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回到京城西郊小树林中,却发现大野猪“天蓬元帅”竟然不见了。
两人吃了一惊,需知这“天蓬元帅”极赋灵性,乃是野猪中的极品,认准了自己的主人就是独孤和小琴,凭别人怎么使唤它,它都不会听,所以,两人才放心让它在树林中自个觅食。
“糟了,该不会让附近的猎人当做大猎物给打了吧!”慕容小琴一脸惶急。
“应该不会,一来,你看,这四周草丛中并无血迹,草木均极为整齐,未经多少践踏,显然并无搏斗挣扎的痕迹;”
“二来,咱们天蓬元帅特有灵性,跟得我们时间长,每日里瞧着咱们练功,比比划划,它自个也创了不少防身搏击之招式,可以说是动物界武功高手,等闲的猎人,弄些寻常刀枪棍棒□□利箭,根本无法伤它。”
“三来,它体型庞大,獠牙又长又尖,如同两把利刃,纵然遇到吊睛白额长虫,亦毫无惧色。”独孤求偶安慰她道。
“那你说它上哪儿去了?”慕容小琴又气又急道。
“别急,咱们再找找,它总不能凭空飞了去,它又没有双翅!”独孤求偶说罢,伸出舌头,挤眉弄眼地朝着慕容小琴做了个鬼脸。
“可恶的大叔,不许在此时逗弄我!”慕容小琴板着脸轻嗔薄怒道。
“快,过来看,这里有蹄印!”独孤求偶像是发现了什么。
“对耶,这里还有几把猪草!”慕容小琴走过去一瞧,兴奋地嚷道。
“你闻闻,香不香?”独孤求偶沉吟道。
“啊,太香了。咦,这味道不对?有人下药了?”慕容小琴夸张地做了个厌恶皱眉的表情。
“唔……”独孤求偶接过他手中的猪草一闻,说道:“没错,这上头浸泡了蒙汗药!”
“蒙汗药!”慕容小琴失声叫道。
“别一惊一乍的,姑娘家家的,稳重点行不?”独孤求偶揶揄道:
“不过,咱们的天蓬并未上当,你看,前头的蹄印依旧清晰整齐,显然它步伐依旧稳健有力,路线清晰。咱们天蓬,可是千年难遇的猪中极品,野猪中的战斗猪,绝不会轻易被几把猪草撂倒的!”独孤求偶边说边把几把猪草塞入怀中。
“咦——咦!瞧你说的,好像你是它的知己一般!”慕容小琴不服气地朝他吐吐香舌道:“那你到是说说看,这死天蓬到底上哪去了?”
“别笑话我,你再看看这蹄印,没准他去找他的相好去了!”独孤求偶像个顽童似的,朝他她笑道。
两人顺着蹄印,往前走了约莫十余丈,突然前面温软的草地上出现了另外一组蹄印,较为小巧玲珑,痕迹较浅,但是形状与天蓬的蹄印很相似。
“琴儿,你来瞧瞧,这里出现了另一行蹄印,显然是这树林里来了另一头猪!而且,很可能是一头……”独孤求偶朝着慕容小琴叫道。
“母猪!”慕容小琴兴奋地猜到。
“对极,你看她蹄印小巧,蹄痕较浅,显然是体型娇小。”独孤求偶眯缝着眼笑道。
“那是,比起咱们天蓬来,再大的母猪也算是娇小俏佳人了!”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跟着两串蹄印,走出小树林。
但见那蹄印若隐若现,径直往北而去。
走出二里许,人烟渐渐荒芜,过了一座小木桥,再走一二里地,拐上一条羊肠山路,那山路往东拐了个弯,进入了一个山谷之中。
二人小心翼翼,一路进入山谷中,但见前头约一里之处,升起一阵炊烟。而一深一浅两串蹄印,正朝着这炊烟延伸过去。
炊烟过处,隐隐传来谈笑声,夹杂着猪的嚎叫声。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近炊烟之处,但见蹄印陡然间只剩下了粗大的一串,另一串娇小的蹄印不见了。两人抬头往前一看,但见前头出现了一个大坑。坑里头正传来动物阵阵咆哮声,如此刺耳却又如此熟悉。
