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惨得很~我就只有给他打点水来，漱漱口先~这下，醒是醒了，但那脸上全是虚汗，脸也白得跟个吊死鬼似的~瞧他那模样，我可一点都不敢轻举妄动，说话都得给轻轻的，生怕给吓出人命来。等着他缓过气来，那双眼睛才稍微聚了点儿焦。我就问他，是不是要吃点儿什么东西。他让我给他一碗糖盐水。我寻思着，估计是头晚那晚膳他吃得如坐针毡的，这体力又消耗太过，他才是这么副模样，于是我就去给他准备了。我还特地给寻的红糖，想着这红糖么，公子也常吃，是补养气血的，应该还行。但我端着去的时候，他看着是红糖，那脸色可变得颇为古怪，是什么色儿都给过了一遍。不过，这人的求生念头肯定比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要强烈得多。最终还是喝了，但却是我喂他的。瞧他那样儿，很明显的就是脱力了，这碗肯定是端不住了，我就只好比较贴心了。但他...大概是内心十分拒绝，现实却十分铁定，那脸色也是跟那走马灯似的，变化无穷的。瞧得我可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给他喂完糖水，肉眼可见的，倒是他的情况确实好了些。他缓了缓，就跟我讲，收拾房间的事情，别让其他人来，就我一个就好。我也晓得，他那个别扭的性子，又给搞得这么狼狈，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就答应他，就我一个来处理。之后么，他就坐在床上，慢慢地缓着。我么，就收拾呗~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我收拾的间隙，还往那桌子上看了一眼，竟呛咳起来。我也只得暂且停下手头的事情，问他怎么了。他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但他那脖子是全都给红了。我可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想着，在这种时候，或许还是让他想点儿正事儿比较好，就把公子的吩咐给他说了。他对此只是应了一句而已。别的也没再说什么。我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了，各归其位之后，就回来扶着他去浴房，清洗一下。鉴于他那种情况，我还特地把水温给弄低一点，水给少放一点，要不还得吐~我本来还要服侍他的，但他却连更衣都不让。我只好从柜子里给他拿个了铃铛，让他有事的话，就摇铃铛。我先去收拾床榻了。他那个样子，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他给晕在里面。但他又这么别扭，这就真的不好办了。之后，我就去屋子里收拾了。收拾好了，他那边才给摇了铃。我就去找他，结果...呃...除了这更衣的事情勉强能做以外，沐浴的事情就...最终还是我服侍他的。但他...哎~倒是不知道公子你给他说了什么，他问起我，自他被贬斥之后，公子是否遣人去看过他，是否有人在他身边给公子传传消息什么的。我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说，公子一天到晚那么多事情，哪里会有这个闲情逸致。他听得这个答案之后，有过垂眼这个动作。我大致知晓，他可能有点儿失望什么的，就开导他，什么事情想开一些，这样不仅自己个儿好过一些，周围的人其实也好过一些。这般自己个儿钻牛角尖儿，周围的人也得被弄得被迫把人给拉出牛角尖儿来，是个挺不划算的事儿。他没回答我，又问起我，公子跟玉郎之间的事儿。我只是跟他说，公子和玉郎之间感情很好。玉郎对公子公务繁忙虽然嘴上会抱怨两句，但心里却从不计较这个事情。公子虽然与玉郎见面的时候还是有，但没有很频繁。且那事儿上，玉郎也很照顾公子，绝不让公子为难。他听着这个事情，面色有点灰败。他还向我问起，这些年来，公子与文氏兄弟以及孟煊弈之间的事情。这个么，我也只是跟他说，公子会去见孟煊弈，但一年到头也不过一两次。文氏兄弟自从升任二品太医之后，就基本上都在宫里呆着，极少回他们自己的府邸。公子在内廷做事，与他们接触极少。他还问起公子曾经的侍者。我跟他说，他做了对不起公子的事情，但因为他曾经对公子还是忠心的，公子也不想赶尽杀绝，所以不过形同陌路罢了。他听了这些之后，眉头皱得很紧。直到给他梳洗完毕，那眉头都没平坦下来。