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一边欣赏大明的壮丽河山,一边暗记各种山川地形险要之处,时不时掏出秘籍反面暗藏的《魏公子兵法》,一一印证。
他本是绝世聪明之人,之前又熟读过《孙子兵法》,故此迅速掌握了不少行兵布阵、临阵杀敌的奥妙之处,对这部兵书的描述,渐渐领悟到不少独到而高明之见解。
他自出关之后,一路向北,一人一马,渐行渐远,但见沿途市集村落残破不堪,心中暗暗激起对金兵鞑子的满腔愤慨。
不知不觉,沿路芳草渐渐稀少,荒地渐渐铺开,越过一个不大的荒漠之后,前头突然出现了大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森林的尽头,一座巍巍矗立的大雪山正在远处连绵展开,雪山顶上反射着金色的阳光,炫目而迷人。
“莫不是到了长白山?”楚天舒自言自语道:“长着这么大,我还没亲眼见过闻名遐迩的长白山天池呢。”
他懒洋洋地滚鞍下马,先在林边草地上歇脚,让马儿自由自在地吃草。
他躺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双手抱头,抬眼望着碧蓝盈盈的天。
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有几只大雕在翱翔盘旋。几只梅花鹿,因为少见生人,大着胆儿慢慢地走过来,在他身边悠闲地啃着青草。
草地上长满了各种野花,有岩高兰、山楂海棠、平贝母、牛皮杜鹃、苞叶杜鹃、云参、党参等等,争奇斗艳,姹紫嫣红。
几只野兔、紫貂,在他身边互相追逐,倏忽来去。
楚天舒歇息了半个时辰,方才重新上马,穿过草甸,进入长满了红松、偃松、钻天柳、东北红豆杉、西伯利亚刺柏等树木的森林。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穿过了森林,他把马散养在一片红豆杉的小树林中,徒步攀上了峰巅。
站在一块巨石顶上,放眼望去,但见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湖泊,仿佛一面蓝色的镜子,被众多天神合力搬到了人间。
此处不染人间烟火,确乎只宜仙人居住。湖泊四周群山环绕,而自己脚下的山坡上,各色的野花正烂烂漫漫地争奇斗艳,一直绵延到湖边。
“呀!这就是长白山天池了呀!”他心中激动地想到,跟着,便兴奋不已地放声长啸起来。
突然,楚天舒发现平静的湖中心激起一圈圈波浪,跟着出现一个白点,那白点朝着他站立的方向迅速移动过来,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形成两道水线合成箭头形波浪线。楚天舒登时大感好奇,心中忖道:
“莫不是水怪?江湖上盛传天池水怪一说,我何不下去看个究竟?”
当下一提气,一个鹞子翻身,从巨石上跃下,落入池边的沙滩上。
但见那箭头越来越近,那白点也越来越大,渐渐变成一个圆溜溜的脑袋,脑袋前头伸出长长的尖吻。
“天哪,原来是只海豚!而且全身雪白!”
但见那海豚游至他身边,从池水中探出半个身子,朝他点了点头,复又钻入水中,往外游了几丈远,又折回,跟着又探出水面,再次向他点头。
如是者三,似乎在邀请他一般。
楚天舒明白,这是一只白鱀豚,身体呈纺锤形,长约一丈,全身皮肤裸露无毛。
白鱀豚按理应分布在长江流域,为何此时会出现在长白山天池之中,不得而知。
眼见这白鱀豚似乎颇通人性,楚天舒心中很是喜欢。
此时,这白鱀豚正在水面上摇头摆尾,似乎在向他发出邀请,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深吸一口气,朝着白鱀豚的背上跃去。
那白鱀豚眼见楚天舒高高跃起,朝着它的背上落下,竟然不闪不避,反而将脊背高高拱起,楚天舒轻轻落在它背上,双腿一分,稳稳骑了上去。
那白鱀豚驮着楚天舒,先绕着天池游了一圈,让楚天舒饱览长白山天池四周的秀丽风光。
然后,它缓缓地向天池中心游去。
快到中心之时,白鱀豚突然下潜。楚天舒紧紧抓住它的白色鱼鳍,闭住呼吸,跟着下潜。
不一会,已经快到池底,楚天舒但见池底黑黝黝地,伸手不见五指,心中正有一丝恐慌,恰好白鱀豚又驮着他迅速往上浮出水面,如是者三。
那白鱀豚果然颇通人性,每一次下潜都仿佛怕楚天舒憋气太久吃不消似的,及时浮上水面让楚天舒换气。
待到第四次时,那白鱀豚在水面上缓缓下沉,楚天舒见状,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跟着下潜。
这一次,借着自己浑厚的内力,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池底仿佛看见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约莫一丈见方,只见白鱀豚驮着他,倏忽一下就钻了进去,楚天舒心中暗叫一声:
“糟糕!如果这洞太深,而白鱀豚老兄不及时出来的话,我岂非要溺死在里头!”
