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禁武,你退步了很多。”苏星月淡淡地说道,“该结束了。”
李鬼一笑:“你也太过于小看我们了。”
苏星月微微垂头,只见那剑的末端,一道幽蓝色的光微微闪了一下,她立刻收了手,往后猛退一步,那火光落在了地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姑娘,你们先走。”李鬼大声喝道。
风左君立刻拉过缰绳,回头看了师姐一眼。师姐点了点头,风左君便没有犹豫,猛地一甩缰绳,冲着山下行去。
周正轻叹一声:“你们这会害了师妹。”
“求仁得仁。”李鬼一拳打向周正。
周正一个翻身,跃到了身后的一棵大树上,他摇了摇头:“你也在求一个结果吧。”
“是。”李鬼再发出一声狮子吼,整个山林间的大树开始摇曳。
周正双手轻轻一抬,身边树木之上的树枝齐齐断裂,落在了他的身边随风旋转,他手再猛地向下一挥,数百根树枝如飞剑一般疾落而下。
“这就是二君子所创的逝水剑意?”李鬼赞叹道,“天下万物,皆可为剑。好!”
被带走的苏白衣迷迷糊糊中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不远处的树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紫衣,一双长腿在那里晃悠着。
“你醒了?”那女子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了苏白衣的面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
苏白衣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那女子的模样终于一点点地清晰起来,明眸皓齿,肤白秀美,如果那歌中所唱的“良人”有一个具体的模样,想必便是如此了吧。
“说起来,我们可是第三次相见了,但可能这一次才能算真正的认识了。”紫衣女子站起身,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我叫南宫夕儿。”
“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苏白衣刚从沉睡中睡醒,脑子有些嗡嗡的,不知自己是否仍在梦中。
紫衣女子点了点头:“是,便是这个夕。”
苏白衣的神思终于一点点地清醒过来了,他仔细地打量了面前这位自称南宫夕儿的女子,终于想了起来:“是你啊……我们在夜阑城和杏花村见过两次,你是风左君的师姐!”
“现在也是你的师姐了。”南宫夕儿拿起身边的长剑,举在面前,“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你可听过这首曲子?”
“君语剑!”苏白衣欣喜地唤了一声,急忙把剑拿了过来,“是啊,我师父喝醉了酒就爱唱这首歌,不过他唱得没有你好听就是了,有时候还唱得哭哭啼啼的,最后唱着唱着还要舞剑,总把院子里弄得乱七八糟。”苏白衣发现面前那南宫夕儿如水般的眸子忽然微微一动,像是平静无风的碧潭之上忽然落入了一颗石子泛起了波纹,便立刻住了声。
有故事啊。苏白衣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
“哭哭啼啼?”南宫夕儿低声喃喃道。
果然是风流债啊。我就知道!苏白衣在心里哀叹一声,急忙摆手道:“这位姑娘,哦不对,南宫师姐!关于师父的风流性子,我也是很不喜欢的……那个我姐姐她……还好吧?”苏白衣一边说一边看着南宫夕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声音也就越来越低了:“师父那些事和我没关系的啊。我也只是听说的。其实我是想问我姐……”
“你很在乎她吗吗?”南宫夕儿问道。
苏白衣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师父说了,阿姐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我很在乎她。也不知阿姐对南宫师姐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啊?”
南宫夕儿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了一下:“你真的认为,你的阿姐,有那么好吗?”
“难道,不好吗?”苏白衣尴尬地撇了撇嘴,自己就不该抱有什么期待。
不远处正在偷听的两位少年郎互视了一眼,风左君无奈地挠了挠头:“救,还是不救?”
谢羽灵冷冷地瞥了风左君一眼,沉吟了片刻后说道:“还是救吧。”
苏白衣说完那句话后,南宫夕儿就一直低着头在沉默,正当他有些困惑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苏白衣一扭头,便看到了风左君夸张的笑脸。
“哎呀哎呀,你可算是醒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睡了那么久,肚子想必是饿了,来,我刚烤了只兔子,吃饱了——”风左君使劲捏了一下苏白衣的肩膀,“我们还有好多的事情要聊呢!”说完之后没等苏白衣回话,风左君就拉过苏白衣往马车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