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体育课,宁徵揣着碘伏和纱布,站在操场边,眼神不由自主地追着沈珩奔跑的身影。
忽然,沈珩一个急停跳跃,落地时却夸张地趔趄了一下,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宁徵心脏一紧,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
他蹲在沈珩身前,指尖颤抖着拆开纱布,碘伏棉球刚碰到伤口,沈珩却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宁徵抬头,撞进他含笑的桃花眼里,右眼下的红痣近在咫尺。
“别抖了,”沈珩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却格外清晰,“再抖,碘伏该倒我鞋上了。”
宁徵脸颊爆红,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阳光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沈珩忽然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宁徵,你看我都为你‘受伤’了,那本子……能不能给我看看?宁徵的呼吸瞬间停滞,碘伏棉球从指尖滑落,在塑胶跑道上洇开一小片深褐色。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珩看着他慌乱的模样,低笑一声,松开了手。他没再追问,只是在宁徵重新低头包扎时,指尖悄悄勾了勾他的校服衣角。
“画得……很像。”沈珩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尤其是我打球时的样子。”
宁徵的动作猛地一顿,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猛地抬头,却见沈珩正望着远处的篮球架,右眼下的红痣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宁微的心跳彻底乱了章法。
放学路上,沈珩忽然把一瓶冰镇汽水塞进宁徵手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明天,一起去画室?我想看你画我正脸。”
宁徵握着冰镇汽水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凉的水汽透过玻璃瓶传来,却压不住掌心的灼热。他飞快地别开脸,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明天要刷题。”
沈珩看着他泛红的耳廓,忽然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那动作带着几分随性,却让宁微浑身一麻。
“刷题哪有看我重要?”沈珩的桃花眼弯成月牙,右眼下的红痣在暮色里熠熠生辉,“再说了,你画的我,可比习题册好看多了。”
宁徵的心跳在那一刻彻底失序,他攥着汽水,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滚烫的熔炉,连呼吸都变得滚烫起来。
宁徵
体育课给沈珩包扎膝盖时,他指尖又蹭到我手腕了。明明是他自己“摔”的,却盯着我笑,说我手抖得像筛糠。
他好像总爱逗我。放学塞给我的汽水是冰的,他指尖的温度却烫得我攥不住瓶子;明明知道我在画他,还故意问“画的是谁”,看我脸红就低笑。
他是不是察觉什么了?如果知道我喜欢男生,知道我是同性恋,会不会觉得恶心?会不会再也不跟我说话了?
晚自习时偷偷看他的侧脸,他右眼下的红痣在灯光下很亮。我赶紧低下头,心脏又开始乱跳。真希望他别再撩拨我了,可又忍不住盼着明天能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