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界静音三分钟,我却给自己上了发条》

当婆婆的舞曲、爹妈的养生频道、歆歆的永动声波同时消失——这份诡异的宁静,竟让我冲动消费了一套“知识板砖”,准备给自己砌座新“山”!

生活就像社区门诊的排班,你以为今天能轻松点?天真!它只会悄悄把最难搞的“人类多样性样本”塞到你下班前最后一刻!

Part 1:三重静音魔法,释放!

太后巡游:清晨七点整,我家太后,本市广场舞界区级风云人物(证书糊墙,货真价实),身披七彩战袍(灵魂:祖传飘逸丝巾),率领她那支活力四射的“舞林姐妹团”,精神抖擞地登上了开往网红花海古镇的观光中巴。车门“哐当”关闭,《最炫民族风》的尾音卷着尘土远去。很好,“我们那时候”人生哲理电台,今日暂停放送!

爹妈赴约:不久前,我爹妈——两位在郊区安享退休生活的资深老医生(对,就是那种能隔着电话听你咳嗽两声就精准判断病因的狠角色),拎着小巧的行李包(里面大概率装着给老友的特产养生茶),步履轻快地奔赴高铁站。理由?老家老同事盛情相邀,组了个“养生叙旧局”(核心活动:忆往昔峥嵘岁月 健康麻将交流)!耳根清净度瞬间满格!再也不用接受“老李家孙女钢琴又过级了”的远程精神按摩!

神兽托管:压轴登场!歆歆小朋友,我家那颗能量无穷的小太阳,被我以“探索集体生活,结交新朋友”(老师!请接收这颗活力小宇宙!)的官方理由,成功送入暑期托管班。看着她背着小书包(内容物:零食>玩具>作业本),一步三回头(目光锁定冰箱里那盒没吃完的冰淇淋)地被老师牵走,我嘴角的笑意差点没压住——成年人的、纯粹的、真空般的宁静!降临了!

Part 2:虚假的祥和与真实的“云端”关怀!

下班!钥匙转动,推开家门——没有扑上来的小可爱!没有中气十足的问候!也没有关切(或好奇)的健康小贴士!迎接我的是一片……安静得近乎奢侈的祥和!

我!林溪!一个日常在社区门诊(应对奇闻异事)、家庭频道(接收太后指令)、育儿前线(解答歆歆的“十万个为什么”)之间忙得像个陀螺的“社区医生”,此刻!短暂地、珍贵地,拥有了一个无人打扰的喘息空间! 我把自己摊平在沙发上,感觉每个细胞都在喟叹:“终于……”

生活这位编剧,深谙“乐极生悲”之道。

太后虽远,关爱直达! 手机“叮咚”一声,专属提示音已刻入DNA。点开微信,来自“花海古镇”前线的温馨(?)连线:

语音60秒:背景是激昂的《套马的汉子》和阿姨们嘹亮的“茄子!”:“溪溪啊!到家了吧?!看我窗台那盆‘舞林至尊’特等奖的君子兰!那可是荣誉!浇半杯水!记住,就半杯!多了烂根!荣誉不能打折!”(“荣誉”二字,字正腔圆)

语音45秒:背景夹杂着“老顾家媳妇真懂事”的夸赞(?):“对了!冰箱冷冻室最底下!我亲手包的、歆歆最爱吃的芹菜猪肉馄饨!拿出来煮了!别点那些外卖!不健康!” 附赠九宫格美照——太后在绚烂(塑料)花丛中化身七彩仙子,丝巾飞扬,笑容灿烂。

我面不改色,指尖翻飞:“收到,妈。放心,马上办。”

林氏执行方案:

君子兰?窗台角落那盆略显“压力”的绿植。浇了一杯半(浇水量由林医生心情指数决定)。

馄饨?在冷冻室极寒地带?继续它的深度休眠。指尖轻点外卖APP,两碗加辣加香菜的牛肉面火速下单(备注:老板,用良心好油,感恩)。

太后的远程心意?收到!执行标准?灵活调整!

Part 3:宁静破碎!接娃与“作业”的战场交接!

