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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妈妈。”真人揉了揉淀月，又说：“我又不是花御。”
“嘛？妈？嘛……”
“算了。”真人放开淀月，“毕竟你还太弱了，要学会说话还得花一段时间。”
真人调动咒力，试着切换到咒灵形态，成功后又慢慢地变回人类状态。
“果然是这样。”真人喃喃自语，“人类和动物的灵魂需要创造一个小型天生领域才能活。”
在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里，真人又进行了几轮状态切换，最后变成人类对着镜子捏造外形。
淀月在一旁飘着，好奇地发出声音，“嘛？”
“我在改变小型领域……”
几秒内，淡蓝色的长发褪去，镜子里倒映着一位黑发黑眸的青年，五官与真人有几分差异。
真人注视干净的面容，没了缝纫痕迹又改变了发色，现在的他与人类无异，他发出冷笑，“这副模样可真恶心。”
淀月不理解真人的心情，只是感知到真人厌恶的情绪后，便飞到真人脸庞蹭了蹭，来表示安慰。
真人狐疑地眨眨眼，他单手把淀月拉开，“你可真是奇怪，明明是顺平的式神，顺平死了之后你竟然还活着。”
“嗯？”淀月歪歪头，用触手比了一个问号。
“果然，得让你尽快学会说话才行。”真人眯了眯眼，“还得让你学会伪装。”
淀月不理解。
看着这段记忆的吉野顺平理解了真人的意思，对方希望淀月能够伪装式神形态，这样不会被咒术师察觉，这样就能彻底掩人耳目融入人类之中。
淀月一直紧紧跟在真人身侧，吉野顺平也只能一直看着真人。
这位黑发黑眸的真人令他觉得很新鲜，他从来都没见过真人这种模样。
在那七百多年的时光里，他们也参加过几次角色扮演的活动，那时候的真人也只是换上沉重的假发、穿上繁重的服装。
他所知的真人从来不会改变外貌，就算必要时候躲避一些咒术师的视线，真人也只是变成动物蒙混过关。
按理来说，他们的能力改变外貌轻而易举，可不知为何，他和真人在那漫长的时光里从来没有那种想法，甚至也没有想到这个办法。
这么一想，他们对于样貌拥有同样的“偏执”，这并不合理。
或许，眼前改变外貌的真人才是正常思维。
吉野顺平压下心中的疑惑。
真人在这之后到他的房间搜刮了一圈，背着他的包包拿着他那段时间兼职的钱，又准备了几件衣服，随后从客厅找出买零食送的毛绒钥匙扣。
“淀月……”真人把三个钥匙扣摆在桌面，“水母、金鱼、章鱼……你选哪一个？”
“嘛？”淀月不明白真人的意思。
“算了，还是水母适合你。”话音刚落，真人抓住淀月并且折叠灵魂，把水母封在了钥匙扣里面，“暂时先忍忍，等我找到住的地方就把你放了。”
吉野顺平的视野一片黑暗，对于外界的感知也很模糊，淀月似乎习惯了这样状态，悠闲的闭上眼睡了过去。
等再次睁开眼时，真人在一家宾馆里，他把淀月拉了出来，给对方点了一份汉堡薯条套餐。
“啊，果然人类这种身体很不方便。”真人躺在床上，挠了挠手臂上的红点，“难怪人类总会滋生那些像虫子的咒灵。”
“嘛？”淀月津津有味地吃着薯条，发出一些拟声词。
真人注视淀月的灵魂，思忖道：“既然式神能够听懂人类话语，那也会立刻学会说话才对……是改造灵魂时把你的大脑了伤了吗？”
淀月卷起薯条，沾了沾番茄酱递给真人。
真人咽下薯条，淀月变大了一些，拍了拍自己的头部，“嘛！”
真人心领神会，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淀月又变成床铺的大小，继续吃着东西。
真人直接趴在淀月身上，感受水母冰凉凉的体温，他盯着手上的红点出神，“看来变成人类也不全然是坏事……”
“嘛。”淀月似乎很开心。
吉野顺平体会到淀月的感官，真人躺在水母身上时，那种感觉很像一只有重量的温暖棉花糖趴在肩上，那些人类食物在淀月口中没有味道，但他能够体验到不同层次的奇妙口感，他忽然明白为何淀月喜欢吃脆脆的薯片。
从淀月的视角看这个世界是一种新奇的感受，淀月的记忆也总是断断续续，大部分记着的事都是关于吃的，或者载着真人比吃东西看电视，偶尔真人会教它说话，但淀月的发音总是不准确。
重复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真人依旧是那副黑发黑眸的伪装，几年前借了一个黑I道喽啰的身份，在没有动用咒力下，短短几年从底层爬到高层，在黑I道混得风生水起。期间又在成员里挑拨离间，成功地取出一笔钱之后把黑I道送进了监狱。
这之后他自己又换回了淡蓝色和异色瞳的模样，住在奢华的别墅里。
“啊，人类可真是愚蠢啊。”
真人泡在豪华精致的浴缸里，奢华的浴室里点着香薰，面前的大屏幕上放着电影，淀月在一旁专门搭建的室内游泳池里游着。
“淀月，你不这么认为吗？”
“想喝可乐……”淀月依旧是孩童的声音，发音也有些含糊不清。
