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的第三天，寒流来袭。林泉溪缩在谢承予家的沙发上，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脚趾在毛毯下不安地动了动。
“你爸妈真的不介意我住这儿？”他第三次问道，手指绞着毛衣下摆。
谢承予从厨房端出两杯热可可，牛奶香随着热气氤氲开来：“他们巴不得有人看着我。”他把其中一杯塞进林泉溪手里，“尤其是你。”
林泉溪抿了一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谢家父母去瑞士参加冬季达沃斯论坛，整个寒假都不会回来，这栋三层别墅只剩他们两个——还有每周来两次的保洁阿姨。
“所以...”谢承予的狼耳突然竖起来，“明天去温泉的事...”
林泉溪的兔耳朵"唰"地红了。一周前他们计划寒假旅行时，谢承予提议去城郊的温泉度假村。当时他脑子一热就答应了，现在才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公共温泉，意味着他要当着谢承予的面裸露后颈的腺体。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可能要帮我妈大扫除...”
“林泉溪。”谢承予放下杯子，灰蓝色的眼睛直视他，“我们标记过两次了。”
“那不一样！”林泉溪揪住自己的后领，“那时候都是...特殊情况”
确实不一样。第一次是篮球赛场危机，第二次是发情期失控——每次都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主动在温泉里展示腺体？那简直像是...某种仪式性的投降。
谢承予突然单膝跪在沙发前，握住他的手：“听着，如果你没准备好，我们可以去滑雪或者——”
“我去。”林泉溪打断他，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坚定，“只是...别一直盯着看。”
谢承予的拇指轻轻摩挲他的指节：“我保证当个绅士”
这个承诺在第二天下午彻底破产。当林泉溪裹着浴巾走进私人温泉池时，谢承予的眼睛瞬间变成了野兽般的竖瞳。
“转过去。”谢承予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林泉溪咬着唇转身，慢慢拉下浴巾。热气蒸腾中，薄荷的香气不受控制地溢出，与牛奶香在空气中交织。他能感觉到谢承予的视线烙在后颈上，那里的腺体正突突跳动。
“漂亮。”谢承予的指尖虚悬在腺体上方，没有真正触碰，“像月亮上的一滴露珠。”
林泉溪从未听过有人这样形容腺体。他小心翼翼浸入温泉，热度让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谢承予坐在他对面，保持着礼貌距离，但水下的狼尾却悄悄缠上了他的脚踝。
“看够了吗？”十分钟后，林泉溪忍不住问。
”不够。”谢承予坦然道，“看一辈子都不够。”
水花溅起，林泉溪把毛巾甩在他脸上。
———
除夕前一周，谢家突然通知要举办家族年会。林泉溪站在衣帽间里，对着满床正装发愁。
“一定要去吗？”他拎起一件白色西装，“你那些姑姑阿姨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勾引他们宝贝Alpha的狐狸精。”
谢承予正在系领带，闻言转过身：“去年她们这样看我的钢琴老师，就因为他是个男性Beta。”他顿了顿，“今年你猜怎么着？她们在催他和我表姐结婚。”
林泉溪笑出声，随即又垮下脸：“可她们上次问我将来打算生几个孩子”
“答不上来？”谢承予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犬齿轻轻擦过腺体，“我们可以现在练习...”
“谢承予！”
——
最终林泉溪选了一件酒红色西装，衬得肤色如玉。谢家老宅张灯结彩，七大姑八大姨果然如预料般围了上来。
“小林啊，听说Omega学理科很吃力？”
“你们以后定居国外的话，孩子国籍怎么算？”
“标记热的时候怎么控制信息素浓度？”
问题一个比一个露骨。林泉溪捏着高脚杯，感觉后颈开始发烫。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谢承予被几位叔伯叫去了书房——Alpha们的“男人谈话”。
“其实，”林泉溪放下酒杯，声音突然清晰起来，”Omega的脑前额叶发育比Alpha早熟，在逻辑思维上有先天优势。至于信息素控制，现代医学已经证明...”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他用专业课知识把一群中老年Omega说得一愣一愣的。当谢承予从书房出来时，正看到自己那位最刁钻的姑奶奶拍着林泉溪的手说“这孩子懂得真多”。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回去的车上，谢承予好奇地问。
林泉溪神秘地眨眨眼：“科学的力量。”
车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但车内的温暖足以抵御任何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