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齐二狗的话语在阎良脑中炸开,他说什么?自己是不是和冷面罗刹搞上了?
搞上了是什么意思?
阎良好歹活了两世,虽然他本身是个励志要过上每日吃上三菜一汤,娶个漂亮老婆过日子的糙汉子,可毕竟也好歹活了两世,对于齐二狗嘴里的“两个男人搞上了”还是有所耳闻。
这不就是短袖之癖,是枉为人伦的吗?他一个钢铁大直男,怎么就被这样猜想了呢?
但有所耳闻是有所耳闻,真的有人在他耳边说这样的他和另外一个男的,阎良还是感觉好似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你………………,你………………我…………我…………。”
他几乎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又气又恼的指着齐二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这么你你你我我我的结巴了半天,他真的很想像学着记忆里颜蕴的模样说一句不知廉耻。
可又觉得这不像是有些自己能说出来的话。
最终还是放弃挣扎,有些警告的扯着齐二狗的耳朵,让他凑近自己。
紧接着,恶狠狠的道:“你踏马的才和冷面罗刹搞上了!老子是直男!直男!!”
齐二狗没想到阎良会这么生气,却不知他生气的点在哪里。
而就在此时,门外一阵的喧闹,阎良也大概知道要集合训练了,正要准备拉着让人不省心的齐二狗出去的时候。
刚才大喊大叫的赵册过来,有些八卦的问阎良:“为什么罗校尉要给你金疮药啊?”
阎良其实不太喜欢赵册这种没心眼的人,以前是觉得他总是大喊大叫的聒噪,现在则是觉得他实在是没有情商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阎良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罗高要给自己金疮药,毕竟按照罗高的官职等级,也不应该是这种东西可以随意买到,随意送人的啊!
可是那送药的士兵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他看着赵册觉得有些烦,便也实话实说了,可赵册却并不接受这个事实,又接连问了许多,阎良一开始还耐心回答,可直到后来,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便直接道:“那又关你什么事?”
赵册有些懵,他知道阎良对人一向是好脾气极了的,所以才会问东问西,他猜到阎良会生气,却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就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瞬间就有些傻眼了。
齐二狗早就看这个赵册不顺眼了,在阎良骂回去后,立马就跳出来也紧跟阎良的脚步左右开弓道
“对啊!对啊!关你什么事?你是阎哥的谁?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赵册有些恼羞成怒了,却也知道确实是自己的错,难道能嘴硬反驳吗?
赵册看了眼阎良全身上下那壮实的肌肉,咽了咽口水,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安安静静的当个鹌鹑吧。
他根本打不过阎良。
在赵册走后,阎良二人也来到了训练场上,阎良在此时猛然看到了罗高,那人正站在高高的将台上看着他们,眼神掠过阎良的时候停顿了两秒,紧接着便迅速离开了。
阎良看着站在高高将台上的罗高,就这么从下往上的盯了他许久。
他并不打算就这么接受罗高的好意,毕竟他和罗高非亲非故,自己用着这么昂贵的东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于是他打算等训练完后去道谢并归还那瓶金疮药。
众人都以为昨日阎良惹到了罗高,罗高今日训练的时候必定会为难于阎良。
于是在罗高拿着规矩士兵动作的木棍经过阎良时,众人都齐齐看向阎良所在的地方。
阎良自然也察觉到了众人的眼神,自然也知道那些人打的什么算盘。
齐二狗作为阎良在军营中的好兄弟,自然是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兄弟的状况,看到罗高来的时候,齐二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罗高真的就一个不留情将那根木棍子砸到阎良身上。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罗高在经过阎良的时候,只是公事公办的看了一眼阎良的动作,发现阎良的动作实在是无可挑剔,于是便径直走到下一个。
阎良的下一个自然就是齐二狗了,可惜齐二狗还没有从紧张冷面罗刹是否会为难他阎哥的状态中走出来,抬起眼就看着罗高手中握着的木棍子朝着自己而来,整个人有些懵。
下意识的就想挡住,可一想到那拿棍子的是谁,整个人瞬间熄火,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挨了罗高一棍。
此时整个军营的士兵都在训练场上,个个手里都有作战时的长矛。
此时此刻,他们两脚一前一后的分开,整个人重心在后,手中拿着长矛,正在做攻击前的前奏动作。
