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描述——)
“我爱你。”
是本能罢了。
爱你,是我一个人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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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天,靳藤是被枕头底下压着的手机振动给吵醒的,艳阳的光束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照射进来,打得他刺眼,浓烈的疲惫感袭遍全身。
靳藤半眯着眼,伸手摸索着枕头下的手机,一抬头,鼻尖就蹭到了头顶上方那人的下巴。
印邃把靳藤整个人裹在怀里睡得正熟,均匀的呼吸声带着温热的鼻息轻拍着靳藤的额角,恍惚间他一阵懵逼,愣了足足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天大半夜的,和印邃都他妈干了些什么操蛋的事情!
“嘶,我草……”
靳藤正想给自己旁边那只印狗一记比斗,结果一起身,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直直的跌了回去,正巧落在了印邃的臂弯之中。
腰酸背痛、这种身体像是被掏空了的感觉可谓是前所未有,那两条大腿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大腿,靳藤觉得自己现在怕是没法站得起来,双脚一着地就得跪下先给各位读者拜个早年。
妈的,都怪这个傻逼!靳藤在心里问候了印邃的祖宗十八代。
运了运气,这才反应过来枕头底下的手机已经响了停、停了又响大半天了,拿起来一看,是易霆打过来的——
“喂?”靳藤接通道。
听筒里传来不满的声线:“干嘛呢?这么半天都不接?”
靳藤有点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睡得四仰八叉的印狗,压低了嗓门儿搪塞道:“额……没干嘛,你有事?”
“废话,正经事,你现在人在哪?”
“我不在帝江,有事就说事。”
“还没回来吗?擦,我还想着走之前能见你一面。”
“你来帝江了?办案吗?”靳藤怔了怔。
“深云受伤了,现在住在帝江医院,我来看他,不过待不了太久。”
“深云?易深云?”靳藤担心道,“怎么受的伤?”
“说到底,还是跟邪敎那档子事儿有关,深云他们跟着战狼被派去了缅北做边防,按理说现在缅甸入境难,又有边防兵把守,要抓那几个不法分子不成问题,可那个金恩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缅甸国家安全理事会给打通了,他们入境时用的是缅甸政府官方颁布的军官证,结果一路畅通无阻,但出境的时候还是引起了边防部队的怀疑,双方一闹,直接打起来了……”
“金恩酬这个人手腕大得很,不好对付,警方盯上他很久了,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弄他……”靳藤垂下眸,注视着自己的右手,“然后呢?只有小易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战狼他们其他人呢?都还好吗?”
“深云伤得挺重的,大腿中了一枪,金恩酬也中枪了,不过被一伙人给救走了,我们现在查救走金恩酬那伙人的行踪信息,跟日喀则那伙邪敎似乎有点关系,正好洛溪宁最近来琦玉配合调查,告诉了我你们去日喀则了,我本来想去找你们,结果这当口深云突然住院了。”
“我们今天就回帝江了,你好好照顾小易,等我回帝江之后,就去医院看看他。”
易霆叹了口气,失落道:“行吧,我看我是等不到你了。”
撂了手机,想到易深云中了枪,若是严重了,十之**是不能继续留在战狼了,靳藤的心间酸涩。
“易霆打来的?你们经常联系?”
“卧槽!”头顶上方那人突然出声,吓得靳藤一个激灵扯到了酸痛的腰部,“你他妈什么时候醒的?”
“早就醒了,你不老老实实躺着,总动来动去的,谁他妈还睡得着?”
“废话!下回让老子干你一回,看你能不能老老实实躺着。”
“呵呵,你想干我?想都别想……”
说着,印邃就要去吻靳藤的嘴唇,奈何靳藤现在身心俱惫,丝毫没那个兴致,一抬手把印邃的脸推到一边:“起开,烦着呢。”
“怎么着?跟我亲热就烦着呢,跟易霆打电话就不烦了?”
“你别没事找事啊,易霆跟我说的是正经事,你知不知道小易现在——”
“知道,不就那个易深云吗?受伤住院了,刚才你俩说的我都听见了,等回了帝江,我陪你一块去看他。”
“哎,小易那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靳藤一脸的愁容,把印邃给看乐了。
“我说大领导,你可真有意思,干特种兵的谁没受过伤?我当时肚子都开花了,现在活得也好好的,易深云也不会有事的,别想了。”
“你还有脸提?就算身为特种兵受伤在所难免,但也能避免就要避免!”
