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活下去!!!

呜——!

钢管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呼啸而去!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钝器撕裂的闷响!

追在最前面的一名“清道夫”成员胸口被那带着锋利断口的钢管狠狠贯穿!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向后飞起,重重地砸在后面的同伴身上,惨叫声和惊呼声瞬间响起。

这血腥而暴烈的一击,暂时阻断了追兵!

琴酒趁着这短暂的混乱,拖着残躯,猛地扑进了厂房深处一个堆满巨大废弃电缆卷盘的黑暗角落!

身影瞬间被浓重的阴影和盘旋的烟雾吞噬——

工藤新一的意识紧紧跟随,穿透燃烧的火焰和呛人的浓烟。

他能“看”到琴酒蜷缩在冰冷的电缆卷盘缝隙里,身体因为剧痛和失血而剧烈地颤抖、痉挛。

鲜血从琴酒身上多处伤口涌出,浸透了身下的灰尘。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呼吸微弱而急促,墨绿色的瞳孔开始涣散,生命的火焰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此刻的琴酒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成了奢望。

刚才那掷出钢管的爆/发,耗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结束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逃出去?

工藤新一的心沉入绝望的谷底。

厂房内,“清道夫”的呼喝声、灭火声、搜寻受伤同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正朝着这个方向逼近!火光将人影投射在墙壁上,如同索命的鬼魅!

就在这时!

呜——呜——!

一阵低沉而狂暴的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以一种近乎疯狂的速度,撕裂了厂房外混乱的声响!

声音来自琴酒藏身角落的后方——那里是厂房的另一侧,靠近一堵相对完好的、但布满裂痕的水泥高墙。

轰!!!!

一声更加猛烈的、仿佛要震碎耳膜的巨响!!!

那堵厚实的水泥高墙,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击,瞬间炸/开一个巨大的、边缘布满蛛网般裂痕的破洞!

砖石混合着烟尘如同炮/弹般向内激/射,刺眼的车灯光柱如同破开地狱的利剑,猛地从破洞外照射进来。

一辆改装过的、车身覆盖着厚重防撞杠和斑驳迷彩涂装的军用吉普车,如同钢铁巨兽般,蛮横地撞破墙壁,冲进了浓烟弥漫的厂房废墟!轮胎卷起碎石和尘土,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吉普车在撞入厂房后一个近乎漂移的甩尾,车身横着滑行了一段距离,车尾精准无比地停在了琴酒藏身的那个堆满电缆卷盘的角落边缘。

沉重的车身挡住了大部分从破洞外涌入的光线,也挡住了“清道夫”们搜寻过来的视线!

驾驶座的车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只露出冰冷双眼的黑色面罩的身影跳了下来。

这个人的动作迅捷如豹,他手中端着一把加装了/弹鼓的微型冲锋/枪,看也不看,对着“清道夫”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一轮凶猛的长点/射!

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射过去!

打得追近的“清道夫”成员慌忙寻找掩体,压制火力瞬间被吸引!

“上车!”面罩下传出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低沉而急促的电子音!正是之前通讯器里的那个声音——“夜枭”!

他一边持续用火力压制,一边迅速拉开吉普车后座的车门!然后毫不犹豫地冲向琴酒藏身的角落!

琴酒涣散的眼神似乎被引擎的咆哮和枪声刺激得恢复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他看到了那个冲过来的黑色身影,看到了那辆如同救赎般出现的钢铁巨兽。

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着想要移动,但身体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夜枭”冲到琴酒身边,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他一把抓住琴酒的一条手臂,动作看似粗暴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他如同没有重量的麻袋般猛地拽了起来——

琴酒闷哼一声,肩腿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撑住!”“夜枭”低吼一声,变声器也难掩其中的急切。他半拖半抱着浑身浴血、意识模糊的琴酒,以惊人的速度冲向敞开的吉普车后门。

子/弹在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打在吉普车厚重的防弹外壳上叮当作响!

就在即将将琴酒塞进后座的瞬间!

咻——!!!

一声格外尖锐、带着死亡气息的破空声撕裂空气!来自厂房深处某个尚未被爆/炸波及的高位狙击点!

“小心!”新一的意识发出无声的尖啸!

噗嗤!

