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过来,换她!”
“你说过会放了她,如果你反悔,我绝不会饶过你。”
“你先换她,陪老子过了市区,自然会放了你!否则你们这群警察中途反悔追上来!老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嘶……也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话间,印邃已经走到谢大水面前,两个谢大水的同伙立刻一左一右将印邃摁住,那把冰凉的长刀抵在了印邃的脖子上,谢大水这才放心的推开那人质女孩。
女孩被推开的一瞬间,吓得双腿发软扑倒在地,其他警务人员都在十米开外,印邃叫女孩快离开这里,女孩狼狈不堪的抹着鼻涕眼泪,连滚带爬慌乱的钻进了人群之中。
直到确定女孩的生命安全已经无恙,印邃叹了口气,微微低头,下垂的眼睑扫过抵在自己脖子上那亮的发光的尖刀。
“你……你跟我们走!让他们不许跟过来!”
“走?走哪里去?”
“废话!当然是……”
谢大水愣住了,只见印邃的眼底闪过一抹鹰隼似的凛冽,那唇线紧抿出的弧度使得犯罪份子心生胆寒。
他明明已经手无寸铁,脖子的大动脉上还抵着尖锐的刀刃,他……怎么会流露出这种表情?如同蓄势待发的困兽一般。
“你想耍什么花样?你想反悔?老子杀了你!”
“谢大水,你应该知道,挑战EGS的后果。”
话音刚落,谢大水只感觉眼前一凉,一阵风拂过,再一眨眼,那把尖刀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印邃的手中,而刚刚用尖刀抵着印邃脖子的那名同伙,此时竟被印邃轻而易举的勒住了脖子,以同样的姿势将其擒拿于刀下——
“你……你……”
“到底是自己乖乖束手就擒,还是想让我们这些警察同志助你一臂之力?”
“妈的!上啊!都他妈给我上!他就一个人!老子今天弄死他!”
谢大水的脸色铁青,嘴唇苍白干裂,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智,挥着手里的尖刀就往印邃身上砍。
印邃灵敏的闪身,那刀尖顺着他的鼻尖划了个空,印邃顺势抓住谢大水的胳膊用力一扭,随着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响,谢大水的一只胳膊脱了臼。
印邃一脚踹在了谢大水的膝盖窝,迫使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
身后几个谢大水的小弟冲了上来,印邃转身一个扫堂腿,只见那一米六的长刀顷刻间被削断了半截。
几个小弟傻了眼,但也只在一念之间,下巴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两颗带血的槽牙从嘴里飞了出去……
EGS刚刚退后的所有特警队员也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将六七名歹徒就地制伏。
谢大水已经因毒瘾发作而倒地痉挛,口吐白沫,其他人被印邃打得在地上打滚、有的直接因断了骨头而痛晕了过去。
除了EGS的同事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印邃一个人单枪匹马,居然能把六七个持刀的歹徒全部撂倒,且人质和救援人员无一伤亡,印邃那神一般的无敌操作赢得了在场群众的满堂喝彩。
“靠!邃哥!还得是你啊!”柏文渤从后边跳起来一把搂过印邃的脖子,“你说那谢大水是不是脑子有泡?挑了个最能打的去换人质,不过这变相的说明他眼光不错,哈哈哈哈哈……”
“嘶……我说怎么这么疼!”印邃感觉脖子上有点刺挠,伸手一摸,摸出一手血。
“哎哎!邃哥你这脖子后边破了道口子,流血了!”柏文渤扒着印邃的衣领,看到一条指节长的口子,哗哗的渗血。
印邃一个劲儿的往脖子后边摸:“应该是被那孙子挠的,草,真他妈服了。”
“你别拿手摸,一会儿该感染了,咱回车里,给你抹点碘酒。”
柏文渤把印邃拽上了车,从急救箱里找了瓶碘酒抹在了印邃的伤口上。
“这口子还挺长,挠你那人谁啊?不会是只猫妖精吧?”柏文渤好笑道。
“就那个谢大水的小弟,拿着日式长刀的那孩子,看着也就十来岁,真搞不明白小小年纪怎么干这种勾当,爹妈怎么教的……”
“嗐,这世道什么人都有,你见过的还少吗?”柏文渤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一个个都可叛逆了,成天把家长当仇人,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刑侦科有个案子,儿子因为没钱还赌债,为了偷家里那点存款,把自己老父亲都给噶了……”
“知道,然后自首了,有用吗?那可是自己亲爹,说没就没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冲动是魔鬼啊,这老父亲也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生出了这么个讨债鬼……”
印邃说着,点了根烟放在嘴里。
柏文渤顺手从印邃的烟盒里也抽出一根点上:“邃哥,你这烟在哪买的?国内没见过这牌子啊。”
“怎么着?好抽吗?”
“真不错,让我瞧瞧……”柏文渤举着那朱红色的烟盒端详了半天,撇了撇嘴,“全是洋文,一个字儿也没看懂,你还抽进口烟啊?”
“这烟是德国一牌子,我抽不惯国产烟,烧嗓子。”
“我看你就不适合抽烟,要不别抽了,身上还有伤呢。”
印邃白了他一眼:“少管我,谁让你抽我烟的?交钱啊,一根烟五十。”
“靠!跟你可爱的弟弟也这么计较!邃哥你可真狗!”