他伸出右手,轻轻地拍了拍白鱀豚的脑壳,示意它往回游。
但是白鱀豚只是轻轻地晃了晃脑袋,依然迅疾无比地往前游着。
事已至此,楚天舒只得仗着超一流的水性,屏住呼吸,放下了焦躁的心情和慌乱的情绪,免得消耗过多的氧气,且看它到底要带他去向何方。
但见半炷香功夫之后,白鱀豚正在迅速上浮。
正在楚天舒正感觉到胸中越来越气闷,就快憋不住要爆炸之时,突然,只见眼前一亮,白鱀豚已浮出水面。
楚天舒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若不是他平时训练有素,经常潜水,又连续得过三界世界大学生游泳锦标赛冠军,两届世界大学生潜水锦标赛冠军,体魄和肺活量均大大优于常人,只怕此时已去北海龙王那里当候选女婿去了。
白鱀豚浮出水面的地方,乃是一个山洞。洞壁晶莹剔透,镶满了水晶、玛瑙、钻石、金块、银团等各种宝物。
洞顶高可摩天,约有上千仞,洞壁呈圆锥形,越往上越小,直到顶部缩成一个尖顶,恰似一个苍穹。穹顶上有一丝裂缝,正午的阳光直射下来,恰好可以照到白鱀豚浮出水面的那一小块一丈见方的水池。
楚天舒从白鱀豚身上一跃而起,站上了坚硬的地板,开始四处探寻这个神秘的藏宝洞。
走了十余步,往右一拐,乃是一条甬道,但见甬道拐角处有前人留下的火石和燃过的半截火把。
他打了火石,点燃火把,但见洞中又有洞,前头十余丈处,有三个洞,洞口较为小些,他走向左边第一个洞口,但见里头传来彻骨的寒气,打着火把进去一看,里面晶莹剔透,全是千年的玄冰,阵阵寒气扑面而来。
饶是他修习冰魄还魂功已久,功力已然不弱,还是被这阵阵的寒气逼得心烦意乱。他赶紧退出玄冰洞,往右边的洞口走去。
尚未到达洞口,已经感觉到里头传来的阵阵暖意,走进去一看,但见里头红色的岩浆翻滚不已,吱吱冒着气泡,阵阵热浪扑面而来,令人汗流浃背,浑身难受。
楚天舒赶紧退出岩浆洞。往正前方的一个大洞口走去,但见洞口春意融融,不冷不热,浑身舒适。
进去一看,但见脚下一丈下方,有条浅浅的溪流潺潺流过,不远处左右各有一条溪流合流过来,两条溪流一冷一热,两股水汇合成一处,向一旁流去。
趟过这条深及膝盖的合流,前头十余丈突然出现一个高台,高出溪流约莫两丈余,楚天舒一提真气,飞身上了高台。
但见上头有石床石凳石台,而石床上赫然陈列着一具骸骨,衣物已经破败不堪。楚天舒起初一瞧,不由唬得有些头皮发麻。
过了一会,见没有毒蛇猛兽等奔出,也便渐渐平复了心情。打着胆子举起火把上前一看,但见骸骨的手上似乎有张布条,拿过来仔细一看,只见上头用细炭写道:
“入我门来,即我弟子。本门武功,天下第一。虽无亲授,幸有秘籍。欲得秘籍,先葬骸骨。床下葬我,冰洞起籍。——天池仙翁”
“原来这位前辈名叫天池仙翁,”楚天舒沉思道:
“这位仙翁既然有如此厉害的秘籍,武功必然是天下第一,然则为何会被困在此处?也许,也许,他不是被困,而是甘愿在此避开红尘俗世之困扰吧。”
“不管如何,按照他老人家的遗愿,先好好安葬了他的骸骨再说。”
当下细心收拾好天池仙翁之遗骸,用力移开石床,扒了一下床下的泥土,发现甚为松散,并不坚实,扒到三尺左右,底下赫然出现一个铁匣子。
打开匣子,只见里头分为三层,上层又是一块布片,上书:
“厚道之人,天必佑之。汝先葬吾,定有好报。冰洞之书,沾有剧毒。真正秘籍,在此匣内。仙参二根,千年难遇。服之一根,增功卅年。加上白鱼,功效倍增。任督既通,乃练玄功。先阴后阳,阴阳互搏。二者和谐,乃现太极。太极既生,神功乃成。”
揭开匣子第二层,不由得眼前一亮,里头乃是用厚厚锦缎包裹的两根千年人参,每一根均有初生婴儿大小,而且四肢躯干俱全,五官初具雏形,端的是千年不遇的仙参。
盖长白山野山参,生长极为缓慢,拇指大小的均要几十年生长周期,像如此硕大的,少说也有上千年。
楚天舒心中一动,即刻想到了身中万毒掌的柳绿芹,如果芹妹还能找到,服之定是再好不过。
再揭开下一层,打开油布,果然是一本古色古香的秘籍,秘籍的边沿已经有些破损,所幸没有影响到文字和图形。
但见秘籍上书“太极真经”四字,翻开来,里头密密麻麻地全是文字和图形,图形又分人体奇经八脉和各种武功招式。
楚天舒从头至尾翻完,但见秘籍共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记载《九阴经》,其中颇令他吃惊不已的是,原来无神老太所授的雪山派功夫,原来竟是九阴经中的一门。
第二部分记载《九阳经》,全是对九阴经中的克制招数,心中更是吃惊不已。寻思道:“九阴经”已是厉害无比,“九阳经”竟然能针锋相对,更是令人诧异。
再看第三部分,见其写着《太极真经》,但却是一片空白。他心中不禁茫然,为何前两部分浓墨重彩,而第三部分却不着一墨?
