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若戴着面纱,目光不凌不厉,可是卞华却听出了她挑衅的味道。
卞华的面色徒然一变,嚣张的面孔被疑惑取代。
她可是空阙谷的公主,又是未来的女君,这个小婢女就算有上官懿的恩宠,也不可能有这样威慑人心的目光。
那目光看着温和,却蕴藏着骨子里的傲气。
卞华突然笑了出来,她将矛盾的焦点指向了折亭,“你是折亭的人,该不会他输了你们不甘心,所以想要扰乱人心吧?”
折亭刚要站出来否认,只见林婉仪帮腔道,“我记得这个小婢女跟小殿下一起去寻找火珠花,但是他们没有拿到。”
她的语气不徐不急,反而还有些涩然,仿佛只是一个在陈述事实的无名小卒。
折亭嘴角一抿,嫌恶地觑了她一眼。
这个人他怎么看怎么别捏,明明是一个侍卫的打扮,却偏偏生的娘里娘气。
如果说她是上官复的侍卫,就凭这番话又太过嚣张。
毕竟上官复都没有讲话。
叶泠若只是不动声色地冷哼了一声,林婉仪也太沉不住气了,自己出来往枪口上撞。
她是料定了自己这身打扮,又化了妆,别人一定认不出她。
但叶泠若认人,也不靠相貌。
林婉仪身上的锦鲤气运被自己吸过来时,她们的气泽就有几分相通了。
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啊?”卞华顺势大声哼笑,脸色也开始嘲讽起来,“其实王弟也不必介怀,我们姐弟,谁赢谁输还不是一样?”
林婉仪好像卞华的拥护者,马上站出来附和道,“公主一向心怀宽广,待人亲厚,火珠花之事,应该是个意外,与储君之事无关。”
卞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目光中难掩对林婉仪的欣赏。
这个女人果然情商很高。
众长老大致也都听明白了,这姐弟俩虽说平日看起来和善,但私底下还是在争抢储君之位。
今日叶泠若的这番话就不免有点含沙射影的嫌疑。
“说的也是,火珠花怎么可能会认主,没听说它有这个能力。”
“我看这个小婢女是一朝得帝君宠幸,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唉,都知道帝君家中有娇妻美眷,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到最后她也未必能如愿。”
叶泠若听着这些闲言碎语,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里更爽。
包括上官懿在内,他的眼中都流露出了嘲笑和无知。
但是他的表情落在别人眼中,就是无心搭理,任由别人对那个小婢女说三道四。
“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这样的人。”折亭实在听不下去了。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和卞华的争斗,他把叶泠若扯进来已经不对,现在又让卞华和众长老指责她,让叶泠若受辱,他实在愧怍。
“她可是你的人,”卞华扬起高高的下巴,冷笑着反击道,“你的人都这么嚣张吗?”
“这样挑拨离间的婢女,就应该被仗责。”
“对,我们空阙谷一向和睦,不能允许这样的人在这里,把她赶出去。”
众长老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卞华现在倒不急着仗责她,或是把她赶出去,反倒想让她彻底出糗。
打她的脸就等于打了折亭的脸。
“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让火珠花讲话,说出谁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卞华猜想,她根本做不到,那火珠花虽有灵性,但却不是人,更不是动物,怎么可能开口讲话。
如果她做不到,接下来,卞华就要狠狠打她的脸,顺便打折亭的脸。
林婉仪难掩心中的畅快。
这个小婢女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总之不是好感,凡是跟她作对的人,她都要对方好看。
折亭气不过,也不再伪装自己,站出来与卞华对质,“王姐,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何必牵连别人。”
“没关系,”叶泠若活动了一下筋骨,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婢女装,但步伐沉稳,脚步轻盈,完全没有婢女的拙态,宛如在云雾上散步一般。
笔挺的背脊更没有婢女的谦态,只有高高在上的威仪之感。
她这一走出来,直接震惊了在座的众长老。
刚才指责她的人现在都低下了头,总觉得这个小婢女连气势都可以绞杀了他们。
叶泠若走到可怜的火珠花面前,它已经快奄奄一息,蠕动的身躯有些痛苦的挣扎。
她拾起火珠花,用腹语对它说道,“我治好你的伤,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她懂兽语,也懂世间一切生物的语言。
只要是有生命的东西,皆有语言。
风、水、火、雨、雷、电皆是如此。
火珠花孱弱无力地问道,“帮什么忙?”