“等会儿泡完澡再喝。”真人靠在浴缸上，他抿了一口酒，屏幕上的电影正在放一个动画片，是淀月挑选的电影，画面里的女孩是一只金鱼，“没想到淀月喜欢看这种电影……”
“波妞。”淀月伸出触手指了指屏幕里的正在变成人类的金鱼。
真人对这样的淀月感到好笑，“如果陀艮还活着，应该会很喜欢和你一起玩吧。”
“陀艮……”淀月身子动了动，“噗咻、噗咻……”
真人神情微愣，听着淀月模仿陀艮的声音，他把“换电影”的提议咽了回去。
等电影放完，真人给淀月开了一瓶可乐，见淀月喝一口可乐抖一下的模样，他忍俊不禁，开口道：“淀月，你想变成人类吗？”
看到这里的吉野顺平惊讶不已，理论上确实可以把淀月变成人类，但咒灵是没有肉I体的生物，需要血肉作为媒介。换而言之，就是需要人类的外壳，那名人类将会变成受肉I体。
“人类？”淀月在半空飘了飘，“波妞？”
“对，像波妞那样……”真人说话声音渐渐变小，他盯着淀月思量着，“但找一个人类太麻烦了，而且变成人类也没有什么用处。”
“为什么、人类？”淀月还无法说完整的话。
“想让你学东西学快点。”真人垂下眼，温柔地拍了拍淀月的头，“我希望你变聪明，从你对我一开始的亲近感来看，你记得之前的我吧？”
淀月用力点点头。
“如果你能够学会说话的话，就可以把信息告诉我了。”真人笑道：“毕竟只有顺平和你拥有那些记忆，很不公平不是吗？”
“公平？”
真人盯着水母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在我找到更好的办法前，还是慢慢教你说话吧。”
借着淀月的视角，吉野顺平幽幽地注视说出这句话的真人。
果然，真人想利用淀月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并且很有可能是在他死后才透露给真人。
真人领悟到术式时会延续到下一个重生里，按照这个情况来看，根本没必要从淀月那里拿取信息……还是说，每一次重生的真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吉野顺平留了一个心眼，继续观看后续的记忆。
之后的真人度过一段奢靡的日子，靠着钱生钱实现了财富自由，花钱如流水，每天不是吃高档食物，就是去一些高档场所消费。
有钱人很容易被盯上，心怀不轨的人类想方设法接近真人，但都被真人摆脱，又或者是被真人怂恿去做一些坏事，最后真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最后真人成立了一家媒体公司，专门爆料各种负面新闻，借着煽动舆论去挑拨大众情绪。
吉野顺平起初不理解真人的想法，但看到后面，他发现真人只是在用人类的方式去毁灭人类。
有意思的一点是，真人大部分时候都在伤害“坏人”。
不论是当初的黑I道，还是那些满肚子坏水的人，只要和真人牵扯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为什么真人会多了这样一层虚伪的“道德感”呢？
真正的真人应该是想杀就杀才对。
吉野顺平看不透，从淀月的角度去看这段记忆只能看见片面信息，就算他此刻了解真人，却也不清楚为何真人要大费周章地融入人类社会中。
这样的时光大概过了十年。
真人熟练地翻阅网络新闻，媒体正在播报他之前下套的某位高层人物，底下的评论尽是在宣泄这个社会的不满。
往常真人见到这类评论会嘲笑，但次数多了便觉得无聊。
“人类可真无趣。”
真人坐在办公椅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城市，眼中满是嫌弃之意。
淀月泡在办公室角落的瓷器盆子里，这段时间它刚刚学会表达完整的句子，便问：“真人无聊吗？”
“淀月你还是那么轻松自在啊。”真人身着昂贵的西装，扎着一个小辫子，一灰一蓝的异色瞳正撑着下巴笑眼盈盈地看着淀月，“很无聊啊，人类这个生物太无聊了。”
“为什么？”
即便知晓淀月只是随口一问，真人还是耐心地解释,“因为人类的七情六欲很容易控制，只要稍微煽动一下，人类就会主动摘下那些恶果咽下，明白人类的丑恶之后，就能借此让人类滋生更多负面情绪。”
“无聊为什么做？”淀月伸出触手比了一个问号，孩童的声音让它看起来多了几分天真的可爱。
“花御、漏瑚和陀艮死了，但最强的五条悟没死，所以按照平衡法则，这段时间将会诞生更加强大的咒灵，我顺便来助力一下。”
“要杀五条悟吗？”淀月问。
“不，我才不管那些事。”真人在办公椅上转了一个圈，“我现在是人类，咒灵和咒术师的事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做着憎恶人类的事。”
淀月绕着真人转了一圈，**的身子甩了一些水珠溅到桌上的文件，真人也没有任何恼怒的情绪。
淀月趴在真人肩上，“那为什么，真人会无聊？”
