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克斯走进大都会废墟的隐藏通路，高速电梯带着他下降，显示屏上的数字停在52。
电梯门打开，地下52层的照明系统大部分已经报废，剩下的也只是微微散发着光亮，但已经不足以用来照明了。
这对莱克斯来说没什么，这条路他已经走了几百遍，即使是完全黑暗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莱克斯离开电梯，快步走进地下52层深处。
这是他几年前的实验成果，但因为各种原因，唯一一个成功品并没有机会激活，直到最近。
“你来啦莱克斯！”虹膜扫描通过的同时，清亮的少年音传来。
在贴身的白色连体衣外穿着不知哪来的医用白大褂的少年绕着莱克斯飞了几圈后在他面前飘着，灰眼睛亮晶晶的，嘴巴飞快的吐出一串单词，“莱克斯你好久没来了，上次的书我早就看完啦，这次也是为了检测我的能力嘛？还是说我终于可以出去啦？”
少年跟着莱克斯移动，他往前少年就往后飘，他左转少年就往右飘一点点，嘴里叭叭叭的说个不停，到最后少年眼巴巴的看着莱克斯，眼睛里满是期待和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莱克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少年最近的检测报告，随手制定了接下来一周的计划，想了想又全删掉，然后才看向等待他的回答的少年，“你离出去还早呢，莱昂纳尔。而且……”
“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在激活你之前录入的内容有一部分已经过期了。”莱克斯说，“你需要了解现状，然后躲起来，不让敌人发现你。”
“捉迷藏！”莱昂纳尔欢呼一声，“我们有几个人？对面呢？能玩多久？有范围吗？”
“只有你一个人，会有很多人来找你，但大部分人都不足为惧，”莱克斯看着莱昂纳尔的眼睛，“只是别让超人找到你，莱昂纳尔。”
实验室里的机器发出细微的启动声，中间两人高的透明培养器缓慢打开。
莱克斯看向莱昂纳尔。
莱昂纳尔意识到，大概这次就是分别了。但他还什么都没搞清楚，有关他自己，有关超人，还有莱克斯……
“……你又要走了吗，莱克斯？”莱昂纳尔落到地上，脸上控制不住的露出悲伤的神情。
他试探的往莱克斯的方向挪了几步，见他没有躲开，莱昂纳尔飞快的窜进莱克斯怀里抱住他。
莱克斯身上有股淡淡的味道，莱昂纳尔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了，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就只能把他定义为莱克斯的味道。他悄悄地深吸口气，然后从莱克斯怀里出来站好。
“……别做多余的事。”莱克斯说。
莱昂纳尔嘟嘟囔囔:“你不也没躲开嘛。”说完就一步三回头的飞进倾斜的培养器里躺好。
“我醒来后还能再看到你吗，莱克斯？”莱昂纳尔不死心的看着站在操作面板前的莱克斯。
“……”莱克斯按下按钮，培养器缓慢关闭，机器内部释放出无色气体，这让莱昂纳尔的眼皮变得沉重。
莱克斯抬起头，看到他的造物半睁着眼，意识模糊。
他在等莱克斯的回答。
“……睡吧，我的孩子。”莱克斯说。
为什么回避……
在意识完全沉下去前，莱昂纳尔心想。
……别丢下我。
莱昂纳尔在催眠气体的作用下陷入了沉睡，莱克斯毫不犹豫的把过去放弃启用的指令植入进莱昂纳尔的大脑里。
操作台右上角推出一个注射器，莱克斯把注射器扎在手臂上，将液体推进身体里，然后把注射器销毁。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就连莱克斯都无法说他完全了解他的宿敌，所以他只能提前做好另一手准备。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莱克斯的手撑在操作台上，他长长的，叹出了口气。
大都会被炸弹炸成废墟，他因为计划临时变动没有留在大都会，现在竟成了她唯一的幸存者。
克拉克肯特死去了，现在的超人是卡尔艾尔。
他冲进哥谭杀了小丑，然后把阿卡姆的所有罪犯都单独关了起来，蝙蝠侠跟他大吵了一架后离开了，至今不知所踪。
等到超人找上莱克斯的时候，那些罪犯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被变成了傻子。
如果做出这件事来的不是超人，莱克斯一定会拍手叫好，但他现在只能挂着虚假的笑容，称呼超人为“我的朋友”。
但超人其实来迟一步。
就在超人找到莱克斯的前几秒，莱克斯刚结束了跟蝙蝠侠的通讯。
＊
如果让人谈论对莱克斯卢瑟的印象，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反对超人。
无论在何等场面下，莱克斯卢瑟的言论里总会夹杂一些对超人的讽刺或怀疑。
但莱克斯不讨厌克拉克肯特。