那点偷来的宁静,在闹钟指向托管班下课时间时,戛然而止。认命地抓起车钥匙,奔赴“接娃战场”。

托管班门口,歆歆如同一颗小炮弹般冲出来,脸蛋上还残留着红黄颜料的“抽象派”印记,小辫子歪到一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火山喷发”的塑料瓶遗迹,声音嘹亮得能穿透三条街:“妈妈!看我的火山!嘭!超级厉害!” 老师跟在后面,一脸“你家孩子活力值已爆表”的笑容,再次友情提示了一下那张比脸还干净的数学作业纸。

很好,娃接到了,快乐是真实的,作业的“债”也是真实的。

一手牵着这只叽叽喳喳、浑身散发着“我今天玩疯了”气息的小神兽,一手拎着她那个内容物严重失衡的书包(零食包装袋明显增多,作业本……嗯,还在吗?),走向我那辆小电驴。歆歆还在兴奋地复述着“火山”的壮丽喷发,以及哪个小朋友带了超酷的恐龙玩具……扒着我的衣服说:“妈妈!老师说作业是‘自愿’的!我自愿不写!”

我面无表情:“哦?那冰淇淋也是‘自愿’吃的?今晚‘自愿’别吃了。”

后座瞬间安静三秒,爆发出惊天哀嚎:“妈妈是暴君——!”

当歆歆的声波攻击发动时,我忽然悟了:

成年人的宁静就像泡沫,破灭时连“啪”的一声都来不及响,就被“妈妈!恐龙为什么不吃冰淇淋?!”的宇宙终极问题碾得粉碎。

Part 4:空虚催生“斗志”?下单“知识板砖”!

回到家,安顿好还在兴奋头上的歆歆(主要是用动画片暂时封印),我瘫坐在餐桌旁,对着那碗已经有点坨了但依旧香气诱人的牛肉面(外卖之光永不灭!),听着楼上邻居那首旋律终于不土嗨的曲子(感谢刘阿姨短暂的艺术觉醒),试图抓住宁静的尾巴……结果一种诡异的、类似于门诊遇到疑难杂症查不出病因时的“求知”(也可能是“手欠”)欲,悄然钻了出来——这份难得的“自由”时光,不干点“上进”的事,总感觉亏了?显得我多不积极?

手指像被“免夜班”三个闪着金光的字下了蛊,自动点开了购物软件。“公共卫生考研”。

唰!一堆封面严肃、书名长得像医学文献索引的“重量级选手”跳了出来:

《政治理论精讲精练》(知识的重量,实打实!)

《英语一历年真题及解析》(重点标注:地狱模式,秃头加速器!)

《流行病学》(仿佛翻开就能听见微生物在开学术研讨会)

《卫生统计学》(满页的∑和P值,简介就成功唤醒我的职业焦虑)

…………

残存的理智在脑内拉响凄厉的防空警报:林溪!你清醒一点!白天门诊当“人形诊疗仪”,晚上回家当“作业辅导仪”兼“动画片筛选机”,你还嫌自己不够“耗”?这是要提前预约生发中心年终大促吗?!

但我的手,它背叛了我的理智。带着一种“早秃晚秃都是秃,不如秃在学术路”的悲壮,以及“万一……万一考上了呢?”的微弱星火,我点了“全选”,输入地址,付款!

支付成功的界面弹出。那几百块的支出,在家庭经济的汪洋里,连个涟漪都算不上。钱,不是痛点。痛点是——

我看着订单里那一排排书名,感觉那不是进步的阶梯,是特么一摞摞即将空降到案头、考验我颈椎和发际线的“知识板砖”!是我亲手签收的“学术民工”上岗通知书! 白天在社区门诊当“医疗耗材”,晚上回家当“育儿耗材”兼“学术搬砖工”?我这生活“密度”高得能直接当防弹衣用!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我那张写满“冲动是魔鬼”和“我可能疯了”的脸。楼下大爷准时开始了他的“晨昏定省”式清嗓。牛肉面汤底凝出一层漂亮的油膜。耳边是歆歆看电视发出的咯咯笑声。

短暂的“自由”像指间沙一样溜走了。新的“征程”——知识的重量,已在派送路上。

行吧,林溪,你这“生命不息,挖坑不止”的属性算是焊死在基因链上了。

望着订单里那刺眼的“已发货”,我虔诚地许下今日最后一个心愿:

明日?

希望快递小哥迷路,让我…再苟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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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今天也想掀桌
连载中盐絮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