“天……”慕容小琴甫张开嘴,尚未叫得一个字,小嘴已经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了。
“嘘——”独孤求偶朝她打了个禁言的手势,用手朝东边的山坡上指了指。
慕容小琴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但见山坡上,炊烟起处,一伙人正在那高谈阔论。
他们围着一口大铁锅,铁锅里头正在烧着水,地上狼藉地放着一些干粮,还有好几坛揭了封的好酒。微风一吹,飘过来阵阵酒香。
他们的身后,一溜排着六个大木箱子。
不远处,十余匹马正在山坡的另一边悠闲地吃着草。
但见一个身材修长,脸色青黑,右眼罩着黑纱布,八字胡子又长又翘的精壮汉子说道:
“鄙派几位弟兄无意中在此撞见混元教、万毒神教、吞汉帮等诸位高手,实在是幸会!在下代表敝派的几位弟兄先敬诸位一碗酒!”说罢,端起一碗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好好好,一龙兄果然豪爽,那我朱无命就代表鄙教顾教主回敬叫兽派众兄弟了”结网金蛛朱无命端起酒碗,眯了独眼,也是一饮而尽。
“请恕在下多嘴,不知诸位兄弟运这六只大木箱子要去哪儿?里头装的都是什么货物!”李二虎插入话题道。
“这批货是运往关外的,里头可是从云南……”吞汉帮中一向以憨直出名的二当家隆尔布多,正想道出来历,冷不防听到一声猛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咳嗽的乃是吞汉帮老四爱新觉罗·麻辣花,此人足智多谋,眼见二当家的口无遮拦,就要泄露重大秘密,赶紧通过咳嗽打断话题,朝着隆尔布多眨了眨眼。
然后,急忙接住话茬说道:“此乃从云南运至关外的一批贵重药材!”
陈三豹眼见对方神情紧张,有些鬼祟,便出了个激将法,缓缓说道:
“看诸位弟兄不远万里从西南边陲之地北上,一路上餐风露宿,行程少说也有上万里。当真是什么药材,如此紧要?兴许是什么稀世珍宝吧?”
“我听说云南大理段氏皇陵石洞中的珠宝已经被盗走了。江湖上传言说——宝藏秘籍,双双出山,号令天下,更有何难!这箱子里头该不会就是这批宝藏吧……”
“老三!”王一龙赶紧打断了陈三豹道:“快莫讲了!咱们行走江湖,信义为先,怎可如此胡乱猜疑,伤了道上朋友的和气!”
“对对对!咱们还是讲讲怎么烹饪那头大野猪吧,兄弟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混元教黄土堂堂主黄新土插话进来说道。
“就是就是,大伙瞧瞧这大锅水都快烧开了!”混元教蓝水堂堂主蓝采水补上一句。
“哎,听说这么体型庞大的大野猪可着实不易碰到,若再加上本派独制的药材一起烹煮,既可变得无上美味,又可延年益寿,起码增加十余年功力!”万毒神教遁地蜈蚣吴天理说道。
“吴兄所言极是有理,恰巧我二人带有一些药材在身边!”朱无命跟着说道。
他拍了拍胸脯,从怀中掏出一把枯黄的草药,摇头晃脑颇为得意地说道:
“就是这种草,名唤百里香,采摘自鄙教后山万毒山顶峰,再配了九九八十一种香料浸泡而成,锅里放上一两根百里香,真是香飘百里。”
说罢,他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两根枯黄的“百里香”,洋洋得意地朝锅里丢了进去,不一会,这见大锅中咕噜咕噜地冒上水泡,一阵浓浓的香味飘了上来。
“唔,真是香得紧那!”
