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宵挂断电话，立马风风火火吃饭整理洗漱完毕，人往床上葛优一横，摸出手机，用浸淫网游多年的经验推断，他这怎么也算是过了“新手关卡”，拍色——艺术照的态度又积极又端正，npc好感全部刷满（顾梵踢飞），绿app总该发奖励了吧？
阮宵吞咽口水，点开绿app。
开幕升级更新。
阮宵眼皮微跳，有没有一天是能不抽直接秒开呢？
因为厚颜无耻蹭邻居的网，得找对坐标和姿势，反复磨合才能蹭中WiFig.点，阮宵伸长手臂，手机贴墙，尽一切可能贴近邻居的路由器——网速果然飙升，进度条一个猛子加载完毕。
重启app，满屏绿气逼人，依然看不出更新了什么，不过戳进后台设置，阮宵惊喜地发现多了三种皮肤选择。
阮宵挺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心念要是不用充vip就能换皮肤，他高低换个金灿灿红彤彤粉嫩嫩的颜色，多吉利？
外观选择弹出，好消息是皮肤免费，坏消息是只有三种深浅不一的绿。
…………………………
阮宵：我到底在对它期待什么？
黑着脸关掉皮肤设置，点进个人后台，阮宵眸子又亮了。
【演技：90％→95％】
【说明：聊胜于无的演技，也许可以在砍价时梨花带雨地卖惨令老板给你抹个零】
【恭喜，您拍色图的天赋与生俱来，演技上升了……】
我哪有！
不过按照这个进度，似乎再刷一次经验演技值就能突破百分百。
虽然阮宵对演技不感兴趣，但想到后面很可能被裴哥塞进组演戏，毫无拍戏经验的阮宵突然有了升级的紧迫感。
文字框闪动，旧的文字淡去，新的提示弹出：
【演技升级可以拿到神秘奖励】
阮宵差点去私敲裴梓徉要资源。
会给什么奖励？
捉鬼道具？收妖法器？阮宵野心不大，跟顾梵以前使的那什么天下第一剑一个水平就行。
阮宵稳住心态，看了看其他状态条，没什么变化，看来这个“金手指”不是苏爽流，奖励发放有限制，需要努力才能争取到。
和修行倒是不谋而合。
阮宵不由得思考起一个问题，app是不是就是一种修行的具象？把笼统的修行路线拆分成若干数值，更直观地引导他历练十丈红尘？
实践出真知，等跑几趟娱乐圈任务再看后台变化。
阮宵忍不住，用拇指戳开【修炼值】，盯着那四字看。
「贵人何处？」
贵人……贵人。
顾梵恰时打来一通电话。
阮宵因为工作性质，对陌生电话也并不敢怠慢，立即接通，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冷淡的、欠揍的，那人的声音：
“还没睡么。”
阮宵从床上弹起来：“你哪弄到我电话？？？你又算卦了？？？”
顾梵：“我和你说过，算卦只能算大概，神仙也算不出电话号码。”
“因为我是笨蛋行了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笨蛋？！”
送命问题，顾梵机智地装死。
呼吸声急促。
阮宵好像有点气。
半晌：“电话是问摄影师要的。”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一点也不想加你？你——”
顾梵单刀直入：“给我开门。”
阮宵手指僵硬，手机差点掉下来：“你，你在我家门口？你跟踪我？！我送你蹲局子！！”
“我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阴阳两界的局子好像都蹲不了吧。”
阮宵：“你就是升仙封神，也要挨社会主义的铁拳，你别跑，我现在打个110逮你！警车来了你就知道老实了！”
顾梵不逗他了，淡淡地：“没有跟踪你。”
阮宵跳下床，鞋也顾不上穿，冲去门口，拽开破旧不堪的门板。
顾梵187的大个子果然倚在他门框上，一手插兜，一手捏着手机，银色的眼眸渐渐对上阮宵的脸。
