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这个，超人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可以根据这个精神连接学会火星人的交流方法——毕竟他也是有超级大脑的——这是布鲁斯真正的意图吗？试验一个可能更好的交流方式？
克拉克微微吸了口气，迫近的危机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了。
超级视力让他透过孤独堡垒冰晶般的墙壁，透过大气层直到宇宙，比堡垒的防御系统和正义联盟的其他同伴更早看到了宇宙中撕裂开的黑洞，看到了密密麻麻令人生畏的类魔军队。
超人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它们扇动翅膀的样子，这让他比之前任何一秒都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天启星的大军正向地球飞来。
如果按照轨迹来计算——克拉克的超级大脑迅速地建立着模型——它们即将落地的地方是……大都会。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超人感到坐立不安，大都会是他的城市，那里接受了克拉克·肯特，也接受了超人，他能够记住那里的每一个人的心跳声……他可以想象如果达克塞德将那里选为了战场……佐德一战中大都会人民曾经逃过一劫，但灾难随时可能重演。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稳住，超人，” 布鲁斯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神奇女侠、闪电侠和钢骨已经在去支援的路上了，如果你出现，就是让敌人得偿所愿。”
闻言，克拉克稍稍冷静下来。
三个母盒，一个在哥谭，一个在北极，最后一个则在天堂岛。如果目标是母盒，这样做明显不合理，天启星的指挥官不可能做出不符合目标的事情……但为什么敌人偏偏选择了大都会？
对于这个无法忽视的问题，克拉克只能想到一个原因：他们知道大都会对超人的重要性，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阳谋——为了引出超人而设立的，相当有用的阳谋。
可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见到超人？
“我也在想，”布鲁斯的声音很严肃，“最糟糕的情况是，你本来就是他们的首要目标。”
想想看，他们想对你做什么？克拉克能够想象出布鲁斯如果正在自己面前，他会是什么样的语气和眼神。如果你被俘，将会面临最残酷的事情，如果你被控制，地球毫无疑问将失去机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 克拉克沉吟了片刻，慢慢地说， “我还是认为，我应该去。”
“想想吧，布鲁斯，你知道的，戴安娜他们是没有办法阻挡得了天启星的大军的，虽然听起来有点自大，但是这个只有我能做到。而且……如果母盒已经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我是不可能躲过去的。”
如果他们去伤害大都会的平民，他又怎么可能对人们的呼救声无动于衷呢？
“我会尽量注意安全，再说，我相信你，还有我的同伴们。”
对即使从天上掉下来，也会有人接住坠落的自己的信任让克拉克觉得，即使面对的是未知的强大敌人，也没有什么好感到害怕的。
布鲁斯能想象出，超人说这话时，眼中一定闪烁着轻信的光——那种让蝙蝠侠一次又一次选择信任，此时此刻却也让他感到愤怒和无奈的眼神。虽然恼火，他却也因此沉思了片刻，将各种因素细细考虑过一遍。
“去吧——服从命令，不要总是想着硬碰硬。”
“我保证。”
克拉克郑重其事地作出了承诺。
布鲁斯并不是在纵容超人，恰恰相反，他意识到克拉克的看法的确有一定的道理——是自己错误地估计了敌人的目的，错误地估计了敌人对母盒的重视程度——既然如此，也就只有调整计划的先后顺序，将备用计划作为主计划来实行。
因此，他转过身来，看向一边满脸疑惑的哈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尔说，“你刚刚是在和超人交流吗？愿意告诉其他人一下你打算怎么做吗？”
“抱歉，刚刚事态紧急，而我习惯于相信自己，” 布鲁斯道歉道， “我会把戒指还给你的。不过在此之前，绿灯，你能不能具象化一枚绿灯戒？我可能会需要。”
如果超人真的需要救援，蝙蝠侠的底牌和武器又无法在时间内对付天启星的大军，绿灯戒指会是最后的选择——他的又一个备用计划。
“我想可以。”
想起蝙蝠侠名义上是个普通人，哈尔同意了，他将戒指的力量分割出一部分，戒指也字面意思上地变成了两个。
布鲁斯将属于哈尔的那个递了过去。
“计划改变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从保护母盒变成了帮助超人守护大都会，而人类对于这种程度的战斗……实在帮不上什么。我们需要集结所有战力。”
蝙蝠侠是对的，人类面对天启星大军的反抗就如同飞蛾扑火，而这也确实是正义联盟成员们没有见到过的大场面。
顺着通道飞出来的类魔挥舞着它们的足翅，路面上的钢架就像面包奶酪一样折断，军队在向它们开枪，但子弹头纷纷被弹开，很少能造成伤害，人们在尖叫，街道出现一道道裂缝，大楼在战斗中倒塌。
