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兮云大脑没法处理眼前这一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着李刚的死亡,插在异种后背的牛角叉随之消散,失去了阻碍异种的伤口瞬间恢复重新站起来。
它咆哮着朝呆在原地的祁兮云扑去,但祁兮云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肖连滚带爬地朝这里狂奔,“飞扬,小心前面!”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异种的攻击已经到了眼前祁兮云目光却还停留在死去的寸头身上。
时肖已经要崩溃了,亲眼目睹一个队友死亡现在还要再看着另一个队友死去。
这边祁兮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手中突然出现一柄短剑朝着异种狠狠劈下,异种的脑袋落在地上骨碌几圈才停下。
没有丝毫停留,祁兮云转身张开五指抓住正在寸头身上啃食白裙异种的脑袋,箍着它的脑袋把它撕扯开狠狠甩了出去。
白裙异种在地上翻滚几圈重重砸到不远处的围墙上才停下。
祁兮云半跪在寸头身边,把他的身体放平,手指颤抖地将他被撕扯下的胳膊摆放回原位。
时肖扑倒在寸头的身边,身上满是泥土划痕,趴跪在寸头的身边嚎啕大哭。
上一秒还表情鲜活地朝你打招呼的人,下一秒却躺在这里气息全无连尸首都摆不齐。
祁兮云虽不像时肖那样,却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和寸头一起进去,如果自己也进去了会不会有办法挽救寸头的生命。
另一边应飞扬正在躲避异种的攻击,终端却突然收到了队友生命体征归零的讯息。
他表情怔愣但动作凌厉地劈向身后的异种,握剑的手不自觉地发颤攻击却越发的迅疾狠辣。
*
趴伏在地的白裙异种良久才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
听到动静祁兮云面无表情地起身,无视时肖担忧的神情避过他伸出阻拦的手,走到被匕首插在原地的异种身边。
一脚踩断了异种的脖颈,拔出插在它脊背的匕首。
祁兮云轻甩去匕首上的血液,微侧脸看向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白裙异种。
对上祁兮云的眼神,白裙异种做出了一个十分人性化的动作,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祁兮云冷冷地盯着它,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白裙异种面前身体高高跃起。
白裙异种慌不择路地想要逃跑,祁兮云柔韧的腰肢一转将匕首插进它的脖子。
没有停留借力拔出,血液从白裙异种的脖颈喷涌而出,将整个裙子染成血红色。
祁兮云伸手挡过表情讥讽,“模仿的还真像,不知道弱点是不是也一样。”
明明之前可以直截了当地将匕首插入异种的致命点,如今却几次手滑从致命点划过只深深割开一旁的血肉。
血肉被整块割下几近凌迟,白裙异种的哀嚎声持续不断。不仅外表进化的像人就连一些特征也更与人接近,就比如痛感。
时肖蹲在一旁被祁兮云的模样吓得不敢出声。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祁兮云刨开异种的肚子,将寸头的脑袋挖了出来,后直接一刀了截了白裙异种。
把寸头的脑袋摆回原位,许烟才终于赶到这里。
他面无表情地跪坐在地上看着寸头的尸身,时肖只以为他是悲伤过度了。
毕竟在场的所有人中,许烟应该是最伤心的人。
祁兮云没有说话,只是看了许烟一眼,眼底有深深的不解。
可能是被这边的动作吸引,越来越多的异种朝这边围堵过来。
祁兮云没有说话直接站出去,将时肖他们护在身后。
正要出手距离祁兮云最近的那只异种却突然被一把剑穿透身体,应飞扬终于赶到了。
此时祁兮云的身上已经满是血迹污渍,他却像是不知道一样,明明平常是最爱干净的人。
应飞扬回头看了眼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寸头没有说什么,抬脚将祁兮云护在身后。
杀掉内围一圈后,外围的异种像是感觉到恐惧一般逃走了。
应飞扬和祁兮云他们一起将寸头的尸身带回了安全区,祁兮云替他清洗身体更换了衣服,应飞扬替他整理好遗容。
这一整个过程中没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静穆。
体谅许烟的心情,将寸头的尸体安放在他的房间里,留下许烟大家就一起离开了。
祁兮云的状态很不对劲,应飞扬担心他便跟着进了房间。
刚关上门,祁兮云头抵着应飞扬的肩膀让他靠门板上。
“是因为我”祁兮云压低声音,“如果我和李刚一起进去,或者反应更快点他就不会死了。”
应飞扬把他拥在怀里,无声地安慰他。
衣服湿了大片后,祁兮云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把担心的应飞扬赶去换衣服,祁兮云则是来到寸头的房间敲敲门,在许烟看过来的时候问道:“可以聊一聊吗?”
许烟神情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他表情冷淡地走了出来。
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祁兮云才停下脚步,斜靠在墙上看着许烟,反正已经这么脏了也不在意这一点。
许烟抬头望向他,“聊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祁兮云此刻忽然就想抽支烟了,可笑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烟草这种东西过了万年还存在着。
许烟答非所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干?”
祁兮云轻嗤一声,“法律不允许。”
“法律?”许烟笑容讽刺,“法律不允许的事有人干的多了,为何独独我干不得。”
祁兮云:“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喜欢呀!”许烟淡淡回复道,“但喜欢我就不能杀他了吗?”
看着祁兮云惊讶的表情,许烟朝他嗤笑一声,“喜欢又不是全部。”
祁兮云仰头望天,“你可真够记仇的。”
“记仇?”许烟拨开散落的头发把整张脸露出来,“或许吧。”
懒得再和他掰扯,祁兮云开口道:“别东扯西扯的,没工夫在这儿和你聊这些,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杀他,他对你那么好。”
“我的奶奶妈妈,因为他都死了。他对我的好毁了我的一生,我不该报复回去吗?”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