真人笑容慢慢收敛，他望着天花板，“漏瑚他们想要人类的地位，我现在变成人类，站在人类的顶层，明明拥有财富，也不用考虑生老病死，我却觉得无聊……果然不管是咒灵还是人类，都需要一个目标活着才行。”
“目标？”
“淀月，在你印象里什么时候最开心？”
“顺平、真人都在的时候。”淀月蹭了蹭真人的脸，“顺平很温柔……”
真人若有所思，“顺平……”
“我喜欢顺平。”淀月的声音上扬了一些，“也喜欢真人。”
“喜欢……”
真人目光落在桌面上的员工资料，上面是一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简历，证件照看上去有几分胆怯和懦弱，黑色的长发落在肩上，气质看上去和吉野顺平有几分相像。
“说起来，当时的顺平是喜欢我吧。”真人抚上照片，露出一抹笑容，“我是不是也要谈个恋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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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灵魂一颤。
他直接脱离这段记忆，猛然睁开眼，海风吹在脸上让他清醒几分，他死死抓住淀月，咬牙切齿道：“后面的记忆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些内容吧？”
淀月在白板上刚写一笔，小屋的门就被推开。
“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真人走进屋内，敏锐地察觉到吉野顺平摇曳的灵魂，话到嘴边绕了一个弯，“你们在干什么？”
吉野顺平正要回答，却发现淀月已经把白板上的内容擦得干干净净，注意到真人身后的人，他问：“你才是，怎么把伏黑同学带到陀艮的领域里？”
“当然是问津美纪的事……”真人走到吉野顺平身侧，他又洗了一次澡，这次换上了高**服，衣服带子随意系着，腰部露出了一大块，他俯身揽住真人的肩膀，语气微沉，“你们在隐瞒什么？”
吉野顺平沉默不语。
真人盯着淀月。
淀月停顿几秒，迅速在白板上写着字，“顺平向我打探你的交往史，他吃醋了。”
“诶——”真人拖着长音，垂眸观察有些尴尬的少年，他挑挑眉，对方的反应看起来是真的，他笑了一声，“不会吧，顺平你这么小气的吗？我都没有过问你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
“我没有谈过。”吉野顺平正色道，他认真地盯着真人，重复道：“我没有谈过恋爱。”
真人眨眨眼，嘴角缓缓上扬，“那喜欢的人呢？”
“没有。”
“什么？”真人夸张地捂住嘴，刻意模仿电视剧里女高中生的腔调，掐着声音说道：“不会吧，我是你的初恋吗？”
吉野顺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想要反驳，就对上门口投来的几道目光。
伏黑惠不情不愿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藏着鬼鬼祟祟的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三人面色各异，但无一例外地都对他和真人的关系感兴趣。
他都要忘了，这次重生他没有在这些人面前和真人当腻歪的小情侣，他们只以为真人是他的表哥。
真人见状，直接大方地抱住吉野顺平，冲着三人笑道：“看来不小心暴露了呢，没错……我们在交往，如你们所见，我们还是彼此的初恋~”
初恋……
吉野顺平眼眸微沉，根据刚才的记忆来看，真人的初恋可能不是他。
意识到这件事后，他感到难以言喻的焦躁，抓住真人的手腕正愈发用力。
不管刚刚记忆里的真人是否真的与其他人类谈恋爱，但在他这么多次死亡的重生中，总会有一个真人会在他死后找人类……
尤其是和他做过的真人，本来就放纵**活着，那在他死后想做了，很有可能会找其他人做。
这很像真人会做的事，这在情理之中……才怪。
真人应该只能记着他，能够触碰真人的人只有他，能够接近真人、摆布真人、进入真人的人只能是他。
决不允许真人和任何人亲昵。
真人真人真人……
“顺平？”
真人向他投来疑惑的目光，他立刻放开手扯出一抹笑容。
“……真人先生，我们单独聊聊怎么样？”
顺平：疯狂吃醋ing
放心吧，真人不会找顺平以外的人做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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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八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