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绝不后悔

沈巍趁着赵云澜换气的间隙强行拉开了些距离,看着赵云澜红肿的嘴唇和嫣红的脸,一瞬间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沈巍一脚踢开了门,抱着赵云澜便走了出去。

楚渊和镇远都在院子里候着,见到沈巍出来刚想说话,结果看到主子手里还抱着一个人,是……昆仑郡王赵云澜。

镇远忙拉了拉楚渊,两人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还懂事地低下了头,严格做到了不该看的不看。

沈巍视若无睹地抱着赵云澜从院子里经过,走向自己的卧房。到门口时,他的脚步顿了顿,吩咐道:“今日谁也不见,不准来打扰!”

楚渊和镇远低着头偷偷互看了一眼,同时抱拳应允:“是。”

进了卧房,沈巍准备把人放到床榻上,赵云澜却耍起赖来,双手还紧紧抱着沈巍的脖子不肯放。

“哥哥不准人来打扰,是打算做什么?”赵云澜眼神如丝地勾着沈巍,声音也不似平常阳刚,故意添了两分柔媚。

你撩的我,不知我想做什么?

沈巍看着赵云澜,眼睛里明显是这句话。

赵云澜笑着亲了亲沈巍的眉心,又一下一下啄他的眼睛,最后那薄唇点过沈巍的鼻子,落在了他的唇上。

没有过多的纠缠,赵云澜亲了亲沈巍后便移到他耳旁,用带着诱惑的声音说:“我饿了,哥哥饿不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回没打算跟他客气,直接吻住赵云澜,把人亲得呼吸不畅,浑身火热。

包裹赵云澜的那件氅衣被扔在了地上,布料单薄的衣裤虚挂在赵云澜身上,亲吻之间已经被拉扯得不像样子。

“哥哥……”赵云澜仰起头,知所措地叫了一声。

沈巍看着赵云澜的眼睛最后确认:“云澜,许了我,可就不能再后悔了。”

赵云澜半睁着的眸子里满是氤氲的水气,极是动人。

“许给沈巍,赵云澜永不后悔!”

爱意决堤而出,沈巍再也不想忍了。

……

赵云澜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了,他全身酸软无力地靠着沈巍怀里,不多时便沉沉睡了。

再度醒来时已是入夜时分了。沈巍给他擦净了身子,换好了衣物,房里的桌上还多了许多精致的点心,都是赵云澜爱吃的。

赵云澜不得不承认他是闻着香味儿醒来的,一睁眼看到满桌的美食,一时间竟听到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某人正打算跳下床奔向美食的时候,却腰酸腿软地跌了下去,差一点没摔个狗吃屎。

“云澜!”正在旁边整理赵云澜衣物的沈巍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赵云澜,顺势把他带到了自己怀里。

“哥哥……”赵云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沈巍一眼,很快便低下了头。

想起今日他和沈巍……,尤其是被沈巍欺负的时候…… ,赵云澜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沈巍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忍不住调侃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昆仑郡王殿下这是怎么了?害羞了?”

赵云澜推了推沈巍,嗔怪道:“都怪你。”

如果不是沈巍弄得太狠,他哪里会这样?赵云澜现在满肚子不高兴。

“我抱你过去。”沈巍笑着刮了刮赵云澜的鼻子,又给他披了一件氅衣,打算将人抱起的时候被赵云澜拒绝了。

“我可以走的,没那么娇弱。”赵云澜逞强道。

回忆之前,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到后来渐入佳境,赵云澜便觉得舒服极了。第一次结束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很快便……又要了第二次。可赵云澜哪知道……这事儿后劲这么足啊!

他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但又不甘心饿着肚子躺下,于是赵云澜只好挣扎着下了床,勉强站稳后,再小心翼翼地挪到桌边坐下。

椅子有些硬,赵云澜坐得不舒服,沈巍很体贴地给他拿了个蒲团垫着坐,赵云澜这才舒舒服服地吃起了点心。

“有桂花糯米糖藕!”赵云澜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把爪子伸了过去。

沈巍不动声色地拍掉那只手,用筷子给赵云澜夹了一块糖藕:“早就听说你喜欢吃这个,特意让厨房做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赵云澜赶紧尝了一大口,随即露出满足的表情:“好吃!跟我母亲做的味道很像。”

沈巍宠溺地看着赵云澜,又给他夹了块粟子糕。“再尝尝这个。燕州产粟子,这里家家户户都擅长做粟子糕,香甜酥软,也是一道不错的点心。”

赵云澜刚咽下一块糖藕,又迫不及待地吞下沈巍送来的粟子糕,像是饿了八百年似的,结果很快就把自已噎了个半死。

沈巍赶紧给他倒了杯茶,还拍着赵云澜的背帮他顺着:“慢点吃,这一桌子都是你的,不着急行吗?”

