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琴绘声绘色地说完,群雄轰然叫好,都来向他们敬酒,一时间闸门峡巨石广场上吆五喝六,好不热闹。
酒过三巡,菜上五道。
楚天舒向八仙各位师父依次敬了酒。
然后又问“花篮圣手”蓝采和道:
“七师父,江湖上都对您的妙手空空的本事佩服得紧,请问七师父除了妙手偷梁换柱,把吴天理的冲天炮换做了钻地鼠,把那帮龟孙子的裆部里头王八蛋子着实炸烂了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收获?”
“对呀对呀!我也想这么一问。”独孤求偶道。
“您号称花篮圣手,出手自是不同凡响!”慕容小琴道。
“江湖上哪个不知谁人不晓八仙中的花篮圣手威名呀!”群雄七嘴八舌嚷道,当中更有一些曾不休带来的丐帮弟子,更是随声附和,场面气氛热烈。
“嘘!”“花篮圣手”蓝采和竖起食指,做了个禁音的手势,然后故作神秘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牛皮纸信封,在火把地照耀下,晃了一晃。
“黑脸大侠”郎独行凑近一看但见上头写着 “中原武林顾总盟主亲启”。
“七弟,何不拆开来让大伙瞧瞧!”
丐帮九袋长老曾不休叫道,他虽然早年被师父逐出师门,但师兄弟之间的情分并未衰减,是以多年之后,仍旧叫蓝采和为七弟,八仙众人也不以为忤。
“是啊,那就打开来大伙瞧瞧吧!”岭南八仙中的其他七仙也异口同声道。
蓝采和闻言,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撕开信封,拿出一张浅黄色信笺。他朝上面匆匆扫了一眼的,登时就愣住了,大声道:
“这都写的什么呀,一个个字不像字,画不像画,曲里拐弯,鬼画符似的!不,鬼画符恐怕还比这好看些!”
楚天舒拿过去一看,也愣住了。
众人凑前去一看,也纷纷愣住了。
唯有一人,一边点头,一边露出神秘微笑。
此人大圆脸盘,黑得像包公,满脸焦黄胡子,有些邋遢,但却生得眼似铜铃,精光四射,此人正是黑脸大侠郎独行。
“诸位弟兄,依我看,这些鬼画符似的东西乃是辽东女真人所用的文字,又叫满文!”郎独行朗声说道。
众人听罢,顿时静了下来。
“没错,我看黑脸大侠说得对,老叫花我长期在关外辽东一带混,也略微认得几个满文。”曾不休接口道。
“那就烦请二位老兄看看,这里头到底写些什么东西?”楚天舒催促道。
郎独行和曾不休从蓝采和手中接过信件,就在火炬和月光的照耀之下磕磕绊绊读了起来:
“ 一张大嘴……户下开,
二八……龙舟赛后忙。
午时未到两……块土,
廿敬首辅……速离厢。
离头……芍药不成花,
广下黄旗暗……换舆。
水火相容……共一日,
怎去心头……添火墙?”
“这到底写的是什么东西啊?何以如此乱七八糟?”白发仙姑问答。
“对啊,诗不像诗,词不是词!简直莫名其妙!”独孤求偶插嘴道。
群雄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
突然,一向腼腆的雷橙菡小姐轻启朱唇,语音清脆地说道:“莫非,莫非。这首打油诗竟是一个谜语?”
“看来,雷小姐言之有理,在下认为也是谜语。”楚天舒登时醒悟,一边点头一边意味深长地对雷小姐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忖道:
“如是我那芜妹在此,或者芹妹,或者荇妹,或者或者清儿妹妹……但凡任何一个妹妹在此,当不难猜出此迷……”
想到此处,各个妹妹的窈窕身影忽然从他眼前飘过,他顿时心中一荡,便有些意乱情迷,体内真气一时之间到处乱窜,须臾之间涨得满脸通红,鼻血刷地就流了下来,把衣襟洒得殷红点点。
雷橙菡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突然起意,导致心性迷失,登时满脸通红地垂下粉颈。
但是,见到他鼻血横流,显然又是因为自己而起,待要不理他,又于心不忍,毕竟他是欧阳公子的至交好友。
于是,她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条粉色的汗巾,含羞递给楚天舒擦鼻血。
而黑脸大侠郎独行,亦早已察觉出楚天舒的异常,当即伸手,点中他的印堂和承浆两处大穴,帮他止血。
白发仙姑和独孤求偶也同时上前,一人抵住他一只巴掌,给他输入内力,调养真气。
一顿饭功夫之后,楚天舒体内的真气渐渐平稳,脸色恢复正常,鼻血也止住了。
众人继续讨论这个疑似大阴谋的谜语。
冰雪聪明的雷小姐首先猜出首句的意思:“诸位,以小女子的浅见,第一句当是天启二字。”
“何以见得?”张果老问道。
“首句是‘一张大嘴户下开',一张大嘴中的‘一'和‘大'两字,合起来就是‘天'字,嘴就是口,户下开就是说口在户下,乃是‘启'字。故第一句应为‘天启'二字!”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好好,太好了!”
