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加州清光的描述，狐之助快速定位到了他所看到的仓库的位置——距离他们现在的居住的地方有些距离，时川环不得不再使用了一点“巫术”，让路过的越野车司机停下来心甘情愿地载他们一趟。
当然作为一位合格的审神者，她贴心地让对方在距离郊区荒地还有一两公里的树林边上卸货，命令司机忘记今天的奇遇后，往他口袋里面塞了足够他给车子把轮胎全换掉的车费。
伪装成废弃垃圾场的仓库在短刀和胁差眼中明显得就像餐桌上的垃圾食品，只需隔着几百米一望，前田藤四郎便能精准地判断出目前形势：“大多数保安员都在外围的电网巡逻，”他回到时川环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去看了，仓库除了地表的建筑，地下还有两三层。”
“但我们暂时没发现托马斯·韦恩，”堀川国广接过他的话，“在地下负一层，我见到了一个被称为YO-YO的女性，大概是小丑女的跟班。她所在的房间没有保险柜和密道，也没有嵌入式暗格。我认为大包平先生应该不在里面。”
“没有发现小丑女吗？”加州清光问道。
胁差摇摇头，“也暂时没见到。”
时川环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天色逐渐暗下来，夜战是短刀和胁差的主场，于是她决定抓紧机会，“我们进去瞧瞧。”
短刀在电网西北侧弄出了大动静，吸引了保安员们的注意力后还有余裕赶回门口帮忙将安保设施全数破坏掉，时川环双手贴在铁门上，火焰一般的灵力瞬间将金属熔成铁水，堀川国广顺手将配电箱大卸八块，仓库里瞬间陷入黑暗，监控摄像头也失灵了。
本以为黑暗会拖累他们前进的步伐，然而布鲁斯·韦恩却依然稳稳地坠在队伍后方，坐在加州清光怀中的审神者惊奇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看来不需要我提醒你注意脚下了？”
下一秒就被地上凸起电线绊了一下的布鲁斯·韦恩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并假装看不见加州清光嫉妒中带着嫌弃的挑剔眼光，继续安静地跟在堀川国广身后。
入口处通往负一层的入口就守着两位持///枪壮汉，他们正左右张望着，其中一个拿着对讲机骂对面的蠢货同事，怎么大半天还没用应急电路恢复供电。在他放下对讲机的瞬间，躲在视线死角的前田藤四郎无声无息地扑了过去，捂住后面一位男人的嘴，咔一声卸掉他的下巴后重击后颈，他什么声音都发出就倒下了。
“威廉？威廉？”
他的同事走出去了好一段路、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男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立刻举枪回过头警惕，已经太晚了，前田藤四郎比他的动作更快，他绕到了对方身后故技重施，一套丝滑连招过后，第二位倒霉鬼也安详地躺倒在地上没了声音。
目睹全过程的布鲁斯松了口气：还好前田下的不是重手，估计对方只是脑瓜子要晕上一阵子才能醒来。希望他们能再多躺会儿，以免再遇到一次并不舒服的入睡过程......
在唯一正常人类的腹诽之中，他们顺利抵达了之前侦察到YO-YO在的房间。里面没人，翻找过后也没发现大包平的踪迹，于是他们不得不退出去，继续搜寻其他房间。
排查完这层之后，时川环一行人继续往下深入。穿过寂静的长廊，前田藤四郎的脚步停住了：“前面有四个人在接近。”
加州清光和堀川国广灵敏地攀上墙角和天花板上蜿蜒的水管和通风管道，等待三位穿着西装的保镖端着枪走来，红外线扫描仪在黑暗中扫出一道道红光。高科技固然能辅助他们更好地设计，但黑暗让他们难以注意到视线死角，于是在他们走到正下方的时候，加州清光瞄准位置一跃而下，骑在最中间的人身上，并用两腿狠狠挤压壮汉的喉咙，男人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一片大叫和脏话之中，堀川国广单手撑在晕倒的保镖身上，左腿横扫放倒另外两个人，本体刀敲中他们的脑袋，让吵闹回归于安静，加州清光也走过来，抬脚踩碎了枪拖和管口，子///弹叮叮当当地从弹匣里落了一地滚到了布鲁斯·韦恩脚下。
“轻轻松松嘛，剩下的就是打倒首领就能结束了呢.......唔，要早点回去呢。”
“不要掉以轻心了哦加州先生，”胁差扫了眼横七竖八躺地上的杂鱼，“前田说侦察到了三个人——”
专门的应急电路终于恢复工作，被切断了电路的房间里重新点亮墙壁上的绿色应急灯和白色LED灯管。
在苍白和萤绿的光芒中，一个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的女人站在门口，被太刀割开的嘴角正汩汩地往外渗血，红色在她的皮鞋跟旁边洇开一铁腥味，战斗发生的动静似乎没有引起她的半分注意，直到时川环的认出了她手中的大包平本体并开口、而布鲁斯·韦恩则先一步，拦在了审神者和她的付丧神面前。
“玛莎.......？！”他睁大双眼，惊愕地看着咧嘴大笑的女人，“你是......玛莎？！”
*
以枪声结束的深夜闪回中，玛莎·韦恩曾无数次想象过，如果她可爱的小布鲁斯能够活到像她失去他那一年，估计就会和面前这个惊愕喊自己玛莎的男人一般高大，拥有有些乱糟糟的黑发和比蓝宝石更清澈的蓝眼睛.......