他的影子仍然像座山，对阮宵施展泰山压顶。
阮宵和顾梵手机都没放下，所以阮宵喷起他来，既是劈头盖脸，又有手机加持，顾梵受到的嘴臭是双倍。
面如止水。
“无耻，下流，淫贼，连跟踪人都学会了？现在就把你抓局子里！”
顾梵挂掉电话，不疾不徐揣起手机，阮宵急赤白脸，顾梵连点反应都没有，让阮宵更觉得自己被狠狠嘲讽。
顾梵等他不骂人了：“我刚刚发现你住在这里，在楼下看见你在阳台晾衣服而已，哪跟踪你了。”
顾梵又牵了牵嘴角，一种让阮宵毛骨悚然的下贱之笑：“挺爱干净，红白内裤都晾起来了。”
阮宵脸色由红发黑，顾梵这个人对感兴趣的人说话，真是毫不知边界感！
他是对我感兴趣么？
“……我他妈洗那么多衣服你能不能别光盯我内裤？我是很勤快，但关你什么事？”
顾梵：“比较适合过日子。”
“去你妈的。”
顾梵毕竟和霸总不是一个小说网站，他被阮宵嘴臭完全不会被激发出什么强制爱壁咚小妖精你引起我的注意的体质，死皮赖脸的，阮宵怎么骂他都没半点反应。
让阮宵简直没脾气。
阮宵也没摔上门，他注意到顾梵换了条家居裤，脚上还套着一对拖鞋。
阮宵的灵魂世界在山崩地裂：“你……住这？”
“差不多，今天突然想住这里，没想到遇到你。”
顾梵用一句惊雷的问候收尾：“邻居好。”
阮宵感觉被一个巨浪拍在身上，差点沉底。
顾梵没表情，可阮宵莫名其妙就是觉得他在愉悦。
特愉悦。
顾梵见阮宵煞白了脸，说不出邻居感言，就连番主动开口跟阮宵搭话，主动得阮宵简直怀疑跟摄影棚那个锯了嘴的闷葫芦是两个人。
也或者可能是中毒。
男同病毒。
阮宵纳闷，难道说我这回穿的是你逃我追、插翅难飞霸总文学？
那顾梵中的应该是霸总病毒。
顾梵说话倒还算清爽，并没有沾上霸总文学的邪魅味道：“不愿意请我进去么。”
阮宵眯起眼：“我为什么要请你进去？”
“你跟我拍过照片了。”
“哎哎话别说这么奇怪，我跟你拍的是工作照片。”
顾梵挑眉：“那不然是什么照片。”
阮宵脑子里蹦出“结婚照”一词，觉得自己最近应该把小说软件和短剧app先卸载两天，早说天天刷霸总文学习经验套路涨涨教训结果只会让自己惨遭畸变。
顾梵瞧阮宵还是不肯放他进门，再走一棋，将军：“你蹭我网了，蹭了好几天，请我进去喝点东西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阮宵：“！！！！！！！”
“我、我没有！那么多邻居凭什么说是我证据呢！”
“你脸好红。”
阮宵：“脸、脸红不是证据！我看见你心烦气躁当然会脸红！”
顾梵：“你蹭网用的昵称是「阮彦祖」。”
阮宵：“凭，凭什么说是我的昵称？怎么看也只是姓一样吧！”
顾梵突然低下头，鼻尖凑近，阮宵偏头躲他。
脸红得发烧。
顾梵缓声：“你心虚的时候会结巴。”
阮宵：“胡、胡说八道！”
阮宵：“……”
顾梵：“请我喝东西，我明天把宽带升到1000兆路由器放你这。“
阮宵红脸蛋瞬间镀上一种颇为市侩的光泽，他躲开顾梵的眼睛，嘟囔：“……不职业打游戏做直播1000兆好像太浪费了，只是看高清视频玩网游300兆完全够了吧？”
顾梵：“无所谓，不卡就行，有地方放我的路由器么，阮宵。”
阮宵把门打开，做出一个迎宾的姿势。
顾梵插兜徐徐而入，半只脚刚进门，他看着他，就是管不住自己嘴贱他一下。
“你猜我刚刚在你这里算出一个什么字。”
“什，什么？”
“金。”顾梵顿了顿，“在屋里藏了金子么，阮宵，我能问你借钱么？”
阮宵脸白了。
突然掷出双手，擒住顾梵的衣摆拼死拼活往外撕扯，顾梵想用手指卡住门板，被阮宵拿胳膊肘狠狠轰击肋骨，一顿疯狗拳法，激烈肉搏，顾梵被关之房外。
摔门。反锁。
隔着门板，顾梵的声音发闷：“路由器不要了？”
阮宵擦了擦满头热汗，呵呵，也是让他跟龙傲天动上手了！不愧长那么大个儿，揍他真是费劲！
“拒不借钱！我下线快，借了都是白给你的！而且路由器给我蹭蹭怎么了，我就蹭！”
