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生气干嘛?不好看吗?多性感啊……”印邃摸着自己的杰作,笑得一脸欠扁。
“你放屁!你他妈瞎闹也得有个限度吧?你让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啊?”
“怎么不能出去见人了?你就说是蚊子咬的。”
“大冬天的,你让我上哪找蚊子去啊?再说了,哪个蚊子嘴那么大?蚊子精吗?!”
“那怎么办?谁让你不听话,总让我担心,还惹我生气。”
“你……”
全世界的脏话都无法形容靳藤此时此刻的心情,他现在只想把印邃裹成一颗球从窗户一脚踢出去,踢到地球的另一端,离他越远越好。
“好啦……”
见靳藤气得脸色都不好看了,印邃也意识到这回玩得有点丢了分寸,干脆一屁股坐在靳藤身边,把靳藤搂过来好声好气的哄着,“别生气了,反正我亲也亲了,嘬也嘬了,你再生气也没用了不是吗?”
“你还有理了?是我上赶着让你嘬我?印邃你他妈是真狗啊!还有比你更狗的人吗?”
“是,我狗,那还不是因为你太诱人了?要不……我也让你嘬回来?”
印邃贱兮兮的把自己的领口敞开,指了指自己凸起的喉结,那表情仿佛在说“来啊!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用力啊!”
“滚!傻逼……”
靳藤觉得总是这么言语粗鲁的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骂街实在有失领导风范,但架不住这小屁孩的气人程度已经逾越了靳藤作为领导的素质修养范围……
除了傻逼这两个简单粗暴的字眼,他实在想不出其他更优雅的词汇可以形容印邃的所作所为!
印邃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引以为傲:“对啊,所以你以后要乖乖听话,别总看那些有的没的,也不准抽烟,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用多傻逼的办法惩治你。”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真以为自己爷爷是大官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印邃,你在我靳藤这里,充其量就是个小破兵!我不会因为你爷爷怎么滴了,就对你法外宽容!”
“我是小破兵,我也没觉得我爷爷厉害,我就有多了不起,但我不仅是小破兵,我还是你未来的男人,你是我未来的媳妇儿,我们都说好了的,你别想赖。”
“你要不要脸啊?谁他妈跟你说好了!”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这是早晚的事儿,由不得你……”
印邃的手指轻揉着靳藤因愤怒而绷紧的下巴,轻声说:“以后,你要是再抽烟,我见一次亲你一次,你要是有烟瘾,就把我当滤嘴,我保证比那破烟味道香,包您满意。”
“滚——”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印邃把袋子里的苹果拿出来,轻车熟路的从桌子上的储物盒里拿出水果刀,一圈一圈的把皮削得利利索索,然后一块一块切下来,用刀插着往靳藤嘴里送。
“拿走,我不吃。”靳藤赌气道。
“吃吧,正宗烟台红富士,梁连长家人寄过来的,我尝了一个,可甜了。”
“说了老子不吃!”
“快点!自己乖乖把嘴伸过来,你说你怎么这么穷啊,连根牙签都没有,你要是不自己吃,我就拿嘴喂你了。”
印邃晃了晃扎在刀尖上的苹果,要不是怕扎着靳藤,他直接就塞他嘴里了,管他吃不吃,印大少爷亲自削得苹果,他不吃也得吃!
“还有比你更烦人的人吗?”
“还有比你更不知好歹的人吗?张嘴——”
靳藤知道自己要是不吃,这印狗估计要在他房间举着这块苹果磨他一晚上,最终还是妥协的张嘴任由印邃一块一块把苹果喂进他的嘴里。
“别老板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可爱了。”印邃一边切着苹果,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靳藤。
“你但凡干一件人事儿,也不至于这么招人烦。”
“我还不干人事儿啊?你出去问一圈,少爷我什么时候给别人陪过床?打过饭?做过热水?削过苹果?”
“是我求着你伺候我了?我求求你离我远点行吗?”
“不行,我愿意伺候你,谁叫您这位娘娘,是我们老印家未过门的媳妇儿呢?”
“……”
滚这一个字,靳娘娘都说倦了。
“苹果也吃完了,您可以跪安了吗?”
“不行,说好教我破译的!”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好了?你梦里跟我说好的吧?”
“我说说好了就是说好了!”
