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锦城内外风声鹤唳。
萧宴清并未住在城主府,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他带来的那队沉默如铁的“护卫”接管了城防的部分关键岗位,行事风格与萧宴清如出一辙——高效、冰冷、不近人情。
关于“流寇”的调查,在他手中变得异常血腥。
赵管事和王司马被严密监控。
当日溪边被抓的几个真正流民,以及几个在袭击现场附近活动、被认为“形迹可疑”的乞丐,被萧宴清的人带走。很快,就有消息传出,他们在城外的乱葬岗被处决,死状极惨。
萧宴清对此没有任何解释,仿佛只是随手碾死了几只碍眼的虫子。
王司马听闻后,吓得数日不敢出门,城主府内人人自危。
锦城附近几个据说与流寇有染的小帮派,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
据点被焚毁,头目被枭首示众,尸体挂在城门上。
手段之酷烈,令人胆寒。
他以此向所有可能觊觎“萧家血脉”的势力,发出了最血腥的警告。
城中的难民潮被强行驱散,稍有聚集或试图靠近城主府者,轻则鞭笞,重则当场格杀。
他视这些挣扎求生的蝼蚁为潜在威胁和污秽,冷酷地清扫着一切可能靠近“殿下”的不安定因素。
这些消息通过惊惶的侍女和战战兢兢的王司马,断断续续传入你的耳中。
每一次,都让你对萧宴清有了更深刻、更冰冷的认知。他对待“外人”的残忍,是守护扭曲后的产物。
然而,当你独自面对萧宴清时,却又能感受到那冷酷面具下,属于“兄长”的、笨拙而压抑的温情与愧疚。
他依旧每晚都会悄然出现在听雨轩外,有时在廊下,有时在院中的雨幕里,如同一道沉默的影子。
他不进来,也不多言,只是确认你的安全。
你偶尔能从窗缝中看到他挺直的背影,在雨夜中显得孤寂而沉重。那份固执的守护,已然超出了“护卫”的职责。
你的伤口因自残过深且沾染污物,加上连日的心力交瘁,果然如老大夫所言,愈合缓慢,甚至出现了低烧。
一天深夜,你烧得迷迷糊糊,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极其轻柔地探了探你的额头。
你惊得瞬间清醒,却见萧宴清不知何时已站在榻前。
他迅速收回手,仿佛被烫到,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表情,但眼中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片刻后,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被放在你枕边,里面是几粒散发着浓郁灵气的丹药。
侍女后来告诉你,那是极其珍贵的“玉髓生肌丹”,有价无市,对内外伤有奇效。
偶次用膳时,你因伤口疼痛,动作有些迟缓。
一直沉默坐在角落阴影里的萧宴清,突然用他那冰冷的声线干涩地开口:“…不合胃口?”
不等你回答,他又生硬地补充,“想吃什么,让他们做。”
那语气不像关怀,更像命令,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让旁边的侍女都低下了头。
有一次,王司马在你面前小心翼翼地提起“萧家老宅的梅园”,试图拉近关系。你只是含糊应了一声。
一旁的萧宴清却猛地抬眼,看向王司马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待王司马退下后,他沉默了许久,才对着窗外,声音低沉沙哑地说:“…梅园…早没了。你…不必再想。”
短短几个字,却仿佛耗尽了力气。
里面蕴含的痛苦愧疚,沉重得几乎化不开。
他是在告诉你,那些美好的过往,连同萧家的一部分,都已在仇敌的屠戮中化为灰烬了。
而他没能保护好。
侍女低头是怕被砍,不是磕到了[眼镜]
小萧保护欲很强的,什都爱往自己身上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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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