赵云澜就在茶咽下了喉咙里堵着的食物,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便像个乖巧的孩子一样看着沈巍:“哥哥怎么不吃啊?”

沈巍笑着揉了揉赵云澜的头:“我也吃。”

赵云澜满足地笑了,他给沈巍夹了好几块点心,两人甜甜蜜蜜的吃了起来。

晚膳后,邵震和陈刚都来了侯府,沈巍便去了书房见他们。赵云澜一个人无聊地在卧房等着沈巍,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亥时。等沈巍回来时,赵云澜已经趴在桌边睡着了。

沈巍看着赵云澜的样子有些心疼,不忍叫叫醒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到床上,再盖在被褥。

尽管沈巍的动作很轻,赵云澜还是醒了。大概是因为太惦记沈巍,所以先前一直强撑着精神等他,始终也没睡踏实。

“哥哥……”赵云澜睁开眸子,还伸手拉住了沈巍的袖子。

沈巍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睡吧,我在。”

“陪我。”赵云澜撒娇地抓着袖子晃了晃。

“好。”沈巍也累了,他脱下衣服便躺在赵云澜身边,还替他掖了掖被褥。

赵云澜心满意足地钻进沈巍怀里,枕着他的手臂,搂着他的腰,没一会儿便进入了香甜的梦里。

沈巍在赵云澜的额上印下一吻,心想:若是不用再打仗,他和云澜能远离尘俗,不要荣华富贵,从此岁月静好的过日子,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先要北疆不犯,再要四海升平,难啊!

一夜无话,转眼天明。

一大早,沈巍刚洗漱完就听到敲门声,镇远在门外道:“主子起了吗?”

沈巍打开门,冲镇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赵云澜,而后用眼神示意镇远到外头说话。

等走到院中沈巍才问:“可是大雁塔有事?”

镇远:“不是,外头有个人自称是昆仑郡王府的侍卫,求见侯爷和郡王。”

沈巍想起赵云澜身边原本就是有两个侍卫,烬风回了北疆,这个应该就是留在辰京郡王府的侍卫了。

沈巍让镇远把人带进来,自已则在前厅见了他。

“昆仑郡王府侍卫天成,见过沈侯爷。”天成见到沈巍后礼貌地行了礼。

“免礼。”

沈巍还是头一次见这个小伙子,免不了多打量了几眼。先前就是因为太宽心了,没有留意到烬风尽是北疆奸细这件事,如今又来了个贴身侍卫,沈巍便警觉了许多。

天成直接说明来意:“锦太妃娘娘听闻郡王殿下来了燕州,想必是在沈侯爷府上。殿下自去了端州平乱后就没给太妃娘娘一点音讯,娘娘不放心,特命属下前来燕州寻找殿下。”

沈巍点了点头,他也猜到是姑母派来寻人的。

“昆仑郡王现住在本侯府上,你若要见,稍候即可。”

刚好楚渊来找沈巍,要请他去一趟大雁塔,沈巍便没与天成寒喧,嘱咐镇远招待,等赵云澜醒了再带人去见,随后便离了府。

赵云澜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等他洗漱完才听到镇远告知他府上有侍卫到访。知道是天成来了,赵云澜迅速去了前厅见他。

“主子。”在前厅等着的天成一见到赵云澜的身影进来便跪了下去。

“天成!”赵云澜见到亲近的府中人,流露着少年纯真的本性,大步过去把人扶起。“你怎会来燕州?母亲要你来的?”

天成忙点头:“太妃娘娘挂念主子,想让主子回去。”

赵云澜呆了一瞬。他自然也想念母亲,但如今他好不容易才和沈巍在一起,这么快又要分离,赵云澜实在舍不得。

天成不知赵云澜在思虑什么,便大着胆子问:“烬风没有陪着殿下?为何我来侯府这么久都没见到他?”

