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遭遇了长达五分钟怒骂的凯撒木着张脸：“玛丽说，这个女人有个死掉的妹妹，和她撞见波本做潜伏任务时的人设很像。似乎就是因为这个才和波本接触的，关系一般。”
“那紫色调是？”托卡伊伸手给安静的波本扎了一针新的透明药剂，确保波本不会暴起。
“是眼睛。”凯撒不解的皱了皱眉，“玛丽说那是波本和那个女人的交易，内容是——波本保护好自己的眼睛，那个女人提供长期情报。”
托卡伊倏然抬头，表情凝重地重复道：“保护波本他自己的眼睛？”
“对吧，很奇怪吧？”凯撒挠了挠头，满脸不解，“这个女人真的有赚到什么吗……”
“凯撒！”托卡伊忽然拉住了他的袖子，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起来，“那个女人叫什么？她在哪儿？！”
凯撒顿了顿，他看着以“笑面虎”出名的研究组总主管，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她叫花濑柚，四年前似乎住在东京杯户町。”
*
杯户町，街道上行驶着一辆深粉色的汽车，车内欢声笑语不断。
“诶？”毛利兰有些羞涩地摆摆手，“没有啦，花濑小姐，那是我该做的，不用那么夸张啦……”
花濑柚笑容满面：“小岚小姐这样子还真是可爱啊——”
毛利兰求助地看向冲矢昴。
冲矢昴耸耸肩，爱莫能助地笑笑。因为一些原因，他主动提出送毛利兰和花濑柚回家。目前他们正在行驶的路上。
毛利兰只能尝试着转移话题：“那个，花濑小姐之前说的妹妹和朋友，和我很像吗？”
花濑柚顿了一下，她笑眯了眼睛。
“是的哦，你们的眼睛很像哦——都是紫色调呢。”
“只是这个吗？”毛利兰眨眨眼，有些疑惑。
“当然不止。”花濑柚像是来了兴致，她掰着手指数道，“长得都超好看，眼睛都是无辜又温柔的样子，睁大了就特别可爱，像是乖巧无害的小动物。人还都特别乖巧体贴，整个人都很甜。”
毛利兰有些尴尬羞赧地捂住脸：“是这样啊……”
负责开车的冲矢昴在居民楼下停住，回头微笑道：“花濑小姐，到了。”
“诶！”花濑柚弯了弯眼睛，低头道了谢，“今天真是麻烦两位了，帮了我那么多还肯听我唠叨……”
“诶，没有啦……”毛利兰认真地直视着她，“我跟花濑小姐聊天也很开心的，算不上唠叨。”
花濑柚眼睛一亮，她直直地盯着毛利兰的眼睛，提议道：“那要不要……”
“花濑小姐，”冲矢昴笑眯眯打断了她，“先上去吧，已经快凌晨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花濑柚顿了顿，侧头看向他，青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晦暗不明，看着莫名渗人。
她嘴角挑起一个不起眼的弧度，声音倒是十足温柔：“那，再见啦，两位。”
花濑柚目送着他们远去，脸上挂着的笑容在转身的瞬间撤下。
她走进电梯，随手拂了拂宽大的和服袖口，随手捏碎了一枚纽扣大小的监听器。
“滴——”
电梯到了，花濑柚冷着脸走了出去，一脚踩在倒在电梯前的尸体上。她顿了顿，走过昏暗的走廊，直接伸手按下把手就打开了门。
花濑柚走进玄关，就着大开的灯光，极其自然地换了双鞋。
“还真是半点都不惊讶呢。”高中生打扮的少女半趴在长条沙发上，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
“毕竟我杀了威尔士。”花濑柚走到冰箱前蹲下，仔细挑选着雪糕，“抢了你的猎物很抱歉，要什么味的，玛丽小姐？”
“巧克力的。”年仅十八的代号成员——血腥玛丽伸了个懒腰，慢悠悠道，“我哥拿了照片，刚刚还在问你。”
“所以？”花濑柚走过来递过冰激凌，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就为了这个把尸体堆在电梯口？”
玛丽摸了摸自己的深红色卷发，轻轻叹了口气，答非所问道：“你觉得波本先生死了。”
花濑柚怔了怔，她无奈地笑笑，温柔的一如往常：“毕竟是那个诚实的威尔士亲眼所见，我把他的手砍烂了，他才肯点头承认了是他做的手脚。”
年少气盛的玛丽眯了眯狭长的眸子，不爽道：“多管闲事。你不是真的把波本先生当成你妹妹的替代品了吧？就因为那个临时出演的人设？”