“是是是,您教育的是,等回了帝江,我替你教育易深云那小子!”印邃拿脑袋蹭着靳藤的脖子。
“滚蛋,别黏着我。”
印邃紧贴着靳藤:“大领导,昨晚……感觉如何?”
“老子他妈现在只想阉了你。”
“口是心非,昨晚你酥呼都的哭了。”
“你给我闭嘴!傻逼……”
“是,我是傻逼,我就愿意做一个热爱领导的大傻逼。”
“……”
靳藤总觉得,自打过了昨晚那场二百五式的荒谬盛宴过后,这只印狗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没救了,一发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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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疆边陲一代与各地的黑市都存在着一道道复杂而完整的地下产业链,盘根错节的幕后主导者便是金恩酬。
孙达野和Aden此时身处襄疆的秘密基地,这一次的儿童器官在缅北地区交易,约摸半个钟头左右,柯明就把车子开了过来,还是那辆军用货车,后舱里装了六七个被打了麻醉剂的学龄前儿童,由柯明负责对接,将一车的“货品”送到孙达野手里,由孙达野负责把“货品”带去缅甸的黑市与Beat进行交易。
这一路称得上长途跋涉,好在后舱里给几个孩子准备了吃食,孙达野和Aden把车开到边境附近,车子没油了,孙达野手脚麻利的给车子加油,Aden在一旁一个劲儿的打哈欠,恶人也是**凡胎,坏事做多了,也不乏精疲力竭的时候。
孙达野忙完手里的活儿,也没急着把车开走,而是一就手打开后舱的门,几个小孩被打了麻醉剂,一个个蔫巴巴的缩在一起。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是最无忧无虑的围绕在家人们身边,此时此刻他们的父母定是急得心力交瘁。
孙达野眸间微微下沉,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阳阳……”他的喉结动了动,有些干裂的薄唇轻声呢喃出了两个字。
七年没见了,那小豆包的年纪应是同这几个孩子一般大小,如今也不知道长成了什么样子?
“亲爱的,怎么了?”见孙达野看着那几个小崽子发呆,Aden走上前来问道。
“没什么。”孙达野收起眼底刚刚念出那两个字时,闪过的一抹柔情,恢复了那股痞气,伸手搂过Aden的肩膀,吹了吹他的耳廓:“宝贝儿,你看这些孩子,多可爱啊。”
“可爱?我可没觉得……”Aden撇了撇嘴,委屈道:“为了这几个小东西,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累死我了。”
忽视了Aden的抱怨,孙达野沉沉的说:“我刚刚看着他们,就一直在想,要是我也有个儿子就好了。”
“你想的挺美啊,找谁给你生?”Aden捶了一下孙达野的胸口,“你他妈的,不会背着老子在外边找别的狗了吧?草,还他妈是个母的?”
“呵呵,你瞎想什么呢?我成天跟你在一块,上哪找别人去?再说了,就算要生,也得你给我生啊,宝贝儿。”孙达野亲了亲Aden的侧脸,戏谑道。
“扯淡,我没那功能,不过你要是喜欢,以后就领养一个吧。”
“唉……”孙达野有些怅然的点了根烟,眼底晦涩不明。
“你到底怎么了啊?亲爱的?”Aden担心的说,“你看起来心情很差,发生什么事了?”
孙达野抖了抖烟灰,指着车里那几个孩子:“你说……他们到了Beat手里,还有活路吗?”