齐二狗此时手中也拿着长矛,可整个人腿脚没有完全分开,从外看上去有些像别别扭扭的外八。
罗高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刚才不由分说的给了齐二狗一棍,没想到这小子挨了一棍后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脚依旧是别别扭扭的小小张开着。
罗高平日里一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对于士兵们做错了动作,又或者是做错了事,从来都是冷冷的盯着他,或者用棍子不断的矫正,直到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改正才罢休。
这也是罗高冷面罗刹外号的来源。
可此时此刻,他看着齐二狗满头冒着冷汗,一张脸上露出有些迷茫的表情,又有些委屈的看着他,罗校尉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慌乱。
刚才他好像是因为阎良这小子才走神了,又努力的在脑中想着关于齐二狗这小子的影响,好像平常也经常见他们两个走在一起。
看来是关系不错的好兄弟。
但他依旧保持他的冷血作风,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处。
却开口指导到:“脚,分开。”
齐二狗本就有些胆小,刚才被冷面罗刹盯得觉得自己这辈子要完了,可却没有想到罗高居然会指导他。
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看他,罗高的脸色再看到他抬头的时候有些奇怪。
但齐二狗并没有察觉到,而是迅速看了眼一旁阎良的动作。
迅速调整好动作后,发现阎良也在看自己。
罗高又给了他一棍子,紧接着木棍往下游移,又落到了小腿根部,又给了一棍子,差点痛的要让他跳起来。
“重心在小腿,记住了。”
罗高接着将棍子从齐二狗的身上移开,同时也将视线移开。
对众人道:“集中精神点,现在是在训练场上,你还有改正的机会,那如果现在是在战场上呢?”
罗高冷冷吐出几个字
“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在场的众位士兵早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纷纷无语的想翻了个白眼。
可又碍于罗高的威严,不敢翻白眼,便也只敢在心里吐槽。
又接连训练了几个动作,直到训练场上的士兵满身是汗,腿止不住的在抖,罗高才放过他们去休息。
阎良此时的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齐二狗倒还好,却在看到阎良身后的伤口隐隐冒出的血染透了训练服时,有些心疼的替他将手中的长矛放在武器架上。
阎良却顾不得身上腿上的痛,看着越走越远的罗高,就拼了命的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边走还边罗校尉罗校尉的喊着。
罗高一看来人是阎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自己昨天才罚了他,这人今天应该是厌极了他才是,现在找他又是有什么目的。
于是停下脚步,看着阎良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直到阎良走近,他才看到阎良身后渗出的血迹,不禁有些担心起手下士兵的身体状况了,于是打算等会这人说完给他放个小假养伤。
阎良走了半天,终于是走到了罗高的面前。
而齐二狗有些紧张的看着这二人,在原处假装闲逛的走来走去,实际是在观察二人的情况。
阎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了掏,将一瓶金疮药拿了出来,正要递给罗高的时候。
罗高却看着这金疮药皱了皱眉:“你一个低等士兵,怎么会有这东西?”
阎良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听罗高这话的意思是,这金疮药不是他给自己的,可是那个送药的士兵明明说是罗高罗校尉给的,怎么现在在本人面前却又不承认了呢?
不会是因为不好意思吧?
阎良觉得这个概率很小,毕竟对于罗高这样行为举止都追求一个问心无愧的人来说,他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断然是不会有送了人东西不承认的。
阎良断然是从罗高这话中得出了金疮药不是他送的信息,可不是他送的还能是谁给的。
正在他又要沉思之际,他看见了罗高眼里对他的探究。
阎良前世今生从没有看过罗高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神情,就好像一个审判官无情的在审理犯人的案子。
可他既不是犯人,罗高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审判官。
阎良在这辈子终究还只是个刚入军营不久的毛头小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表现的太老熟。
于是阎良特意表现的犹犹豫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