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系统哭丧般，在余白耳边呐喊。
“我没事。”
余白抱着球，还在思索脑海中那道声音。
遥远得像一场幻梦。
他敷衍地安抚道：“还活着呢，乖哦，不哭。”
余白隐约意识到那场梦境的本质。
是宙斯的审查。
好消息是，作为bug的人偶通过了审查。
余白提议：“系统，放一下pv。”
他并不对自己能出现在pv中有任何期望。
毕竟人偶只是新手村最普通的小怪，再标准不过的炮灰，除了脸外，几乎没有任何特点。
相比其他主要剧情角色，更是平平无奇。
游戏前期的宣发资源，很难分配到他身上。
余白是知足的，能在直播间中露一次脸，还在玩家面前装了一把，他就很满意了。
pv的镜头，他不在乎。
但依旧需要关注。
多少，可以了解一下游戏的主线内容，获取更多情报。
余白打开论坛置顶的视频。
“不是？”
五秒钟后，人偶不敢置信地捧着屏幕，
“给我特写干什么？”
宙斯竟然真给了他镜头？！
余白恍惚地看着pv。
视频的最开始，就是他的脸。
黑发少年几乎霸占了整个屏幕，哪怕出场的画面经过剪切，只保留关键片段，人偶出现的时间也长达十几秒钟。
这样的宣传资源配比，简直稀奇。
让余白分辨不出宙斯对他的态度。
他总能从宙斯身上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恶意。
宙斯似乎很想彻底销毁他，却不知为何，又给他存活下来的机会，一边送pv露脸帧数，送人气值转化系统，一边，又千方百计逼他死去。
无论是时刻不停的数据侵蚀，还是pv结束后猝不及防，直接导致人偶死机的攻击……
真矛盾。
余白晃了晃脑袋，不再纠结。
至少在pv这方面，宙斯确实很重视，并没有因为私人恩怨，恶意剪辑人偶的片段。
玩家社区的反响很好。
余白还发现，宙斯不知用什么样的方式，给他增添了一层滤镜，甚至加戏了很多台词。
他都快不认识pv中的温柔装货了。
温柔系美少年，谁啊，他吗？
宙斯增加的这层滤镜导致，在玩家眼中，pv开头的引导npc，已经是标准的温柔设定了。
评论区看得余白自己都一阵肉麻。
他试图回想记忆中的画面。
当时的他，真的有用那样的语气说话吗？
不对，他根本就没有说过那些话吧，整个pv的内容，全都是宙斯给他的加戏好不好？
人偶救下玩家后当场就宕机了。
宙斯尽用他的脸搞事情！
余白本来想塑造一个秒天秒地的高冷大佬形象，结果评论区全是温柔系小天使。
真是让人偶摸不着头脑。
所幸不再思考。
余白问：“系统，我的人气值现在又多少点？”
系统：【2173点】
在pv镜头的大力扶持下，人偶的话题度飙升，再加上疑似引导npc的身份，几乎整个论坛，都在讨论pv开头的黑发少年。
统计下来的人气点数，绝对不低。
【检测到宿主人气值超过1000点，人气值商城已更新，全新商城板块，人偶插件已解锁】
【目前可选插件有：人偶诅咒插件，人偶分体插件，人偶基因改造插件·陆地……】
是约定中的插件奖励。
也是余白最期待的系统奖励之一。
人偶喜欢收集身体配件，就像乌鸦喜欢收集亮晶晶一样，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余白本来收集了满满一仓库的配件，但在绑定系统后，因为数据侵蚀，大多报废了。
现在，终于能用存款补货。
余白美滋滋看向商城顶端的插件，准备大肆收刮，隔了半秒，猛地睁大眼睛。
这些人偶配件，根本不是余白预料中的配件。
不是单纯的改变外观，而是能直接强化人偶的战斗力，甚至升级面板！
意料之外的惊喜。
战斗力一直是余白缺乏的短板。
人类本质慕强，再如何好看的脸，如果只是花瓶，玩家迟早也会看腻。
趁着玩家等级低，余白还可以装一下。
一旦玩家正式进入游戏，拉进等级差距，人偶纸糊的外壳就会被撕破。
但有了插件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哪怕是商场中最低等的战斗技术插件，都可以将人偶升级成蓝色精英怪水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起码翻倍的词条！
要知道就算是等级只有lv.10的精英蓝窟洞主，都可以在属性上压制30级人偶。
如果余白在满级状态装载精英模组...
