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月，虽然我身心俱疲，但还是重新接手了谍报组织。交接的时候，他当时还交给我一个名单，让我把这些人给送去做肥料。我问他，这些人为什么要去做肥料。他说，我的悲惨拜这些人所赐，所以因果循环。后来，丰熙元年九月，我这边的有一份情报与他手里得到的情报相同，但我的解析和对方存在程度上的差异。经过衡定，是我的分析不够细致，存在欠缺。他把对方对相同一份情报的解析拿给我看，让我自己找找问题。我看过之后，发现确实在分析的时候，少归纳了两个要素。其他要素上，有三个地方的论据不够硬朗。找到了出问题的地方，我也去反思了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些地方出现问题。想清楚之后，就去到他身边，跪下来，把我自己找到的问题一一说了，也把我的反思，以及对日后的整改说了。这次，错误没有上次那么严重，我的表现也还算好，便没有像上次一样罚得那么重。但这姹紫嫣红却是逃不掉的。主刑仍然是他亲自动手的。别看着他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那手劲可是相当的大。一次下去，几乎能够取得人仰马翻，色泽暗红的效果。当真是十分的爽利~这东西，就用了那么两次。每一次我都是赤诚和它接触。一丝遮挡，一丝回环也无。而且，每一次都让我怕它，恨它。第一次用过之后，我有好一段时间不敢回来，就怕想起那一段黑暗的日子。等着这心头终于稍微平静些了，还是回来了。那个时候，的确想起过那一段黑暗的日子，但因着内心平静了，倒也对他的惩罚认了。只是，那时却没有勇气打开这个暗格。因为看到这个东西，会更加真切地勾起那种回忆，就好像一切就在此时此刻上演一样。等着再过了一段时间，我才有这个勇气来面对这个东西。那个时候，心头更平静了一些。后续的一些事情也在印证着我当初的错误。我那时其实心头还是五味杂陈的。当然怕它，也当然恨它，还当然感激它。怕它，是在处罚之前和处罚之后的一段时间。恨它，则是在处罚正在进行的时候。感激它，则是在明白它对我的警告和匡扶以及对日后的告诫的时候。第二次的处罚虽然也很重，但相比第一次却是好了很多。也许还真是这种轻重的差异，又或者是那种再度重逢，让我对再次与它见面没有那么多的排斥。只是，这心境确实是有些不同的。再看它的时候，我发觉自己还比较平静。且这心头对它也不是那种非常强烈的爱恨，反而是在它的身上看见了师尊的影子。那时，我便感觉到了，它对我的告诫作用已经在我的脑子中住了下来。自那以后，我常看常新，常看常紧。没再体会过它的威力，还因为它在我心里的威势，鞭策我给他提供更加高质量的情报以及情报分析。从他担任‘紫衣龙王’以来，我就只受过这么两次罚。但这...不得不说是刻在我生命中的深刻印记。尤其是第一次。我回到玉瑶池之后，经过一些清水官儿和桃李官儿的房间，听见那种声音，瞬间便觉得天寒地冻，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想到玩这种乐子的。这分明就是...或许也是因为有了这种排斥，便在那样一个地方也没对这种乐子产生兴趣，真正做到了和他的约定。第二次么，仍旧的是天寒地冻。但也因为呆在玉瑶池的时间更多了些，对这类人的了解更多了些，便在通常意义上对他们理解了些。只是要我自己去体会这个，我倒情愿能够一死了之。再后来，当我和他的配合以及做事上更加协调之后，我又有了另外一种感受。毕竟，这是彼此间更上一层楼的亲密，是灵魂共融和宛若一人的极致感受。当有了这种感受之后，再看它，便会想到，其实这么两场折磨，我虽然痛不欲生，但他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作为爱人，他肯定是疼我爱我的，舍不得我受到一丝伤害。但作为长官，他则肯定是那个冷冰冰毫无情感的‘紫衣龙王’。当这两种几乎是相互冲突的身份在他一人身上呈现的时候，那种几乎是撕裂灵魂的痛楚，估计更让他发疯。其实，当年我们的师尊是真的为了我们好。我们不应该拥有感情，我们就应该做无心的人。这样，无欲则刚。这世间便再没有什么能够羁绊住我们，我们也将毫无滞累的不断向前。但我和他之间还是萌生了感情。这种感情说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也许是我勾搭他的时候，也许是他与我一起配合的时候，还或许是我们共同为了目标而努力的时候。