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感觉到那个人在跟着他。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他回到学校后，偶尔在离开学校时会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那双藏在背后的眼睛会在他离开办公室下到某一层楼时悄悄出现，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学校的停车场。
刚开始时只是一个星期一两次，近来却越来越频繁了。
游惑似不经意地走着，注意力却高度集中，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停车场的四周都看不到人，但是游惑知道那双眼睛并没有离开，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依然在贪婪地窥视着目标。
能隐藏到这种地步的，一定是一个高级或高级以上的哨兵或向导，可惜游惑车祸后精神力衰退，比初级向导好不了多少，不然也不能让窥伺者放肆这么久。
游惑进了车，关了车门，开车驶离了停车场。
但显然今天的窥伺者已经不甘于此，游惑开出学校后，另一辆黑色的小车也不远不近地尾随而去。
游惑察觉到有车在尾随自己，冷静地加快了车速，几个甩尾钻进了前面的车流中，成功地甩掉了黑色小车。
————
秦究一行人到达事发公寓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个哨兵，自称是死者的男朋友，刚刚提着自己做的点心来找他，却发现男朋友已经倒在了地上没了呼吸。
死者是一名向导，经法医初步鉴定，死于食物过敏引发喉咙肿胀而导致的窒息。
“是我的错，”哨兵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视线还在不住地越过封锁线看向屋里，“如果我早点过来，或者早点把他落在我家的手机送回来他也不会就这么……连叫救护车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打开我看看。”秦究没理会哨兵的哭哭啼啼，抬抬下巴示意他手里提着的点心盒子打开。
盒子里是一小块完整的香橙点心，色泽诱人。
“给我们吧。”一个技术人员走过来，带着手套从哨兵手上接过了点心盒。
秦究微微眯起眼，“既然你是他男朋友，那你知道他对什么过敏的吗？”
“花生，对，花生，”哨兵恍然，叫道，“警官你们看看他是不是不小心吃了花生。”
秦究点头，转身招来一个技术人员，在他耳边吩咐了一句。技术人员点点头，转身回了屋里。
到隔壁走访邻居的两个警员也回来了，向秦究报告道，“隔壁的人说今天从早上到中午都很安静，没听见有异常的声响。”
“现场没有找到过敏源，”领头的技术人员吴俐从屋里走了出来，“我们要把尸体带回去做尸检。”
秦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行了，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到警局做个笔录。”秦究对哨兵道。
哨兵点点头。
秦究把闻远招过来，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随后闻远带着两个警员把哨兵带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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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惑吃完晚饭，带着雪球到小区的人造湖边散步。
天气还比较冷，湖边的风也有点大，愿意来吹风的人不多，只有三两个人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等到游惑走进湖边公园的时候，周围已经见不到人了。
雪球倒是玩的很欢，毕竟精神体也感觉不到冷。
公园里的路灯零零散散的，散着昏黄的光，能照亮的范围不大，给夜晚的小公园留了一份幽暗朦胧，最是适合那些情浓的小情侣亲昵。
有人从后面的小路上跟了上来，一阵熟悉的被盯着的感觉窜上后背，游惑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老师，”游惑转头，恰好避开了即将拍上他右肩的手，眼前的男生也不尴尬，泰然自若地跟游惑打招呼，“好巧啊，老师，您也在这散步。”
是他回校那天下午在办公室外见过的那个言语十分激进的学生，游惑不由得感到厌恶，冷着脸转头打算大步离开，却被男生拦住了。
“老师，您就这么讨厌我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点点机会呢……我为了您努力提升自己，终于变成了高级哨兵，这都还不够吗？”
男生越说越激动，脸上的神情渐渐扭曲。
“老师，您知道吗，其实在知道您精神力衰退的时候我除了心疼还有点开心，以前您是高高在上的高级向导，而我只是个一直突破不了的初级哨兵，现在我可以保护您了，您就该是属于我的。”
男生伸手想将游惑抱住，游惑敏捷地低下身子避开，转身捞起还在对着男生竖着飞机耳炸毛的雪球就跑。
他妈的，如果他还是高级向导现在肯定不会这么憋屈，但在绝对的等级压制下反抗只会是无用功。
男生一下扑空，又迅速地追了上来，跑得很快，瞄准时机一把拉住了游惑的手臂，紧紧捏住。
游惑被迫停了下来，脸上依然平静，额上却有点点冷汗渗出。
“抓到你了，”男生得意道，“我是力量型哨兵，你挣不开的。”
捏在手臂上的手像沉铁打造的枷锁，牢牢地禁锢着他。游惑凝神，伸出精神触手迅速向哨兵的精神海刺去。
游惑知道以他目前的力量对眼前的哨兵造成不了多大威胁，只想着出其不意刺激他一下让他晃晃神，给自己寻找机会。
却没想到眼前的哨兵大叫一声，痛苦地捂着头蹲了下来。
“……”
游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精神力，确实是恢复了一些，但还不到中级向导的水平，按理来说不能对高级哨兵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看来眼前哨兵的精神海异于常人的脆弱。
游惑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了，带走了仍在痛苦之中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