花濑柚可不敢直接和这位嚣张的大小姐呛声，她腼腆地笑笑，似乎非常不好意思。
“怎么会呢？我只是和波本谈了个交易，你知道的。最多算是爱屋及乌。”她弯弯眼睛，把神似鬼魅的青蓝色眼睛盖住，“那双和岚一样可爱乖巧的紫灰色眼睛，我当然会尊重它的主人，毕竟它主人喜爱的人设跟岚那么像……”
玛丽嗤笑一声，扔下根本没吃的冰激凌，起身离开。
高挑的少女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那个尸体，你就自己处理吧。”
花濑柚看着悄然合上的大门，幽幽叹了口气：“还真是小孩子气，明明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天真地觉得死亡很远么？”
花濑柚端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明：“岚，还有波本……人再强都没有用，都死了。如果活生生的、充满着美好的眼睛会被意外杀死、遗失。那干脆，在一开始就直接把绝对安静温柔的眼睛，挖出来小心保护好了。”
玛丽站在走廊里，抬眼瞥了瞥玻璃，她凝视着自己的倒影，那一双深绿色的瞳孔在黑暗里似乎闪着光，显得格外渗人。
“敢动我预定的波本人偶的威尔士已经死了。呐，波本先生，玛丽该怎么办呢？你没死，对吧？”
玛丽抬手，借着皎洁的月光欣赏了几下手腕上的红色圆宝石。
“相册被上层带走了，哥哥还试图保密说是他想看，真是奇怪啊……
“要不然，去问问那个麻烦的老女人？毕竟身份很高，没准会知道点什么。”
玛丽漫步在街头，中间进了趟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现在正坐在路灯昏暗的公园长椅上慢悠悠地捧着关东煮，边吃边打电话。
“喂，凯撒。”玛丽吞下一口章鱼火腿，不耐烦道，“你管我在哪儿，我肯定是在杀人的路上啊。”
“花濑柚？要她现在的住址你找我干嘛？我像是会关注一个普通人那么久的样子吗？”
“就算她干药物走私，那也跟我没关系。我一个专收人命的跟她能有什么联系？！”玛丽翻了个白眼，口气不自觉冲了点。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是，人偶也不会找她这种的！”玛丽按了按额上的青筋，深呼一口气，“哥，要找你自己找。我正在找威尔士！你不是说他凌晨会到杯户公园交接情报吗？人呢？！”
玛丽听了好一会儿那充满惊疑的声音，翻着白眼直接挂了电话。
“恶人先告状……”玛丽站起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应该是这么说的吧？搞定，收工。”
*
“威尔士死了，之前合作伙伴的外围手下干的，已经被抓了。”负责和威尔士联络的玛修博士随手放下打了十几通电话的联络器。
凯撒一脸凝重，他开口道：“玛丽在听说威尔士直面了波本的死亡之后就一直想跟他聊聊。刚刚还跑到那个交接地点守株待兔去了，蹲了半个多小时，气得够呛。”
“死就死了。”托卡伊摸了摸下巴，透过单向玻璃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着的波本，“他死了，我们这边反而方便一点。”
“对了，”凯撒忽然想起来之前和科恩的聊天，“半个月后的散步，应该取消了吧？”
托卡伊嗤笑一声：“你觉得就波本现在失忆失语的样子，还能让他出去？”
那就得赶紧让科恩跟那家伙说清楚。虽然不知道琴酒是怎么答应下来的，但绝对不能放他鸽子。
凯撒可只是普普通通的行动组成员，他可不是贝尔摩德或者波本，敢随意玩弄组织前十的心情。
血腥玛丽：波本先生可是我十五岁就预定的人偶，怎么能死在焚化炉里，连骨头都不剩？
花濑柚：一个两个都死了，我珍贵的紫灰色眼睛怎么能这样呢？这一次，干脆一开始就要死的吧。
琴酒（点烟：研究组真是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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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腥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