英雄们勉强抵抗着大军的进攻，他们退无可退。
作为大都会的英雄，正义联盟的主席同时也是战斗力最强的成员，超人理所应当地承担起了战场上大部分压力。
他的热视线将类魔拦腰斩断，冷冻呼吸将它们冻成冰块，但是，即使如此，它们仍然前仆后继地从裂隙中飞出。
就像是马前卒一样。
不，不仅仅是像而已——克拉克突然间有所明悟——或许它们的确是消耗品，为更危险的敌人消耗他们体力的工具。那一瞬间，不详的预感让他有些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类魔群里突然间传来了一阵异动，一个比同类更加强大的的天启星生物手持斧子冲了出来，类魔们因此明显地振奋了起来，前仆后继地开始了新一轮冲锋。
戴安娜拦在了它面前。
来自天堂岛的女战士抽剑挡住了一记攻击，一瞬间，火花飞溅，她的虎口微微发麻，随即，她敏捷地转身，用手腕上的银镯狠狠敲击盾牌，将对方震开。
更加强大的敌人就在此时降临了。
一道深红色的光线以几乎无可匹敌的速度向着戴安娜飞去。
“小心！”巴里注意到了这一幕，大声示警道。
克拉克立刻转过头，看到这一幕，他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立刻挡在同伴身前——冲向他的是一束极具威慑力的深红色光线——那一刻他意识到，除了自己之外，或许没有人能够在这一击之下存活。
他用热视线挡住了那激光，眼睛附近的每一根血管好像都因此而鼓胀起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深灰色皮肤的巨人。
他很强壮，力量也很大，短短几分钟内，他们之间就经过了数次交锋，而前所未有的是，卡尔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毕竟有所顾虑——在战斗发生在地球，发生在大都会的前提下，他的每一次挥拳都不得不有所保留。
而在实力相近的对手面前，有所保留却意味着失败，所以，克拉克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在纠缠下去，自己一定会渐渐落于下风。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
【克拉克，飞起来，越高越好】
克拉克感到有些迷茫，但本能地接受了来自搭档的建议，他迅速地升高，深红色的光束紧紧追在身后。
注意闪避。
克拉克想起搭档说过的话，连忙侧身躲闪。
欧米伽射线在一个小行星上炸开了，让超人感到惊讶的是，此时他仍然没有看到敌人的身影。奇怪，克拉克想，为什么达克塞德没有追上来？明明这是个绝佳的进攻时机……除非……他不会飞。
克拉克相信自己是对的。
超人随之改变了战斗方式，利用更加接近光速的速度和高度差渐渐弥补了两人间的力量差距，并且扳平了局势。
【现在攻击】
布鲁斯看到了强敌攻击中的一个破绽，而克拉克抓住了这个机会，冲上去将对方带上了高空。达克塞德重击着他的背部，让克拉克视线模糊，恍惚间认为这种冲击足够将恒星劈两半，但他咬牙忍住了这股剧痛——如果有胜利的可能性，那一定就是现在了。
离太阳越近，他的能力就越强大。
然而，宇宙中并不是空无一物，类魔大军在远处列阵，在真空中则奇迹般地悬浮着一个物体，看起来……
像是一个载具。
超人悚然一惊，立刻试图放出热视线摧毁那个物体，却因为分神而又一次被欧米伽视线击中了。疼痛席卷了他的身体，他感觉到细胞被灼烧的剧痛，让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如果是人类，恐怕此刻早已化为灰烬。
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因为疼痛而松开了抓住达克塞德的手，眼睁睁看着截具向其主人的方向飞去。
他失去了唯一的优势。
当达克塞德伸出手抓住他时，面对体型上的差距和像铁钳一样逐渐收紧的手掌，尽管克拉克仍然有意识，却也没有挣扎反抗的余地。
“超人，他失败了吗？”钢骨担忧地喃喃自语道。
布鲁斯的脸色很难看，他拿出通讯器，迅速地安排起接下来的行动：“闪电侠，请你和戴安娜去取来三个母盒，越快越好，我提前有和哥谭市的线人取得联系，你只要去到韦恩庄园门口，他会配合的。”
“你要打开通往天启星的通道吗，蝙蝠侠？”
“我会救出超人的，”布鲁斯沉声答道，“如果我在一个半小时后没有回来，那么你就和钢骨配合断开连接，把母盒放回它们该在的地方。”
“可是……这很危险，而你是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巴里有些犹豫。
“巴里，” 哈尔少见地严肃道，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不能阻止他。”
“好吧。”
闪电侠和钢骨在同伴们的掩护下做到了这一点，让通往天启星的裂缝在地球打开，又在敌人尚未注意时用钢骨的科技遮掩。
“不管敌人有多么强大，他没有面对过我们——团结的我们，不要丧失信心。”布鲁斯最后叮嘱了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天启星上。
克拉克被押解到一间实验室，一副手铐将他固定在墙上，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装着残缺肢体的培养皿——这里的主人，无论是谁，一定是毫无人性的存在。
