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示弱

窗外雨声渐歇,天光破开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入听雨轩。

连续数日的高烧和萧宴清那无形的、如同寒冰领域般的守护,让你这具身体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因成功骗过这头凶兽而异常亢奋。

肋下的伤口在玉髓生肌丹的强力药效和玩家“痛觉屏蔽”的作弊下,愈合速度快得令老大夫啧啧称奇,直呼“殿下福源深厚”。

拆开纱布,狰狞的伤口已结痂收口,只留下一道深色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无声地诉说着那场自导自演的惨剧。

萧宴清依旧每晚如约而至,沉默地站在阴影里,如同最忠诚也最危险的石像鬼。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无声的驯化与试探。

不过玩家可不会输。

一日午后,侍女端来一碗温补的参汤。你瞥见窗外廊下那道熟悉的墨色身影。眼波流转,一丝恶劣的笑意爬上嘴角。

“咣当!”

你“手滑”打翻了玉碗,滚烫的汤汁溅了一身。

你惊呼一声,身体向后瑟缩,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无助,眼神却精准地投向门口:“哥…哥哥!” 声音带着哭腔,尾音微微颤抖,像受惊的小猫。

萧宴清的身影几乎是瞬间出现在门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目光如电,先扫过你被汤汁濡湿的衣襟,确认没有烫伤,眉头才几不可察地松开半分。

随即,冰冷的视线射向吓得跪倒在地的侍女。

“废物。”

两个字,如同冰锥刺骨。

侍女抖如筛糠,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哥哥…”你适时地再次开口,声音更软,带着依赖,“不怪她,是我不小心…手…手没力气。”

你抬起那只裹着纱布的手,虚弱地晃了晃,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他。

萧宴清的目光在你“虚弱”的手和“惊惶”的脸上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你脸上。那幽蓝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冰层裂开一丝缝隙。

他沉默地走上前,没有斥责侍女,只是极其生硬地拿起旁边干净的布巾,犹豫了一瞬,然后以一种近乎擦拭兵刃的僵硬动作,小心翼翼地替你擦拭衣襟上的汤汁。

他的动作笨拙,手指粗糙,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层薄茧带来的摩擦感,与“萧翎”这身娇嫩的云锦格格不入。

但这笨拙,却正是你要的效果。

“谢谢…哥哥。”

你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怯。

萧宴清擦拭的动作顿住,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飞快地收回手,仿佛被那声“哥哥”烫到,将布巾丢给侍女,声音更冷:“收拾干净。”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步伐比来时更快,背影竟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侍女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你一眼。

你看着萧宴清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弧度。

第一步,成了。

这份笨拙的回应,正是他内心坚冰融化的征兆。

这守护欲在玩家精心编织的脆弱与依赖下,开始发酵。

————

伤势“稳定”,锦城的烂摊子被萧宴清以雷霆血腥手段暂时压服。

启程回京的日子到了。

没有盛大的仪仗,只有一队精悍肃杀、气息沉凝如铁的黑甲护卫拱卫着一辆外表低调内里却极其奢华的玄色马车。

这是萧宴清的风格,高效、冷酷,摒弃一切不必要的浮华。

王司马跪在府门前送行,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不敢抬头。

赵管事远远站着,面色复杂。

云霜不知所踪,想来已被萧宴清“处理”或驱逐。

你被萧宴清亲自“护送”上马车。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送。

他并未搀扶,只是在你登上车辕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托了一下你的手肘,确保你不会“意外”摔倒。

那接触短暂而冰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味。

马车启动,车轮碾过锦城湿润的青石板路,驶向琅琊萧氏真正的权力核心。

路途漫长而沉默。

萧宴清骑马护卫在马车旁,如同一道移动的阴影。

你偶尔掀开车帘一角,能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墨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那柄玄色长剑【惊蛟】散发着沉寂的凶戾。

玩家自然不会安分。

有时,你会“虚弱”地咳嗽几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车旁那道身影的脊背绷得更直。

有时,你会对着窗外掠过的陌生景致,发出茫然又带着一丝怀念的低语:“好像…不太一样了…” 勾起他对流落乡野、孤苦伶仃的想象。

有时,你甚至会“不经意”地将手伸出窗外,感受微凉的风,然后在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来时,像受惊般飞快地缩回,怯怯地看他一眼。

每一次微小的互动,都在他坚固的心防上凿下一道细微的裂痕。

他那双幽蓝的眸子深处,审视的光芒渐渐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所取代——那是混杂着愧疚、责任、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依赖的异样满足。

玩家收回眼神。

麻蛋,给他爽到了。

萧和玩家现在的身份是表兄妹。

不过不同的是玩家是直系,有继承权,而萧是旁系庶子,所以说两个人是主仆关系也没错[眼镜]

这章写得有点恶心了,不过示弱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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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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