人偶的眼睛越来越亮。
被前途照亮了！
但很快，人偶眼睛又暗了下来。
有前途，但没钱途。
看清楚商城标价的瞬间，余白恢复冷静。
“什么叫最便宜的插件都要三千块？”
他嘴角抽搐。
这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人偶痛惜地退出商城，弱小，且贫穷。
宙斯依旧将余白判定为bug。
余白每活一天，都需要消耗至少一百人气值来抵消数据侵蚀，要知道，成年男人一天的伙食费，都不一定有一百块。
两千人气值看上去很多，实际上根本不够花。
余白深呼吸一口气。
人气不是万能的，但没有人气是万万不能的。
退出商场前，他念念不舍地最后扫了眼置顶的顶级插件。
诅咒人偶插件。
在巨额提升属性的同时，还能让人偶获得专属咒术技能，直接从绿色路边怪进化成红色传说级别的幕后**oss。
是余白可望而不可即的价位。
三万人气。
余白渴望地瞅着，越看诅咒插件的描述，越觉得熟悉。
无端的，他记起一条数据库的信息。
《渊心》中，其实有过一名引导npc的设计初稿，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制作组判断单一的引导角色，并不足以支持万千玩家的引导工作需求。
他们责令宙斯，将原引导npc删除，更改为跟随灵宠的形式。
这位被废弃的初稿，在背景故事中，是承载邪恶诅咒力量的祭品。
而他使用的能力，便是咒术。
有意思了。
余白眨巴着眼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引导npc初稿的设定，就是温柔系小天使。
温和，强大，耐心，无论玩家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百般包容，无论玩家在哪里遭遇危险，都第一时间赶往救援。
标准的工具人设定。
正好和宙斯给他剪辑的人设对上了。
【宿主】
系统突然提醒，【第一次解锁商场，还能领取一张商场优惠券的奖励，发放者，是宙斯？】
“它会这么好心？”
余白狐疑地看向系统邮箱。
【诅咒人偶插件·外观模组】
【售价：419人气值（限时七折优惠）】
【外观模组：和相应能力插件共同装载时，能触发更多特殊效果】
原价600，折扣价419。
诅咒插件，人偶迟早会买，而想要解锁诅咒插件的全部功能，又必须购入外观模组。
意味着这张优惠券，能省将近200人气值。
余白看了看所剩不多的人气，又看了看整整3万的能力插件，和限时一小时内使用的优惠券。
他感受到宙斯深刻的恶意。
现在购买诅咒外观模组，根本不是好选择。
这东西不和插件本体一起使用，几乎发挥不了完整效果。
充其量，算一套皮肤。
尤其现在，人偶兜里根本没钱，浪费四百人气值，只会让贫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但宙斯只给余白两个选择：要么，用贫瘠的余额，购买前期根本没有的外观，要么，在未来就额外浪费两百人气。
简直阳谋。
余白冷漠地确认付款。
“可恶的宙斯！”
看着瞬间缩水一大截的余额，人偶痛心疾首道，“迟早被人骗去穿女仆装跳宅舞！”
【宿主不要为那个家伙生气】
金属球谄媚地靠近过来，顶着一个金属卡带模样的道具，【生气伤代码，多不好】
“没事，我就吐槽吐槽。”
余白摸摸金属球的脑袋，接过卡带。
“这是什么？”他略有疑惑。
【是和宿主约好的奖励！】
只要顺利获得人气值，就会额外送人偶一套配件。
系统解释道：【但我想着新送的配件，只有一套，不能弥补那么多损耗的配件，所以新编码了一个人偶配件修复和制造系统】
这样，余白只要有足够的人气值，就不再需要担心建模问题，可以自己捏脸。
余白沉默了片刻。
系统越发紧张：【怎么了宿主，是我自作主张了吗....】
“不。”
余白深呼吸一口气，眼睛越来越亮，“统，这个新模块很有用。”
有了新功能模块后，意味着余白从此能自由捏脸，可以同时扮演多个角色。
只要及时调整身形和建模，就能伪装复数的角色，在玩家面前刷复数倍的人气值。
“统，你真是个有用的好统！”
余白将球高高抛起，“我喜欢死你了！”
刚才还被宙斯坑了一笔的阴霾，瞬间消散。
【真的吗？】
系统不好意思地滚了个圈，欢快道，【宿主喜欢就好！】
它又问：【以及宿主获得的首个人偶插件外观，是否现在装备？】
余白点点头：“确认。”
买都买了，不用岂不是白费钱？
他装好新外观，来到池边。
水面倒映出少年清俊的面容，和人偶初始的相貌几乎没有区别。
余白：？
他四百块钱，就买了空气？
