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刚刚到来，但我却丝毫没有半分和人们一样的欣喜。
那些谜团还未解开，原游戏的剧情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种未知的东西一直萦绕在我的身边，我不可能放任它。
就在昨天晚上，克里斯特尔给了我两张晚宴邀请函。
正当我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时，克里斯特尔一边低着头挑选礼服，一边高高兴兴的告诉我她终于邀请到了维尔克斯。
“无聊的社交。”我评价道，“我绝对不会去的，更不会如你所愿再带一个人过来。”
“别这样。”她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你可以带着你的朋友，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
“不。我讨厌社交，所以我没有朋友。”我一脸抗拒。
“那太可惜了。”克里斯特尔的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毛绒发箍，她一边说一边戴在我头上，“我还邀请到了不少魔法师……”
“别拿这个诱惑我。”我一脸阴沉的摘下发箍，用力的丢在地上，“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嘿，我只是想拯救你那贫瘠无聊的生活!”克里斯特尔睁大了眼睛。
“别这样。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
于是在今天早上，我就早早的出门了，而巴尔则由于抵抗不了宴会美食的诱惑自愿留了下来。
黑市的位置离浮罗街不远，我一边走，一边问跟在我旁边的卡维尔，“你知道布里奇杂货店吗？”
卡维尔表情茫然，眨了眨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算了，那不重要了。”我穿过闹哄哄的人群，略微提高的声音，“老布里奇的店里通常会售卖一些炼金术物品，以及一些市面上买不到的，有毒的药剂活草药。”
黑市的人很多，我差点被人流挤到了地上，一旁的卡维尔及时扶住了我，我说了声谢谢后就立刻抽出了手。
“大概在几个星期前，我还在那里当店员。”我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布里奇有两本账本，一本是可以拿出来给别人看的，还有一本是做过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的。”
“而我刚好都看过，并且把所有信息都记了下来。”
等走到了黑市的中央，人稍微少了点。
“大概从一年前，就一直有人再买荆棘藻了。”
“但在奥特兰度本地是根本没有这种植物的，所以我认为，老布里奇也是偷偷从别人那进货的。”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找到这个人吗？”卡维尔凑了过来。
“是的。”我离他远了点，不太适应这种近距离接触，“别靠我太近。”
说着，我走到了一个摊位前，熟稔的打招呼，“下午好，乔雷。”
“下午好，女孩。”男人坐在一个木凳子上，头上编满了辫子，很瘦，眼睛有些凹陷。但我知道乔雷的视力一直都很好。
乔雷在黑市充当的角色大约是一个情报贩子，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以前来黑市的时候偶尔会听起有人讨论他。据说生下来时就被丢到了桥洞里，后来命大活了下来，接着就一直混迹在各种地下场所，而他在这摆摊也有几年了。
“今天你的猫怎么没有跟过来？”
“它被我送去绝育了，乔雷。”
“哦，可怜的小家伙。”乔雷语气夸张。
“我来买点消息。”我不再与他闲聊，蹲了下来，视线与乔雷平齐。
“好说。”乔雷摊出一只手。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点克里斯特尔给我的金币。
乔雷接过了金币，数了数，露出一个笑来，“想知道什么？”
“我想找一种植物。”
我压低了声线，“荆棘藻。”
乔雷原本掂量着金币的手一顿，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你……要找荆棘藻？”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听着梵西佐，那种东西很危险……我能问问你找来做什么吗？”
我抿了抿嘴唇。我不能把克里斯特尔的事情供出去，这样可能会两边不讨好。
可是不说的话……
我抬起眼看了看乔雷，把一袋装的满满的金币放到地上。
“这样……足够了吗？”
“这不是钱的问题……”乔雷明显的有些纠结。
“你嫌少？”我的目光冷了冷。
原本站在我旁边的卡维尔忽然走到了乔雷身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抽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乔雷的脖子上。
“你做什么!”乔雷大喊一声，“你这样触犯了律法!我可以告你!”