“对极对极!”
众人交口称赞道:“想不到雷姑娘倒是个才女啊!”
“那下一句是什么意思呢?二八龙舟赛后忙!”慕容小琴本是爱出风头的小姑娘,见到雷橙菡为众人所捧,大家所赞,不禁微微有些吃醋。
“别急呀,慕容妹妹!”雷橙菡毕竟是个大家闺秀,涵养极高。
只见她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
“第二句是‘二八龙舟赛后忙',这句前头的‘二八'若按照正常的算法应该是‘一十六',但亦可能是‘上二下八',那即是‘六'字,结合当今的万岁爷年号,很明显这大事将发生于‘天启六年'或‘十六年'。”
“至于‘龙舟赛后',那便更为浅显易解了,五月初五端午节赛龙舟,龙舟赛后应该是五月初六或者以后,极有可能是‘五月初六'。”
“不错,雷姑娘天资聪颖,心思缜密,确实讲得头头是道,不无道理。”郎独行夸赞道。
众人也是啧啧称奇,交口称赞不已。
“那么讲来,第三句本姑娘也能解啊!”慕容小琴带着一丝不服气插入话题道。
“琴儿,别闹!”独孤求偶偷偷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一下她,低声央求道。
“是啊,慕容妹妹冰雪聪明,想来定是极易破解这谜语的!”雷橙菡一点也不动气,反而温文尔雅地鼓励慕容小琴道:
“下面,就由妹妹来接着解这谜语,我等洗耳恭听,如何?”
“欢迎,欢迎,大家洗耳恭听吧!”楚天舒抢先鼓掌表示欢迎。
只听慕容小琴轻启朱唇说道:
“第三句是‘午时未到两块土',两块土即是两方土,两方土为‘堃'字,堃即是‘坤',按照后天八卦方位,坤位位于西南方。而‘午时未到'即是午时之前,子、丑、寅、卯、辰、巳诸时辰皆有可能,而巳时极有可能。”
“此句乃是点出阴谋大事的具体时辰及方位,大体应该是‘巳时西南方'。但究竟是何处的西南方,并未点明。假定我们是后金鞑子,如要图谋大明,当会在何处行事?”
这一番话条分缕析,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博得众人齐声喝彩。
“对极,对极!没想到琴儿如此聪慧……”
独孤求偶心中的话未说完,突然望了一下慕容小琴,正见其美妙双眸清光炯炯,脉脉含情,正定定地瞧着自己,焕发出异样的神采,不由地心中扑通扑通地乱跳了起来,赶紧借机端起一杯酒来,一仰脖子一饮而尽,借机掩饰过去。
“慕容姑娘之话料想无错,依在下之见,倘若金兵鞑子策划阴谋诡计,举事之地当在京城。”楚天舒接口道:
“诸位不妨试想,京城乃我大明皇权所在,自我朝永乐帝迁都以来,是我大明军事、政治、经济、文化之中心,乃是我大明之根本,全国之屏障,地位举足轻重。若不在京城,更有何处可以替代?”
“如此观之,则此事基本已经可知一半,发生时间、地点极可能是天启六年五月初六京城西南方巳时!”八仙中的曹国舅迅速补充道。
“对极,曹兄说得没错!凡事宜早不宜迟,咱们的提防应该以天启六年为第一时间,虽然也有可能是天启十六年,但是第一时间总是马虎大意不得的。”郎独行接着说道。
“那后面的几句又该如何解呢?”丐帮九袋长老曾不休追问道。
“第四句是廿敬首辅速离厢,廿敬……廿敬……”慕容小琴沉吟了起来,一盏茶功夫没有说话,突然脸一红,做了个鬼脸道:
“这句……这句我也不会了!”
