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武小道听罢忙阻拦：“等等Mikey君！别走！”
他的视线在Mikey与李绪间摇摆不定，仿佛突然开了窍般：“有了Mikey君！我们需要你、你的外套！”
Mikey偏头，“你们需要我的外套？”
武小道果断指向李绪：“是李绪需要！”
李绪：“我？？”
在其余人奇怪的目光注视下他豁出去地拨开李绪身上那件黑龙外套，“你看，李绪没有外套，在这种这么冷的天里怎么行……”
他紧张地舔了下起皮的嘴角，没注意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而、而且她还是女、女孩子……！！”
一旁搀扶他的松野仿佛被针戳了般打了个激灵，抿着嘴憋不出半句。
Mikey笑道：“武小道说的对，这么冷的天李绪你怎么不穿件外套出门，果然是笨蛋吧。”
被人强行盖了外套又拂去外套的李绪冷得打颤，“能不能对我温柔点。”
三谷无语，只默默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所以你的外套哪去了，总不该是出门忘穿了吧。”
遂捡起地上那件黑龙特攻服将之还给了柴大寿，“谢了。”
柴大寿收回视线，同时穿上自己的外套。
明明就在两人眼皮子底下，李绪全然没有发现他俩短暂的眼神交锋，顾着嘴硬耍帅：“路上练拳来着，练得太热给脱了。”
虽然但是，无论是三谷的外套亦或是Mikey的外套较于李绪而言都有些小了，她频频瞄着跟在柚叶旁的八戒，可惜后者怎么也没有反应，甚至快躲到柚叶身后去。
三谷向Mikey详细讲述今晚教堂内发生的一切，并为自己打破自己与黑龙约定的事而深表歉意。
他注意着打了个喷嚏的李绪，“对不起Mikey……会变成这样是我的错。”
Mikey淡淡笑了笑：“大哥察觉到了你那辆IMPULSE的声音，说喇叭按得那么溜的绝对是三谷呢，所以他将我带到了这里。”
他望向柴大寿的身影，声音压得比以往低沉，“我只是想再和大家一起骑车，要是三谷不在了……幸好，这次我来得不算太迟。”
李绪紧紧裹着三谷的外套，迷茫地任由Mikey摸头，却听柴大寿大笑几声，“不算太迟？是从头到脚都没你登场的机会吧，「无敌的Mikey」。”
Mikey脸色一沉：“黑龙。”
柴大寿冷笑：“虽然我是承认自己败给了神林李绪，不过其他就另当别论了，外面还有黑龙百人精锐，别以为你们东卍就赢了——”
“哦？你们结束了？”
柴大寿：“……”
宇田川基督教堂外，别说什么黑龙百人精锐，连一个能坚持站着的人都没有。
Draken坐在阶梯上，听见身后开门的动静回头道：“可以帮忙跟Mikey说一声吗，我已经全部搞定了。”
“龙哥？”
见从柴大寿身后探头探脑的李绪，Draken略微吃惊：“你怎么也在这？不是，你之前都跑哪去了，就算跟Mikey说了也该跟我们其他人交代几句，不至于不回消息吧，要知道Mikey他——”
“我怎么了吗。”
“哦Mikey，里面怎样了。”
Draken站起身刚问，就见武小道等人从Mikey身后纷纷踉跄走出来。
“骗人，明明还有一百个人的，Draken君全部干掉了吗？！”
伴随柴大寿的沉默，Mikey扬声回答：“黑龙已死！东卍胜利了！”
奔出大门的柚叶望着教堂外一片人仰马翻，嘴唇颤动，“不会吧，全部一个人……不止李绪，这……”
三谷低笑：“东卍的3TOP，可全都是怪物啊。”
Draken虽必不可免脸上带伤，却并不妨碍他的游刃有余，闻言跟三谷碰了碰拳，“少来。”
随后毫不留情朝正鼓掌赞扬他百人斩的李绪额头上重重弹了个脑瓜崩。
“龙哥干嘛打我，哎哎哎别弹了，别弹了哎。”
武小道又是流泪又是流血地嗫嚅着什么，不等松野附和人就晕头转向地倒在他背上。
唯独深切能领会到此刻武小道心境的松野敛目，缓缓笑着，“干得漂亮，搭档。”
站在柴大寿两侧的两人静静注视黑龙的坠落，半晌乾率先踏出步伐，毫不拖泥带水，“在此作别吧，大寿。”
几分钟前教堂内发生的种种依然在脑中挥之不去，尽管早就听说数次神林李绪的传闻，却不曾想过这样的结局，九井慨叹：“这就是那个东卍吗……”
乾停在台阶上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可可。”
九井没有任何犹豫地走下台阶，“当然是跟着你啊。”
至此，圣夜终于落下帷幕。
无人殒命，自然也不存在穷途末路的刽子手。
李绪踌躇再三，给像座孤寂大山般久久伫立原地的柴大寿留下医药包，在柚叶示意下乘上三谷的摩托先行离开。
“我们还要再去一个地方。”Mikey说，“李绪你和三谷先回去吧。”
“好哦你们注意安全。龙哥别再弹我脑门了哎哟，快傻了都，那我们走啦，拜——”
李绪积极自荐驾驶摩托，三谷阻拦不过。
“先去我家吧，三谷哥你这副伤痕累累的模样不能让露娜和玛娜看到吧。”
“可是……”
