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eologies separate us, dreams and anguish bring us together.——Eugene Ionesco
意识形态分离了我们，而梦想和痛苦使我们走到了一起。—欧仁·尤内斯库
初夏的天，亮的还是晚一些。凌晨四点也可以看到稀松的星光。
王鸥合上手机屏幕，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身旁的人，有些不忍，但还是小声唤道：“韩老师，醒醒了。”
“嗯...”
韩雪翻了个身，回抱住王鸥，有些耍赖的蹭了蹭，费力的睁了睁眼睛，“你说，这帮子杀人犯都不过节的吗？”
王鸥好笑的扶起韩雪，“等抓到了直接去问他们吧。”
韩雪伸了个懒腰，扭头看见王鸥要下床去洗漱，猛地一下把王鸥拽到自己怀里，吓了王鸥一跳。韩雪却耍赖道：“一分钟，就一分钟。”
“到了。”
王鸥出声提醒，韩雪不情愿的放开，起床换掉了宽松的睡袍，穿上了一身干练的小西装。麻利的洗漱完，刻意在王鸥面前多溜达了几步。
“好看好看”
王鸥摘下发带，把头发从脖颈甩到肩后，连推带搡的把人弄上了车。
“唉唉唉，不去接鬼鬼？”
韩雪很是奇怪王鸥打把直接开向警厅，以往上班都是接上鬼鬼一起去的。
“大勋说他和小白去接她。”
“哟嗬。”
韩雪笑了一声，便没再多说。等到了办公楼，就看到了站在电梯口的三个人。
“说实话，我上班这么多年，是真的很少见这么纯粹的根儿们情谊。”
王鸥撇了一眼看戏的韩雪，“要不咱俩打个赌？”
“算了吧，我不跟你打赌，反正输的都是我。”韩雪揽过王鸥，开口打着招呼，“什么案子？”
“失踪”
“失踪？”韩雪皱了下眉，有些不悦道：“当地警局不管这事儿吗？”
提早一步拿到了案件的吴映洁，简单的给韩雪解释了一下，是失踪了很多人。
“各位早。”
何炅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谁也不知道他是几点起的，或者说，他睡了吗。
撒贝宁在一旁翻看着卷宗，魏大勋好奇的很就探头看了一眼，惊道：“11个？！”
“这么多？”韩雪急忙翻开案件，又问道：“这么多为什么现在才立案啊？”
“如果不是偶然，估计现在还不会立案，先不说这个了。”何炅早就习惯这种推诿的官场，轻描一笔带过，问向大家的看法，“这个案子咱们可接可不接。”
“虽然是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在同一座城市失踪了11个孩子。”白敬亭的言外之意是这个已经够得上特别行动组的立案标准了。
何炅看了一圈，“既然所有人都同意，那咱们就开工，鬼。”
“好的！”吴映洁熟练的操作着显示屏，切出11名孩子的照片，并进一步阐述道：“西江省冀阳市五年以来，每年清明这一天都会有两个孩子失踪，一男一女，年纪在5-8岁不等。”
“五年，两个，为什么是失踪了11个？”
“因为就在今年清明节，不不不，准确的说是清明节后一天的凌晨一点钟，冀阳市警局接到报案，说失踪了一个小姑娘，就是她”吴映洁指了一下屏幕上的某张照片，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只有女孩儿？”
“目前来看，只有女孩。”
韩雪有些疑惑，“前一天是清明节，那天没有失踪案，反而隔天凌晨失踪了一个女孩。意料之外的情况？”
“应该不会，”撒贝宁放下二郎腿，指向屏幕的失踪时间，“嫌犯做事很有规律，非常有计划性。但是你们看时间，每年的失踪案不都是在同一时间和同一地点，不排除多人作案的可能性。”
“说到这个”何炅拿到案子的时候就有嫌疑人不止一个的设想，比其他人都看了三个小时的案件之后，也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鬼鬼，调一下13年那一起案子。”
“我需要打开我的电脑，然后大概需要，好了！绑架现场，左边是女孩，右边是男孩。”
所谓的绑架现场有用的信息只是两个脚印对比图。为什么是13年的案子，是因为只有这一年发生的案子有现场，其他的除了今年全部没有踪迹可寻。
“一男一女？”
白敬亭望着很明显的大小差距。