“超人。”
听到一个嘶哑的嗓音响起，克拉克吃力地——他的脖子也被金属圈套住了——看向声音的主人。那个人有着类似于达克塞德的灰色皮肤和像爬行动物一样的眼睛，只是比那个巨人瘦弱矮小。
“我是狄萨德，天启星的首席科学家。”
他盯着对方，直到此时，对方咧嘴笑起来，他才发现恶徒嘴里满是锋利的牙齿。
“达克塞德大人总能得到他想要的，你见识过他的强大，现在，氪星的末裔，我们要邀请你成为他的勇士。”
说完，自称狄萨德的天启星人按下了操纵台上的按钮。翠绿色的管子缠绕上他的身体，撕裂开皮肤钻进去，克拉克本能地挣扎起来，意识到那金属管成分包含微量的氪石。
但是，他的身体渐渐僵硬不能动弹……如果他的身体可以被操纵，那么精神呢？他想起布鲁斯之前的担忧：洗脑。
不，布鲁斯会来救他，他很清楚。现在他需要一个计划，比如……尽量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你有氪石，”克拉克集中精神尝试和对方交流，“你以前去过克雷普顿（氪星）？”
“你的精神比我想象中强韧，或许平常的洗脑对你作用不大。”狄萨德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是的，达克塞德大人曾经试图过征服氪星，只是未能成功。他听说最后一个氪星人在地球，就一直想把你收归己用，不然，或许……”
克拉克皱起眉，看起来……狄塞德在对自己的处理方式上不赞同达克塞德？他感觉自己的思维由于管子里的液体而越来越迟钝……
“或许什么？”
精神连接提醒他布鲁斯就在附近——再多让他说些，克拉克吃力地想。
“氪星宝典附着在你的每一个细胞上，你的研究价值很强，如果能把你的基因和天启星生物进行融合……类魔们会变得更强，毫无疑问——达克塞德大人还在进攻地球，他会需要这样的战士们的……”
“而我也会因此受到奖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洗脑不成功呢？”狄萨德紧紧盯着超人，让被注视的人心底油然而生一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难道……有人在帮助你？”
“我想，你们在抓住我时，应该就确认了我没有任何后援吧？”
克拉克心里一沉，故作镇定地说，同时暗暗祈祷布鲁斯一切顺利，不要被发现。
砰地一声, 狄萨德还未来得及反击，就被不知什么时候潜入进来，之前一直伪装成天启星士兵的蝙蝠侠锁住双手，压在控制台上，由于撞击，额头流下鲜血。
“B！”
“告诉我！哪一个是停止键？”
克拉克惊喜的呼喊和布鲁斯惯常用来威慑罪犯的低吼几乎同时响起。
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审讯，在这里停留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不断巡逻的天启星士兵们发现。
布鲁斯来时用氪星科技掩盖住了空间裂缝的存在，但谁知这能持续多久？他将天启星人打晕，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手套是金属制的，因此最常用的按钮上一定有相应的痕迹，他眯了眯眼睛，选择了一个按钮——困住克拉克的锁扣也应声而开。
“你怎么样？”布鲁斯上前扶起跌落下来的氪星之子。
“身体很沉……不受控制，或许……需要黄太阳。”
布鲁斯皱起眉将随身携带的黄太阳灯递给克拉克，将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让对方能随时借力，用他往常毫不动摇的语气说：“坚持一下，跟我来。”
地球上，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仍然在和达克塞德苦战，就连海王也因为此事现身，放下海洋中没有解决的事情来参与战斗。
当蝙蝠侠和超人从裂缝中现身时，刚好看见戴安娜在同伴们的掩护下用剑划伤了达克塞德的一只眼睛，巨人发出一声怒吼，另一只眼睛泛起红光。
克拉克连忙飞上前，用冰冻呼吸封住了那带着毁灭气息的视线。
其他人没有表现出丝豪的犹豫。
翡翠骑士在空中掠阵，红色的闪电全速奔跑，拥有人类心灵的半机械人，天堂岛的戴安娜与亚特兰蒂斯的国王并肩作战，合力拖住了失去视力的天启星侵略者的脚步。
现在是时候了。
克拉克在空中短暂照射黄太阳光蓄力，同时利用火星人的交流方式呼唤火星猎人荣恩·荣兹，两个其他星球的遗孤使用他们的力量将强大的敌人打得一个踉跄。
而达克塞德的身后就是通往天启星的时空裂缝。
这一章写得很累，果然我不太擅长写战争。
关于达叔和超人的战斗力，我也思考了很久，最后觉得，应该是比较相近的。但是，超人还是可能落于下风，因为正常的超人战斗时都会下意识地怕造成不必要的破坏而手下留情。
最后，希望大家觉得老爷智商在线hh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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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达克塞德之战（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