顾梵听到阮宵跑走的脚步声。
轻笑。
*
阮宵奋力跑回床边，撅起腚，把小金条一个一个摸出来，仔仔细细地给每个都咂一口，他觉得床底下已经不安全了，左右环视，最终选中衣柜，努力把金条们藏塞在最深处。
像个藏食儿的松鼠。
嗡嗡，手机收到新短信。
阮宵打开瞥一眼。
猛翻白眼。
【187xxxx2720：你既然缺钱缺到拍色图，投资我不香么，缺钱的话，我赚钱给你花】
阮宵：信你才有鬼！
阮宵不喜欢睡前出汗，跑去重新冲个澡，吹干头发再团进被窝里。
睡前忍不住，还是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顾梵在半小时前发来一条新讯息：
【187xxxx2720：你住的这栋楼其实是我的，不考虑和我搞好关系？】
阮宵瞪大眼睛。
泣血。
这该死的龙傲天！凭什么开局就有一栋拆迁楼？！他阮宵凭什么只有个抠货前男友？！！！
阮宵被顾貔貅打击得不轻，到第二天清晨都精神郁闷，赖床不肯面对现实。
遗憾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阮宵光脚奔去门口，凶神恶煞拉开门：“顾梵，住户都睡觉呢！这么敲门你是房东也要挨打的！”
楚熙昀愣了愣，蹙眉：“顾梵是谁？”
阮宵也蹙起眉，外露的情感全部收敛，冰冷锐利地打量着楚熙昀。
眼神像刀片一样在楚熙昀身上剐了剐：“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楚熙昀看到阮宵初睡醒，惺忪，衣衫不整，有种……很懒很软的样子，不太自然地移开眼：“你……收拾一下，我来接你。”
阮宵满脸奇怪，没有动身的意思。
楚熙昀今天对待阮宵的态度好太多，恐怕还担心阮宵那些轻生的话，语气耐心：“我知道你今天空着，祁栾毕竟是在你旁边晕倒的，有个道士说想要你过去给他看看，阮宵，别激动，我不是来找你麻烦。”
楚熙昀现在态度好，也并不足以让阮宵改观什么，阮宵可记仇，凶巴巴地：“这些不提，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你是不是找人盯着我了？”
楚熙昀毕竟是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被阮宵连番地又蜇又刺，没那么肯服软，声音有些强硬：“我是你的老板，要求你为我做点事也没什么吧。”
阮宵瘪了瘪嘴，没跟楚熙昀争论，毕竟他还在星昀混，祁栾的事也确实蹊跷，就甭说废话了。
变副阴阳怪气的腔调：“哦，老板，那麻烦您等一等，我出门得打扮打扮。”
楚熙昀想张嘴，阮宵摔了门。
楚熙昀臭起脸，可也拿阮宵没辙，只能乖乖被晾在门外干等，谁叫阮宵会发疯。
等了足足二十分钟。
阮宵再打开门，楚熙昀脸色彻底没好气了。
阮宵什么也没收拾，跟刚才没两样。
这货故意整他呢。
楚熙昀当作不知道：“走吧。”
一路无言，阮宵上了楚熙昀的车。
楚熙昀指腹磨着方向盘，还是没忍住：“谁是顾梵？”
阮宵敷衍得过头：“你不认识。”
楚熙昀知道阮宵不想跟自己多话，闭上嘴发动引擎，堂堂公司老板，成了小糊逼艺人的专用司机。
阮宵心里想：等《纯.诱》正式发行你不知道顾梵也得知道了。
呵呵呵，你甚至还能看我跟他的高清无.码艺术杰作呢，老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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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人间道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