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轻飘飘地往他大腿上瞟,眯着眼,噙着坏笑:但我想,杜太医应该更喜欢遵照医嘱的人~你说,对吧?
他眯了眯眼,嘴角勾了勾:当然。
看向自己的蔽膝,亦是噙着坏笑:譬如...有些人心火太旺,就合该往他嘴里塞点儿放在山洞中存着的冰玉器,替他降降火儿~
自己真被他给气得青筋直冒。
他却跟没事儿人似的,也不收拾,就那么走去床边,准备睡了。
自己真的委实气不过,总觉得应该讨点回来才是。
瞧着他要爬上床去,瞅准这个机会,自己三两步上前去,一巴掌呼过去,叉着腰叫骂:别那么嚣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
其实,自己这一巴掌,真的没用什么力。
气归气,但自己绝没有要伤他的意思。
但他却一下子歪倒在床上,捂着身后,脸红得要命,再没有趾高气昂了,有的只是和自己一样的语塞:你...
自己得意地扬扬眉: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说呀~
他瞪着自己,咬牙切齿:你故意的,是吧?
自己昂了昂头:你猜啊~
他一脸阴色地笑了笑:没事~左右宗正那里的小哥哥们应该很寂寞。我自会给他们提供一个舒展筋骨的机会!
他不提宗正,自己都忘了,自己还要去那里一趟...
呃...
这个...
自己还指望着能够通过他疏通疏通关系呢~
否则,那地方是人能竖着进竖着出的地方吗?
自己的脸是一下子就愁云惨雾了。
他看着自己,眉眼弯弯:如此,想必殿下就该知道,什么叫做罄竹难书了!哼!
自己摸了摸鼻尖,打算狡辩:那个...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嘴那么坏?
他勾了勾嘴角,带着一分凉淡:所以就草莽动手不动口吗?
自己有些尴尬:那个...我不是草莽...我...那个...
自己从未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结巴的时候。
委实受不了这般结巴,自己索性闭了嘴。
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道个歉比较好。
但又有那么点儿脸上挂不住,总觉得这道歉要是说出去了,恐怕还真的得变成以后的日常了。
纠结了须臾,自己的声音放得极低:抱...抱歉。那个...你真的...父皇...呃...那个...我...
然而,自己还是那个结巴。
这可真够糟糕的。
但他却明白过来自己的意思,态度不温不火:此事...千真万确。那日,回来之后,我确实去找过六皇子,让他及时跑去救场。但这事在你父皇那儿,确实不算完。他不会因为六皇子的说情,就真的放我一马。我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此事,确实我有很大的责任。虽说你的确是个该做我哥哥的人,但你那做事不怎么过脑子的情况,却让我觉得你比六皇子的嫡长子更让我费脑筋。六皇子比你更清楚在这宫廷里面生存的法则。他和他的那个伴读,是有些剪不断理还乱,他们之间也确实存在肌肤之亲。但六皇子却在陛下指婚之后,就疏远了他的伴读,几乎夜夜造访他的后宫,为的就是尽快为陛下增添孙儿。无论是帝王家,还是寻常百姓家,免不了的就是人之常情。陛下虽然始终是皇帝,但他也有寻常人的情感。你的六哥,打的就是这张牌。他动作很快,嫡长子都接近三岁了。如此,也快到了给他这嫡长子找伴读找夫子的时候。这所谓找伴读找夫子,虽然的确存在着教养的目的,但更多的是在培养一种裙带关系,是在培养一个小型的团体。被指派的老师,一般都是朝廷的大员,且往往手中都有不小的权力。被指派的伴读,也往往家世显赫,家族深耕朝堂。所以,非常简单的找伴读找夫子就变了味道。我原以为,我到你身边来,你应该有那么一丝一毫的醒悟,却没想到你令我和长公主都大跌眼镜。如此,今天这答案你也明了了。然而,你当时又是在犯什么浑?你可知,无论你以后是上,还是平,绵延子嗣都是你这一生之中的重中之重。无论你的真实喜好是什么。我是家里的男丁,我也有延续香火的责任。但你在干什么?我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一时的兴致冲动,还是真的对我有感情。身体上的各种反应,并不能完全反应一个人真实的心理状态。你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与你对我是否有感情,这两件事情并无绝对意义上的关联。但这不是我关注的重点,也不是你父皇关注的重点。