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领证后的第一个清晨。
瑞士的雪在窗外落得寂静，庄园壁炉里的火噼啪作响。
她们对雪钟爱，因为她们在冬时定情。
宋瑜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指尖拨弄着刚送到的白玫瑰，花瓣上还凝着晨露。
段柊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嗓音带着刚醒的低哑：“这么早？”
“嗯。”宋瑜侧头吻了吻她的唇角，“想插花给你看。”
段柊低笑，手指缠上她垂落的发丝：“宋总监现在这么浪漫？”
“跟你学的。”宋瑜轻声回答，指尖捏着一支玫瑰，修剪掉多余的刺，“比如……在词典的每一页画我。”
段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收紧手臂，咬她耳垂：“翻到了？”
“翻到了。”宋瑜垂眸，唇边带着浅笑，“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连标点符号旁边都是我的侧脸。”
段柊没说话，只是呼吸沉了沉。
宋瑜放下剪刀，转身捧住她的脸，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段柊，你比我想的还要……”
“变态？”段柊挑眉。
宋瑜摇头，吻她：“偏执。”
“那你会怕我吗？”段柊垂眸，蹭了蹭宋瑜的颈窝。
宋瑜轻笑说：“段柊，你是在撒娇吗？”
“撒娇有用吗？”
宋瑜捧起她的脸，吻在她的眼上：“有用，我接受你的全部。”
……
早餐后，她们坐在花房的长桌前插花。阳光透过玻璃顶洒下来，段柊的指节沾了水珠，衬得肤色冷白。
宋瑜将一支淡紫色的鸢尾插入瓷瓶，忽然开口：“段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高中时我没进学生会……”
“不可能。”段柊头也不抬，修长的手指将一支白玫瑰斜斜插入，“你一定会来。”
“为什么？”
“因为我让教务处改了分班表。”段柊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你本来该在二班。”
宋瑜的手指顿住，抬眼看向她。
段柊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微勾：“怎么，吓到了？”
宋瑜摇头，反而笑了：“那如果……我当时没喜欢上你呢？”
段柊放下剪刀，指尖沾了水，轻轻点在宋瑜的眉心：“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允许。”段柊的嗓音低而缓，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只能喜欢我。”
宋瑜望着她，忽然伸手，指尖抚过她的眉骨：“段柊，你真的……很可怕。”
段柊捉住她的手腕，吻她的指尖：“怕了？”
宋瑜摇头，倾身靠近她：“我只是在想……幸好是我。”
“什么意思？”
“幸好是我。”宋瑜轻声说，“换作别人，大概会被你吓跑。”
段柊低笑，扣住她的后颈，吻得深而重：“但你不会。”
“嗯，我不会。”
……
傍晚，宋瑜在书房整理文件时，无意间碰倒了书架上的相框。
相框后的暗格弹开，露出一把钥匙。
她盯着钥匙看了几秒，最终拿起，走向地下室。
门打开的瞬间，冷冽的松木香扑面而来。
地下室的灯光自动亮起，宋瑜站在门口，呼吸微微凝滞。
整面墙的监控屏幕，显示着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书架上整齐陈列着从高中至今所有关于她的报道、照片，甚至她随手丢弃的草稿纸。
玻璃柜里，那支“丢失”的钢笔被放在最中央，旁边是一枚校牌，背面写着：「2014.3.16，宋瑜的。」
宋瑜站在原地，指尖轻轻触碰玻璃柜，忽然笑了。
“找到了？”段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瑜没回头，只是轻声问：“什么时候装的监控？”
“买下庄园的第一天。”段柊走到她身旁，手指抚过屏幕，“我要确保你永远安全。”
“这些呢？”宋瑜指向那些旧物。
“收藏。”段柊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偏执，“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要留着。”
宋瑜转头看她，忽然伸手拽住她的衣领，吻了上去。
段柊怔了一瞬，随即扣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
分开时，宋瑜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轻笑：“段柊，你真的……很变态。”
段柊拇指擦过她的唇瓣，嗓音低哑：“现在才后悔？”
“不。”宋瑜望进她的眼睛，“我只是在想……幸好是我。”
“什么意思？”
“幸好是我。”宋瑜轻声重复，“因为只有我……能接受这样的你。”
段柊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低笑，将她抵在玻璃柜上，吻得近乎凶狠。
“宋瑜。”她在她耳边低语，呼吸灼热，“你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
“为什么？”
“因为你明明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段柊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落在纹身上，“却还是纵容我。”
宋瑜轻笑，搂住她的脖颈：“因为我也很偏执。”
“嗯？”
“我偏执地……只想要你。”
夜深时，宋瑜靠在床头，指尖缠绕着段柊的发丝。
“段柊。”她忽然开口，“其实……高中的情书，是我故意让你发现的。”
段柊抬眼看她。
“我知道你会去教务处。”宋瑜轻笑，“所以特意挑了那天。”
段柊眯起眼：“你是故意的？”
“嗯。”宋瑜吻她的指尖，“因为我知道……只有让你以为是自己发现的，你才会真正在意。”
段柊盯着她，忽然翻身将她压住，嗓音危险：“宋瑜，你才是那个引导者。”
宋瑜笑着搂住她：“现在才发现？”
段柊低笑，吻住她的唇：“我认输。”
但她们都知道——这场博弈，从来就没有输赢。
庄园的花房里，那支被宋瑜修剪过的白玫瑰盛开得格外热烈。
段柊在日记里写：“她明知我是疯子，却仍愿做我的囚徒。”
而宋瑜在下一页补上：“不，是我驯服了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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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婚后甜蜜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