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潜入

莫小兰想来想去,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接近苏阿玉的好主意。当夜他便开始了行动。莫小兰一身夜行装扮,涂黑了脸,蒙了面,径直去了太守府。他轻功了得,上房揭瓦,飞檐走壁,自是熟门熟路。他先是不声不响花了半刻钟摸索出尚旭辉的院子所在,然后故意弄出声响引走了门口的守卫。苏阿玉也听到了声响出来,谨慎地在院子里观察异动。莫小兰却是没理会苏阿玉,趁她不注意闪入了小姐的房间,躲在帘子后面。

尚旭辉正在看话本,侍女小冰小雪伺候着她,剪烛端水,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发现有个男人潜了进来。说时迟那时快,莫小兰放出一梭飞镖,打碎了房里最大的花瓶,丫环惊叫,苏阿玉马上进来查看尚旭辉。

莫小兰趁守卫进来之前出了屋,翻身上房。等守卫们匆匆赶来,莫小兰又在暗中扔出石子,把七八个守卫打伤了一半以上。守卫个个倒地抱着小腿大呼疼痛,看来这几个人得休养好几天不能巡逻了。趁更多的人赶来之前,莫小兰逃出了太守府。

第二天一早,街上就在流传昨夜太守府闹贼打伤守卫之事。太守紧急调了更多的守卫护宅,但是这贼是冲着大小姐而来,府里上下自是不敢掉以轻心,最值得信赖的护卫都被暂时派到了尚旭辉院里。太守府其他院里就防备空虚,于是也开门招贤纳才。

莫小兰瞅准这个时机,去到太守府毛遂自荐。他武艺高强,人又长得端正,不似其他习武之人的粗莽,自是毫无疑问地留用了。只是这特殊时期,他并无机会去到尚旭辉的内院。他的计划基本算大功告成,他相信只要进了府,去到苏阿玉跟前只是时间问题。他近日收到了苏明轩的回信,叫他不要急于求成,耐心取得苏阿玉信任更为要紧。

接下来的几日,他便抓住一切时机偷偷注意苏阿玉的日常行迹,没多久就摸透了她常走的路线。

近日,燕存意终于又上太守府了,只是他瘦了不少,脸色也苍白,仿佛病了一场。他与尚苏二人又与往常一般嬉笑打闹,谢天玉也在一旁,她总是安安静静在一旁看他们,捂着嘴笑。她还是柔弱怕风,坐不了多久就要回屋去。莫小兰巡逻时观察他们四人,渐渐品出了一股味来,他隐隐察觉苏阿玉与那好看的富家公子哥有些许的暧昧。

闹贼风波渐渐平息了下来,尚旭辉门口新添的守卫也都撤走了。莫小兰觉得这是个机会,就假装碰巧在巡院的时候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尚旭辉一行人。苏阿玉一下子就认出了他,略有些惊讶。尚旭辉是个爱热闹的人,见苏阿玉遇到故人,他又武艺高强,便把莫小兰要到了自己的院里做护卫。

苏阿玉阻拦不成,嘟囔道,“什么狗屁的故人,我也就只同他说了两句话而已。看着这个人生得相貌堂堂的,怎么尽做些死缠烂打的事,小姐你可莫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

莫小兰计谋得逞,略有些洋洋得意,对着苏阿玉下巴都抬高了起来。苏阿玉心里有气,处处与他不对付。莫小兰也不在意,一有机会便抓着她说苏明轩和白马城的事,企图让她同意跟他回去一趟见见苏明轩。一开始苏阿玉还对这个话题厌烦得打紧,后来莫小兰在耳边念得多了,就当耳旁风,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本来莫小兰还想探探她与城主因何生隙,奈何苏阿玉是个砸不开的铜豌豆,又不待见莫小兰,消息一点没探到,只得了无数白眼,渐渐便也作罢。

后来连尚旭辉他们也拿这事来打趣苏阿玉,叫苏阿玉赶紧回去认了这个哥哥,做大小姐享荣华富贵。每次他们一说,苏阿玉就特别严肃地反驳,“我是孤儿,哪里来的狗屁哥哥,你们可别听他瞎说。早就跟他说了找错了人他还死缠烂打。我看这人就是不安好心,想骗我去离都的窑子把我卖了吧。”

每次她这样说,燕存意就笑得大声,道,“大玉,你这样的侠女,谁敢把你卖了?谁又敢去窑子里找你?” 说完便抱着头,分明早就知道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尚旭辉帮着苏阿玉一起打他,一边打一边说,“好啊,你小子什么意思,是拐弯抹角说本姑娘相貌丑陋吗?”

拳头落在背上,燕存意被打得嗷嗷大叫,姑娘们却快乐极了。殊不知,燕存意的背上,却是新伤初愈。

谢天玉便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吃吃地捂着嘴笑。

一日,天气甚好,侍女们在院里晒书。莫小兰悄悄靠近了忙着的苏阿玉,抱剑靠在墙头,悄声问道,“哎,苏姑娘,我怎么觉得你对那小燕公子有意思呢?” 苏阿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毫不客气地踹了他挡了自己道的腿,道,“关你屁事!”

莫小兰吃瘪,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粗暴。我就问问,还不让人说话了不成?”

苏阿玉又瞪他一眼,寻思道,这个人表面的木讷是装出来的吗?想不通,只好厉声说道,“再乱说话本姑娘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乱说话你挖我舌头,关我眼珠子什么事?”

“舌头也一并挖了,叫你乱看乱说。” 说完苏阿玉便白了他一眼,走了。莫小兰笑了一下,觉得这苏阿玉泼辣起来还挺有趣的。

莫小兰这下是确信了,苏阿玉就是心仪燕存意,这样看来她怕是不愿意去白马城的,当晚便把此情报汇报回了白马城请示下一步行动。过了两日,白马城就回了信,信里只有四个字,“让她回来。”

莫小兰对着信琢磨了一个晚上,指令是明确的,但他一时也猜不透这城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城主与这个妹妹似乎大有嫌隙,难道还要再火上浇油一把不成?他们果然是兄妹,个性都这么奇奇奇怪。不管怎样,她苏阿玉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看来这个任务比莫小兰想象的要难上太多。

话说那边苏明轩收到莫小兰的来信,信里提到的安国公府的小公子,他马上让人去查了。这燕小公子人品个性倒是没有差错,只是苏明轩他心里不舒服得很。本来和阿玉分别好几年,即使她成亲了他也不该意外的,只是得到这个消息,他心里还是被狠狠地戳了一下。七年时光,错过太多,他的阿玉,真的长大了。

苏阿玉愿不愿意来白马城,他脑中自然设想了好几种可能,但是他最终还是无法藏住自己的私心,他只想要她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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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千川
连载中吾乡桑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