分把握。”

“虽然,询问他的邻居,是可以得到有关他妻子和奸夫往来的消息,可是我却不想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保全闫有财妻子的颜面,更主要是,为闫有财保全一个完整的家。”

“若他妻子被人抖落出这等丑事,按我大明朝的礼教大防和贞操节烈观,闫有财之妻十之**是没有活路的,只有自杀以平息羞耻。”

“就算她脸皮厚过城墙,不去寻死,苟延残喘低三下四地活着,那闫有财却难保不恼羞成怒去休妻。”

“如此一来,闫有财虽然追回了银子,可是却失去了妻子,他的小孩也失去了母亲,好好一个家,瞬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算追回了财物又如何呢?这是老爷我最不想看到的人伦惨剧,所以我才没有大张旗鼓地进行询问调查。”楚天舒轻轻说道。

“可是,你不经过审问他家周围的人,又如何能确定他娘子有奸情呢?她带着小孩独居,只能说明她有被人勾引的可能。她对丈夫回家没有显露出应有的热情,说不定因为她天生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并不能说明她一定就有奸夫啊。”欧阳青芜道。

她毕竟是刑部尚书之女,思维缜密,天生就有断案之天赋。

她出生之时,她爹爹已经是刑部主事,后来慢慢升到侍郎,然后转任兵部侍郎、礼部尚书,转了一圈,上个月又转回刑部,任尚书。

“对啊,芜姐姐所言极是。”柳绿芹和黄清蘅、朱红蓼等人齐声说道。

“呵呵,你们都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仅凭她寡居和平静,并不能等于她有奸情。所以,我才要闫有财竭尽全力去回忆他回家之后有无发生异常情况。若是没有,那是神仙也难断此案了。”楚天舒继续道。

“可喜的是,这闫有财想了半天,竟然还真想到了一点可疑之处,即是,他第二天一早,准备出门去挖银子之时,发现他家的大门居然没闩上,是虚掩的!”

“啊!那肯定是有贼了!”黄清蘅顿时惊叫道。

“那也未必,说不定是他家娘子一时不留意,忘记关大门了也是有的。”柳绿芹淡淡道。

“对呀,那闫有财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还埋怨了他娘子两句呢。”楚天舒道:

“不过,我却看出了端倪。既然没有人看见他埋银子,他回家路上又没碰到什么人,而且他第一天一大早就去挖银子了,那时候的乡下人虽起得早,但也无非是种地或赶集,又有谁会去注意一块路边的大石头呢。”

“种种迹象表明,闫有财在家中把埋银子这事告诉他娘子之时,应该被人偷听到了,此人必定就是打开大门之后忘了关门之人。此人若不是小偷,那就极有可能是奸夫。”

“况且,闫有财之妻见到丈夫久别归来,居然异常平静,这太不合常理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说明肯定有奸情。但如何确定奸夫是谁呢?既然不能打草惊蛇去审问左邻右舍,那就只有引蛇出洞这一招了!”楚天舒越说越兴奋。

“所以,你就故意整了一出楚知县审顽石的大闹剧!”欧阳青芜笑道。

“还故意大张旗鼓,搞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顾秋蓝也笑了。

“我若不这么整,能把那贼引出来瞧热闹吗?”

楚天舒故意反问道,还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众姝全被逗笑了。

“那你为何要在风順镇太平祠审案呢,直接把石头拉到宛平县衙去,在衙门大堂那儿审判不是更好吗?”柳绿芹问道:

“我爹爹审案,从来都是在衙门里头正襟危坐的。”

“妹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估计啊,楚哥哥选择在风順镇太平祠审案,是有道理的。”朱红蓼抢先帮楚天舒做了回答:

“若在县衙,离案发地太远,石头又大又重,就算敲碎了搬运,也甚为不便,此其一。”

“那贼人本就在案发地附近,若专门为了看这一个闹剧,往返上百里地赶往县城,去县衙看县太爷断案,交通不便,费时费力,还耽误农活,恐怕未必一定会去凑这个热闹,此其二。”

“若在县衙,四面八方闻风而至的人将更多,反而扩大了筛选贼人的范围,给自己断案造成了压力和不便,此其三。楚哥哥,你说是不是?”朱红蓼思维缜密,条分缕析地缓缓说道。

“对极对极,红蓼妹妹,你完全可以向你皇帝哥哥讨个县官,或者州官做做,要么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也行,保证是一个女包公!”楚天舒笑着打趣道。