对，莱克斯很早就知道超人跟克拉克肯特是等式，但他把两个身份分开了。
甚至两人的关系也比媒体报道的要亲近很多，只是这种亲近被“超人”隔开了。
但也是因此，莱克斯反而心底清楚克拉克并不会对地球产生威胁。
但卡尔艾尔不是。
克拉克几乎拥有一切，温柔包容的养父母，称心的工作，可以适当交心的朋友。
但当克拉克失去这些，克拉克本人也就随着那一切离去了。
卡尔跟克拉克不同，他还有自己的城市，并肩作战的战友，以及宿敌。
卡尔拥有克拉克的一切，所以他成为超人，如果他失去了，他就只是人间之神。
战争几乎消失了，卡尔将罪恶扼杀在摇篮里，对着敌人的炮火转向了超人，在枪杆被像折断树枝一样在人间之神手中断裂的时候，战争被平息了。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所有人都收敛了锋芒战战兢兢的活着。
卡尔艾尔再也听不到人们的求救声。
世界安静下来。
＊
莱克斯把培养罐降到更下一层，他把自毁程序打开，又独自一人回到地面上去。
实验室随着电梯上升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化为灰烬，他曾经对超人的各种计划也在爆炸中化为齑粉。
他不能赌人间之神心中残留的那点善良，几年过去了，莱克斯对克拉克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
但他希望莱昂纳尔，他的造物，他的孩子，他希望他会成为希望。
他把计划的一部分植入莱昂纳尔的大脑里，超级大脑会帮他推算出剩下的部分。
卡尔的多疑不会让他直接使用莱昂纳尔，莱克斯植入的指令让莱昂纳尔的意识得以保存下来，等到另一条指令被触发的时候，蝙蝠侠的机会就来了。
可卡尔艾尔的速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意料。
＊
卡尔艾尔把不透明的培养罐拖到孤独堡垒。
这是他在大都会地下发现的。
培养罐被废墟掩埋，如果不是一个有士兵在废墟里绊了一跤，差点从空洞里掉下去，卡尔或许根本发现不了大都会地下被挖了近两百米的空洞。
可惜这么深的洞，里面的资料都已经被炸成灰，卡尔再厉害也没法把灰烬复原。
人工智能在他的命令下扫描了培养罐，然后报出一系列信息。
[已连接。
未命名，男性，12周，距离上次激活间隔时间无法识别……
已修正，待激活。]
“清除目标记忆，十次。”卡尔说。
[正在清除，第一次……第二次……第四次……第七次……已清除。]
“再次执行。”
[正在清除……第五次……第九次……已清除。]
卡尔的眼底发出微光，氪星人的透视能力让他看到培养罐里的实验体的模样。
卡尔看到实验体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莱克斯卢瑟在做什么，即使在他统领地球后这么多年，他仍然没忘记过去他被莱克斯卢瑟针对的日子。
所以在看到这个一看就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实验体，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莱克斯卢瑟。
但是莱克斯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而且莱克斯现在已经是他的盟友，再加上这个一眼就能看出出自谁之手的实验体……
卡尔难得感到了一丝头痛，但他同时也想好了该如何安排这个实验体。
“乔，进行指令植入。”卡尔说。
[正在执行……请输入指令……]
“最高指令，服从卡尔艾尔的任何命令。”
卡尔决定对他的盟友多一分信任，但是该做的保险，卡尔一分都不会少。
“命名，康艾尔。”卡尔的手指敲了敲操作台，“添加外置操控模块。”
培养罐的内置程序被氪星人工智能接手，在培养罐里拼接出一个银白色的机械手环，扣在康艾尔的左手腕上。
“激活机体康艾尔。”
培养器中的催眠气体被中和，人造人缓慢睁开了他灰色的，玻璃珠一样的眼睛。
卡尔走到缓缓打开的培养罐前，对着眼睛一片空茫的少年说，“听好，你是康艾尔，今后作为我的专属武器在联盟待命。”
培养罐松开了对康艾尔的束缚，康向前飘了一点然后落到地面上，抬起头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卡尔，然后低下头，说：“听从您的指令，最高元首。”
2023.6.25
看我专栏就知道我是个鸽手了（。）
大学牲考试周你们是知道的（点烟（紧张的摸鱼）
更新时间不定，写完就发，没有大纲，随时跑路停更
为爱发电，只写自己爱看的。
——
2024.1.4，捉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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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