一提起烬风,赵云澜的脸色也明显有了变化。他该如何把烬风的事说给天成听?依他的性子,若是知道烬风是北疆人,还绑了自家主子到北疆大营,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要闯进北疆把人找出来问个清楚明白。

天成也是当年侍卫司选进宫的人,比烬风晚两年。在天成心里,烬风不但是前辈,也是大哥,还是亲人,赵云澜知道他们的感情比自已更甚。

想到此,赵云澜便换了个轻松的表情道:“烬风找到家人了,原来他本就是燕州人,他的父母还活着,还有一个大哥。我们也是到了燕州才知道这件事。烬风的父母年迈,身体不好,我就允他回家照顾老人了。”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天成露出狐疑的表情。

“你不信我?”赵云澜故意眯起眼。

天成一惊,忙垂眸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觉得……有些意外。我们从小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才会被送进侍卫司,为何烬风能在这么多年后突然找到家人?年幼离散,烬风是如何与家人相认的?”

“烬风幼年随父母到辰京访亲,后来就失散了。他父母遍寻不着只好回了燕州,烬风就被当地官府当成孤儿送进了侍卫司。赵云澜猜到天成会追问,继续瞎编道:“烬风的手腕上不是有个胎记吗?我们来燕州的时候刚好救了一个遭遇强盗的商人,没想到那人就是烬风的大哥,是他认出了烬风手上的胎记,这才得以相认。”

天成还是很疑惑,不过见主子说得头头是道,他也不敢再多问什么,想着日后见到烬风自然就能问个明白了。

“既是殿下允了,那就让烬风好生侍奉父母,属下陪着主子回去就好。”

一听要回辰京,赵云澜心里八百个不愿意。回去能干什么?继续做他的昆仑郡王,有事儿没事儿让皇兄派出去折腾折腾?见不到沈巍,不能陪在他身边,这对赵云澜来说简直是一种酷刑。

见赵云澜面露难色,天成忙道:“殿下,太妃娘娘近日身体不适,云峰山请了几位大夫去看也不见好,这才传讯到郡王府,命属下来燕州寻殿下的。”

“母亲生病了?严不严重?”赵云澜的神经一下就崩了起来。

天成:“娘娘许是思念成疾,如若殿下能尽早回去看望,兴许娘娘就不治而愈了。”

赵云澜一阵恍惚,内心纠结到了极致。他担心母亲,又不想离开沈巍。明明知道母亲为他筹谋的一切,此番要他回去一定不只是思念成疾这么简单,既要与皇兄争天下,又怎能把自已捆在与沈巍的私情里温柔缠绵?

见赵云澜犹豫不决,天成故意欲言又止:“还有一件事……”

“何事?”赵云澜问。

天成:“原本……太妃娘娘是不让属下告诉主子的,但属下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让主子知道。”

“究竟是何事?”赵云澜紧张地问。

天成面露了些难色,小心翼翼道:“先前太后被头疾困扰了数月之久,一直找不到病因,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后来有一位萨满法师见到悬赏后便进宫为太后驱邪,发现太后身边有一名侍女被买通,是她偷偷给太后施了蛊咒才会导致头疾。那侍女以前是在昭阳宫侍奉的,故而太后便认为是太妃娘娘指使……”

“混帐——!”

天成话未说完,赵云澜便愤怒地吼了一声。

“母亲才不会干这种蠢事!”赵云澜坚定道:“母亲为了我不会去做这种事,为她自已就更不可能了。如若真的要做,定会做到滴水不漏,又怎么指使在自已宫里侍奉过的侍女去下蛊咒,他们这些人难道没脑子吗?”

