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博吟轻轻点了点头:“嗯~”
贺毅保持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原则,迅速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好。
***
杜津看见那门已经彻底严丝合缝了,这才有些犹豫道:“...要不然这午膳你还是去陪你爹吃吧~”
秦博吟勾了勾嘴角:“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你吧?”
杜津抿了一下唇。
难道不是吗?
秦博吟轻轻捶了杜津的肩头一拳:“你以为就你要脸是吧?我也要脸啊~”
杜津还是有点懵。
秦博吟恶狠狠地凑上前去,狠狠将杜津的嘴给啃咬了一番,这才有些喘息道:“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装纯良,可真是老天瞎了眼!哼~”
这下,杜津反应过来了。
连忙搂住了秦博吟的腰,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
秦博吟再憋憋屈屈地捶了一下杜津的肩头,偏头窝进杜津的怀中:“依我看,你爹给的药,好像也没有比我给的好到哪儿去~”
杜津将秦博吟搂得紧了些,眨了一下眼:“我...昨晚弄疼你了?”
秦博吟撅着嘴,有些不满:“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这心头就没点儿数吗?”
杜津连忙抚了抚秦博吟的背:“抱歉,我那个...”
秦博吟轻轻仰头,用鼻尖蹭了蹭杜津的侧颈:“我知道~那药丸是我昨天亲自给你的,我自是知晓会有什么情况~但你...”
吹了一口热气:“真的不是很懂怜香惜玉~我爹都给你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多用点呢?天天这么折腾,你也不怕我疼得麻木了~”
杜津眨眨眼,有些愧疚:“抱歉~我...只是想与你见得更加纯粹一些的蛟龙翻腾云海。你也知道,我以前就不太喜欢口脂。若不是确实有点用处,我都不太愿意要的。”
秦博吟伸出舌尖狠狠刮擦了一下杜津的侧颈:“那你就舍得让我疼啊?”
杜津目光离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轻道:“疼也未尝不好~这样,你总能把我记得深些~”
秦博吟狠狠地掐了一把杜津的侧腰:“坏蛋!”
杜津的眉间全是幸福与苦痛的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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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善后,又用过早茶午膳之后,秦博吟与杜津更了衣,慢慢在院中踱着步子。
来到种植竹子的地方,秦博吟停下脚步,指着靠近院墙角落的那一簇,微微笑道:“还记得吗?那一堆是我们当年一起栽种的~”
杜津看向秦博吟指着的方向,眉眼间有些欣喜:“没想到,都长那么大了~”
秦博吟隐约有些叹惋:“只可惜,我亲自浇灌它们的时候极少。”
杜津环在秦博吟肩头的手,轻轻捏了捏秦博吟的肩头:“不必觉得可惜~你能有浇灌它们的时候,它们都应该觉得很开心了~”
秦博吟浅浅笑笑,却没回应。
就在杜津准备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一阵翅膀的扑腾之声传来。
秦博吟仰头一望。
只见乌拉拉的,来了好几只判官。
秦博吟轻微用手肘拐了拐杜津的侧腰。
杜津会意地退开一些,省得被那些俯冲下来的毛团子给弄得一头的毛。
毛团子们并没有如杜津想象中的俯冲下来,而是挨个儿乖乖巧巧地飞下来。
一只跟着一只地在秦博吟眼前悬停。
待得最后一只下来的时候,这么一只灰团子还斜睨了杜津一眼。
察觉到判官的视线,杜津不由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
这...
好像是那晚那只判官吧?
杜津一下背过身去,浑身上下咕噜咕噜地往外冒着热气。
灰团子傲娇地扬了扬脑袋,那双黑溜溜的眼睛才看向了秦博吟。
秦博吟转过头去,瞥了一眼,背过身去,可能这会儿已经是熟了的某人,心头正想着这玩意儿是不是还得去找个盘子来,把这已经熟了的虾米给放进盘子里,这样也好上菜了。
这只灰团子发觉秦博吟竟然去看那个虾米,小小翻了个白眼之后,便往下飞了一些,用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秦博吟的手指。
感觉到指尖上传来的感觉,秦博吟回过头来,曲肘。
灰团子连忙扇了两下翅膀,停在了秦博吟的小臂上。
抬了一下右脚。
秦博吟轻微眯了眯眼,单手取过灰团子脚上的信筒,拿出里面的字条,展开来,迅速看了一眼,又将字条揉成一个极小的团子,藏于袖间。将信筒给灰团子绑好,秦博吟将小臂抬得更高些,与视线平齐,专注地看着灰团子的眼睛,嘴唇无声地开开合合片刻,便放了灰团子离开。
待得灰团子离开之后,秦博吟才转过身来,将那个极小的纸团自袖间滑出,用右手食指中指一夹,将右手背在身后,往杜津的方向走去的同时,又将这个纸团迅速朝着栽种竹子的深处一下弹出。
纸团很快就被弹进了竹子间的间隙。
一直在竹子间沉默的一双眼睛忽而睁开,看了一眼距离它只有一寸距离的纸团,吐出信子,灵巧地将纸团一卷,囫囵吞了下去。
吞下后,又闭上了那一双眼睛。
秦博吟来到杜津身边,右手环上杜津的肩,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某些人不是说,只是面对我爹,才要脸吗?怎么面对这么几个不知雅意的活物也要脸了呀?”
杜津轻轻抿着嘴,没理会秦博吟的调侃。
秦博吟无所谓地笑笑:“好啦~不逗你了~我们去手谈两局?”
杜津一听是下棋,身上的热气倒也散了些:“好~”
秦博吟揽着杜津往茶室而去。
***
感觉到越发微弱的脚步声,竹子间的那双眼睛又一次睁开,往秦博吟和杜津的方向瞅了一眼,非常小心地往后退去。直到尾巴碰到了一个泥洞的边缘,这才顺滑而下。待得只剩了脑袋出露于地表,还不忘用下巴淘换淘换周围的泥,将洞口给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