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金船长不好了!船长你在哪?!”林却慌慌张张的冲进船长室,船长室里,金船长坐在窗边还在小心的擦拭着那把伤人的锋利匕首。
“什么事。”金船长头也不回冷冷的问。
“船长!我孙姐她受伤了,哗哗哗啦流血啊……”林却描述的天花乱坠,忽视了金船长微微上挑的眉毛。
金船长听完林却添油加醋的描述,快速把匕首放到抽屉里起身:
“你们真是不让人省心,还不快带我去!”
屋内—
孙然摊倒在地上,左手手腕一片血红,木质的地板上还有凝固的血迹。拾月拿着煤球跪在一旁擦不存在的眼泪。
“船长?金船长!他会不会死啊呜呜。”拾月看到他们推门进来,连忙起身:
“他自己削苹果不小心削到动脉了,怎么办啊…”
屋里一幕真的还蛮震撼的,林却看到都愣了一秒,金船长大步走过去扛起孙然就往外走。
拾月抬头与林却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跟了上去。
金船长走的很快,两人几乎是小跑着才跟上。拐过两个弯来到一间看着像医务室的房间。
里面有两张病床,中间还有一张隔离帘,靠墙有一个很大的资料柜,里面止痛药,葡萄糖针管枕头点滴一些基础医疗用具药材应有尽有。
金船长把孙然放到病床上,从柜子里套出一副隔离手套,拿出一些瓶瓶罐罐和纱布,金船长处理起来伤口很利索,盐水一冲纱布一擦伤口就显现出来了,手腕处一条约有五六厘米的伤口,还在渗血。
“这口子得缝啊……”金船长小声嘀咕着。
“啊,您说什么?他还有救吗?”拾月在旁边小声抽泣着“我看电视上演的都是割腕必死无疑啊。”
“幸好没有割断动脉,只是失血过多休克了,等会我给缝上伤口,输点血挂点葡萄糖就行了。”金船长回答的很简单,从病床旁的矮柜子里掏出一小瓶红色的药物看着瓶子在思考着什么,突然间想起身后还有四只眼睛在看着,把小瓶子往手里一握,转头对他们说:
“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做手术不需要外人在场。”
“不行船长,我们要在这里陪他,是我非要吃削皮的苹果,要不然不会这样……不然我心里过不去……”拾月悄悄掐了一把林却,林却惊呼一声,疼的身体扭曲,压着声音也说:“是的船长,毕竟我们熟,陪护什么的我们来就行了,他一个女的也不是很方便……”
金船长没在说话,沉默代替默许了,但对于缝合手腕手术还是让两人出去才开始做。
医务室里只有一个泛着黄光的小灯泡,两人在灯下才坐了一个小时就感觉眼睛酸胀,趴在床边就睡了过去。
一夜相安无事。
直到第二天傍晚,孙然意识才渐渐回笼眼睛挣扎的张开,但是胳膊还是疼的抬不起来,昨天晚上金船长并没有缝合伤口,用了一种不知名的药暂时止住的流血,红色的药液粘浸透在纱布上与凝固的血色没什么两样,但好歹是止住血了,现在就看这个伤口血小板能不能救救,不然手腕得废。
林却见孙然醒了很激动,自告奋勇的冲去食堂带饭,回来时不仅带来了饭还带了个人来。
“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孙然又是休克刚睁眼又是手腕疼牵连神经大脑晕一晚上没睡好又一天没有进食,现在眼睛半睁着,看向门外那个金黄色的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还不舒服吗,先别说话。”单时走到床边,打量了一圈这个不大的医务室,视线停留在病床旁柜子上的小红瓶,仅几秒钟就离开了视线,重新回到孙然的身上,眼神有点黯淡。
拾月小声问打开饭盒的林却:“他怎么来了。”
“食堂遇到了,可能昨天晚上我喊的声音挺大吧,船上一半的人都知道了。”林却轻咳两声掩饰尴尬,继续小声说:“他说和孙然是朋友,想来看看那我还能拒绝。”
“随便吧,哎这是什么?”拾月往饭盒看去。
“新鲜的长剑鱼,你是不是也没见过?”
“鱼是金船长特地给病号的,孙姐,你试试真的有传言那么玄乎吗。”拾月看着鱼有点欲言又止,把饭盒放到了病床旁放药物的小桌子上。
林却小心的扶起孙然,转身拿起饭盒要喂病号吃饭。
“我来吧。”林却一怔,抬头看到单时已经接过了饭盒:
“你们也还没吃饭吧,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去吃饭吧。”林却看了眼孙然,孙然没说话,两人见状也没在推辞。
两人去食堂找到的吃的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炸小鱼干和煮鱼块,今天多了一些煮不太新鲜的圆白菜。
单时手里的“病号饭”相对丰盛多了,林却说的这份饭是那种极其美味又神奇的长剑鱼的鱼肉做成的,里面除了一点长剑鱼炒的圆白菜大多数是生鱼片,但是味道很香,没有普通鱼的土腥味,一看就是特地处理过的。
孙然不好意思被喂,受伤的手抬不起来,好的那只手还在打消炎药,只吃了几口炒熟的菜叶子,生鱼片和鱼肉单时也没给喂,好在孙然也不想吃还有不好意思让他喂了,最后只是多嘱咐他多喝点温水,等到林却拾月吃完饭回来就走了。
一杯水灌下去孙然感觉好多了,还是使唤林却比较自在,喝饱了躺下上下眼皮不自觉的又合上了。
_____
“醒醒啊,喂!”
