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久到乔淞月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吻到窒息了,戚鸣毓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瓣。
两人额头相抵,气息交融,都有些微喘。乔淞月脸颊酡红,眼睛水光潋滟,像浸润了春水的黑曜石,唇瓣微微红肿着,带着被蹂躏过后的诱人光泽。
戚鸣毓的手指指腹轻柔地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声音哑得厉害:“真想现在就把大婚之礼给办了。”
他目光中的灼热温度,几乎要把她生生融化了。
乔淞月被他看得心尖发颤,羞得将脸埋进他颈窝,小手在他腰间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听听自己什么话,没个正形。”
戚鸣毓被她这个娇嗔的小动作弄得心痒难耐,愉悦低笑起来。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嵌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时刻。
可惜,这份静谧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叩门声打断了。
戚鸣毓眉头一蹙,很是不悦。
乔淞月笑着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迅速从他怀中坐直了身体,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和衣襟。
“进来。” 戚鸣毓沉声道。
门被轻轻推开,贺尘走了进来,目不斜视,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函:“国公大人,夫人。这是刚从宫中送出来的,太子殿下亲笔信函,特别交代由国公大人亲启。”
太子亲笔信函。
乔淞月与戚鸣毓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刚刚经历了如此剧变,太子此时来信,绝非寻常。
戚鸣毓接过密函,拆开火漆,迅速浏览。随着目光移动,他原本放松的眉宇渐渐蹙起,眼神也越来越冷。
“怎么了?” 乔淞月轻声问道。
戚鸣毓将密函递给她,冷冷道:“老头子醒了。召太子和我,明日入宫觐见。说是要商议戚景方谋逆案的最终处置,还有犒赏雍州有功将士之事。”
乔淞月接过密函,上面是太子略显稚嫩的工整字迹,内容与戚鸣毓所说一致,但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不安和忐忑,显然对这次突如其来的召见心怀惴惴。
老皇帝戚嵘,在这个节骨眼上醒过来,还要商议戚景方案的处置和犒赏,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犒赏是假,试探是真,尤其是对乔淞月手中那柄在乾元殿和承天门外大放异彩的“凤鸣”。
帝王之心,果然深如渊海。
“我猜,恐怕是冲着凤鸣来的。” 乔淞月放下密函,看向戚鸣毓,“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是这样一柄足以改变格局的神兵利器。”
戚鸣毓淡漠笑道:“老头子一贯如此。疑心深重,惯于制衡。他封我为国公,赐你诰命,却又在昏迷前将太子推上监国之位,让我辅政,这本就是相互掣肘之局。如今醒来,得知凤鸣的存在,他岂能安心?”
“不过,他既然想看,那便让他看个够吧。”
他看向乔淞月,目光深沉,充满信任:“淞月,明日,你与我一同入宫。带上凤鸣。”
乔淞月明白他的意思,与其让皇帝猜忌,不如主动亮剑,以绝对的力量,震慑宵小,也震慑那深不可测的帝王之心。
“好。” 她没有丝毫犹豫,“明日,就让这大夏的九五之尊好好听听这凤鸣之音!”
翌日,巳时初刻。
皇宫,养心殿东暖阁。
此处不像乾元殿的庄严肃穆,布置得更为雅致舒适。
地上铺着厚厚的金线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木质的家具线条流畅,多宝阁上陈列着古玩玉器,博山炉中燃着宁神的龙涎香。
然而,外表装饰的再华丽,也止不住空气中弥漫着的药味和一种沉沉的暮气。
龙榻被安置在东暖阁最里侧,垂着明黄色的帐幔。老皇帝戚嵘半倚在靠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此时的他比三天前看起来更加枯槁了,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蜡黄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看起来像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骨。好在他的那双眼睛,却依旧锐有神,缓缓扫过榻前恭立的几人。
太子戚默笙站在最前。他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四爪蟒袍,身姿略显单薄,面容清秀,尚未褪去的青涩,眉眼间却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谨慎。
此刻他垂手恭立,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显然在皇帝的积威下倍感压力。
戚鸣毓站在太子身侧稍后一步。他今天没有穿国公朝服,身着一身玄色绣银线的长衫,身姿挺拔如松,神情沉静如水。面对皇帝的探究目光,他目光坦然,姿态恭谨却不卑微。
乔淞月站在戚鸣毓身侧。她换上了一品诰命夫人的正式冠服,庄重华贵,气度雍容。那张被珠玉映衬得越发清丽绝伦的脸上,神情沉静,目光清澈,没有半分新晋诰命的骄矜娇贵。
她的身后,由两名白雀女卫稳稳抬着一个覆盖着锦缎的长条木匣。
除了他们三人,暖阁内再无其他臣子,只有几名泥塑木雕一样等候吩咐的老太监和太医。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 由太子率先行动示意,戚鸣毓一起跟他躬身行礼,乔淞月则按照诰命礼节,深深万福。
“咳咳......免,免礼......” 戚嵘的声音嘶哑干涩,像随时会断掉。
他费力地抬了抬手,目光越过太子和戚鸣毓,直接落在了乔淞月身上,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她身后那个覆盖着锦缎的木匣上。
老皇帝眼底满是探究和疑似忌惮的神情。
说来也是,见识过了这东西威力,谁会不怕呢?
