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荷撇开脸躲他，为了以防万一，一不做二不休，脸埋到他胸口，扒开他的衣裳，再盖住脑袋。
侍笔小鬼轻轻笑了一声，胸膛的颤动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男人冰冷的身体开始升温。
这一次久别重逢，他有很多话想要跟子荷说。
只是话才说出口，怀里的人就会大叫“听不见”或者是“我忘了”。
她是故意的，让他又爱又恨。
“在梧叶宗，为什么要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会改的。”
侍笔小鬼眉眼细看极为俊秀，如今像是一个妈妈抱着一个孩子，声音十分温柔。
子荷抓紧他的衣裳，罕见地沉默了。
如果没有梧叶宗的意外，她压根不知道侍笔小鬼的过去。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是低贱的身份？还是当初心有所寄？
想到绿鬟给自己的簪子，她叹了口气，强忍着一股复杂的情绪，终于抬起头。
躲又躲不过，不如彻底说明白，免得以后再藕断丝连了。
乌发蓬松的少女抬眼看着他，缓声道：“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我，我们总有一天会散，与其等到被你抛弃的时候，我不如早点为自己打算。”
“你的喜欢对我来说已经一文不值了。”
她捧着自己的脸，笑得很像他的一个故人。
侍笔小鬼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一刹难免有些失神，过去的不堪从潜意识里纷纷涌了上来，让他再一次体验到了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
“为什么？”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骗我。”子荷从不吝啬告诉别人答案，如今见他这般模样，心里更是笃定，自己先前的决定没有错。
他还记挂着绿鬟。
“如今绿鬟也跟着我回来了，被我安置在王城外三十里路的瓜田小舍，届时你可以去找她。这是她的簪子，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行善积德。成全你也成全我。”
“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她已经跟叶檀重新开始，而叶檀在感情上简直是一根筋。
听子佩说，这大概是遗传了他娘的一根筋。当初如果不是爱狠了，他娘也不会下嫁给他爹做小。
现在跟小鬼断干净，免得叶檀心里不自在。
子荷从太子殿下送给她的卷轴里取出金簪，递给他，见他一动不动只是盯着自己，她索性插到他的发髻里。
侍笔小鬼一言不发，头顶的海面黯淡无光，连带他的半边脸也陷入昏暗之中。
子荷见他如此，当即爬起来，免得他后悔，可爬了一半，他伸手搭在了腰上，却是将她拽了回去。
他的力气极大，像是要将她的腰掐断，他原本就苍白，此番逼近，白得能看见皮肤下青色的经络。
侍笔小鬼极力压制自己的戾气，人分明近在咫尺，他却怎么也无法彻底贴近她。
他紧紧抱着她，汲取她身上的温度，感受着熟悉的心跳，从宝烛山到现在，又有无数的回忆涌现出来，比之百年前更盛。
子荷没有什么不好，小小的年级就被兔子精压榨，他一开始只是有点可怜她而已，太子殿下将他送到她面前，侍笔小鬼无法选择，看着她每一面都那么契合自己的心意，他方才生出别的心思……
她孤苦无依的时候是自己陪着她，就连她的脑袋被人削掉了，也是他捡起了她。
“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弯下腰，贴着她的面颊，声音低而沉，近乎蛊惑道：“在兰仙村的时候，没有我，你早就被埋在雪地里了。”
“在深山野林里，我为你杀了多少妖怪？没有我，你根本走不到叶檀面前。”
“我心甘情愿当你的奴隶，如今你却要抛弃我。”
“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侍笔小鬼湿润的泪珠飘向海面，子荷喉咙有些干涩，睁大了眼睛，看着小鱼在珊瑚丛里自由自在游来游去，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对不起。”
她咬着牙，一想到叶檀，她坚持道：“我要跟你分手。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否则以后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为什么？怕叶檀多心？”
侍笔小鬼的唇在她耳边若即若离，声音仿佛要软成一滩水，从她耳里往心里钻。
“他一直很多心，只要你见我一回，他就会在暗地里审问你一回。不过你放心，你们才相恋不久，他不会随你用刑，不过……在床上就说不准了。”
热意从耳根爬到脸上，她的脸红了一大片，仿佛要被蒸熟。侍笔小鬼似乎不知道什么是羞耻，一直在做假设做猜测。
终于——
“你住口！”
子荷用力推开他，虽然这也无济于事，但至少表明了她的态度。
“不许你在背后说他！”
她揪着侍笔小鬼的衣裳，只是稍稍一用力，男人的衣襟就散开了。圆润的珍珠挂在雪白的亵衣上，侍笔小鬼垂眼，牵着她的手，关心道：“手疼吗？”
子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尤其是被他摁在腿上，隐隐察觉到什么变化的时候。
她恼羞成怒，用力抽出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下，大吵道：“你松手！咱们也算是好聚好散！”
侍笔小鬼盯着她的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笑道：“要我松手……可以。”
他的脊背靠在了珊瑚上，四周都是珊瑚伸出的树冠状影子，被包裹其中，有着一种四处漏风的刺激感，尤其是他发烫的指尖按在了她的后颈上，用力抱着她的时候。
“你也不想让他看到罢？”
“你是怎么对他的，就要怎么对我。”侍笔小鬼如同鬼魅，紧紧缠着她，摸着她的头，字里行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他的胸口湿漉漉的，咸湿的海水一阵一阵穿过珊瑚丛，珊瑚丛中的小游鱼吻着珊瑚虫分泌的朱红冠头。侍笔小鬼不允许子荷有丝毫的松懈。
她半边脸贴着他的胸膛，走神的那一刹，圆润滚烫的珍珠被侍笔小鬼塞到她的口里。
一颗一颗，直至将她塞满，像是惩罚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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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