叶泠若道,“听我指挥就行。”
她拿着火珠花走到了潭澈面前,“上君,火珠花不仅识主,而且还有灵性,只要上君拿着它,给它一些你的灵力,它便会飞到真正应该继承王位之人的身上。”
潭澈谨慎地看着她,略有些迟疑。
他自己当年亲手弑兄之事,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他的本心是不想自己的儿女重蹈复撤。
如果他真这样做的了,如果火珠花没有指向卞华,那岂不是会糟蹋了他的一番苦心。
“你尽管试便是,不管是神族还是空阙谷,都需要一个真正的储君,而不是一个滥竽充数之人。”上官懿端起了酒杯,声音清淡道。
卞华一惊,心里徒然坠了几下。
她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潭澈为难,因是上官懿的命令,自己不敢不从,“帝君,这……”
叶泠若接过来,“上君,这上面的气泽你可以查验一下,我有没有在上面动手脚。”
潭澈咬了下牙,又咳了几声,碍着上官懿的面子,只好先试了试上面的气泽,“没有,你没有动过手脚。”
她欣慰转头,“各位都听到了,你们上君的话,你们应该相信吧。”
众长老点了点头,“上君的话我们自然信。”
她后退了几步,三分微笑七分命令道,“上君,可以开始了。”
潭澈犹豫不决,不肯放手,上官懿转眸沉声笑道,“上君。”
潭澈咬了下牙,握着火珠花的手气泽暗涌,然后松开了手。
他目光叹息,但愿这火珠花能如他所愿。
火珠花从潭澈手里飞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它的轨迹慢慢移动。
卞华和林婉仪都屏住了呼吸,卞华还朝火珠花那边站了站。
她不想自己成为今天的笑柄。
火珠花只按照叶泠若的指引,震动着花瓣,飞向了另一处。
在座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火珠花飞到了折亭的肩头,这样说来,这个小婢女说的没有错。
它当真会识主。
“原来是真的,小殿下才是真正的上君人选。”
“公主不是天定的上君人选。”
“如果我是她,就赶紧对小殿下好一点,免得以后下场惨淡。”
“幸亏火珠花做出了暗示,若不是我们空阙谷以后就没有好下场了。”
“可不是,逆天而行,连老天都不能饶恕。”
“不可能!”卞华彻底成为了别人的笑柄,她崩溃地大喊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抓起来,乱棍打死。”
她把自己的情绪都发泄到了叶泠若的身上。
两边的侍卫走过来就是架住叶泠若。
“谁敢动她。”上官懿浑厚沉亮的声音响起。
卞华面色灰白地愣住。
上官懿站了起来,向叶泠若伸出了一只手。
叶泠若轻轻一笑,顺着他的手就走了过去,把自己手交到了他的手里。
她站到上官懿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上官懿满脸宠溺的笑容,“我的帝后,谁敢动。”
林婉仪眸光一动,瞬间睁大了眼。
这个女人,是叶泠若?
难怪她觉得不对劲,上官懿怎么会无缘无故宠信一个小婢女。
只怪她一门心思要抢夺火珠花,竟然没往这方面想。
她强迫自己挺起了胸膛,叶泠若也不见得认出她来,还是静观其变。
她不能认怂。
上官懿抬起手,掀动了她的面纱,指尖从她的耳贝处慢慢滑动,好像揭开红盖头那般,他的内心开始莫名地激勇。
指尖不由得触碰她的脸颊,延着她下巴的轮廓摩挲。
盛林紧紧地盯着这一幕,好像在见证奇迹的时刻。
当叶泠若的面纱被揭下来时,他猛地一口气吁了出来,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原来帝君本不是始乱终弃,这个小婢女竟是帝后。
他傻傻地笑了出来。
叶泠若笑若灿星,眸光一抬一撩间,仿若烟火四溢。
她抬手抓住了上官懿的手,两个人手拉着手站到了一处。
潭澈马上从座位上起身,站在他们面前拱手行礼,“恕臣眼拙,没有认出帝后的凤驾。”
众长老也齐齐拱手,“参见帝后。”
叶泠若逐一扫过这些人的面孔,然后目光定格在了折亭的身上,“不用多礼,我这次进谷,是为了帮我义弟一个忙,不过也没成功。”
“义弟?”潭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卞华仿若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她慢慢转过头看折亭。
原来到最后,她才是一个笑话。
难为她看了半天戏,以为自己这次志在必得,没想到志在必得的人是折亭。
难怪他一直缄默不语,冷眼旁观。
叶泠若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连身上的婢女服都显得格外耀眼,“对呀,我认了折亭做我的义弟,”她转头对上官懿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夫君,如果以后我义弟做了上君,你一定要好好扶持空阙谷。”
她眼中跳动着几分威胁的笑容,可是仰起来的脸蛋却分明是在撒娇。
上官懿拇腹在她的手掌心轻轻的摩挲,声音充满了索取利益的暗示,“好,都听你的。”
潭澈拧了下眉头,这事不太好办。
如果今日他执意把君位传给卞华,恐怕以后会和上官懿结下梁子。若是不传,比赛之事他又如何交待。
思来想去,潭澈只得以大局为重。
他转过身,对众人正式宣布,“既然有火珠花的授意,又得帝君垂青,是我儿折亭的福气,”他看了眼满心期盼的卞华,微微摇头,“从今天开始,折亭将是新一任的上君。”
此话一出,卞华脸上毫无血色,惊恐地站在原地涩涩发抖。
折亭当上了上君,如今又有上官懿扶持,她早晚得死在他的手里。
众长老也是惊了一惊。
说好只是继承人,现在潭澈竟然跨过了这一步,直接退位,把君位让给了折亭。
此时下面没有人再敢议论,也没有人敢有意见。
折亭犹豫了一下,这是叶泠若为他争取来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退缩。
满眼的感激让他流下了眼泪,他走到叶泠若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声音略哽道,“承蒙帝后不弃,折亭此生愿以生命守护,若姐姐有事,折亭定当粉身碎骨,再所不惜。”
上官懿轻瞥他一眼,“不用你的生命守护,不会讲话就不要讲。”
哧!
