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璋拍桌而起:“萧赐,别以为父皇看重你我就会怕你,我告诉你,别总赖在东宫,皇兄的伤已经好了,不需要你日日过来献殷勤。”
他忍萧赐很久了。
之前还可以说萧赐是在报恩,毕竟皇兄的伤因他而起,但他缠着皇兄一个多月,外面的流言越来越难听,他自己就不知道避讳着点吗?
“怎么,这东宫什么时候成六殿下的了?”萧赐问。
他进来时语气虽然不好,但人是笑着的,如今骤然严肃起来,整个太和殿的温度都跟着下降,眉眼间不见一点笑意,隐隐含着几分威胁。
秦子璋起身,直面萧赐:“这里纵然不是我的,那也是皇兄的,皇兄心善脾气好,容忍你这么久了,你还不知足?”
“皇兄不好说出口的话,我来说!”
“从今天开始,你最好离皇兄远一些,他没你那么多坏心思,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静默。
一时间,太和殿落针可闻。
秦子瑜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拉过秦子璋:“你胡说什么呢!”
秦子璋涨红着脸,刚才的乖巧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眼愤怒,他哆嗦着手指向萧赐:“你让他自己来说,我有没有胡说。”
“小六!”秦子瑜拉了两次没拉动,给陆墨云使眼色。
陆墨云往前两步,走到秦子璋身边小声道:“六殿下,大人们的事,您还是别掺和了,您不是要去找贵妃娘娘商量南巡的事情吗,臣陪您一起,正好给贵妃娘娘把脉看看。”
“我不走,什么大人们的事,你不过是比我大两岁,还有他!”秦子璋再次看向萧赐:“他跟你同岁!”
萧赐看着几人的眉眼官司,不怒反笑:“就算六殿下说对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秦子璋目眦欲裂,那是他的皇兄,是堂堂大秦朝的太子殿下!
“你怎么敢!”
萧赐施施然坐下,丝毫不在意秦子璋的恼怒,因着他的愤怒,萧赐的心情更好了:“臣就是敢了,六殿下待如何,去找皇上告状吗?”
那语气,仿佛秦子璋是个出了事就只会告状的孩子。
“这事情传出去,污了父皇的耳朵。”秦子璋瞪着他,像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死死护在秦子瑜身前:“有我在,你别想欺负皇兄!”
萧赐直接乐了,他笑出声音,挑眉看着秦子瑜:“我就是欺负了他,六殿下又待如何?”
秦子璋突然暴起,一拳直冲萧赐面门,萧赐轻佻躲过,握住秦子璋的拳头,另一只手截住秦子璋的手刀,三两下就把人禁锢起来,秦子璋动弹不得,一个劲的喊着放肆。
“好了。”秦子瑜皱眉:“你别逗他。”
听到他的话,萧赐松开手,秦子璋捂着被扯疼的肩膀,不服气的还想冲过去,被秦子瑜拉住:“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过他。”
“那又怎样,他还敢杀了我不成!”秦子璋红着眼睛:“他敢欺负皇兄,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他。”
反正他受伤有父皇做主,他不信到时候父皇还会偏听偏信。
“他没有欺负我。”秦子瑜强行把人拉回来:“好了,你先别激动,平复一下心情。”
见秦子璋不信,秦子瑜无奈重复:“他真的没有欺负我。”
“若真是那样,我还能养好身体,气色这么好吗?”
秦子璋将信将疑:“他真的没有欺负皇兄?”
“没有,我保证。”秦子瑜拉着他坐下:“乖啊,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回头生病,文娘娘该着急了。”
秦子璋小声嘟囔:“我没那么容易生病,皇兄,你不知道,外面说的可难听了,说萧赐日日往东宫跑是为了……”
“还说你们……”
那些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秦子瑜看着他:“你也知道那是传言,既然不可信,又为什么非要去听呢?”
秦子璋着急:“可是……”
“没有可是。”秦子瑜道:“你是信他们,还是信我?”
陆墨云在一边小声跟着说:“你是信他们,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他声音虽小,秦子瑜还是听清楚了,侧身瞪了他一眼,秦子瑜隔的远些,模模糊糊只听到了个什么皇。
“我当然相信皇兄。”秦子璋道。
秦子瑜点头:“那就对了,箫大人不是他们说几句就能污蔑的,我视他为好友,你以后不能再怀疑他,也不许再随便跟人动手,知道了吗?”
秦子璋蔫蔫点头:“知道了。”
他余光看向萧赐,总觉得萧赐心怀不轨,但是皇兄的话,他又不能不听。
皇兄还是太单纯了,他得盯着点,绝对不能让皇兄被欺负了去。
陆墨云极有眼色的把人哄走,前几日文贵妃着凉生病,秦子璋惦记着她,陆墨云说要去给贵妃娘娘把脉,他自然无有不应。
两人走后,宫人们鱼贯而入收拾膳桌,萧赐拉着秦子瑜走到屏风内,把他带到榻上。
“六殿下认为我在欺负殿下,殿下觉得呢?”