噢，如果小布鲁斯当年没有死在下./...贱又恶心的抢...劫犯枪///口之下，他说不定已经有一个洋娃娃般可爱的女儿，韦恩小小姐一定会遗传她父亲的蓝眼睛和微卷的黑发，安静坐在仆从怀中时会像倔强的小猫咪似的往外探头张望，好奇心或许会杀死猫咪，但好奇心绝对是一位出身良好的大小姐最宝贵的品质之一。她会用手里的枪和管制//刀//具守护小布鲁斯和韦恩小小姐的所有美好。
女人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让时川环不由得心生警惕，她示意前田藤四郎去拉住激动过头想冲过去的布鲁斯·韦恩，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和玛莎·韦恩交涉时，女人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又尖利的笑声，下一秒手里的刀剑已经迎面砍向布鲁斯·韦恩。
“你是谁找来的玩偶，黑面具？双面人？企鹅？还是讨厌的猫头鹰，”玛莎·韦恩说话时嘴角不断流血，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笑得更兴奋了，“噢，亲爱的，我喜欢你，希望托马斯也会喜欢你........我会下手轻点儿的。”
“这疯女人是想干什么？？？”加州清光急得赶紧把审神者又往怀里塞了塞，堀川国广回过神来已经扑上去阻拦玛莎·韦恩了，然而布鲁斯·韦恩不知道是嗑了什么药，跑得居然和胁差差不多快，绕过前田后直接就冲了过去，于是正面吃了玛莎·韦恩一记飞踢。
“玛莎.......！”他摔在地上时骨骼悲鸣地嘎吱作响，时川环猜测可能是他的腿骨或者手肘折了，不过蝙蝠侠预备役的身体素质相当对得起他的名头，布鲁斯·韦恩吃痛地喘着爬起来，继续试图劝说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女人，“玛莎，发生了什么？停下来，别再伤害自己了......”
她尖叫一声：“不准再喊我玛莎！！！”
布鲁斯·韦恩还没站稳，玛莎·韦恩已经一手执刀剑一手抓着手炮、双腿发力如被激怒的母狮子般扑了过去。男人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柔韧度强行扭转了身位、闪过灼热的火焰后，试图伸手夺走女人手中的刀剑，玛莎·韦恩则毫不犹豫地丢掉了手炮，双手握住刀柄，意图一口气将刀剑刺穿她面前酷似想象中长大后儿子模样的男性。
“到此为止了——都给我停下！！！”
带着灵力的强制性语言制止了双方接下来要流的血，时川环不适地咳嗽了两声，从加州清光怀中挣扎跳到地面。同时要用言灵术压制本世界原住民和来自其他世界的锚点人物还是有点困难，只能说真不愧是蝙蝠侠和蝙蝠侠血缘上的母亲吗。
时川环咽下喉咙里翻涌的铁锈味，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和侦察值很高的短刀以及胁差都拉开一点距离，以防他们嗅到自己身上传来的血腥气味。
在不知名力量强制下趴倒在地的布鲁斯·韦恩努力驱使自己的身体动起来，发现失败后才不甘地试图抬头：“不、不能杀死玛莎！你说过的，你不能改变历史，在这里玛莎还活着，你杀死她的话就违背了你所说的职责！”
“我没打算杀死任何人，”小女孩气鼓鼓地瞪着他，“倒是你、在激动什么.......咳，这个玛莎·韦恩又不是你认识的玛莎。”
狐之助那边给她发的情报居然说这里的玛莎·韦恩是小丑女，就离谱，时川环犹豫了三秒要不要告诉布鲁斯·韦恩这个炸裂消息，最后还是凭着那么一点点良心放弃了。
听懂了她言下之意的布鲁斯·韦恩只觉得口腔泛苦。他心里最后那一点点“报纸杂志只是在造...谣污蔑、玛莎和托马斯不是坏蛋”的猜想已经被现实无情碾碎，那边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尖叫要将他们扒皮剔骨泡进福尔马林、作为韦恩庄园大厅装饰品的女人，是这个世界的玛莎·韦恩——失去了挚爱独子陷入痛苦，为了从绝望事实中解脱出来而疯癫的母亲。
他被前田藤四郎压住了肩膀：“抱歉，韦恩先生。我们必须回收大包平先生的本体。”
胁差单膝跪在玛莎·韦恩身上，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膝盖带着自身重力压住还在不断想要挣扎的女人，加州清光看到一柄裹挟着紫焰的刀子旋转着飞射而来时，立刻举起手中本体格挡，结果这柄刀被他打掉的瞬间，他的主人已经被一个穿着灰色紧身衣、体格健壮的高大男人扼住喉咙，像拎猫仔一样单手拎了起来。
“别动，我下手可不注意分寸，”灰色蝙蝠用沙哑的声音说完，小女孩脸上再次浮现出苍白之色，泛着青紫色的嘴唇颤动着，“你们最好现在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哥谭，以及......”
看到狼狈趴在地上、容貌与妻子有着六七分相似的男人，托马斯·韦恩下意识松开了手，听到女孩子剧烈而虚弱的咳嗽声，他再次攥紧了她的脖子。
“......你是来自哪一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
woc我设置了自动发布但是设成了12/5！！！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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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 7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