众长老都笑了出来。
帝君就是霸气,只是这吃醋的太过明显,与他以往的形象偏差太大,让人不忍直视。
折亭眼角抽了一下,忙道,“是我口误,若姐姐有需要,我必当相助。”
上官懿轻哼了一声,好像也不太满意。
折亭走回到潭澈身边,郑重地跪了下来。
他低垂着头,不喜不悲,无欢无哀,只道,“父君,折亭今日接过君玺,一定带领空阙谷恪守本分,兢兢业业。”
潭澈叹了口气,眼中湿润,“折亭,父君不求你别的,只希望以后你们姐弟和睦,我在九天也便安息了。”
折亭微微转眸看了眼卞华。
只怕他想摆手,卞华也不会同意。
他微微叹息,本就无奈,“我知道了父君。”
传位传的是君玺,新任上君要从老上君手里接过君玺。
整个过程并不复杂,而且有上官懿作鉴证人,也省去了去九重天请人的麻烦。
折亭接过君玺,起身,高举。
身后的众长老纷纷跪倒,齐呼吾主仙寿无疆。
卞华只觉脑袋一阵晕沉,身体摇摇欲坠,身后的上官复扶了她一下。
他不是有意要去扶,而是见她要摔倒,所以才好心扶了一下。
没想到这一下,让卞华直接把火气都发到了他的身上。
“父君,你把君位传给王弟也就算了,但是我不想嫁给这个男人。”她粗暴地指向了上官复。
上官复神色僵住,却也没有讲话,微微下拉的唇角还是暴露出他此时不悦的情绪。
叶泠若想到林婉仪和上官复合谋杀死上官懿之事。
她不能让上官懿有事,现在是拆散上官复和林婉仪的绝佳时机,“公主,上官公子乃是帝君的亲弟弟,你嫁给他有何不妥?还是说,嫁进尘觅流浅,让你没面子了?”
卞华刚想大声反驳回去,再一想如今在她面前的女人是帝后,可不是普通的小婢女,她不能再对她不敬。
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她声音转小,但神色并不自然道,“当然不是,只是这个男人根本不能人道,我嫁他等于守活寡。”
轰!
此话一出,不仅上官复羞得满脸通红。
众长老又开始窃窃起来。
“上官公子不能人道,这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我听说过,说他小时候被溪风月逼害,落下了心病,才会对女人硬不起来。”
“那公主可真不能嫁给你,我看这桩婚事还是算了吧。”
身后的嘈杂声让上官复羞到了极点,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
这些年,他的事虽然瞒不住,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敢公然提起。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就是怕有人说自己的闲话。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真的成了别人的话柄,他的短板居然拿出来让别人当众取笑。
他佝偻着身体,遮挡住自己难堪的脸。
“华儿,不得胡言。”潭澈轻斥道。
他也没有办法,当年卞华想嫁的人是上官懿,他就知道上官懿不会答应。
可是卞华死活都要他去说媒,结果上官懿直接把卞华指给了自己的弟弟。
上官复不能人道的事,六界皆知,他当然也知道。
他还想着一会儿找上官懿再商量商量此事,不能把女儿的幸福断送在这种人手里。
没想到她竟然就当着众人面讲了出来。
卞华是气极了,她才不管别人的面子,她不能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
“我没有胡言,他身上还带着壮.阳的药,我刚才还看见的。”
哧!