印邃拿出兜里的小笔记本,摊在靳藤的面前,“你上次给我的那本书我研究了一下,照着列出了几个明文,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真闲,除了正事什么都干。”靳藤白了他一眼,还是接过笔记本翻了翻。
不得不说,印邃虽然对着他的时候不干人事儿,但在钻研业务这方面还是一丝不苟的,足足近半个本的笔记,字迹干净工整、做的有模有样,还自己列出了几个范例,自己试着编写、破译……
虽然有很多理解错误的知识点,但完全是因为从未涉及过才达不到的思考范围,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能做出这样的笔记,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有几个地方错了,我给你标出来,笔。”
印邃把笔递过去,顺便又往靳藤身边凑了凑:“哪错了?你别光画,给我讲讲啊。”
“你先看这种密码的加密形式,明文与密文相对应,比如偏移量为2,那么明文为A的话,往后推移2位,对应的密文就是C,密文的字母往后以此类推,这种密码是最常见的,也是最容易破译的一种,你就先学这个,后边如果有需要的话,等你进了战狼,会有更专业的老师去教你其他的……”
印邃一边点着头,一边注视着靳藤完美的侧颜,那认真讲解的样子在印邃的眼里堪比贤妻良母,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只可爱的兔子抱回家。
“你看着本!看我干吗?我脸上有字啊!你要是不乐意听,我就不讲了,反正你学了也不一定用得到,浪费我的口水。”
“我看着呢,也都听明白了。”印邃看了一眼靳藤拿笔的左手,“你是左撇子吗?”
“不是,右手不方便,但左右手都会写。”
“靠!可以啊大领导,你又多了一项让我喜欢你的优点!”
“滚,别贴着我,热。”
“不热……”印邃的脸在靳藤的肩膀上蹭了蹭,“你从小就左右开弓吗?那你会不会拿脚写字啊?”
“有病吧?你见过哪个警察出任务用脚写字?”
“出任务需要左右手都会写字吗?”
“倒也不是,我们缉毒警察经常得周旋在毒贩身边做卧底,左右手都会写的话更有掩盖性,说白了,为了蒙蔽毒贩,什么都得会。”
“真不容易……”印邃捏着靳藤的右手,想到他这一身的伤,就觉得心疼。
“废话,你以为缉毒警察这么好当的?”靳藤叹了口气,“虽然我也只当了一年,但那一年,够我回味一辈子了。”
印邃轻轻摩挲着靳藤的手背,那只漂亮的右手,只可惜是不完整的,他忍不住将靳藤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手指插入他的指缝间,那空荡荡的无名指和小拇指的位置,仿佛仍旧鲜活的与他相扣……
“以后别戴那破手套了,多难看啊。”
“不戴更难看。”
“我又不嫌弃你,大不了把我的指头剁了给你接上。”
“别他妈放屁了!”靳藤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我是认真的,我不在乎难不难看,我只想要你好好的。”
靳藤怔了怔,胸腔一阵酸涩:“以后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都说了我是认真的,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就是不相信我喜欢你!我愿意把你想要的都给你,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去做!”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有脱落物归原主,你要非得剁,要么剁下来还给你爹妈,要么管我叫爹,我就收下来再寄给你爹妈。”
靳藤拍了拍印邃气鼓鼓的脸,觉得可爱又好玩,“还有,你要是嫌自己身上没用的零件多,非得剁点什么,不如顺道把那玩意儿也剁了,反正又不繁衍后代,留着也是占地儿,还动不动就发情,像个泰迪转世。”
“谁说我不繁衍后代了?”印邃的大手扣着靳藤的脖子,迫使他靠近自己,沉声说:“我把我的小蝌蚪都给你,你给我生儿子吗?大领导?”
“我生你妈!”
“你生不了我妈,你只能给我的儿子当妈。”
靳藤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要辜负印保江对他的信任了,这倒霉孩子在他手里是真教不出来什么成就,他已经尽力了。
“小破兵,要点脸你就能原地去世是怎么着啊?”
“大领导,你这张嘴可真毒,花多少钱能买你这张嘴啊?”
靳藤冷冷一笑:“不好意思啊,这是非卖品。”
“你要是不卖,就送我。”
“滚!你想得美!”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印邃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才发现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他竟然在靳藤这里呆到忘记了时间,靳藤也没想起来。
“大领导,要不今晚我……”
印邃一出来就看到靳藤竟然就这么歪在床上睡着了,从他进洗手间到出来,也就这么两三分钟。
他这才想起来靳藤的身体还没完全痊愈,其实从刚刚在教他破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印邃的脚步不由得放轻,靳藤睡得很熟,似乎是身体不适再加上刚刚跟印邃折腾了半天已是疲惫不堪,就连印邃把他的半个身子抱起来摆正、盖好被子都没令他醒过来。
印邃捧起他的手,即便被切掉了两根手指,却一点都不慎人,印邃心底被那炽热而柔软的情绪牵动着,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吻着靳藤的残缺的手指,良久才将那只手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里。
靳藤看起来就像一张一尘不染的白纸,那么干净的皮囊之下,却又写满了故事,印邃想方设法的窥伺着他,他想不断的靠近着他,想打破所有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障碍和距离,他想走进靳藤的心里,想倾听他心里的风声。
好像就算眼前堆着金山银山,都不及一个完好无损的靳藤;哪怕北斗星辰、山河万里,都赔不起靳藤那错综复杂的满身伤痕。
“大领导,我想了解你,很想……”
在靳藤的床边蹲了一会儿,月色盛浓,印邃也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反正明天上午有半天休息,他干脆爬上床,连人裹着被子,抱着靳藤就这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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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