“太子监国,这几日,辛苦......” 戚嵘的目光移回太子身上,声音断断续续,有种刻意的温和。
“儿臣惶恐。全赖父皇洪福,镇国公与诸位大臣尽心辅佐,儿臣只是勉力维持。” 太子连忙躬身,很是紧张。
“嗯,鸣毓......” 戚嵘的目光又转向戚鸣毓,那眼底的温和瞬间褪去,有些凉意,“你,很好。雍州,嘉陵道大功,朕......都记在心里。”
“为陛下分忧,为社稷尽忠,乃臣之本分。” 戚鸣毓回答的滴水不漏。
“好,本分。” 戚嵘重复着这两个字,干裂的嘴唇似乎想扯动一下,表达笑意,却引来一阵剧烈的咳嗽。旁边的太医连忙上前,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参汤,才勉强压住。
咳声稍歇,戚嵘喘息了片刻,终于又看向了乔淞月:“乔,乔氏。”
“臣妇在。” 乔淞月上前半步,再次垂首万福,姿态恭谨,声音清越。
“你,也很好。” 戚嵘说话的声音带着奇异的腔调,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乾元殿,承天门,那几箭,惊世骇俗啊......咳咳......朕,很想,亲眼看看你那柄神兵凤鸣......”
终于来了。
太子紧张地攥紧了袖中的手。
戚鸣毓的眸子深处锐芒一闪而逝。
乔淞月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一片坦然。她唇角甚至漾开一抹清浅得体的微笑:“陛下有命,臣妇自当遵从。”
她侧过身,对身后的两名白雀女卫微微颔首。
两名女卫动作沉稳利落,将覆盖在木匣上的锦缎缓缓揭开。
一尊线条流畅内敛,像蛰伏凶兽一样的弩匣,静静地躺在铺着明黄绸缎的木匣中。
最引人注目的,是弩身上方结构精巧复杂,像宝塔形状的琉璃望山。
数片打磨得光滑如镜,弧度完美的琉璃微片,在金丝框架的精密组合下,透过高窗的光线,折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七彩光晕,整个武器散发出一种冰冷,精密,致命的奇异美感。
“啊......”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老皇帝戚嵘,也忍不住发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他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上的锦被。
暖阁内侍立的太医和太监,更是屏住了呼吸,满是敬畏,恐惧。
这就是那柄洞穿重甲,射裂宫门,震慑朝野的神兵吗?
“陛下请看,” 乔淞月上前一步,打破了满室寂静。她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指,指向凤鸣上那独特的望山装置,动作自信优雅,“此乃弩之望山,经过特殊改造。琉璃微片叠加,可聚光放大,将百步之外景物,清晰拉近,近如咫尺。金丝嵌刻之刻度,精细至分,辅以琉璃折射之光路,可精准校准,指哪打哪。”
她的指尖又移向弩臂和绞盘:“弩臂乃岭南百年铁线纹木,经秘药浸泡,叠浪之法千锤百炼,坚韧无匹。弓弦以乌金丝混特制牛筋,绞盘齿轮优化,弦力较寻常强弩提升三成有余,破甲穿石,不在话下。”
她的解说清晰流畅,带着专业冷静的魅力,像在介绍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而非杀人利器。她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让皇帝眼中的探究中不由得多了一分凝重。
“哦?” 戚嵘眼中精光闪烁,“百步穿杨,朕听闻乔氏你,出身商贾,竟然对此等杀伐利器,如此精通?”