“男人诱拐女孩，女人诱拐男孩？”
“今年的现场呢？”
“今年的现场很杂乱，像是有打斗的样子。”吴映洁偏了一下头，切换出刚刚传过来的现场画面，顺嘴吐槽了一句：“啧，这个画质。”
韩雪推测道：“孩子的年龄都很小，有没有可能是嫌犯之间的打斗？”
“最新失踪的女孩是11岁？这已经超出了嫌犯的年龄偏好了，还超了不少。”
“是。”白敬亭顺着魏大勋说的看下去，发现除了这个女孩，其他几个女孩都是5-6岁，男孩都是7-8岁。
“这个偏好很具体了。如果嫌犯绑架一个11岁的女孩还算容易，那绑13岁的男孩，可就不轻松了。”魏大勋表示，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已经有了比较强的反抗能力了，打斗也有可能是和被绑架的男孩。
“是有可能，但是我们的嫌犯已经干了五年了，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个大块头。”
“也对。”魏大勋这次出奇的没有反驳撒贝宁。
只有王鸥，默默的盯了照片许久。
“孩子们，还活着吗？”
“不知道。”
何炅握了一下王鸥的肩膀，想要控制这些孩子五年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反而毁尸灭迹并不困难。共事多年，王鸥除了遇到孩子的问题，都是会很冷静的。不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走吧。”
韩雪倚在门口，看着正在不断用凉水拍脸的王鸥。
“嗯”
王鸥小声的应道，怕韩雪担心，又补了一句，放心，我没事。
尽管再不放心，韩雪仍是没有说话，轻轻牵起王鸥的手，想用十指紧扣来告诉她，无论怎么样，她都在陪着她。
或许是凉水的刺激，也可能是身边人的安全感，王鸥已经尽量克制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口吻如常的说道：“小鬼，干活了。”
“来咯！”吴映洁俏皮的声音伴着屏幕的画像同时出现，“经过我细致的查找，我只发现了一个比较有用的信息，这些孩子的关系，有点错综复杂。”
“怎么讲？”
“他们有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一面，甚至家庭的交际圈都不在一个范围，但是有的却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撒贝宁问道：“那是一起绑架的吗？”
“不是，隔了三年。”
“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不断的拓宽他的绑架范围，他还是在原来的范围徘徊，甚至他可能有一份他自己的绑架名单。”韩雪如是分析道。
“老撒和大勋去走访一下失踪孩子的亲属，小白和韩雪去最新的现场，鸥和我去警局布置。”何炅沉思了片刻，唤道：“鬼！”
“随时候命！”
“我们需要这十一个孩子失踪地点和他们家的对比地图。”
“还有每一个孩子的家庭情况越详细越好。”
“还有，孩子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既然有同班同学的情况出现，交友圈也很重要。”
“没问题！”
吴映洁领了工作，麻利的挂了电话展开了搜索。而王鸥关了显示器，起身走向了何炅。
“何老师”王鸥刚才虽然接受安排不曾多说什么，但是心里总是纳闷的，“撒老师不去吗？”
何炅随手扶了一下咖啡机，不知道从何说起。王鸥看在眼里，知道应该是有一些特殊情况，也不再多言，接了杯咖啡打算回到位子上。
“鸥”
“嗯”
何炅虽喊住了王鸥，但仍是犹豫了一下。在王鸥快要等的离开的时候方才解释道：“这次的报案人不同寻常，得你去才能搞得定。”
“啊？”王鸥不解，“为什么必须是我？”
“这人在和警局闹脾气，我给她打了电话她都不肯来警局，只告诉了我她家的地址。”
何炅又做了进一步的解释，但仍然没有触及要害。
王鸥耸肩道：“那就去她家呗，地址多少。”
“我已经劝她来了警局，只是我们需要她的全程配合调查，这个案子她很清楚。”
王鸥虽然把这人归到了极品奇葩的行列，但还是尽可能的不抱有偏见的提议道：“那我去做工作吧。”
“嗯...”
