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什么地方？”秦玉一睁眼，还以为自己穿越了，光着脚跑出来看到坐在客厅的秦昭才松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秦昭端起水杯冲他招手，“过来，先喝杯水，我去给你把早餐端出来。”
秦玉跑到沙发上盘起腿，乖乖接过水杯喝了个干净。阿花早已在新地盘巡逻了几圈，此刻如同主人一样趾高气扬地跳到秦玉怀里翻开肚皮。
早饭是秦昭下去晨跑顺便买上来的，豆浆和油条是温热的，牛肉馅的包子一掰开还冒热气。秦玉一口气吃了三个包子，又喝了半碗豆浆。
“哥，宁岁哥怎么没来？”秦玉最后的记忆就是在车上睡着，“我们吃完饭去找他吗？”
秦昭大半个晚上没睡着，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些年和秦玉的点点滴滴，发现在车上那点时间竟然是他们难得平和温馨的相处，忍不住默默淌了泪。他想着今早将是他们兄弟和好后的首次“会面”，更是坐立不安，连话题都想好了三五个，谁知道秦玉一睁眼便犯了病，开口就问他要宁岁。
“这是我们自己家，”秦昭看着秦玉放下碗，将刚数好的药推到秦玉面前，“吃完药我就带你去找你宁岁哥。”他酸里酸气地说，“反正你有宁岁就行，别人你都不在意。”
无论是这个秦玉还是正常的秦玉都已经习惯吃药，他一边把药送进嘴里，一边绕过桌子跑到秦昭身边，笑嘻嘻道：“没有宁岁哥不行，没有哥哥也不行啊。”
秦昭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容，心中酸涩难言，若是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让秦玉长成这个模样。
新换的药里大概有什么安定成分，秦玉上车就开始犯困，他跟秦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就睡死过去了。等再次醒来，他又成了正常的秦玉。
“我睡了这么久，”秦玉有早上的记忆，所以知道他们是几点出发的，“下次直接叫醒我就好。”
“你跟我客气？”秦昭故作轻松地说，实际微微绷紧的下颚早就暴露了他的紧张。
秦玉笑着拉开安全带，“我不能假装客气一下吗？”
宁岁在车外抽烟，看到他下来连忙捻灭了，“累不累？”
秦玉扫了眼垃圾桶上的烟头，“宁岁哥，你不是说在戒烟？”
“戒烟也要循序渐进，”宁岁冷静地说，“走吧，我们回家。”
秦昭闷不做声跟在俩人后门，家门还没进就已经挑了四五个刺，一会儿嫌弃楼道门小，一会儿嫌弃电梯慢，总之宁岁这个地方在他眼里没有一点好。等到了家门口，秦昭更是准备憋一个大的，进了门后却讲不出来了。
这房子确实没什么好挑剔的，尤其是专门为秦玉准备的画室跟门靠得近，他往里进了两步就看到了。不得不承认，宁岁很多地方比他这个亲哥周到许多。
秦昭自此偃旗息鼓，不再找茬，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好像跟谁生闷气。
宁岁不搭理他，秦玉却知道他是为什么。
那个傻傻活在幸福里的“秦玉”的豁达与心境或许也影响了他，让他有勇气去贪恋以前不敢想象的感情。
“哥，你在北京呆多久？”秦玉坐在秦昭身边，“我还有好多地方没玩过，你不急着回去的话，能不能陪我到处玩一玩？”
这样的要求换做以前，秦玉是打死都说不出口的，现在不仅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为了哄秦昭开心说的。秦玉自己也觉得很奇妙，只是生一场病而已，却好像整个人生都颠倒了。
“我当然不着急回去！”秦昭果然又高兴起来，暗暗拉踩起宁岁，“宁岁没带你出去玩吗？也对，他工作室肯定很忙，顾不上你也能理解。没关系，我把公司的事情先推一推，陪你好好玩玩。”
宁岁原本立刻就要反击，但他及时收到了秦玉的眼神信号，只好冷笑一声憋了回去。
“好多地方都没去过，”秦玉掏出手机给秦昭看自己之前做的攻略，“只有标红的是去过的。”
秦昭更来劲儿了，大声指责了宁岁一番，表示亲生不亲生这时候就看出来了。
之后将近一周的时间，秦昭带着秦玉在北京走街串巷，把他大学时候常去的地方逛了个遍。最后一天，他带着秦玉回了学校。
“校考的时候我来过，”秦玉反客为主，带着秦昭往美院的方向走，“但是我没参加考试。”
他们在当年征作考场的教学楼前停下，并站着仰望这栋刚翻新过的大楼。
“我知道，”秦昭说，“你去了东市之后，我才有些明白，可能学画画根本不是你自己想要的。”
秦玉画得那样好，只是因为他确实有天赋，而且习惯把事情做好而已。
那秦夫人为什么一定要秦玉去学画画呢？在见到秦玉的亲生母亲之后，他们才明白，秦夫人不只是想分散秦玉的精力，更是想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厌恶。
可惜这件事宁岁直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秦昭忍不住讥讽道：“宁岁还在家里给你整画室呢。”
秦玉勾起嘴角，“你知道从学画画到现在，我画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什么？”
“是宁岁，”秦玉回答，“从学素描开始，我偷偷画过几万张宁岁。”
那是枯燥无聊的时光里，唯一让秦玉产生动力的事情。
“来考试那天，我听到路过的学生在讲宁岁哥的八卦，忍不住听了一耳朵，”他叹了口气，“他们说宁岁哥有了喜欢的人，写的情书都被放到了论坛上。”
“所以你就跑了？”秦昭又产生了要跟宁岁打一架的冲动，“你知道他是给谁写的情书吗？”
秦玉俏皮地眨眨眼睛，“我现在知道了。”
“那你知道他写了什么吗？”秦昭心里的恶劣因子蠢蠢欲动，不知道宁岁听着秦玉当面念他当年写的情书，会是什么反应。
秦昭光是想想，就开始替他脚趾扣地了。
秦玉心领神会，“哥哥，我现在特别想知道。”
这才过去不到三年，秦昭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当时的热帖，他贴心打包成文档发给秦玉，并且嘱咐：“念得时候能不能顺便拍个视频？我愿意花钱买。”
秦玉爽快答应下来，然后立刻投入了场景布置中。
鲜花、蜡烛还有他亲手画的画，无论谁看都会摇头的拙劣告白方式，秦玉却笃定，他一定能成功。
晚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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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