天成不敢接话,好一会儿才安抚道:“殿下别生气,太妃娘娘独居云峰山,早已与世无争,我们都知道娘娘不会做伤害太后的事。可那侍女被拖到严律司审问时口口声声说自已是受人指使,还说自已不敢说指使人是谁,如果说了,她全家就没命了。”

“然后呢?”赵云澜急切地问。

天成吱吱唔唔道:“太后派了人到云峰山要拿人,太妃娘娘便被请进了宫。”

天成话音刚落,赵云澜便重重一掌击在桌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不过,娘娘毕竟是太妃,太后没有证据便不能把娘娘送进严律司,只将她软禁在昭阳宫中,说是要等查明了真相才肯放人。”天成赶紧一口气把话说完。

“欺人太甚!”赵云澜怒火攻心地骂了一句。他在厅里不安地来回踱了几步,心里在思考着此事该如何应对。

天成小心翼翼说了一句:“殿下不在娘娘身边,太后自然是仗势欺人的,殿下若能早日回到辰京,定能护着太妃娘娘,还请殿下早做决断。”

事到如今,赵云澜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他与沈巍到底来日方长,但母亲在辰京不能任人欺负,他必须马上动身赶回辰京。

“镇远大哥!”赵云澜知道镇远就在厅外候着,便叫了他一声。

镇远听到传唤便步入厅内:“郡王殿下有何吩咐?”

赵云澜:“替本王准备马车,我要回辰京。”

镇远犹豫了一瞬,应道:“是,末将先派人通知大帅,今天一定替殿下准备好马车和辎重,让殿下尽早启程。”

“有劳。”

赵云澜说完便领着天成去了后院,他还需要收拾行装,必是片刻都不能耽误。

镇远派人把消息送到大雁塔时,沈巍震惊了一下,他猜测定是辰京出了什么事才会让赵云澜急着赶回去。能让他如此急切又挂心的,应当只有姑母了。

沈巍无暇多想,安顿好战场之后便快马回了府。

“事情就是这样了。”沈巍回来后,赵云澜便把天成送来的消息向他转述了一遍。

沈巍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件事确有蹊跷,但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有可能是太后故意针对,也有可能是别有用心之人设计陷害……不论是哪一种,这件事都非同小可。

如若让暗卫查探一下也并非难事,只不过从燕州传讯到辰京就要几日,必会有耽搁。沈樱在太后软禁在昭阳宫中,还不知会不会苛待,事情耽误不得。

思前想后,沈巍也觉得应该让赵云澜即刻启程回去。

“云澜,为兄令快马先行一步,传讯我留在辰京的暗卫查探此事。相信大哥知晓后定不会袖手旁观,你明日一早就动身回去,到了辰京自会有人相助于你。”

“嗯。”赵云澜点了点头,感激地看着沈巍。

沈巍还想再嘱咐几句的时候,赵云澜已经扑进他怀里将人抱住。

沈巍措手不及,哭笑不得地回抱住赵云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回去辰京后就要全靠自己了,做事要稳重一点,还要沉得住气,不要谁都相信,哪怕是身边亲近的人,也不得不防。”

赵云澜撒娇地蹭了蹭沈巍的脸:“要是哥哥能陪我一起回去就好了。”

“北疆战事一日不休,为兄便一日不能离开燕州。你知道的。”

赵云澜把人又抱紧了些,恨不得将沈巍装进行囊一起打包带走。但他知道沈巍不可能在此时离开燕州,他是皓林军主帅,是西陵边疆的重要支柱,他有自己的职责和使命。

“云澜知道。只是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我舍不得哥哥。”

沈巍一下一下轻抚着赵云澜的后脑安抚道:“过完年你就十八了,寻常家男子到了舞象之年只怕早已成家,连孩子都有了,我的云澜自己还像个孩子。此番回去除了救姑母,只怕还有不少事需要你亲力亲为,可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了。”

“嗯,云澜长大了,知道轻重的。”

事实上,赵云澜只有在沈巍面前才像个孩子,可以毫无顾及地撒娇,可以任由自己胡闹。沈巍不在身边的时候,赵云澜一直都有勇有谋、机智聪敏,也可以独挡一面。

沈巍把人拉开了些许,看着他的眼睛道:“在辰京若有事,可以找……”

“知道了!”赵云澜打断沈巍道:“可以找远风哥哥,还可以找你留在辰京的暗卫。”

沈巍笑着刮了刮赵云澜的鼻子:“回去之后要照顾好自己,我们……很快会见面的。”

“真的吗?”赵云澜露出惊喜的眼神。

沈巍点头:“当然,为兄不会骗你。”

赵云澜看着沈巍认真的样子,把眼一闭就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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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月 【巍澜】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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