明明就是想让自己去做工作，为什么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鸥看着何炅也是奇奇怪怪，便问道：“何老师，到底怎么了？”
“鸥，那啥，报案人是杨蓉。”何炅语速比较快，王鸥又问了两遍才听清楚。
杨蓉？
杨蓉，中央警校犯罪心理学高材生，和王鸥同级，同班，同寝室。平时也是如影随形，同学们送了她俩一个外号，叫，绝代双骄。如果认为她们两个的渊源仅限于此，那可就错了，不然王鸥现在不会在韩雪身边这样一副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样子。嗯，杨蓉，王鸥的前女友。
俩人是大学毕业之后才在一起的，也算是闪分，不到一年俩人就分手了。这七、八年来，说实话，交集还真不少。王鸥在警部工作，杨蓉被分到了市局做副局长，平时工作开会交接无可避免。不过，这俩人分了手见面反倒是不吵不闹了，比起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有多和平。算是回到了绝代双骄的时候。按道理，这种关系王鸥不该紧张，分手分回好友，也算是美谈。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料到的是，她会在某一件案子中跟杨蓉有直接接触。更巧的很，她也从来没有跟韩雪，这个醋王，说起过杨蓉是她前女友的事情。倒不是王鸥刻意隐瞒，是两个人曾经有过约定，彼此不谈前任。
“怎么了？还在想以前的事？”
韩雪一路上就发现王鸥的情绪不对头，但是一直犹豫着没有问，下了飞机两个人马上就要上不同的车去不同的地方，韩雪到底还是不放心。
“没，没有。那个，好好发挥，等你的好消息。”
王鸥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妥，便在迈上车的前一瞬，又回过了身，一把拽过半个身子已经在车上的韩雪，有些不讲道理的吻了上去。
“我爱你。”
所有人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事发突然，而且王鸥吻的太快，甚至连韩雪都来不及反应，王鸥就已经回到了车上。
“我说，鸥姐和雪姐还真是”
“劲爆”
“没错”
魏大勋坐在车里附和着撒贝宁调侃了几句，很快问向了正题：“所以咱第一家是？”
“第一起案子，王艺的妈妈。”
早上八点半，正好错过了上班的高峰期，撒贝宁和魏大勋这一路车开的还算是顺畅，位置也不远，二十三分钟。
“不会没人吧。”
“应该不会啊，鬼鬼说她现在是全职太太。”
魏大勋又伸手去敲了敲门，这次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外表还算年轻的中年女人，操着一口很顺畅的普通话问道：“您好，您二位找谁？”
“您是林英女士吗？”
“是我”林英上下大量了一番承认道。
撒贝宁亮了一下警官证，也不管林英的反应，如常的说着套话。语毕才礼貌的问候道：“您是不太舒服吗？要不要喊医生？”
“不用，谢谢。”
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撒贝宁和魏大勋跟着林英走到屋里。这里本来就是别墅区，屋内华丽的装饰格局也不违和，只是根据鬼鬼刚才传来的信息，林英女士是经济情况并不是很好。
“请问这是你原配吗？”
从一进门，撒贝宁就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随手拿起了桌上摆放的艺术照片问道。
林英不动声色的拿了回去，重新摆好，“请问你们来干什么？”
“放心，不是为了你，是你女儿王艺。”
魏大勋这话一出林英有点像是触电一般，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撒贝宁又悄悄给了魏大勋一个眼神。魏大勋便直截了当的问道：“我们现在怀疑你的女儿和一起绑架案有关系，所以想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不可能，我女儿不可能是被绑架的！”
“哦？林女士很肯定？”
林英的神色已经镇定了下来，重复说道：“绝对不是被绑架。”不等撒贝宁继续施压，便一指门口，下了逐客令。
“你确定不配合调查吗？”
“除非是你们把我压到警局。”
“抱歉，恕我们不能配合。”
“时间太久了，我们不能记得什么，你们请回吧！”
“嘭！”
魏大勋有些出气的砸了一下方向盘。第三家了，一模一样的待遇。“妈的，他们就一点不担心孩子的生死？”