等着回过头来，才发觉这条路其实已经走了很远很远，根本没有回头的可能。其实，一直保持着那种仅为**的情人关系也可以。但我们都清晰地认识到，我们对彼此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真的不能用情人这种关系去代替。我们是爱人。我们的师尊对这种彼此之间产生感情的事情，那是绝对强烈的反对。年轻的时候，还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为什么我们不能有爱？为什么我们不能彼此相恋？到了后来才明白，原来像我们这样的，命令与被命令的关系下，若存在感情，对做长官的那一位，将是何等的残忍。尤其对这几位的主刑惩处，都是由做长官的亲自动手。这更是一场心在滴血的酷刑。在当时受罚的时候，我痛不欲生。可他却要亲自下发命令，还要亲自来做这个事情，当真...那时，我皮肤黝黑。但拿着这东西的他，手掌又何尝不是深红一片？甚至鲜血从指缝中渗出？那时，我皮肤暗紫。他又何尝不是虎口崩裂？手臂酸痛？后来想想，他没用过这东西，恐怕也是因为这两次对我的折磨，也让他在这上面看见了师尊的影子，便当真有些...呼...这么一罐药油，可能也是你误会的源泉。但这件事，你恐怕是误会很大了。他虽然常常到我这里来，与我厮混，但不是每一次来的时候，第二天都休沐。若是休沐，慢慢恢复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但很多时候，他第二天还有早朝，还要在内廷那边去坐一天。若是我，在床上趴个一天倒也无所谓，左右我是个闲人。但他不行。所以，我根据我们之前买到的那个药油重新调配，做出了两份药油。这样，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之后，都让他得到欢愉，且减少痛苦。”
慢慢看向年轻男子：“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把这东西放在这里了吧？虽然你的猜测符合大多数人，尤其是喜欢逛秦楼楚馆的人，再或是玩这种乐子的人的想法，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很多事情的分析，还必须要落实到其个人经历上来。你跟着那些先生学习的时候，那些先生也一定告诉过你，想要理解诗歌的意思，则必然对其作者知人论世。否则，不仅仅无法正确理解诗歌的意思，也无法理解其传达的情感。你对我们的了解不够多，也对我们的这种人生经历体会不够明确，当然无法去精准地解读你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你的确很聪明，观察也细致入微，做决定前深思熟虑，做决定时颇有魄力。你的确是个很有潜力的人。但还是太年轻气盛了。虽然你年纪小，这意气风发不是毛病，但这对你的成长来说，却没有任何好处。你还需要懂得收。动静相合，察思相结，方能进退有度。”
年轻男子缓缓垂下了头：“...叔叔，你教我，好吗？”
玉郎蹙了蹙眉：“你为何不找他？他比我厉害得多，比我更能掌控局势，战略眼光也更长远，比我更有魄力。他可是‘紫衣龙王’啊！”
年轻男子抿了抿唇，腰脊一弯，有那么一点不情愿的样子：“...他太恐怖了，我怕他~”
玉郎眨眨眼：“意思就是你觉得我很好说话呗~”
年轻男子的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那个...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我这样，恐怕...我...我也没当你好说话...你只是看起来好说话而已...”
玉郎轻微耸了一下肩：“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这要问他。”
年轻男子一下抬起头来：“你...真的就一点都做不了主？”
玉郎笑笑：“这个问题，不如换成，你想成为什么人？”
年轻男子眉头紧皱：“意思就是我选你们谁，基本决定了我以后成为谁，对吧？”
玉郎抿了一下唇：“这个么...倒是不一定。因为最终看的是综合的情况。”
年轻男子慢慢低下头：“...你觉得...我...”
玉郎抬手戳了戳年轻男子的肩头：“这个事情，不要问我，要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