这话问得极其刁钻。既点出了她低微的出身,又暗指一个女子精通杀人武器的不合常理,话外还隐含着更深层的猜忌,这神兵的改造,是否另有隐情呢?
太子紧张地看向乔淞月。
戚鸣毓眸子微眯,看不出他眼里是什么神情。
乔淞月却仿佛浑然不觉话中的机锋,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道:“回陛下,臣妇幼时顽劣,不喜女红,偏爱读书,尤其是机巧杂学,常随家中供奉的老匠人摆弄些新奇玩意儿。后家道中落,父亲他蒙冤而死,辗转流离,更知弱小无助之苦。机缘巧合,得夫君信任,授以此弩,护身杀敌。嘉陵道一役,生死关头,方知利器之重。故战后潜心钻研,结合昔日所学,略作改进,只为......守护想守护之人,诛杀该诛杀之贼。不敢称精通,唯手熟耳。至于出身......”
她微微一顿,抬眼看向皇帝,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坦荡的悲怆,不屈道:“商贾之女,亦知忠义。父亲虽蒙不白之冤,烈焰焚身而亡,然忠烈之心,天地可鉴。臣妇不才,不敢玷污父亲清名,唯以此弩,证乔氏之忠,雪乔门之冤。”
一番话,从容应对,滴水不漏。
把出身之问巧妙转化为家仇国恨的悲壮,把改造神兵的动机归结于守护与忠义,最后更是直指乔家冤案,言辞恳切,情真意切,却又绵里藏针,锋芒暗蕴。
她说完之后,暖阁内一片寂静。
她的话,戚嵘当然听得懂。他眼底翻涌着复杂的光芒,有意外,还有几分赞赏。
他默了片刻,才嘶哑缓缓开口道:“好,好一个守护想守护之人,诛杀该诛杀之贼。好一个,证乔氏之忠,雪乔门之冤......”
他喘了几口大气,又看了看那尊凤鸣,眼神里有种贪婪的炽热,“此等神兵,当为国之重器!乔氏,你......可能,为朕......演示一二?”
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太子和戚鸣毓的心同时一沉,在养心殿内演示如此威力巨大的弩箭,这简直匪夷所思,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难保不会落下话柄,被有心人利用。
“陛下,” 戚鸣毓上前一步,试图劝阻,“此弩威力巨大,殿内空间狭小,恐惊扰圣驾。”
“无妨!” 戚嵘猛然抬手打断他,很是坚决,甚至还有些许病态的亢奋,“就在殿外。朕......要亲眼看!”
乔淞月侧过头望着戚鸣毓,用眼神无声询问着。
戚鸣毓微微点了点头。
养心殿外,汉白玉铺就的宽阔庭院,阳光正好,映照着金瓦红墙,庭院中央,已经按照皇帝的吩咐,立起了一个箭靶。
靶心可不是什么寻常的草垛,而是由一块厚达三寸,打磨光滑的精铁板。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这显然是要测试凤鸣那传闻中恐怖的破甲能力。
皇帝戚嵘被太监小心翼翼地用软轿抬到了廊檐下,半倚在躺椅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狐裘。他气息微弱,眼睛炽热,牢牢盯着庭院中央。
太子戚默笙紧张地侍立在他身边,手心全是冷汗。
戚鸣毓站在皇帝软轿稍后面,望着庭院中那个窈窕的身影。
乔淞月站在距离铁靶约一百五十步的位置,她脱去了那身繁复的诰命冠服,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玄青色箭袖劲装,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颈项。
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充满力量感的轮廓,她身后,两名白雀女卫稳稳抬着打开的木匣。
此刻,她集聚万千目光于一身。
乔淞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所有的杂念。
她伸出双手,从木匣中捧出了那尊凤鸣,刚握在手中,一股血脉相连般的熟悉感瞬间涌遍了全身。她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里所有的情绪都褪去了,只剩下冰封般的沉静,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弩,和远处那块铁靶。
她单膝跪地,动作流畅将弩身架在左臂上,右眼贴近琉璃望山,透过层层叠叠,精密组合的琉璃微片,一百五十步外那块精铁靶心,瞬间被清晰地拉近,放大,铁板上细微的锻造纹理都清晰可见,金丝嵌刻的刻度线在视野中闪烁着微弱的金光。
她调整呼吸,每一个细微的肌肉都精准地控制着弩身的稳定。体内那股热流奔涌不息,与凤鸣产生着强烈的共鸣。
风的速度,光线的角度,空气的湿度,无数细微的因素在她脑海中飞速计算,校准。
庭院中鸦雀无声,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廊檐下,老皇帝戚嵘的眼中闪烁着期待和紧张。
太子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他以前只是听闻过,今日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在这极致的静默中,乔淞月扣在扳机上的指尖,向后一压。