她吐着舌头的娇憨模样逗得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白发仙姑开口道:“慕容姑娘,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聪颖,方才解出上一句来,老身已经佩服得紧了!”
“哪里哪里,仙姑您老人家过誉了,我只不过是贪图好玩而已。”慕容小琴谦逊说道。
她脸红了一阵,接着往下说道:“首辅速离厢,犹可解,廿敬则无法解开了。”
“那首辅速离厢作何解呢,妹妹?”雷橙菡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慕容小琴,柔声问道。
“姐姐,我听独孤大叔说过,当朝首辅即是古时宰相,厢字底下有个相字,相字离开厢,即成了厂字。”
“妹妹说的对极了,与我的见解相同,但不知这厂是什么厂,廿敬又作何解?”
“二位姑娘都是猜谜高手,在下极为佩服。廿敬二字既然一时之间解不开,咱们何不绕过去,先解下面的几句?”楚天舒提议道。
“对极对极,楚公子所言极是!”
“是啊,楚兄弟言之有理!”
“舒儿所言不无道理。”
众人七嘴八舌赞同道。
“第五句是离头芍药不成花,即是芍药没头,即是勺约,但是此二字并无意义,该当何解?”慕容小琴陷入沉思。
“可否如此理解?芍药没头,即是打头的芍字不要,代之于其他字,剩下只有‘药'字。咦!有了!问题在‘离头'上。”
“按照易经八卦来解,坎为水,离为火,‘离头'即是‘火'字打头,如此恰好合成——火药二字!”
雷橙菡兴奋道,饶是她出身名门闺秀,此时也不免有些激动,声音有些颤抖。
“太棒了!”
“妙极妙极!”众人又是一阵交口称赞,不少人噼里啪啦鼓掌起来。
“如此说来,那下一句就应该是库字了!”楚天舒插入道。
“对极,妙极。楚老弟反应奇快呀!”黑脸大侠摇头晃脑道。
“何解?”余下众人转过脸来,盯住郎独行,异口同声问道。
“有何难哉!”郎独行洋洋得意道:“广下黄旗暗换舆,舆即是車,‘廣'字底下的‘黄'字换成‘車'字,即是‘庫'字。合上一句,共构成——火药库三字!”
“那最后两句自然就是——?”楚天舒故意拖长声音,卖个关子道。
此时再笨之人,也已经猜到最后两句的结果。于是众口一词道:“爆——炸!”
“对极!那么这封密信中所写的谜语基本已经告破,乃是——天启六年或十六年五月六日午时之前,京城西南某某厂火药库爆炸!”
“妈的个巴子,这帮王八蛋,亡我大明之心不死!”
汉钟离从楚天舒手中接过信来,左看右看,越看越怒道:
“奶奶的熊,顾无情本是靠阴谋诡计当上本届武林总盟主,这玩意落到那贼厮鸟手中,我大明百姓又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要遭罪了!”
他举起信来就想扯个稀巴烂。
“别,别!”郎独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信笺抢了过来,说道:“好兄弟,千万别撕毁!”
“为啥?”
“信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一撕毁,别人家不会另行约定呀?到时候人家另外改个时间和地点,弄出大事来,咱们防都没地方防!”郎独行道。
“郎大哥所言甚是。”楚天舒立即支持。
“对呀,万一人家改了时间地点,另行密约,咱如何能得知?如何能通知官府衙门去提防?”独孤求偶也应声支持。
“言之有理!”
“我本也想毁掉此信,现下看来确是不妥!”
众人在一边七嘴八舌,多数赞同郎独行的看法。
当先群雄计议已定,将这封迷信原样折叠好,依然用火漆封好,塞回遁地蜈蚣吴天理怀中,然后撤宴下山。
且说“遁地蜈蚣”吴天理欲放新任武林总盟主给予的冲天炮,来通知武林中人前来支援,却不料被“花篮圣手”蓝采和从怀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掉了包,冲天炮变作了钻地鼠。
那钻地鼠点燃之后,专门往人裆部底下盘旋钻动,兼之威力巨大,终于把万毒教、混元教等一伙人的裆部炸了个稀巴烂,人尽数也震晕了过去。
群雄临下山前,又往其身上点了穴,故此,吴天理直至次日日头偏西才悠悠醒转过来。
他一醒过来,便首先往怀中一探,得知信笺还在,这才舒了口气,和陆续醒来的人众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地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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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一封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