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祈把俩人搂在一起，三人滚进雨水里傻乐，“初雪，我们以后就是队友了！”
沈玉研碰了下林舟：“她们这是在干什么，你懂吗？”
林舟挑眉，猜测：“可能在...结拜？”
黎佳说：“是不是最近训练赛太多了，她们压力太大？要不我找个心理医生到基地来，给她们做下心理疏导。”
“这得看精神科。”林舟瞥了眼天，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
“你们玩会水得了，”黎佳冲她们仨喊，然后转头又交待说：“我下去给她们煮姜汤，等会记得叫她们下来喝，对了，这合同你给初雪，让她今晚看看，有什么问题要修改的明天跟我说，早点定下来，我也好跟联盟上报参赛名单。”
林舟“嗯”了一声，接过去。
听黎佳脚步声消失，沈玉研才说：“三百万一个赛季，黎教很有诚意了。”
“我无所谓。”林舟翻看着初雪的合同。
沈玉研：“那你还考虑？”
林舟不满意的是初雪的报价，“她的还能再谈高点。”
沈玉研：“初雪是新人，又没有粉丝基础，黎教是商人不是做慈善的。”
“等打出成绩再谈也一样。”沈玉研又说，“而且一旦价高，合同周期、续约谈判权，很难握在初雪自己手里。”
林舟笑着，抬眸问：“你是TMW的俱乐部吗？”
沈玉研看向雨幕外，片刻才说：“我是你的前辈。”
洗个澡喝完姜汤，已经凌晨两点了。
柳山雪轻手轻脚的进了门，发现屋里灯还亮着。
林舟坐在书桌前，玩着俄罗斯方块，音效嘟嘟嘟响。
“回来啦，”听见动静，林舟抬头看了她一眼，敲敲桌示意：“泡了感冒灵，过来喝。”
柳山雪乖乖走了过去，端起温热的水杯，“谢谢...舟渡姐。”
“不谢初雪姐，”林舟笑了下，盯着她喝完，“这是你的合同，自己看看。”
柳山雪搁下杯子犹豫片刻，这合同黎佳发了她十几版，她都快看吐了，但在林舟跟前，她还是装作第一次看，一页页翻阅，上面居然还有不少添注。
“直播这么麻烦吗？”这页添的最多，直播礼物分成、首播时间什么的，都标注的更加明细。
林舟点点头。
每个俱乐部都会跟直播平台合作，一方面是宣传游戏热度、增加选手知名度，另一方面也是选手第二收入来源。
让林舟意外的是，TMW老板选的是银河，现在最大的游戏直播平台，而且她们这不知名小俱乐部，谈下的合约居然还意外不错。
等合同敲定，她们都会在银河上开播。
见柳山雪抿唇，林舟又道：“不用紧张，到时候黎教会安排我和你一起播。”
她哪里是紧张，她是看合同发现自己身价涨了，盘算着林舟要是加价，她该怎么开口跟她哥再拉点投资。
“那不是又要麻烦舟姐照.....”
一听柳山雪又要道谢，林舟忙打断说：“照顾小妹妹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不也帮我在直播间做效果引流了么。”
柳山雪笑意一僵，原来自始至终林舟都只是在还人情？！
“看完就早点休息。”林舟手机里的方块，不留神就堆到顶了。
有点可惜，本来能拿更高分的。
不过林舟已经刷新了纪录，超过了柳山雪拿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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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偶像早上好，”魏思锦吃着肠粉招呼道，“初雪呢？”
“对啊，”路祈瞥了眼表：“那个卷王，以往这个点她都该坐训练室，打完好几把游戏了。”
昨晚喝了酒，她倒床上就睡着了，起来太阳穴还在突突跳。
林舟扶着脖子问：“她没起来吗？”
魏思锦摇头：“没啊，早饭都没吃。”
阿姨带回来六份早饭，就动了两份，沈玉研倒是能理解，一杯冰美式能撑一天的人。
林舟脚步一顿，“那我上去叫她。”
“不用上楼偶像，我来喊，”魏思锦喝了口豆浆顺顺。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喊。
“柳山雪！起床啦！！！”
路祈：“......”
林舟：“......”