“果然,香飘百里!勾人馋虫!”
“的确名不虚传!令人直冒口水!”
众人交口赞道。
“你们不知道吧,这种草再配上猪肉,那更是美味得连神仙都受不了。但是普通百姓的家猪不行,没那种特殊的香味,还是不如野猪带劲!”
朱无命圆睁与少林寺前住持觉法禅师交手后硕果仅存的一只左眼,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说道。
虽然他的手也只剩下了一只左手是真的,右手前臂早就换上了一只玄铁打造的假肢,那是在大理段氏皇陵石洞中不小心中了剧毒的结果。
“朱兄,你的草药固然是大大的有名,但是若无我派的老三出了妙计,如何能活生生捕获这头大野猪?”吞汉帮大当家爱新觉罗·滚尔朵插话道。
“那是,没有我铁木耳朵朵三哥的妙计,这大野猪说不定就是弄回来,也是只死猪。死猪肉的味道,比起活猪来,那可是差得紧啊!”爱新觉罗·麻辣花及时附和道。
“就是,咱们既不能来硬的,强行把它打死,又不能点它的穴道把它拖走。猪的穴道与人的穴道可是大大的不同!”吞汉帮老二隆尔布多说道。
“不过这大野猪也真是邪门,精灵得紧,连那么鲜嫩的猪草都不吃,否则早就把它麻翻了!”混元教黄土堂堂主黄新土悻悻道。
“就算是诸位老兄施展妙手点了它的穴道,或者干脆你一拳我一退,你一刀他一棍把它弄死,这小山一般的野猪,少说也得几千斤,谁能拖得动?”混元教蓝水堂堂主蓝采水说道。
“而且我们方才说了,百里香的功效必须要配上活野猪的新鲜猪肉,那滋味才能原原本本地炮制出来。”朱无命说道。
“不过,这下好了,这头大野猪已经被我们用一头花母猪引诱来此,落入陷阱,咱们可以先不弄死它,一边养着,一边取用它的新鲜之肉,岂不大妙?”吴天理一边吞咽口水一边补充道。
“哈哈哈哈,此计大妙,否则,若是用蒙汗药麻翻它,到头来岂不是也麻翻了我们自家。”
“没事,那蒙汗药药力只有几个时辰,况且,我们万毒神教自有大把解药,立时可解!”
一帮人正在那儿唾沫横飞,冷不防正在附近吃草的群马突然受了什么惊吓,四散狂奔起来。
原来,独孤求偶在不远处悄悄抓起一把碎石,一扬手,碎石朝着这些马直飞过去,噗噗噗地打中肥大的马臀,马儿受惊,一哄而散。
把这些准备烹煮“天蓬元帅”之肉的家伙们也惊得立马跳了起来,各自奔去追自己的马。
趁着这伙人只顾追马而跑了开去,再没人看管六箱重宝和大野猪,独孤求偶一把从怀中掏出猪草,递给慕容小琴,慕容小琴即刻明白他的意图,走到大铁锅那儿,揭开锅盖,把猪草在里头浸泡了一会,再捞出来扔得远远的。
与此此时,独孤求偶已经解开六个箱子的绳子,甫打开其中一个,即刻被惊呆了。
珠宝,满满的一箱珠宝啊!