众长老都暗暗笑喷了。
壮.阳的药并不是什么禁药,有人不行,自然就有相应的药出售。
但随身带着这种药就让人浮想联翩。
上官复脑袋一片麻木,狠狠地瞪向了身后的林婉仪。
现在他不止是羞耻,还在担心那种邪药会曝光。
如果不是她撺掇自己去抢什么火珠花,他根本不用和卞华有交集。
他们相安无事了几百年,这次,他是中了什么邪,为什么会听林婉仪的话。
什么锦鲤气运,他看她就是个扫把星。
林婉仪也是气到不行。
开始时多么得意暗爽的一件事,为什么弄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难道她的锦鲤气运真的被夺走了?
她看见叶泠若正用一双恨解的目光笑看自己,顿时她觉得毛骨悚然。
仿佛自己是被人盯住的猎物,叶泠若正在一口口吃掉自己。
她全身一个机灵。
空阙谷宗书之事还是没有解决。
潭澈交出了君位,但为了儿子和空阙谷的万年升平,还是说出了一个有关宗书的秘密。
“其实要修复宗书还有一个方法,不过此法有些冒险。”
折亭道,“请父君吩咐,儿臣万死也会保护宗书。”
潭澈朝他摆了摆手,目中复杂难辨,“你不行,你的修为不够。”
卞华一听有危险,马上退到了折亭的身后。
现在她又不是女君,没必要去犯险。
正好让折亭去,死了最好。
潭澈道,“要修复宗书,必须穿进书中世界,将宗书撕毁的部分重新经历一遍,若是能平安出来,宗书也可修复。”
现场一片死寂。
穿书?
这也太扯了。
谁知道书中是个什么情况,万一穿进去出不来怎么办?
众臣都低下了头,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让潭澈误会。
折亭毫不畏惧道,“父君,儿臣愿意去。”
“我去吧。”魔气还在宗书里,上官懿不能让别人先拿到手。
“帝君?”盛林慌了。
千万不要啊,这么危险,他要如何保护帝君。
现场几十双眼睛纷纷欣喜地看了过来。
每个人眼中难掩放松。
上官懿修为高深,他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去,众人也就放心了。
潭澈眉头都皱成了坑洼,本来是他自己想去一趟,反正将死之人,回不回得来都无所谓。
而且,他总觉得有一些事情好像遗忘了,还是很重要的事情。
他想在死之前,能够找回来。
叶泠若其实也想去,第一是为了魔气,第二她想知道赵乔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她抱起上官懿的手臂轻轻摇晃。
上官懿幽深的眸垂了一下,轻轻点头,“好。”
如果他出不来,他也不想叶泠若被别人占有。
上官懿就是这样,他的东西,只能永远属于他。
就算绑起来,也是属于他的。
他有这个信心,他能够找到魔气,顺利带她出来。
潭澈纠结,“帝君......”
“怎么,空阙谷有规定,不能让外人穿书吗?”
“那倒不是。”
因为从来没有人穿过书,也就没有这种规定。
他想了想,妥胁道,“既如此,就劳烦帝君走这一遭,只是请帝君答应臣,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讲出来。”
撕毁宗书之人,定然是不想让人发现其中的秘密,或许这个秘密与空阙谷有关,也有可能与六界有关。
他想,他若走这一遭,未必能走到最后,到头来,宗书修复不了,他死前还什么都不知道。
有上官懿在,他也可以高枕无忧。
上官懿打定了主意,悠哉游哉地对盛林道,“给我温一壶酒出来解乏。”
盛林都快哭了。
叶泠若笑了,这个男人,太自大了。
她把小念和火珠花交给了折亭看护,自己和上官懿飞身进入到了书中世界。
外面,众长老又坐了下来,都在安安静静地等消息。
突然,潭澈也飞身进到了宗书中。
他怎么可能问上官懿发生了何事,有他打头阵,自己进去也可以静观其便。
“上君!”
“父君!”
众人一片大乱,但光芒淡去,一切已无力回天。
上官复再一转头,咦,怎么连林婉仪都不见了?
他惊异地看向了宗书。
小念看着宗书上的光芒,狐狸眼里竟也湿润了。
叶泠若,你一定要活着出来。
*
书中世界变幻莫测,潭澈这一进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穿到了一只猫的身上。
潭澈欲哭无泪。
也罢,不显山不露水,他只想静静看一场戏。
此时一个女子倒在了山间,被面容俊美的男子救下。
他记得这个女子就是名叫小玉。
只是现在,为何小玉变成了叶冷若,而潭清变成了上官懿?
他默了。
看来他们在书中世界都失去了记忆,按照书中的设定,重新开始演绎这段故事。
下章副本小虐,潭清上君与天君之女温玉的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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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