“狗?呵呵……”印邃弹了弹烟灰,盯着那冉冉上升的烟柱,不自觉的笑了笑,“不是你一人这么觉得。”
柏文渤是EGS的特警队员,比印邃小两岁,平时就喜欢追着印邃,把印邃当大哥。
柏文渤有个亲哥哥叫柏毅,是琦玉公安缉毒支队的队长,目前人正在外地执行重要的任务,已经七年多没回来了,联系也少之又少,老婆儿子都是柏文渤一直在照顾着,柏毅的儿子跟柏文渤这个小叔比跟自己亲爹还亲。
“对了邃哥,听说你跟局长申请调去帝江?”
“嗯。”印邃掐了手里的烟,眼底意味深长。
“为什么啊?霆哥不是已经去了吗?”
“易霆那边传信来了,说之前在琦玉那票人的同伙,跑帝江东港附近去了,他前天混进贼窝里暗中协助帝江警方逮着俩,但远不止那俩,那伙人有点手段,一整个集团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藏窝,最近这段时间准备从港口那边办走私……”
“靠!咱琦玉能一人单挑好几个的警察欧巴,除了霆哥就是你了,结果你俩还都要去帝江,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印邃笑道:“少给我假谦虚,你不是也行吗?”
“我可没你们厉害,要是六七个歹徒拿刀围着我,我估计是真打不过……不过霆哥就这么暴露身份了?帝江警方那边怎么说?”
“他没暴露,他混在贼窝里匿名报警,然后跟着那几个一块被警方抓看守所去了。”
“噗……还得是他,那你什么时候走啊邃哥?”
“明天。”
“这么急吗?”
“嗯,挺急的……”
印邃重新点了根烟,打开车窗,胳膊搭在窗户上,静静的注视着迅速后移的建筑物,眼底的心绪晦涩不明。
-
“小靳,你看看这是谁?”周文平将一个身着笔挺黑色警服的高大年轻男人带到靳藤的办公室。
靳藤抬起头,眼底一滞,随即从怔懵中渐渐惊喜满溢——
“小、小排长?是你吗?”
李深笔直的立正,对着靳藤敬了个礼:“政委好!缉毒支队李深前来报到!”
靳藤心情激动的上前,两个人久违的拥抱:“卧槽!真是你啊!你小子可以啊,几年不见这么壮实了,变化太大了,第一眼真没认出来!”
周文平笑道:“小李这孩子上个月办了复原,今天一过来报到就告诉我想见靳政委,听说你们是在新兵连认识的?那得好几年前了吧?”
李深点点头:“是的周队,七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在新兵连,靳政委一直都很照顾我们。”
“行,那你们哥俩好好叙叙旧,小靳啊,以后李深就跟着你,你多带带他。”
靳藤拍了拍李深:“没问题,我们小排长这实力,指不定谁带谁呢。”
周文平一走,靳藤就直接放飞自我,从李深的脸盘子摸到了腹肌。
要说这小子七年前还算是有些偏瘦的精壮,那么现在绝对是劲瘦壮硕的体魄,浑身上下裹着衣服都能看得出那漂亮的肌肉线条,透过量身剪裁的警服展现着若隐若现的张力。
经过在特种部队的磨炼和洗礼,李深整个人的气质更是升华了一个台阶,看着更稳健、人也黑了些,说话的语速越发沉着平静,岁月带给他的痕迹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滋养着……
靳藤一直以来都打心眼里看好李深,现在见他如此优秀、出人头地,心里自然是为他高兴得不得了。
“靠!这手感,绝了啊小排……不对,你现在要是不退伍的话,也算是个团职干部了吧?不能再叫你小排长了。”
李深笑道:“没关系,您要是喜欢这个称呼,我愿意当一辈子小排长。”
“嘁,你啊,在战狼待了这么多年,本事提高了,嘴巴也更甜了,越来越可爱了。”
“政委,这几年我一直都挺想您的,您过的怎么样?感觉您好像瘦了不少……”
“嗐,你那是太久没看见我,有点视觉误差,我过得挺好的,也挺想你的,看着你混得这么好,我心里真高兴,其实看着你们一个个进了战狼,我高兴是高兴,担心也是真的担心,毕竟那都是刺刀见红的任务,你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真的……”
“政委,您放心吧,我们好好的呢。”李深将手搭在靳藤的肩膀上,“这几年出了不少任务,大大小小受过几次伤,但也是得老天爷保佑吧,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靳藤轻轻拍了拍李深的手:“你们都是好孩子,为了老百姓冲锋陷阵、保家卫国,老天爷肯定保佑你们。”
“对了政委,都忘了跟你说了,今年跟我一起复原的还有庞冲和……和印邃……”
说到印邃的时候,李深顿了顿,有点小心的观察着靳藤的反应,见他神色如斯,才敢继续说下去——
“庞冲、燕子还有小易他们都是后两批入的战狼,庞冲复原去反邪支队了,跟咱们不在一个地方上班,他说今天忙着办手续,过几天就来看您,那个……印邃现在在琦玉,他进EGS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