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镇目町街角的HOMRA酒吧,红砖外墙与霓虹灯牌构筑的异度空间。
戴着滑板少年头巾的八田美咲在门前反复踱步,草莓味棒棒糖在齿间发出清脆碎裂声。
“搞什么啊这么多人...”他扒着门缝窥探的瞬间,后颈突然被冰凉的金属硌住。
“像变态跟踪狂一样。”伏见猿比古用终端机抵着他脖颈,镜片反光遮住戏谑眼神,“要我帮你喊'打扰了'吗?”
“死猴子!!”八田踉跄着撞开木质大门。玄关处正在玩飞镖的坂东手一抖,钢制镖头扎进墙板;十束多多良的DV镜头精准捕捉到少年栽进来的瞬间。
镰本力夫惊喜地从披萨盒起身悄声:“八田哥!!伏见。”
“臭猴子。”15岁的八田美咲面容稚气无比,急忙跟上早已跨步向前的伏见。
吧台内部,草薙出云咬着明明灭灭的香烟,擦拭酒杯的干布停在空中,“喂喂,怎么来这么晚,就等你们了。”
十束多多良哼着走调的歌曲,看着无声电视机,闻言转身趴在椅子后背,笑眯眯着说:“美咲和猿比古关系真好”。
刚加入吠舞罗的八田美咲,虽然还有些紧张,但很快便融入了这个充满活力的团队。
他穿着镶满铆钉的夹克,耳尖微红,与成员们打成一片,特别是与他早已相识的镰本力夫、自带亲切属性的十束多多良,以及成熟可靠的草薙出云。当然,他最尊敬的还是那位强大而耀眼的King——周防尊。
相比之下,伏见猿比古则显得更为阴郁孤僻。他径直走向沙发,却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沙发上蜷缩的黑色身影上。那身影被昂贵的毛毯覆盖,只露出半张被乌黑发丝遮盖的脸庞,似乎正在小憩。
伏见猿比古落座在沙发角落,游戏机屏幕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锯齿状阴影,他瞥了一眼远处欢声笑语的美咲,然后低下头沉浸在游戏世界中。
伏见注意到身旁的一团似乎动了动,他低垂的头状似未察觉,却用余光关注着,这是要醒了?是被他打扰到了吗?
苏醒的少年缓慢支起身子,黑毯滑落,露出颈侧赤色印记,那抹红在冷白皮肤上灼灼燃烧,伏见看清了他咽喉处淡粉色的陈旧疤痕。
伏见的第一感想就是“见鬼了,好白……”
那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伏见自己是个宅男,在男生里面算白的了,但是这少年比他白不止十个度,可以说是极端病态的惨白。
他似乎注意到在旁边玩游戏的伏见猿比古。
察觉到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伏见不自觉地僵着微颓的脊背。
少年靠了过来……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发现这个事实的伏见脊背更僵了。
他只能掀起故作平静的眼睛看向他,却见少年只是看了眼他手中的屏幕上跳动的【Jungle】树形图标,无数绿色数据映射在他的虹膜里,又错开视线,重新发起了呆。
草薙出云端着水杯走了过来,他看到刚刚那一幕挑了挑眉,他也凑近距离看着手机页面的【Jungle】字眼,“是那个很火的软件啊。”
半蹲着身子为江理顺杂乱卷翘的头发,“是感兴趣吗,要我帮你下载吗?”
江接过水,抬眼摇摇头。
“这是伏见猿比古,那个炸毛小子是八田美咲。”草薙俯身注视着少年的眼眸,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记得吗?上周夜晚...”
直到这句话,伏见才认出这人是谁,当时他被追杀时,周防先生身后有三个人,除了草薙出云和十束多多良,就只剩那个带着兜帽的人。
只是当时情况危急,那人大半身影也被兜帽遮挡住,记忆一时和眼前的人对不上。
“Saru——hiko。”江的发音缓慢带着奇异的空灵感。
草薙愣了愣,高兴地俯身轻抱了下他,又快速分开。
听到自己名字的伏见不自觉摩挲着游戏机,看似平静地点头示意,又从草薙出云的话里知道了少年的身份,原来是草薙先生的弟弟——江,怪不得草薙先生那么照顾他。
十束手中的DV镜头立即转来:“这不公平!我教了三个月才换来江酱一声'多多良'!”状似委屈地抱怨。
八田美咲伸长脖子观望过来,江酱这个名字让他有些好奇,就像他的字美咲一样,都充满着女性色彩,让人觉得是个美丽女性的名字,所以他一直很反感别人叫他名字,会让他觉得自己不够男子气概。
二楼木质地板的吱呀声响起,周防尊斜倚在栏杆旁,指间的香烟在暖光灯下明明灭灭,突然出现打断了这一幕。
八田瞬间挺直脊背,眼中迸发的憧憬与炽热几乎要具象成实体。
王的存在让空气陡然凝滞,却又在草薙宣布开饭时化作满室烟火气。
镰本力夫开心地上前帮忙,冬天太消耗体力了,只是坐着不动都好饿。江也跟着草薙,两个跟屁虫一样,一个为了吃,一个就是单纯习惯跟着草薙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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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拼凑的长桌上,晚餐时江的位置永远在草薙右侧,这是吠舞罗心照不宣的惯例。
旁边是大快朵颐的镰本,镰本是故意这样落座的,因为江的胃口很小,吃不了多少,只要等到江吃饱他就可以更方便地畅吃了!
果然,江很快就放下筷子,转过头被嘴巴鼓鼓囊囊的镰本吸引,镰本注意到他的目光,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牛奶递了过去,既然饭吃的不多,就拿牛奶来补充营养吧!
坐在对面的八田美咲观看全程,不是他想看!是他们就坐在对面,抬眼就能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的想法和刚刚的伏见一模一样,这少年白得吓人,就连那象征赤族的印记也不同寻常,其他人的印记或多或少都在一些隐蔽、平常看不太到的地方,比如他和伏见的都在左侧心脏附近,而草薙哥的在右肩胛骨,十束哥的在左肩胛骨上。
而那人的火焰印记,却明晃晃地显露在脖颈侧方,稍微一偏转头,那印记就彻彻底底暴露了,就像现在一样,少年捧着牛奶偏头看向镰本,那火焰在那刺白的皮肤分为夺人心魄。
“八田酱对江很感兴趣?”十束突然凑近,镜头里映出少年惊慌失措的脸,“要交换秘密吗?比如江酱其实会在月光下变成白狐之类的~”
“才不是!!我只是觉得江的皮肤太白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白的人!!”少年炸毛时撞翻了酱油瓶。
“蠢货。”身旁的伏见猿比古毫不客气,动作却刻不容缓地扶正被打翻的酱油瓶。
伏见也将目光投向那处——少年正用指尖蘸取冷凝水在桌面勾画,蜿蜒水痕渐渐形成树状图腾,与Jungle登录界面惊人相似,又在下一秒被草薙用纸巾拭去指尖的水渍,这个动作熟练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
对面的镰本力夫听闻,鼓鼓囊囊的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还是他旁边的坂东解释:“江酱晒不了太阳,所以比平常人白一点。”
【什么啊…哪里是白一点…】
【就像——雪女一样。】
两人同时暗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