“安心吧今晚我家没其他人，我爸妈他们这几天回老家啦。”
“那更不可以了，喂李绪你听到我说的没，李绪——”
久违的引擎鸣声响彻又开始飘雪的夜晚，结果，顽固的三谷终究被李绪不由分说地扯进家门。
*
李绪对镜深呼吸，用冷水洗净脸上的污渍。
灰尘、血以及雪水斑驳粘在头发上，她把头垂到水龙头下简单冲洗一番，便走出盥洗室。
“咖啡，可可，热茶，你要什么三谷哥？”李绪边擦头发边问道，说到可可时还忍不住笑出声。
“水就行。”
三谷略微拘谨地坐在客厅地上，不是第一次来李绪的家中，事实上过去他曾和八戒来过几次，此刻仍由不住心脏跳动声渐快。
李绪端了两杯热水过来放在旁边桌上，又拿来一条浸过热水的毛巾，仔细为三谷消毒后才用纱布将每处伤口贴妥。
阳台外的路灯忽闪，灯圈下的飞蛾似乎不减反增。
放好药箱回来的李绪顺手把杯子递给三谷，不知是因为疼痛亦是疲惫，三谷有些涣散地接过，杯上热气氤氲，“谢谢。”
李绪端着另一杯热水挨着他坐下，“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好的圣诞夜你们尽聚在那里干架，这就是不良庆祝圣诞节的方式吗。”
“你不知道？”三谷微微讶异，“我还以为你是得了什么消息往那赶……你之前就认识大寿？”
李绪蜷起脚丫子在地毯上磨蹭，“前不久在便利店前打了一架认识的，晚上会去教堂则是因为可可跟我说有人约我在那见面。”
“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好了。”三谷失笑，“约你见面的人是武小道么，总觉得武小道总是能神奇地出现在该出现或者说不该出现的地方呢。”
“不会是他。”李绪摇头，可可没说是谁，但她大抵能猜到。
“那还会是什么人。”
李绪略一沉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三谷哥还没跟我说呢，你们怎么跟黑龙杠上了。”
她不住唏嘘，“柚叶，八戒，大寿君，他们怎么还是三兄弟姐妹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三谷低低哼笑，讲述了事情始末，“我从前就知道八戒他们有个大哥，不过也是第一次与大寿交锋，好在当时你来了。”
“别来第二遍了救命。”李绪忙打断他，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尖，“柚叶都抱着我道谢了，还抱得那么紧，三谷哥你就别——”
“就别怎样？”三谷转过头来，笑着打趣，“看来我应该也得学柚叶那样抱一下感谢比较好吧。”
他眨眨眼，见李绪把脑袋埋进膝盖里藏好，声音闷闷的，“明明当时我都失控了，该道谢的人是我才对。”
蓦地，李绪感到手里的杯子被人拿走，随后一只手在她脑袋上摸了又摸，力道同是那般轻柔。
“你是看到我们受伤才会失控的吧，不管你是何种姿态，轻而易举也好万分狼狈也罢，都改变不了你像个英雄一样救了我们的事实。”
李绪仍埋在膝盖里，闻言稍微往侧边转头露出眼睛来，“没想到三谷哥你说话还有种中二的调调，我听到了哦，你也叫武小道英雄。”
怕水洒了，三谷便将自己那杯也放到桌上，他清清嗓子道：“啰嗦，你乖乖听着就是。”
李绪伸直膝盖拍拍刘海，问：“三谷哥你都不会怕的吗，八戒常常把你挂嘴边，说以前有次你们误入废墟凶宅找球，还把藏在那里试图对你们出手的流浪汉给狠狠教训了一顿。”
“那次啊，都怪八戒技术太烂把球踢飞了那么远。”三谷有些怀念的说，“那流浪汉据说好些天没吃饱饭了，根本不足为惧。”
李绪见他云淡风轻地，直接凑到他跟前，“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你就不怕我吗三谷哥？”
三谷却是连考虑都不考虑，他抑制住想触碰眼前这张脸的冲动只道：“你看我们怕过Mikey吗，怎么可能会怕啊。”
“……”
李绪顿时哑然，她都忘了这群总长毒唯了，颇为无力道：“好吧，虽然我比……嗯，好吧，三谷哥你赢了。”
三谷笑得开怀，伸手轻轻触碰她额角上今夜新添的小划伤，“不，今晚是你赢了。”
传下去，今晚是三谷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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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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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0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