“孙然不见了!”拾月朝着睡死的林却脑袋就是一巴掌,林却是被疼醒的。
“不儿,我怎么睡着了。”林却揉揉眼:“这个光太伤眼了,我感觉要瞎了。”
“这种灯的黄光属于暖光,暖光色温一般在3300K以下,时间久了很容易让眼睛疲劳产生困意,不说这个了,现在先找到孙然去哪了才是正事。”
林却蒙蒙的点点头“对对对,靠,孙然好了要不靠他现在的体格子能去哪?”
“先找找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照明的东西,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地下室里只会更黑。”
“地下室?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吗?孙然去哪里干什么?”林却翻柜子的手没有停住,但还是想起上次去的时候里面就阴森森的,不襟打了个寒颤。
拾月从大柜子深处掏出两个手电,试了试能用扔给林却一个转头摸了一小瓶医用盐水和几卷纱布往外套口袋塞,塞不下了扔给林却让他拿着。
“我怀疑金船长在空气里洒了安眠药,我倚在床边也要睡了,煤球在精神上咬了我一口给我惊起来了。”
“我和煤球能互相感应,他们俩距离不远,孙然应该没什么大事,我们做好准备再去。”
林却没在说话,又往裤子兜里揣了几卷纱布和消毒水,才往地下室赶。
_______
“什么意思,你哪来的刀,你先把刀放下。”16个小时前,林却上完厕所回来看到孙然拿着一把水果刀往左胳膊上比划。
看到林却进来,孙然放下手里的刀,对着林却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艘船一直在沉船海峡这里没有动,这是第五天了。”
“为什么要一直停在这里?”孙然坐在桌前,眼底闪过阴暗。“船长一直在这里兜圈子,会不会想慢慢的把船上的人消耗掉。”
“所以你是觉得失踪都是受伤没有反抗能力的人,你自己以身试法是吧。”
“不行,太危险了。”林却义正言辞的拒绝。
“那你来。”孙然递过刀。
“我才不要,为了一个猜测就自残是吧,你知道下手轻重吗?万一……不行,太冒险了。”林却摆手。
“确实很冒险,万一我划深了船上没有药我会失血过多死亡,也有可能运气好没死,但万一治疗不当导致残疾截肢也有可能。”孙然思考。
“如果我记的不错的话,等出了剧本第一时间打相青中心医院的电话,他们医院救护车最快,如果他们治不了就打淋冷市第一医院,他们应该能治。”
“你不要一本正经的说这种事情啊孙然!”林却扶额不解,看他没有放弃的意思,真服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信他有分寸。
—地下室
这个地方隐约有点熟悉,孙然睁开眼,艰难的从潮湿的地上爬起来坐着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地上的海水沾湿了孙然的衣服,缠着纱布的伤口因粘上了脏水好像又发炎了,很疼又开始渗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扇门,上次没有成功打开的那扇门。
“呵呵,那么快就醒了。”
“身体素质不错啊,我给你们都使用了一样的剂量,只有你在没有见到它之前醒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
太难受了,孙然摸黑艰难的扯开纱布,伤口血肉模糊开始化脓了伤口虽然不大,但被那么一折腾伤口里的肉都翻了出来,那么长的伤口不缝合很难自愈的,很显然是故意的。
“呵呵,那就告诉你吧,算提前醒来的奖励。”金船长从墙上取下一把杀鱼刀拿在手里端详:
“呵呵,你以为长剑鱼那么好捕吗,这次出海地笼渔网下了三次二百三十米才抓到了十七条!”
“这根本就不够分。”
“然后你就把他们杀了?”孙然问。
“杀?怎么能叫杀呢,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按照我的指挥是不会出错的,都是他们贪婪所以分心!”
“当年,我还是一个小鱼贩没有属于自己的渔船,就当水手蹭别人的船出海,抓到鱼就有饭吃,遇到恶劣天气出不了海就饿肚子……”
“我不甘心啊,后来我成了一搜渔船上的厨子,每天出海很累,但终于能每天吃饱饭了。”金船长陷入回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讲起故事:
“在某次出海,我们的船遭到了海上龙卷风,把我们卷到了一片未知海域,在这次天灾里死了好十几个水手……”
“天灾结束后,船长和我们剩下的人打算把那仅存的几具尸体放进冷冻室,等回岸上之后把他们埋葬。”
“在我在冷冻室拿食材准备晚饭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黑色的怪物,在啃那几具冻的发硬的尸体,我当时就吓坏了,连忙跑出去报告船长,但船长带人回到冷冻室的时候,那个怪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下残肢……”
“我被船长大骂一顿,因为里面有他最看好的水手,骂我连死人都看不好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我!”“说我这辈子只能做一个低贱的海上厨子学徒,一辈子不会有所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