他赶紧唤来慕容小琴,小琴也被惊呆了。
不过好在她天生聪慧过人,她抬头一望,看见十余丈外的山崖上有个绝壁,绝壁离地一丈左右有一个山洞,不由得眼珠子一转,看了下独孤求偶,计上心来。
她让独孤凑近身边,如此如此耳语一番
独孤求偶一听,登时咧嘴笑了。
他走进两箱珠宝旁,小心地揭下所有封条。
一运真气,左右两边胳膊各自拎起一个箱子,朝着绝壁如飞奔去。
两个箱子重达千斤,他却似毫不费力一般拎起来,健步如飞,到了绝壁底下,纵身一跃,连人带箱子窜上丈余高的洞口,如此神力,如此轻功,把慕容小琴也看得呆了。
独孤求偶进入石洞中,朝着一个深约两三丈的枯井中倒出珠宝,然后带着空箱回来,两人把空箱全部装上石头泥块。
当下,两人在枯井之上盖了些枯枝杂草,然后返回,如此这般,迅速把六箱珠宝全部换做了碎石泥块,依照原样将箱子封好,绳子捆好,位置摆正。
事毕,独孤求偶拉着慕容小琴来到大陷阱边上,看着在里头团团打转咆哮不已的“天蓬元帅”,慕容小琴小声安慰了它几句。
“天蓬元帅”颇通人性,一见到慕容小琴和独孤求偶,立刻老实了下来。
眼见天蓬元帅在大坑底下急得团团转,独孤求偶和慕容小琴一时束手无策。
独孤求偶一抬头,眼见不远处有条小河,河水正哗啦啦地在山谷中流淌。
虽然离这不远,但是无奈坑高水底,否则到可以引水灌坑,利用水的浮力将天蓬元帅浮起来。
眼看方才那伙人,四散里追到了受惊的马匹,正三三两两地往回赶。
在此紧要关头,慕容小琴的目光无意中扫了一下那六个大箱子,登时眼睛一亮,计上心来,他悄悄地附在独孤求偶的耳边低语几句,独孤求偶立即高兴得差点大叫出来,低声道:
“此事容易,单个天蓬少说几千斤,我固然轻易拉他不起,但是这些箱子嘛,虽然重达近千斤,我还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扔到坑底去的!”
说罢,走到那些箱子前面,依次解下头两个箱子的绳子,打了个结,让后将绳子拿到大坑前面,一扬手,将绳子一端抛了下去。
眼见绳子虽长,可是离地尚有几尺,当下又叫慕容小琴拆下第三个箱子的绳子。
慕容小琴生怕那伙强人起疑心,心中暗记绳子原来的捆绑方式。
不一会,第三只箱子的绳子也已经解下来,独孤将其一头打上结,连上刚才那段长绳,放在一旁。
这才撸起袖子,再次小心地揭下封条,两手各夹起一个大箱子,大踏步走到大坑前面。此时,慕容小琴已打手势叫“天蓬元帅”闪开一旁,以免被落下的箱子砸伤猪蹄。
轻轻松松,两个箱子被依次抛了下去。抛完之后,刚好一个叠在另一个上面,两个箱子一上一下并不完全重叠,从而形成两个台阶。
须臾之间,六个大箱子铺成的台阶已搭好。
“天蓬元帅”兴奋得直哼哼,它颇通人性,已经明白了主人们这是在救它出去,登时四腿微微蹲下,略一用力,纵身上了第一个箱子。
然后顺着台阶,往上跃了几步,已经身在巨坑之外,慕容小琴高兴得直拍巴掌,独孤求偶则笑眯眯上前抚摸它的鬣毛。
此时,邪派那伙人追得惊马回来,越走越近。
事不迟疑,独孤求偶赶紧先把上面两个箱子发力推上大坑边缘。
然后,拿着编好的长绳,跃入坑中套好最上面一个。如此这般,从上到下,挨个将其拉了上来。
之后,两人迅速将箱子摆回原处,并依原样将绳子捆绑好,将封条原样贴回去。
等那伙押运重宝准备出关的邪派人物终于赶得惊马回来,独孤求偶和慕容小琴早带着“天蓬元帅”一溜烟转过了山坳,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伙人眼看到手的美味不翼而飞,不禁气得跺脚大骂。
但是,再一看,那六箱重宝依然还在,不由各自心头暗中长舒一口气。
均在心头暗中思索道:
“野猪肉没了就没了吧,好在六箱宝贝还在!”
他们做梦也不曾料到,这一阵子功夫,那六箱珠宝,已统统化作了瓦砾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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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天蓬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