余白不信邪地半蹲下身，终于确认，大概为了和pv中“引导npc”的形象相对应，【诅咒人偶插件】的脸模确实和他本体没什么区别。
硬要指出哪里的不同，也不是没有。
新外观，给人偶增加了种滤镜。
虽然乍一看没什么变化，但湖面中少年的气质，更加接近pv中温柔系引导npc的形象。
漆黑的碎发下，深蓝色的眼瞳温润而柔和，完美得有点假，像没有灵魂的空壳。
纯粹的工具，不需要任何缺点。
余白又试着摆出几个不同表情。
少年褪去笑意的遮掩后，眉眼显得些许冷淡，但只要笑起来，眼中就氤氲出清浅的暖调。
给人一种满眼都是你的幻觉。
是很具有欺骗性的长相。
余白想起那位引导npc的背景故事。
作为祭品的空壳少年逃出密教，掩盖过去的身世，伪装成普通的调查官，镇守在蔚蓝洞窟。
从小被关押在黑暗的牢房，本该没有任何情感，只做为祭祀的工具，被培养长大。
却不知因何，产生情感，主动叛逃。
系统继续在仓库扒拉：【宿主！这套插件外观还附带了身新衣服，需要换上吗？】
【可以增加人气值的获取效率，提升了整整20%！】
“换！”
贫苦的人偶毫不犹豫道，白得的人气值，不要白不要。
同为调查员，引导npc的装扮和余白自己的装扮有不少的区别。
人偶的服饰很简约，能一眼看出是路边炮灰npc，人偶插件外观，服饰明显更加细节。
准确来说，是多了很多配件。
黑金调查制服外套，白色衬衣打底，衬出瘦窄的腰身，笔直的长腿，手腕位置缠绕着绷带。
长衣长裤长靴，裹得严严实实。
余白用新装扮走了两步，发现什么不对劲。
腿环有点勒...
不对。
“什么鬼？”人偶拽了拽卡在腿根位置的皮质腿环，语气震骇，“调查官为什么要在执行任务时佩戴腿环？”
系统：【迎合玩家xp嘛，现在游戏都这样】
余白愕然：“这迎合的是xp吗？！”
“这分明是丢掉我的节操！”
他试图将位置高到快贴合腿根的腿环拉低，不敢置信地发现，这玩意甚至还卡档。
甚至在人偶抬手时，后腰位置也一凉。
余白眼神越发愕然。
这衣服看上去这么正经，裹得严严实实，为什么还漏风？
强迫症的人偶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试图拉下衣摆，遮住后腰。
显然，他微弱的抵抗，完全无法和游戏设计的不可抗力相制衡。
不到十秒钟，衣摆又不安分地偏开，不多不少，偏偏就短了这若影若现的一截。
余白放弃纠正衣摆，召唤出丝线。
加载外观插件后，人偶的丝线也增加了新形态，可以编织成不同的物件。
比如，绷带。
余白用绷带缠住漏风的腰，这样一来，哪怕剧烈运动时衣摆掀开，也不会有走光的风险。
他又干净利落地将腿环收入系统空间，眼不见心不烦。
系统语气可惜：【可是宿主，收掉这些细节后，人气值提升幅度只剩下5%了】
原本可是能提升整整两成。
余白怒了：“人偶卖艺不卖身！”
系统语气真诚：【宿主，想想我们的余额，想想我们的诅咒插件】
【宿主已经有外观了，到时候只要一购买，岂不是能直接升级成满配**oss？】
【可是，没有人气值，就什么都没有了】
余白：“……”
他想起刚缩水四百块钱的人气值。
“区区节操，不要也罢！”
少年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坚定目光。
他的节操没有被丢掉！
他只是将节操提现了。
弱小无助且贫穷的人偶，终究选择屈服。
余白调整好绷带的位置，没全遮，略显凌乱的绷带缠绕在少年调查官衬衣下方的腰胯位置，只有在极少数的时机中，才会露出来。
腿环也拿了回来。
还是没太迈过去心里那关，余白小心翼翼回过头，拎起布料，仔细观察。
衣摆漏风的问题依旧无法解决，但衣服下边，多了绷带遮挡的话，应该不会太明显吧？
只有动作格外激烈时，才可能会露出来一点点。
总不能有玩家这么闲得慌，逐帧盯着他。
大概...
小白：人偶卖艺不卖身！
小白：别想丢掉我的节操！
小白：什么，能换人气值？！
小白：换衣服ing
【角色余白已装备女仆装*1、猫耳*1，腿环*1，白丝*1】
小白：玩家总不能闲着慌，喜欢看这些东西...
玩家：细细品鉴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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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衣服为什么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