正寻思着,却忽然听得外头传来吱吱的叫声,跑出去一看,原来白鱀豚不知从何处衔来一些全身雪白长约两三寸的小鱼,放在水池边上。
“莫非这就是天池仙翁所提及的白鱼?”楚天舒顿感好奇。
他俯下身子去,摸了摸白鱀豚的圆溜溜的脑袋,朝它微笑道:“谢谢你啦,小豚豚!”
那白鱀豚似能明人言,朝他点点头。沿着水池游了两圈,这才依依不舍地游走。
楚天舒当下回到高台之上,仔仔细细葬了天池仙翁,恭恭敬敬跪下磕了几个响头。
他回到池子边,觉得饥肠辘辘,便将四下里找了些干苔藓,打着火石,生了一堆火将小白鱼烤熟了,那小白鱼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沁人心脾,令他不由得口水直流。
他使劲往肚子中吞了吞口水,想起天池仙翁的话。小心打开铁匣子,取了一根千年人参出来,又从靴子中拔出岩温所赠的匕首,仔细切了一小片人参下来,就着白鱼送入口中,轻轻一嚼,但觉甘美无比,仿佛世上所有的珍馐,在这一刻均黯然失色。
这美味佳肴甫入腹中,便觉得四肢百骸无不舒畅异常,他原本已在师父无神老太帮助下打通了任督二脉,此刻,更觉体内真气在全身脉络里头充盈奔流,源源不绝。
登时忍不住一声长啸,声震洞穴,四处传回来嗡嗡的回声。
他纵身飞起,直往高达千仞的洞顶飞去。
他一生中从来没有飞过这样的高度,但见眼前越来越亮,离洞口尚有二十余丈之时,隐约看到了原来洞口被一个重达千钧的巨石堵住了,那些光线便是从缝隙当中穿透进来。
他再想飞高几丈,无奈已达功力极限,体内真气再也无法把自己拔高,只好调整吐纳,缓缓降落。
虽然未能到达洞口,但是他对小白鱼和千年人参的神奇功效已自深信不疑。
当下回到水池边,将秘籍从头至尾细细研读了一遍。
原来,“冰魄追魂功”和“雪魂无神剑法”只是《九阴经》中最基础的内功和外功入门功夫,若无这两门功夫作基础,则修习后面的武功不但不能提高自身功夫,反而于内脏百骸大大地有害,轻则如同自宫,阴阳失调,或者变男为女,或者化女为男,重则冻住自身经脉,气绝身亡。
然而,寻常人等,练成冰魄追魂功已颇难,非下三四十年苦功不可,则对于后面的功夫,也就难上加难了,遥不可及了。
当下将第一部分《九阴经》中的心法记住,然后将其中的九阴经一十八式的招数比划了若干遍,直到腹中饥饿,方才停下。
这一通下来,他对于其中的“冰魄追魂功”和“雪魂无神剑法”入门功夫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他按照真经要求,进入到玄冰洞中正式修习。
首先是夜晚练气,再次是白天练招。
在此期间,白鱀豚每日三餐准时送来可口的白鱼,楚天舒就着千年人参一起吃,功力每日剧增。
一个月后,九阴经中的功夫已经修习熟练,尤其是原来无神老太所授的雪山派功夫,更是出神入化。
初时一掌劈向水池,池水只是结了一层薄冰。
到得此时,一掌下去,池水完全冻住了,楚天舒在上头翻滚蹦跶,坚冰丝毫没有破碎迹象。
为了避免冻伤可爱的小豚豚,楚天舒只好在每天半夜里,再偷偷试练此冰魄追魂功中的太阴冰封掌之威力。
按此本秘籍的指示,他此时已可进入岩浆翻滚的离火洞中修习《九阳经》。
《九阳经》中的内功和外功,与《九阴经》绝然相反,招数亦完全克制对方。
比如《九阴经》一十八式中有“空掌夺刃”“空掌夺枪”“空掌夺盾”“空掌夺鞭”等,而《九阳经》一十九中则有“反夺刃”、“反夺枪”“反夺盾”“反夺鞭”等,最后多了一手就是杀招“反戈一击”。
还有,就是多了一样“反掌一击”之前的轻功“六鹢倒飞”,这一招他曾经见过独孤求偶使用过,招式上大同小异,故此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
楚天舒按照练法,先练内功,再练招数。