“你可以试试。”我站了起来，觉得有些好笑，“乔雷啊，你在这混了这么久，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在黑市这种地方讲律法？”我摇了摇头，“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乔雷原本瘦削青白的脸一下涨红了，可他不敢动，只能死死的盯着我。
我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偶尔有人往这里看一眼，却没有人会多管闲事。
“你还是不打算说吗？”
乔雷原本绷紧的脖子放松了点，他像是认命般的说:“如果你要找荆棘藻的供应商。”他顿了顿，眼神带着点嘲意，“你应该去你自己家门口看看。”
乔雷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盯着乔雷的眼睛，“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我没有理由骗你。”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是否在撒谎。
“但愿 ”我把一袋金币丢进了乔雷的怀里，“你的封口费。在黑市混了这么久，你应该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说完，我示意卡维尔放下匕首。
卡维尔的表情有些失落，他垂着头走到我旁边。
我离开了乔雷的摊位，走到了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
按照乔雷的意思，老布里奇手中的那些荆棘藻都是从“梵西佐”出生的那个不知名小镇中运来的。
倘若如此，那么我或许要再回一趟小镇了。
“很棘手吗？”卡维尔的模样比以前正常了点。
我看了他一眼，“没错。”
“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说到这里，我抬头看着卡维尔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那么一点心虚，但他的眼睛却一直坦坦荡荡。
“这件事和王室有关，那的确棘手。”我若无其事的继续道。
我受克里斯特尔·卡佩的委托来调查这件事，但在此刻却发现我似乎接了个不得了的委托。
和王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知道那位卡佩小姐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雪已经停了，我和卡维尔离开了黑市。
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卡维尔，“你现在住在哪里？”
“旅馆。”
“还是原来那一家？”
“还是原来的。”
我点了点头，寒暄过后，我问出了一个真正好奇的问题，“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是来找你的。”卡维尔明白了我问的是什么，他立即回答。
“找我？”我皱着眉。
“是的。我们是同类。”他抓住我的肩膀，又补充:“你很强，我们信奉强者。”
我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按照目前来看，卡维尔对我似乎并没有敌意，成年后的卡维尔也不容小觑，虽然我明白这个小疯子就是个麻烦，但我不好直接得罪他。
只能暂时安抚他一下了。
我伸出了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卡维尔抓着我肩膀的手背，“你说的没错，卡维尔。那么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没吗？”
他终于松开了我，我也松了口气，“我该走了。”
“明天见。”他垂下头。
我没有去管他这副低落的模样，匆匆离开了。
天已经黑了有一段时间了，考虑到克里斯特尔现在可能还在举办宴会，我打算晚一点再回去。
普兰河位于奥特兰度中央，我坐在了旁边的公共座椅上，看着那些放着烟花的人们。
烟花绽放在空中，原本的湖面也被照成了各种绚烂的颜色。
一只黑猫跳上了我的膝盖。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天空道。
“来看烟花。”巴尔回答。
我看了它一眼，“恶魔也过圣诞节？”
“入乡随俗。”它说。
我当然不可能信它的鬼话，直接问:“来找我做什么？”
“我说了，只是来看烟花。”
我垂下眼，嘲讽它，“那你真够接地气的。”
巴尔一副听不出来我的嘲讽的样子，悠闲的摇着尾巴。
“我的穿越是偶然吗？”我忽然问。
“不是。”巴尔回答的很快，“恶魔不屑于撒谎。”
“这倒是个优点。”我靠在了椅背上，“比起人类。”
忽然，我像是想到了什么，问巴尔，“别人能够听得到我们谈话吗？”
“能听到你的。”它回答，“所以在其他人类眼中就是你对着一只猫在自言自语。”
我面无表情的瞥了它一眼。
“不过，你真的打算接下来带着卡维尔一起调查吗？”
“至少我还用的着他。”我不紧不慢的说，“前提是他不要妨碍到我。”
“如果他妨碍到你了呢？”
“我以为你知道。只要妨碍到我的人，我都会想尽办法铲除。”我笑了起来，摸了摸巴尔的脑袋，“否则我也不会被恶魔找上。”
“任何人？”
“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