整栋楼都跟着颤了一下。
片刻，柳山雪从训练室出来，眼皮耷拉着两大乌青，叼块面包冷声问：“干嘛？”
“吃早饭啊，”魏思锦皱眉：“你平日不是吃早饭最积极的吗？”
柳山雪视线下意识扫过林舟，她正在往肠粉上浇料汁。
“吃不惯肠粉，不行啊？”柳山雪咬了口面包，又折回训练室。
路祈瘪瘪嘴：“这大早上谁坑她啦？”
“昨晚还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的呢，今天就翻脸了？真善变。”魏思锦捂着胸口。
被她俩反应逗乐，林舟说：“第一次要签合同打职业，没睡好很正常。”
“也是，”魏思锦点头，“我进青训的时候，也激动的一夜没睡，那时候给偶像你发了一晚的私信，你一条没回！”
直播这行，最忌讳就是看私信，里面什么垃圾信息都有。
林舟刚直播时没少被恶臭男发裸.照恶心过，后来就再没看过私信。
“不好意思，”林舟打开手机，加上她们的微信：“我基本不看私信的.....现在补上恭喜还来得及吗？”
魏思锦眨巴着眼：“呜呜呜......俺们舟渡宝宝就是最好的。”
魏思锦想起以前看林舟直播那段日子，那时候就四个粉丝群，逢年过节林舟会在群里发大红包，还会给她们用心准备免费周边，组织大家打水友赛，大家其乐融融在群里，享受着游戏最初的快乐。
也是那时，小小的魏思锦萌生了打职业的想法。
“确实，”路祈点头，她直播虽然开的晚，但肮脏恶心事该遇见的一件没落，“舟姐直播间简直是王者直播中的一股清流.....”
聊起直播间那档子事，路祈可谓是滔滔不绝，从剧本炒作聊到睡粉开挂，奇葩事更是一件接一件，直播这多年，林舟头一次听说这些，觉得新鲜。
魏思锦不知道直播圈水有多深，只嫌路祈吵。
扒拉完最后两口肠粉，魏思锦打断她问：“我去茶水间拿瓶奶，偶像你喝什么？”
“谢了，矿泉水就行。”林舟听路祈讲的津津有味，她几乎没和其他主播连过麦，原来打pk有这么多套路，“那你怎么没找我连麦？”
路祈震惊的睁大了眼：“我就一小主播，哪敢找王者一姐连麦啊。”
“别埋汰我了，”林舟露出丝苦笑。
“什么埋汰啊，”路祈激动的说，“21年王者主播分区首页推荐都是你，那时候打王者，十个id有八个都带舟渡，只是舟姐你后来怎么去深夜档播了？”
拿完水的魏思锦回来，听到路祈还在说，就着手里的矿泉水，直接给了她一下：“这是我偶像还是你偶像啊？”
路祈摸着脑袋，突然站起来大声宣布说：“我今天也要加入舟家军！”
“土不土啊？”魏思锦喝着奶，刮了她一眼，张开双手说：“俺们叫船帆，偶像说寓意是把自己立成帆，才有风来招展。”
林舟尴尬的扶额，她哪有说过这么中二的台词。。。
—
训练室。
“预言我给你拿了旺仔，”魏思锦小跑着到训练室，看到柳山雪时声音骤变，往她面前一放，硬装冷漠：“可乐。”
柳山雪没抬头：“….谢了。”
魏思锦瞥到她正在推水晶，玩的暃战绩17-0，魏思锦“啧”一声：“心情不好，炸鱼呢？”
下秒，弹到加星页面，顶级打野连加3颗，来到207星。
魏思锦脸一黑。
柳山雪退出房间说：“不打了预言，上个厕所巅峰了。”
沈玉研：“行。”
柳山雪困的要死想去洗把脸，闷头往外走，迎面撞进来人怀里。
“小心点。”林舟扶住了她，随手揉揉她脑袋。
柳山雪愣了两秒，忍着狂乱的心跳，慌忙从林舟手底钻了出去。
“我倒要看看，是那个兔崽子坑了我们初雪大王，”魏思锦见她一溜烟跑的没影，她迅速拉开座椅去翻柳山雪的战绩。
路祈搭上她的肩，也跟着凑热闹。
“1、2、3……35、36、37！”俩人异口同声的喊：“特么37连胜…”
没继续数，是因为再往前翻就没有了，巅峰加排位这些天一把没输。
自己的连跪固然伤心，但队友的连胜更让人心寒。
“……这丫绝对是挂逼，”看的魏思锦胸口疼，初雪不知道嘎掉了她多少射手同胞，才铸就了这面超豪华战绩。
王者elo机制下，怎么可能会有漏网之鲸鱼？！
路祈有些崩溃，天才与天才之间亦有差距：“在哪开的？我也要一个…..”
魏思锦把她手机一扔，糟心：“打巅峰赛去了。”
柳山雪脸上挂着水滴，幽幽站在她俩身后，凉声问：“魏思锦你他妈扔谁手机？”
路祈一缩，就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要吓死谁啊？”左右都有人，魏思锦直接被堵在里面。
柳山雪杀气腾腾的说：“给它道歉。”
魏思锦搭上笑，无比真诚的求生：“初雪大王对不起！”
“是它，”柳山雪把椅子一拉，拦住她的去路。
魏思锦疑惑：“它是谁？”
柳山雪扬扬下巴，咬牙道：“….我的手机。”
魏思锦：“？”
魏思锦没反抗，立刻转身九十度鞠躬：“手机大王对不起啦我错啦….”
说着，魏思锦还要把它捧起来献吻。
柳山雪飞速抽了过去，面无表情让出一条路：“上号去。”
魏思锦眼睛一亮：“你要带我上分？？？”
柳山雪没什么情绪说：“来撞车，我连你一起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