撒贝宁虽然也是锤了一下扶手箱，胸口猛地起伏了两下，但是老道的他发现了些异样。“我们来的全都是11,12年的家庭，绑架线索是13年才显现的。”
“所以”魏大勋顺着思路想下去很容易想到前两年的案子和绑架无关。
“大勋，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赌这两家人是把孩子主动送出去的。”
“什么！”魏大勋觉得自己耳朵出了点问题，“怎么会把自己孩子送出去。”
“赌不赌？”撒贝宁有些笃定的语气，迫使的魏大勋三思之后，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赌不赌，我们下一个去哪？”
“去陈东家。”
撒贝宁看了一下手表十点十七分。
一个时又四十七分钟。何炅和王鸥开了接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刚刚赶到警局，真是那句市府建在市郊外。
“其实，韩雪没那么”
“我知道。”王鸥知道何炅要表达什么，韩雪是醋王不假，可从不吃真正的陈醋，用她的话说是醋味要刚刚好，过了就太酸了。至于刚才自己为什么不顾一切的吻上去，恐怕是因为心虚吧。她虽然跟杨蓉不再是恋人，但仍是一生的挚友，她并不知道韩雪对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如何。更何况，杨蓉知道韩雪和自己的关系。但是韩雪不知道，起码没有从王鸥这里知道杨蓉和王鸥的关系。
“蓉在楼上？”
说起来，王鸥跟杨蓉好像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了，王鸥甚至不知道杨蓉是什么时候调到的冀阳市警局，说是一点不惦念也不现实。
“嗯。”
何炅拔下车钥匙，和王鸥并肩走进了电梯。一进到警局的领导楼层就瞅见杨蓉和冀阳市警局局长大眼瞪小眼的在办公室里面，颇有些剑拔弩张之意。
杨蓉本来就是冀阳市警局的一个刺头，这会还叫她抓住了把柄，警局局长一个头赶两个大。看见何炅和王鸥走进了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的迎了上去，也顾不得杨蓉的那声谄媚。
“是何组长和王警官吗？久仰久仰！”
“你好”
“你好”
王鸥和何炅礼貌性的跟他握了一下手，扭头就把他请了出去，“李局长，我们要跟蓉副局交接一下案子。”
“好好，请便。”
局长有些悻悻的，但是这几个人他终归也是得罪不起，三步倒两步的走开了。
你是不是一天不惹点什么麻烦你就不高兴？”
“我惹什么啦？这个案子四年前就应该引起关注，是他们迟迟不肯作为，如果孩子出了点什么意外，他们就是杀人凶手！”
杨蓉说的在理，加上王鸥也实在不想久别重逢之后以跟杨蓉吵架为开局，便摇了摇头：“说案子。”
杨蓉虽然在和警局闹不愉快，但总是个绝对尽职的。如果不是她的执意坚持，案发地点不可能被拦起整整一个月。这时，她迫不及待的拿起展板边的黑色水笔开始阐述她的发现。
“第一起和第二起失踪案没有受到太多关注的原因并不完全是线索少，而是这四个孩子都是离异家庭的，和父母关系也并不怎么好。”
“但是不管是五岁还是八岁，都没有离家出走的能力啊。”
“所以一开始大家想的是孩子被父母中不负责平时照看的另一方接走了。巧的很，几个父母之间的关系都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谁也不愿意去问。”杨蓉冷笑了一声。
何炅心中也有些凄凉，但这不是当下最重要的：“除了这种巧合，你是怎么注意到的这案子不对劲的？”
“如果从13年的犯罪现场来看，脚印确实是很重要的一个点。但是”杨蓉从包里面掏出了一张照片递了出去“更重要的是这个。”
“一颗纽扣？”何炅端详着照片顺手把另一份鉴定报告递给了王鸥。
“鞋底纹路相同？虽然很巧但是也不能断定什么吧？”
王鸥有些惊奇于杨蓉的直觉，如果仅仅凭借相同纹路的脚印便可以嗅出味道，那她可真是要把直觉女神的名头让出去了。
杨蓉干爽的笑了两声，仿佛看透了王鸥在想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吗？这颗纽扣是在脚印里面发现的。虽然13年清明一直在下雨，但是踩进土里一颗纽扣，也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
“所以，很有可能是故意留下来的。而且，还很可能是嫌疑人之一留下的。”