“嘣”地一声,并不算很响亮。
一道流光,自凤鸣的弩臂上发射而出,速度快到超越了所有人的视觉捕捉极限,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和破空声。
“当”一声恐怖巨响,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只见一百五十步外,那块厚达三寸的坚硬精铁板靶心,正中心的位置,出现一个碗口大小,边缘呈不规则撕裂状的孔洞,无数细密的裂纹以孔洞为中心,蛛网般蔓延至整块铁板。
那支造成如此恐怖破坏力的三棱弩箭,早就已经穿透铁板,余势不减,狠狠钉入了铁板后方那堵坚硬的红宫墙之中,深达尺余,碎石粉末簌簌落下。
整个养心殿外,落针可闻,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中心被洞穿,布满裂纹,摇摇欲坠的精铁板。
阳光依旧灿烂,微风依旧和煦,但所有人的心头,都仿佛被一股冰冷的寒流瞬间冻结了,那是一种超越认知,来自绝对力量的恐怖震慑。
“咕咚。” 不知道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廊檐下,老皇帝戚嵘的脸上,起先的亢奋凝固了,满眼惊骇。他瞳孔震惊,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躺椅的扶手,指节有些发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这情景随时会背过气去。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庭院中央的惨状,像是看到了最可怕的梦魇。
这,这还是人间该有的武器吗?
这威力足以洞穿最坚固的城门,足以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而掌握这武器的居然是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是他刚刚封赏的一品“护国夫人”,这个女子是护国公重臣戚鸣毓的妻子,这个女子与戚鸣毓夫妻一体,休戚与共!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紧紧缠绕住了戚嵘的心脏。面对戚景方逼宫,他尚能做到临危不惧,但此刻,他怕了,这个武器,这个女人,还有她身后那个深不可测的戚鸣毓,他们二人若有不臣之心,那......
惊骇和失控,让这位掌控帝国数十年的帝王,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无力。
太子戚默笙年纪小,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了,他知道这武器的可怕,抬头再看向乔淞月时,眼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全场只有戚鸣毓,没有半分意外。
他看着皇帝脸上难以掩饰的惊骇与恐惧,还有太子眼中的敬畏,笑了一下。
震慑,便是他要的效果,他不怕功高震主,兔死狗烹。
他上前一步,对着犹自沉浸在震撼中的皇帝,开口道:
“陛下,凤鸣之威,您已经亲眼所见了。此弩虽利,然终为死物。执掌其锋锐者,当怀忠义之心,行光明之事。臣与臣妇,此心此志,天地可鉴,唯忠陛下,唯卫大夏!”
他字字铿锵,既是表忠,更是警告。
乔淞月此时也收了弩,站起身。
她将凤鸣交还给身后的白雀女卫,动作从容不迫。面对皇帝那惊骇欲绝的目光,她神情依旧沉静,对着软轿的方向,再次深深一福:
“神兵虽利,终为护国。臣妇唯愿此弩永镇国门,慑服外虏,内安黎庶。锋芒所指,皆为不臣,箭簇所向,俱是国贼!”
她的话语,配合着方才那惊天动地的一箭之威,狠狠地射进了老皇帝戚嵘的心底。
护国?国贼?这弦外之音,他岂能不懂?
“好一个护国。好一个国贼。咳咳咳......” 戚嵘一时情绪激动,发出一阵剧烈咳嗽,蜡黄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身体在躺椅上痛苦地辗转翻滚起来。
“噗”他口中涌出来一缕鲜血,染红了身上明黄的狐裘。
“父皇!”
“陛下!”
“太医!快传太医!”
养心殿外乱作一团,太医和太监手忙脚乱地围了上去,太子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焦急万分。
戚鸣毓和乔淞月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此行目的,震慑效果,已成。
两人默默退后了几步,将空间让给慌乱的人群。
阳光洒在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上,一个玄衣如墨,一个青衫似竹,像两柄绝世神兵,锋芒内敛,一旦出鞘便足以震慑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