你当真以为你父皇会因为你把你母妃抬出来,就觉得你说的是真心话?就觉得你对我是有真心,有真感情的?无论是不是有真感情有真心,在这么一个人心早就扭曲得什么都不剩的地方,说这个话,无异于是在做那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道尽世间悲欢离合,却全然是一片空谈。我作为你的伴读,没有起到这个匡扶你的责任,陛下要杀要剐,我都要认。再说,伴读其实就是下。我也有这个要在你犯错的时候,接受任何惩处的准备。我是这个身份,我心里很清楚会有什么下场。更何况,我们家的家训也让我绝不会因为是我自己无法反抗于你就借此推脱这个责任。那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能劝你,但我不可能把话说明。否则,我们定要争吵起来。到时,建章营中的密探便会回传消息。否则,我当时不会选择在回程途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把话索性给你说个半透。现在,也无非是该睡的都睡了,这个位置是‘金角’而已。那天的事情,若是我无法收场,我们大家没有谁能承受你父皇的怒意。我想,六皇子应该跟你提过一个事情。他提的,就应该是萧山一役。那一战是我们打开西南关隘的关键一战。萧山事实上是对西南地区北部的统称,一般称为萧山地区。这是很广阔的一片区域,包含了高原、平原、丘陵、山地和盆地。地形复杂多变,仅仅这么一个地区就囊括了全部的地形。受到地形的影响,此处生活的人,颇有几分上古部落的遗风。他们分地而治。每一小块地之间互不重叠,但会相邻。因着彼此间的一些交往,他们也存在着联姻等等的关系。当地情况十分复杂,各个部落之间还存在着错综的关系。当时,咱们的军队打过去的时候,不仅仅为地形头疼,也为他们这中间莫名其妙的关系头疼。今天打甲部落,乙丙丁部落可能一同前来支援。明天甲部落的首领跟乙部落首领的女儿眉来眼去,丁部落首领的儿子吃了醋,便扭头就走,甚至还给我们送情报来。后天,戊部落的看甲部落的不顺眼,来掺和一脚。萧山一役确实打得艰难。啃了一年,才啃下整个萧山地区的五分之一地块,还基本都是山地和高原。后来,陛下御驾亲征,又带了大批的辎重和军队过去,极大的鼓舞了士气。陛下雄才伟略,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将整个萧山地区全部荡平。为处理善后事宜,我父亲被陛下叫了去,就问萧山这边该怎么整。因着当地的那种情况,陛下和父亲就在商议究竟是大郡小县,还是小郡大县。最终并没有得出结果来。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是他们当中的谁往萧山地区的南部去了,联络了不少的其他部落,一举来攻。这次,对方来势汹汹,也确实很厉害。他们都暂且摒弃了各部落之间的前嫌,打算先把我们赶跑再说。如此,又开打了。我们的防线也在他们这种不要命之下,后退了不少,甚至丧失了接近五分之二的地块。但也不知道他们内部之间是否确实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竟在这个时候,有几个部落跑来投诚,说是他们不想打了,若是我们能够为他们提供稳定的生活环境,能够帮他们改造水利设施,保障农作生产,他们愿意向我们称臣。就在这些特使前往我们的营地的几天之后,他们的最大头领,即领导这一场反攻的大头领竟派人来杀人。他们杀的首先是这几个叛徒,接着才火烧我们的营帐,打算把我们烧死。我们对当地的情况不熟悉,不知道我们当时驻扎的营地看上去是一片草地,但实际上那是那里非常特殊的一种草——灯芯焱草的大面积野生产地。那草哪怕是扔在水里,只有一点点露出水面,用火折子撩一下就能着。燃烧之时,还会产生隐约泛着蓝色的浓烟。这种浓烟极其刺激,会引发剧烈咳嗽和流泪,视物模糊。当时的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遂那一次很多兵士都是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的。幸得陛下和父亲都有晚睡的习惯,又不愿搅扰大家,遂才在营地附近去遛弯儿。如此,也才逃过一劫。并且,也是他们发现营地着火,赶紧赶回去救人的。那次,
1.文中地名,皆为虚构。
2.灯芯焱草,虚构植物。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6章 回忆悠长【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