杨蓉冲王鸥打了个响指，“对咯，所以我就一直在留意着其他的讯息。”
“然后？”
“没有然后。”
“什么叫没有然后。”
“那个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来冀阳，很多线索都消失了。”
杨蓉刚一说完，何炅那边刚巧来了个电话，何炅点头示意之后，出门接了起来，在一记关门声后就只剩下了王鸥和杨蓉。王鸥恨恨的骂起了当地警局：“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呢，他们就没有孩子没有”
话没说完，王鸥就看见杨蓉对着自己张开了双手。王鸥不觉摇了摇头，叹了句还是个小孩儿样，俯身抱了上去，轻轻问道：“怎么了？”
“我都被欺负的回家了，你还问我怎么了？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杨蓉气鼓鼓的控诉道。
“我倒是只看到了你欺负别人，没有没有”王鸥毕竟还有事相求，连连否认。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坐了有个三分钟，王鸥便旁敲侧击了起来；“我看检测报告上的名字，你和嘉尔和好了？”
“嗯，但是又分了！”杨蓉愤愤不平的指责王嘉尔心里只有他的实验，“每天和刻度尺过日子算了！”
王鸥没忍住，撇了撇嘴，“是你叫嘉尔给你做实验，还嫌人家心里只有刻度尺，你霸道不霸道？”
“我霸道？！王鸥，你以前”
“停停停！”一提到以前王鸥就头疼。那十个月，两个人上一句话如胶似漆，下一句话就能如狼似虎，“反正现在你有王嘉尔了，我也有韩雪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省省吧。”
“哟哟哟，我也有韩雪了可还行？”杨蓉阴阳怪气的打趣了一句，扭头四顾，“韩雪呢，被你支走了？让我猜猜，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有我这个前女友的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杨蓉托腮若有所思。
“我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王鸥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毕还给了杨蓉一个有些危险的眼神。凭借王鸥对杨蓉的了解，杨蓉一定会告诉韩雪，不告诉才不是她的风格。反正她要做的也不是灭口。
杨蓉全当看不到的样子，自顾自说着：“韩雪知道又怎么样？咱俩爱的清清白白，又不跟你和韩雪一样。谁还没几个前任不是？难道韩雪就没有吗？”
杨蓉看见王鸥瞪得似牛铃一样的眼，识趣的换了个话题，“刚才最新失踪孩子的父母说十一点半到，现在差不多了，可以准备一下了。”
“那走吧。”
“我...”杨蓉讨饶的拉了一下王鸥的衣角，“我手腕还被你攥着，怎么走啊。”
“我又没抓你脚腕。”
“鸥，鸥，看在四年室友份上放开好不好？王鸥你再这样我就要我同情韩雪了！啊喂！”
王鸥没再理会杨蓉的申辩，拽着便出去办公室，走到电梯才松开了手，按下四楼的按键。
也不知道韩雪那边怎么样了。
“阿嚏。”
“雪姐，怎么了？”
“没事没事，应该是你鸥姐想我了。”韩雪挥手对躺椅下面的白敬亭示意不用起来。
“咦”
白敬亭缩了缩脖子，继续查看着现场。
由于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雨水交杂的，除了之前就提取过的鞋印之外，没有任何踪迹可寻。韩雪心生纳闷，究竟是什么样的警局领导，才会把这个地方拦起足足一月，却又没有任何动作。既然没有新的发现，韩雪只能掉头准备离开。这时她想起刚才那个技术人员，叫王嘉尔的那个家伙，普通话怪怪的，好像还是个博士，一上来就喊自己姐，穿的也不是工作服。韩雪思虑再三还是临走时过去问了一句，“你好，你是？”
“姐！我，我是王嘉尔。”
“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王嘉尔说的理直气壮，韩雪有些无语，“那你干嘛张口就喊我姐？”
“姐，姐！我有事求你。”王嘉尔看着韩雪没有要立马拒绝的意思才继续说了下去，“我就是个搞研究的，也不是警局的人，但是我想去警局。我要找人。”
“找谁啊？”
“冀阳市警局副局长，杨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