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前夜，图书馆的灯光在凌晨依然明亮。林泉溪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笔尖在错题本上快速移动。桌角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旁边是谢承予留下的笔记——每页边缘都画着小小的胡萝卜图案。
“最后一题了。"”谢承予轻轻抽走他手中的笔，“该休息了，明天还要考试。”
林泉溪伸手去抢笔：“再让我做一遍物理压轴题，上次模拟考就栽在这道题上...”
“你需要的不是更多练习，”谢承予按住他的手，“而是相信自己。”
窗外，一轮满月悬在夜空。林泉溪望着谢承予被月光勾勒的侧脸，突然想起半年前刚转学回来的自己——那个连抑制剂都要躲进厕所打的怯懦Omega。现在他居然在为考进年级前三拼命，命运真是奇妙。
“如果我考不到...”
“没有如果。”谢承予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牛奶糖，“吃糖，睡觉。”
熟悉的包装纸在月光下泛着柔光。林泉溪剥开糖纸，突然笑了：“你还记得我们小学期末考试前夜吗？你也是这样塞给我一颗糖。”
“然后你考了满分，我因为吃太多糖睡着了。”谢承予的狼耳动了动，“这次别抢我第一就行。”
“做梦！”林泉溪把糖咬得咯吱响，“这次我要双杀——年级第一和你的心都归我。”
谢承予突然凑近，舌尖掠过他唇角的糖渍：“早就归你了。”
牛奶的甜香在唇齿间化开，比糖果还要甜美。
———
考试当天，林泉溪的考场被安排在第三教室——正好在谢承予所在的第二教室隔壁。这个安排本是为了方便监考，却意外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语文科目波澜不惊，但数学考试开始半小时后，一股铁锈味的信息素突然从右侧袭来。林泉溪笔尖一顿，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赵成的座位就在他斜前方。
“Omega也配考前三？”赵成假装捡橡皮，压低声音嘲讽“谢承予给你透题了吧？”
林泉溪握笔的手紧了紧，后颈腺体开始刺痛。赵成在故意释放攻击性信息素干扰他！他悄悄摸了摸后颈的阻隔贴——完好无损，但赵成的信息素还是像针一样钻进来。
“请保持考场安静！”监考老师警告道。
林泉溪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撕下阻隔贴，任由薄荷的香气淡淡溢出。几个Alpha考生惊讶地抬头，但更令人惊讶的是，一股熟悉的牛奶香从墙壁那侧渗透过来——谢承予的信息素！
两股信息素在空气中交织，形成独特的“牛奶薄荷”屏障，将赵成的铁锈味完全隔绝。林泉溪的呼吸渐渐平稳，笔下的公式重新变得清晰。
“这...”监考老师嗅了嗅空气，欲言又止。按规定考场不允许释放信息素，但谢承予的牛奶香若有若无，刚好够隔壁考场的林泉溪感知，又不至于影响他人——这种精准控制简直闻所未闻。
最后一科英语结束时，林泉溪的右手已经酸痛不已。他走出考场，看见谢承予靠在走廊窗边等他，夕阳为两人之间漂浮的尘埃镀上金边。
“怎么样？”谢承予接过他的笔袋。
林泉溪活动着手指：“阅读理解最后一篇有点难，但作文题目刚好是我们练过的话题。”他顿了顿，“谢谢你的信息素。”
谢承予挑眉：“什么信息素？考场释放信息素是违规的。”
"装，继续装。"林泉溪撞了下他的肩膀，"那堵墙根本挡不住你的味道。"
“那只能说明...”谢承予突然把他拉进消防通道，在他唇上轻啄一口，“我们太契合了。”
这个吻带着咖啡的苦涩和牛奶糖的甜，就像这场考试——煎熬与期待交织。但林泉溪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有个人会一直站在他身边，如同信息素般无形却坚定地守护着他。
———
成绩公布那天，公告栏前人山人海。林泉溪挤在人群中，目光急切地搜寻自己的名字。
第三名：林泉溪，总分692
他呆立在原地，直到谢承予从身后抱住他：“看，我说什么来着？兔子也可以跑得很快。”
"本来跑的就快！"林泉溪习惯性反驳，却忍不住转身抱住谢承予，“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谢承予的下巴抵在他头顶：“我爸刚发短信，说你的交换生材料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不远处，赵成阴沉着脸离开人群。曾经嘲笑Omega不可能考高分的Alpha们，此刻都沉默地看着榜单上那个耀眼的名字——林泉溪，一个公开的Omega，总分只比第二名谢承予低五分。
风吹过公告栏，纸张哗哗作响。林泉溪深吸一口气，后颈的腺体平静而温暖，不再需要阻隔贴的遮掩。他看向身旁的谢承予，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正的胜利不是战胜别人，而是成为最好的自己——无论那是一个会打篮球的Omega，还是一个会为爱人放弃保送的Alp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