梳洗好了，我就领他去膳房煎药。我也给在一旁看着，免得他那个情况，万一一会儿晕了，该如何是好。倒是幸好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但他站着不一会儿，就开始撑着灶台了。再过一会儿，又开始揉腰。再之后，还给站得歪歪扭扭的。那般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啃了。好不容易，把药煎好了，我都不敢让他端起来，生怕他给把药锅摔了。这药锅摔了，重新买一个就是了。要是他被烫到了，还更多事。我这边是连忙把药锅端起来，把药汁倒进壶里。他那边却是直接转过身给靠着灶台，在那里喘气。我一边倒着药，一边问他，是不是要吃点东西什么的，这一碗糖水不过救个急而已。他当时说话都透着股虚弱。跟我说，他反胃，不太想吃。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暂时把药锅给放下，扶他回房给歇着，问他，要不要什么药一类的，给舒缓舒缓他这种情况。他跟我说，他就是昨晚睡太晚了，头昏脑涨的，让我别管他，他再睡儿就是。我伺候他歇下，就真的没再管他。之后，我就来给公子送药了。来送药的时候，席雲还问起公子的情况。我就照实说了，他还挺担心的。我就宽慰他，说是这又不是完全在喝药，这就说明其实情况不严重，没有必要那么担心的。可他还是有些担心。我也不好说什么，等他走了，就回去了。回去之后，我回房看了一眼。他居然只是靠着床头，没躺下去歇着。我还有些奇怪，就问他，怎么不歇着？他说，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补过觉了，感觉好多了。我就问他，要不要跟老爷一块儿用午膳。他对这个事情，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要去，但在这之前，需要给他一些新鲜的姜片和一杯清茶。我就问他，是不是还想吐。他没回答我，只是让我这么去做就是了。我就这么去做的，给他准备了五片厚姜片，还给特地找了只厚一些的杯子，给泡了一盏相对来说只是比较浓的茶而已。送到他手边的时候，还给特地拿了竹签，这样他吃姜片就不会脏手了。依我看，他那吃姜片的样子，他应该还是反胃的。只是或许歇上一歇之后，还是好了些。之后，我把茶盏给放在床头，又跟他说，茶可以缓一缓再喝，杯子比较厚，不容易凉。姜吃完了，碗放在床头就是，我晚会儿来找他去吃午膳的时候收。他也好歇上一歇。他应了，我就离开了。等着吃午膳的时候，就来喊他。他那个时候，确实状态好了不少，下床的动作都没那么滞涩了。但从公子卧房走到餐厅那边去，却还是让他肉眼可见的有点怨念。去了之后，跟老爷寒暄了两句，就开饭了。但他...吃得挺慢，而且喉头还是有那种比较明显在用力吞咽的情况。看他那个样子，应该还是在对抗那种想吐的感觉。我本想着，还是劝上一句。但他这都那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若是不吃的话，恐怕更糟糕，倒也没再劝。等着吃完了之后，老爷就让楚枫送上了一个墨绿色透明的琉璃盒子给他，说是这几日公子还得他照顾着，这就当做是一份谢礼了。这可是一份好东西，镇痛的效果极好。可老爷送上的...是一盒脂膏。那盒脂膏一共是两份。一份乳白色，一份淡黄色。也不知道到底在里面搁了多少槐花，那个香味简直就是没有打开盒子，都能闻到。他一下就面色变了，连句感谢的话都来不及说，就拿着盒子落荒而逃。老爷对此，只是扬了扬眉，就让楚枫伺候他去午睡了，留我和付攸收拾。我收拾好了之后，还是有些担心他，就说偷偷去看上一眼。瞧他那情况，多半也是想起我那晚对他说的话，又想起放在床头暗格里的那个乳白色的脂膏就是槐花的那个味道，老爷又在这几乎叫做是大庭广众之下，把这种东西给他，□□还说得挺那个啥的，他这多半是给火烧屁股了。我从浴房那边给绕着过去的。从窗户那儿偷偷看的。他那面上又是各种色儿都给过了一遍，还给明明灭灭的。这盒子是放在床上也不对，拿起来更不对。那可叫一个纠结。我想着，老爷送上这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对，反而是一种很隐晦的关心。但他那样子，就有点儿辜负老爷的心意了。我想着，他在煎药的时候，都在揉腰，估摸着是这么轮番的折腾，腰上拧着股劲儿。这还有专门用来揉腰的淡黄色脂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