他将浑身脱得赤条条的,进入右洞离火洞之中,运行全身真气,抵御热气的侵袭。
初时只能抵御一小会,便忍不住酷热,转身奔出来,到玄冰洞中降降温。
慢慢地,能够抵御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个月之后,便是在如此酷热难当的洞中呆上一整天,也是感觉遍体清凉无汗,浑身舒泰。
原来,他每日运功相抗,体内真气运动自如,到得后来,已经可以不凭借任何意念,而自然而然地生出本能反应,将进入体内的热气快速从内逼走,再后来,离火洞的热气已经不能进入他的体内,因他体内真气太强,故此热气离他尚有三尺之距,已经自然被逼走。
他内功进境如斯神速,自己却浑然不觉,直至有一日无意中进入玄冰洞时,眼见洞壁中镶嵌的一块红宝石晶莹可爱,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洞壁,但见洞壁滋滋冒起水汽,顷刻之间,一大块冰被融掉了,那红宝石随从之壁上掉了下来。
他初时尚莫名其妙,后来才发觉自己不自觉用了九阳经的“熔铁神功”,把坚冰融化掉了。
他喜出望外之下,连连用功,不久便把壁上镶嵌的五颜六色的宝石掏了不少下来,准备带回去送给各位妹妹做首饰。
他利用练功的闲暇时间,将宝石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分成九大类,想把它们穿成手镯或者项链,可惜却没有绳子,更没有钻子钻孔,只得暂时搁下。
那白鱀豚见他每天勤于练功,也自欢喜。
每天三次,送来可口的小白鱼,有时也间杂着其他的鱼虾、贝类、海藻、紫菜等。
光阴似箭,几个月过去了。楚天舒已经练熟了两部真经上的武功,所欠的只有火候而已。
眼见的今年秋闱的时间将至,而且第一根千年人参已经将近吃完,只剩下了一小片,他不愿再吃,便在喂白鱀豚吃小白鱼时,把这片人参也加了进去,白鱀豚吃完之后,连连跃出池面,在空中翻了好几个斤斗,显然是欢喜不尽。
楚天舒将剩余的一根千年人参包好,准备带出去给柳绿芹治病。
又将秘籍、宝石等一起收拾好,放在怀中。这才和白鱀豚拥抱作别。
那白鱀豚像人一样立在水面上,紧紧贴了贴楚天舒,仿佛不舍得离去,楚天舒朝它比划了半天,它这才明白了楚天舒是要从洞顶出去,不再坐在它背上去潜水了。
白鱀豚忧伤地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游走。
楚天舒伤感地别了这个水族好友,一提真气,直飞洞顶,此时他已功力大增,是以毫不费劲就到了洞口之处。
这才瞧清楚了,原来塞住洞口的是一块被冰块包裹着的巨石。少说也有千钧之重,虽然他功力大增,但是要凌空推开一个千钧巨石,还得另想办法。
幸亏他足智多谋,甫飞抵洞口,左手便抓住了洞壁上突出的一块岩石,右手一运劲,使出“九阳经”中的“融铁神功”。
登时一股热气从手掌心的劳宫穴源源不断涌了出来,他把右手掌贴在巨石外围的冰块上,须臾之间,触手之处滴滴答答地掉下水珠,原来该处冰块已经被他的掌力融掉。
楚天舒心头大喜,继续发动神功去融冰,一盏茶功夫,那巨大的冰石便小了一圈。
再过一顿饭功夫,只听得咯咯数声响起,那塞住洞口的巨石终于从洞口滑落下去,直坠洞底。
须臾之间,洞底传来轰隆隆的巨石砸地之声,借此当儿,楚天舒已经一跃而上,飞出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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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天池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