“啧,你说呢?”Aden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能保住全尸都算幸运的。”
“宝贝儿,我不想瞒你,我知道我不该说出这种话,可我其实我心里真挺不落忍的,这些孩子还这么小,刚刚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也做了父亲,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我们的孩子也被抓到这个地方,被那群人挖心拿肝,我……”
Aden似是被孙达野的情绪感染一般,上前抱着他的肩膀:“我明白,其实我一直觉得哪怕咱们都跟在J哥身边,可你的内心并非完全臣服于他,可我们没办法……”
“达野,从我认识你直到现在,七年了,我总觉得你和我们看到的那个孙达野不一样,你的内心,好像住着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是我看不到的,也猜不到的……”
闻言,孙达野顿了顿,吻上Aden的唇:“别瞎想了,我知道我不该动恻隐之心,可毕竟这些孩子……实在无辜啊。”
“达野,记住,你是个恶人,你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没有回头路可走。”
孙达野看得出来,Aden在自己的影响下,其实也多多少少动了恻隐之心,但Aden断是不敢放过那些无辜的孩子,毕竟上次AS1引来条子的事件,金恩酬就怀疑过Aden是内鬼,如果这次的任务再出纰漏,Aden必死无疑,金恩酬可不是个会顾念旧情的好老板。
迅速整理了心情,二人还是把车开到了边境,很快就接到了金恩酬的来电——
“达野,你们到哪里了?”电话里的声音喘的厉害,似乎是受了伤。
“快到了,J哥,你的声音不对劲,是不是出事了?你受伤了?”孙达野蹙眉道。
“嗯,缅北附近有一支边防,你们先别过来,咳咳……”
金恩酬的声音越发虚弱,似乎是伤得不轻。
“好,J哥你自己小心。”
孙达野表面应承着金恩酬,却在摁下挂断之后,仍旧面不改色的朝着缅北开去。
“怎么了?J哥受伤了?”Aden听到了孙达野刚刚说得话,不由得担忧道。
孙达野淡笑道:“没事,J哥说入缅那边查的严,让我们小心些。”
“……”
Aden没再问下去,他总觉得孙达野似乎在瞒着他什么。
砰砰——
就在这时,两声枪响震彻耳膜,军用货车猛地朝着一方狠狠塌了下去,险些翻了车。
“草!条子?”
Aden低咒一句,同时孙达野已经刹了车,拽着Aden逃了下去,躲在了就近道路旁的灌木丛中。
是EGS支队和战狼突击队的突袭,货车的一边轮胎被打爆,两个人逃得匆忙,孙达野身上只有一把小型的P220,根本不足以对抗那么多警察和特种兵,这个时候冒头,是必死无疑,两个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着EGS钻进军用货车的后舱,救下了车里被围困的那几个孩子。
“完了,达野,这把栽了,留不住那几个孩子,我们难辞其咎啊……”Aden双眼通红。
“与其被J哥毙了,不如跟那群条子同归于尽!”
“孙达野!你他妈疯了——”
Aden根本来不及抓住孙达野,那人就已经从灌木中探出头来,此时EGS已经将车里所有的人质解救完毕,站在最前方的那名EGS特警回过头来,在看到孙达野的一瞬间,瞠目欲裂——
“哥……”
七年了,柏文渤已经七年没再见到这个人了,他还以为这个人,早就已经死在了襄疆!
“消息……是你、是你告诉他们的,哥……”
柏文渤与孙达野相对而立,二人中间分明只隔着两三米的灌木丛,却仿佛横亘着天涯海角。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EGS得到了缅北一代有儿童人质急需营救的消息,怪不得警方与特种部队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及时赶到,阻止了毒枭与恐怖分子的交易,甚至枪击了毒枭,差一点就能将那伙人一举拿下,怪不得警方持有的行踪信息如此清晰周密……
原来是他,一直是他,这七年来一直以卧底身份周旋在金恩酬身边的EGS大队队长,柏文渤的大哥——柏毅。
“条子,坏了我的好事,我也交不了差了,不如黄泉路上,一起作伴如何?”
孙达野笑得痞里痞气,这个样子的柏毅,在柏文渤的眼里是那样的陌生、却又熟悉。
只见孙达野从腰间抽出那支P220,缓缓抬起手,枪口对准了柏文渤——
“哥,不、不行……”柏文渤的眼神猩红,握枪的手指开始发颤。
他当然明白柏毅的意思,EGS的接头手势,卧底警察的枪口对准自己人,便是要他对自己开枪!
见柏文渤迟迟不忍开枪打自己,孙达野眼底阴霾,扣动了扳机,不耐烦道:“找死?”
砰的一声,鲜血四溅,孙达野应声倒在了地上,肩膀炸开一朵殷红的蓓蕾。
柏文渤的枪口还冒着白烟,眼睁睁的看着柏毅倒了下去,他转过身,眼角溢出了湿热的雾气,终是头也不回的带着人质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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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懂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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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