秦子瑜抬头看着萧赐,自打这次受伤,萧赐就好像变了个人,不再对他冷脸,大部分都是言笑晏晏的,萧赐笑起来有两个梨涡,很浅,却恰好长到了他心坎上。
秦子瑜坐直身子,两人中间隔着浅浅的一道缝隙:“那……你想欺负吗?”
萧赐眸色渐深,手指在秦子瑜下巴处流连,细腻的肌肤光滑到不可思议,带着微凉的温度,仅凭一句话,就差点让他把持不住,要不是顾忌着秦子瑜的身体,他非得……
非得怎么样呢?
萧赐不大清楚。
他知道男女欢好该如何,但是两个男人之间,确实不太了解,哪怕曾经有老太监看中过他,对他手脚不尊重,他也没有多少概念,只觉得恶心,后来无非是杀了老太监泄愤。
也有宫女向他示好,萧赐看都没看过一眼,他不感兴趣,可是现在不一样,殿下跟所有人都不一样,不用触碰,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句话,有时候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只站在那里,他就浑身发热,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尖叫,咆哮着想要做点什么。
除了牵手,除了亲吻,他想要更多,更亲密的事。
萧赐半弯下腰,浅浅的吻落在秦子瑜额头上,顺着他的鼻梁往下,先是轻柔的试探,然后托住他的脖子,像暴风雨一般的裹住秦子瑜的唇,不给他一点后退的余地。
秦子瑜环住萧赐的脖子,努力仰着头配合,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秦子瑜感觉肺快要炸了,忍不住推了一下萧赐,萧赐却不退反进,把秦子瑜压在榻上,唇舌纠缠间,秦子瑜明显感觉到萧赐突然蓬□□来的精神力。
“唔……”
萧赐听到他的声音,短暂的愣了一下,对上秦子瑜泛着水波的眼神,他极不自在的把人搂住,却没有后退。
“你硌到我了。”
秦子瑜小声抱怨,声音带着轻微沙哑,更像是撒娇。
具体被什么东西硌到,不必说的太清楚。
萧赐难得脸红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秦子瑜把脸贴在萧赐胸口:“我是男人,从那次坐到你身上……我就感觉到了。”
“那你……”萧赐想问他为何从未提过。
“没什么好问的,当年你那么小,能躲过那场劫难,肯定很难吧?”秦子瑜推了推萧赐:“你往旁边动动,压的我快喘不上气了。”
等萧赐找好位置,秦子瑜跟着黏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腰,继续贴在他胸口往后说:“之后还要躲过每年的例行检查,至臻,我很庆幸,庆幸你的不幸中又带着幸运,庆幸我没有真的害了你。”
萧赐的心彻底软下来,揽住秦子瑜的肩膀:“殿下别总想那些,忧思太过对你身体无益。”
“我知道。”秦子瑜抬脸看他:“你从小在这深宫中,见过了不少龌龊,却成长的出类拔萃,我高兴的同时又有些后悔。”
见萧赐满脸写着不认同,秦子瑜道:“好,我不提了。”
“你想不想做些更深入的?”
萧赐摸着他的脸:“什么更深入的?”
秦子瑜翻了个身,半个身子趴在萧赐身上,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就是……”
“更深层次的交流。”
他暗示的太明显,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萧赐好奇:“殿下知道该怎么做吗?”
“当然!”秦子瑜拍着胸脯:“相信我,肯定没问题。”
“我来教你。”
萧赐:“……”
“你确定?”
秦子瑜皱眉:“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放心,我动作很轻的,不会让你疼。”
看着他大言不惭的模样,萧赐笑了起来:“殿下还真是……自信。”
秦子瑜骄傲:“当然,我可是身经……”
“身经什么?”
秦子瑜改口:“我夜深人静的时候专门看过避火图,肯定没问题。”
避火图。
萧赐听说过,没真的见过,他最熟悉的还是刑讯逼供,对于男女之事也是知道但不够了解,更别说断袖之间。
“殿下从哪里寻来的?”
秦子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主作为病秧子,整日待在深宫中,对于这种事,也只有看话本或者避火图才能了解。
一时着急随便胡诌的借口,现在却让他犯了难。
“殿下身体不好,还看那种东西,当真不要命了吗,嗯?”萧赐逼视着他,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几分。
秦子瑜更心虚了:“呵,呵呵,很早之前看的了,我近些日子没看过,我发誓!”
撒谎!
萧赐冷笑道:“那正好,臣刚好想学一学,不如殿下把避火图找出来,陪我一起看如何?”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