血花迸溅!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夜枭”的面罩下传出!他身体猛地一晃,右肩胛处瞬间被撕裂!鲜血迅速染红了黑色的作战服!

但他拖拽琴酒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反而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

他用受伤的肩膀狠狠顶住琴酒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猛地推进了吉普车后座!同时自己一个翻滚,也紧跟着扑了进去!

“走!!!”他对着驾驶座嘶吼!

嗡——!!!

吉普车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轮胎疯狂摩擦地面,卷起滚滚烟尘,如同离弦之箭般,猛地从它撞开的那个巨大墙洞中倒冲了出去。

不过瞬间,就消失在厂房外沉沉的夜色和尚未散尽的硝烟之中!

哒哒哒哒——!

身后,“清道夫”追来的子/弹徒劳地打在吉普车消失的墙洞边缘,溅起一片火星和碎石。

厂房内,只剩下燃烧的火焰、弥漫的浓烟、遍地的狼藉、几具冰冷的尸体,以及“清道夫”成员们气急败坏的怒吼和通讯频道里混乱的汇报声。

工藤新一的意识穿透弥漫的硝烟和破碎的墙壁,紧紧“追”随着那辆如同受伤野兽般在夜色中疯狂逃窜的吉普车。

他能“看”到车内后座那惨烈的景象:

琴酒蜷缩在座椅上,身体因为剧烈的颠簸而不停地抽搐。

鲜血从他肩后、左臂、左腿的多处伤口汩汩涌出,迅速在深色的座椅上洇开大片刺目的暗红。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石膏,嘴唇毫无血色,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生命的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墨绿色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失去了所有焦距,只有眼睫还在因为剧痛而微微颤动。

驾驶座上,“夜枭”已经换到驾驶位,他单手死死握着方向盘,操控着狂暴的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废弃厂区道路上疯狂颠簸、转向。

“夜枭”右肩的伤口同样血流如注,染红了半个驾驶座。

面罩下传出压抑而痛苦的粗重喘息,但他操控车辆的动作却依旧精准、稳定,带着一种亡命之徒的狠厉和决绝。

“坚持住!黑泽!听到没有!给我坚持住!”他对着后视镜嘶吼,变声器也掩盖不住声音里的焦急和一丝……恐惧?

吉普车如同失控的钢铁猛兽,撞开沿途低矮的废弃围栏,碾过坑洼和碎石,冲出了废弃工业区,一头扎进城市边缘更加混乱、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棚户区。

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隐隐传来,但很快被甩在了身后。

最终,吉普车在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处理站后面、一条堆满废弃集装箱的死胡同尽头猛地刹住,此刻车的引擎盖冒着白烟,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

“夜枭”推开车门,踉跄着下车,迅速拉开后座车门。他动作粗暴却快速地检查了一下琴酒的状况,手指探了探他颈侧的脉搏,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跳动让他面罩下的眼神更加凝重。

他不再犹豫,再次将琴酒拖拽出来,架在自己受伤的肩膀上。

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他咬紧牙关,拖着琴酒,艰难地走向死胡同尽头一个极其隐蔽的、伪装成废弃配电箱的铁门。

他用脚在门旁肮脏的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踢了几下特定的节奏。

铁门内侧传来轻微的机械转动声,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条缝。

“夜枭”架着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琴酒,闪身而入。铁门迅速而无声地在他身后关闭、锁死。将外面所有的喧嚣、危险和追踪,彻底隔绝。

门内,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狭窄而陡峭的混凝土阶梯,散发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阶梯尽头,隐约透出一点昏黄的光线。

“夜枭”架着琴酒,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向下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伴随着两人粗重而痛苦的喘息,以及……鲜血滴落在冰冷台阶上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工藤新一的意识穿透冰冷的铁门和墙壁,紧紧跟随。

他能“看”到琴酒垂落的银发沾染着暗红的血污,能看到“夜枭”作战服上不断扩大的血渍,更能“感觉”到琴酒那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之火,正在冰冷的阶梯上,随着滴落的鲜血,一点一点……滑向无底的深渊。

巨大的心痛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新一这团虚无的存在。

琴酒活下来了,但代价……太过惨烈。

而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衔尾蛇”计划,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依旧未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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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时间侦探与银之悖论
连载中半寸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