“我才不要做什么包公包婆的呢,整天脸黑黑的。一个女孩儿家,脸那么黑,将来准找不到婆家的!”朱红蓼公主嘟着小嘴道。

“你还需要自个去找婆家吗?你那皇帝哥哥一赐婚,谁人敢不从命,何人胆敢拒绝?除非他全家人,不,全族人的命都不要了!”尹金芙插进来说道。

众姝丽听罢,笑作一团,楚天舒也笑了。

“贼人吸引来了,可是下一步怎么办呢?若闫有财没有一个年幼小儿,这事也办不成。”楚天舒继续道。

“所以,我就偷偷告诉闫有财,老爷我审问大石头的时候,一定要把他儿子带来,而且还不能告诉他家娘子。两件事但凡有一样做不到,那就别怪老爷我不帮他追回银子。”

“所以,你就利用了童言无忌?真有你的!”顾秋蓝笑道。

“对啊,你们想想,闫有财出远门几年不归,那奸夫前往他家时必定毫无顾忌,况且小孩子又容易哄骗,因此,必定和小孩很熟络。”

“我因此特地叮嘱闫有财,一定瞒着他老婆偷偷地把他孩子带到太平祠广场,由孩子来当堂辨认此人。果不其然,那贼果然胆大包天,径直前来瞧热闹,大概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吧?因此,我轻而易举地当场把他拿下!”楚天舒拍着胸口道。

“你既然拿下他,何不当场判决,让众人一睹究竟,也让那贼子心服口服呢?”欧阳青芜问完,又继续道:

“我听爹爹说过,偷盗银子一百二十两以上,就是绞刑啊!况据我所知,按《大明律》,和奸者,各杖八十。有夫者,加一等,就是杖九十。再按《大明律·名律·二罪俱发以重论》,要从重处置,即是,要将这奸夫处以绞刑,闫有财之妻则要满杖,即杖一百。”

欧阳青芜说完,早已是满脸通红。众丽姝也都羞红了脸。

她们皆是守身如玉的处子,于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听到什么“和奸”“奸夫”等字眼,早已羞得粉脸赤红,好一阵低头不语。

“咱们先吃吃茶,待会再往下说,讲了半天,口也干了。”

楚天舒见众女个个粉面含羞,好似一丛丛带露的牡丹,一时之间,春光旖旎,馨香满室,心头不禁大乐,赶紧先岔开话题。

几位跟着小姐前来的丫鬟如青梅、金娘等赶紧给各人端了茶上来。

待众人吃过一盅茶,楚天舒方继续说道:

“青芜妹妹果然不愧是刑部尚书之女,于我《大明律》记得如此清楚,看来以后我要断案的话,定要请你来当个师爷了!”他打趣道。

“去你的罢!本大小姐也是你请得动的!”

欧阳青芜轻嗔薄怒道,复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众姝也笑了。

“按我大明律法,那青年该被绞死,可我念他初犯,姑且饶他一死。只是他既偷人妻,复盗人财,实在贪心得可恨,所以也不能轻饶他,因此判他打八十大板!”楚天舒继续道。

“那闫有财之妻如何处置?一个妇道人家,被带上公堂已是够丢人了,如果还当着一帮臭男人的面被当众打屁股,那还不如即刻去死呢!”黄清蘅涨红了脸说道。

“说得好,清蘅妹子,本官也是这么认为的。”楚天舒道:

“若是传唤闫有财妻子上堂,判她个和奸之罪,再打她一百大板,固然是严格执行我朝律法之举,无可非议。”

“可如此一来,闫妻说不定就去寻死。就算她忍住羞耻苟活下去,那闫有财说不定也不能忍受戴绿帽做乌龟王八蛋的公开耻辱,定要休妻。无论怎样,对他而言,皆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算追回了钱财,又有何乐趣呢?”

“所以呢?”柳绿芹和顾秋蓝几乎同时追问道。

“所以嘛,本案到此结束!闫有财之妻嘛,算了,放她一马!反正不公开审理,街坊邻居也不会知道她的奸情,也算是给她保存了一点颜面和好好活下去的希望。”

“唔,楚哥哥真是宅心仁厚的好官!”朱红蓼说道。

众女皆点头称是。

便在此时,忽又闻得“咚咚咚”的击鼓鸣冤之声。

众姝不由得心慌起来,一齐盯着楚天舒看。

因感冒,断更了一周!抱歉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79章 谜底揭晓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穿越玉斝记
连载中冯远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