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有一种毒‖品,与此次案件中死者口中药物外形一致,成分却区别很大,我国目前没有太多相关信息。毒‖品名为“moon miss”,直译为“沐恩米丝”。半年前从亦国与墨西哥边境处人烟稀少的山脉流出,慢慢渗透到东南亚,未在我国境内见过,尉城边境那边也没有任何信息。

沐恩米丝食用后与正常毒‖品不同,他刺激大脑皮层,一开始会出现短暂的精神恍惚,随后数小时内大脑兴奋,不惧疼痛,记忆力增强。但随之而来的空虚感没有像普通毒‖品那样令人抓狂,而是安静的如正常人般。

王支队咽了一下口水:“就像是□□和精神双重升华的神药。所以一经流出,迎来前所未有的市场,可此药副作用极大,依赖性极强。无论是吞服或者弄碎吸入,药物沾染在黏膜上,导致损伤等;精神也随着吸食时间的增加,愈发觉得现实与幻想世界落差太大,导致多人聚众吸‖毒或自‖杀…

奇怪的是,中国市场目前没有案例,好像毒‖贩刻意所为。”

然而门外突然响起了的敲门声,肖薇说到:“王支队,出案子了,北边宾馆服务员今早打扫卫生,发现两具尸体,系男女情人关系,已经住在这里一周了。报案着称尸体周围全是散落的药瓶、烟头、酒瓶和污秽物。刑侦那边出现场说有吸‖毒工具,让我们的人去现场看看。”

于是聂勇山和谢副支带着林熵念赶去现场,勘察后叫来服务员问话,客房服务员看到他们后,还是面色惊恐。

聂勇山看着这个40岁左右的女人,面色温和的说:“你喝口水冷静一下,不用怕,不是你的错,我们就想了解一下大致情况,稍后跟我们去局里做个笔录就行。”

女人看着面前的三人冷静了下来,说到:

“这俩人以前也经常来,包二‖奶的嘛,也不登记男人。这次来这住了一周了,一直没给房费。天天点外卖噻,不见下楼,不让人打扫,就是垃圾放门口,要了垃圾袋自己套,每次都是这样。我也是倒霉喽,昨天晚上回来拿工装,看到那个男的从后门走了我还奇怪,跟俺们楼层经理提了一句。

他跟我说明天让我去打扫卫生时顺便跟客人提一下这个事,我打扫喜欢从最里面的房间往外走,刚好是他们的。早上七点敲门没人应,我想着还在睡嘞,先去隔壁了,过了十分钟回来还是没人回答。

我感觉有点子不对噻,怕他们跑路喽,刷卡进去,就看到俩人光着身子躺地上,屋里全是垃圾。我走近一看,哎呀妈,可吓死喽,俩人睁着眼死了。”

说着服务员还抚了一下胸口。

谢副支了解了情况,先一步回去汇报,林熵念捏着下巴又回到了现场。看到地上还有残留的黄色粉末和药片,想到当初在巴德实验台上也有零星散落的黄色粉末…

他突然抬头到:“师父,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帮我调查一下,董六当年大巴车侧翻的案子,剩下6人的身份,最好有面部信息。”

聂勇山:“小念,你是有什么发现了吗?可以跟我说说吗?”

“师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直觉告诉我,在当年的案件里,可以找出蛛丝马迹。”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聂勇山信服,他盯着林熵念的眼睛,过了半晌:

“好,小念,我是你的师父,可以选择相信你。不过这个案件时间有些久了,当年技术不发达,身份信息应该没问题,面部信息我尽量。”

他双手扶住林熵念的肩膀,直视他:“有发现一定要告诉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不是一个人,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所有后果我都会和你共同承担。记住了吗,小念。”

林熵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聂勇山那双孩子般的圆眼中没有一丝猜忌。在这种视线的直视下,他心中竟涌现出一股暖流,垂下眼睛轻声说:“好,师父。”

聂勇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你跟刑侦那边说一声,问完话了,让他们带她回去做笔录吧。”

于是两人驱车回去,林熵念开着车,聂勇山突然说到:“小念,你这么帅,有女朋友吗?咱们这个工作危险,经常顾不到家人,有的话要好好哄哄喽。”

林熵念直视着前方:“没有,师父你呢?”

聂勇山在副驾驶点了根烟:“害,同村有个娃娃亲,二十几年前我们村儿来了外地商人,她跟着人家走了。过了两年在报纸上看到她贩毒被毙了,所以我才来公安。

后来遇到你师母,”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老照片,林熵念趁着红灯看了一眼,上面的女人正红着脸微笑,放在现在也可以称得上一句清纯美人。

聂勇山叹了口气:“…没两年出车祸也不在了。

算命的说我命里克妻,我不信这个,不过一直不得闲,而且你师母的样子,我忘不掉。慢慢也不想这些了,今年都38了,有时候回屋里还是挺冷清的。”

林熵念安静听他说完,开口道:“没事儿师父,我以后也不找媳妇儿,能陪着你说说话,老了我管着你。”

虽然林熵念说的是事实,但落在聂勇山耳朵里,却让他感动的眼圈发红。

“好,好啊。之前老王还劝我收徒弟,我一直没应,没想到有个徒弟这么好,不过老婆还是要找的,你俩一起来我更高兴,还有你那些朋友。想啥时候来家都行,回去给你一把钥匙,没事儿过来吃吃饭。”

“好。”林熵念轻轻勾了一下唇,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家吗?有人的家,感觉好像不错。

付璔,师父,小鸟还有我…这个家,好像真的很不错呢。

回到局里之后,得到消息,现场果然是沐恩米丝,但因为同时吸食了海‖洛‖因,剂量过大导致死亡,死亡时间为凌晨。

林熵念坐在办公室大脑飞速运转:先是董六,然后是昨夜的假药尸体,以及今天这两具。

这一切,未免有些太巧合了……

中午吃完饭,聂勇山叫他去档案室,拿出来卷宗:“当年那个案子,据董六母亲提供的供词,他们是从边境坐大巴回来过中秋节。路上停了两次,侧翻前路过山路一个茅坑,几个男人下去抽了根烟,上车之后没过20分钟就出事儿了。

事后查出来是司机吸食少量毒‖品,导致事故,但查背景发现司机开长途车已经20多年了,除了抽烟没有不良嗜好。早年老婆跟人跑了,一直一个人,家里也没父母。

所以侦破方向本是当时吸的烟出了问题,可没有摄像头,烟蒂也根本找不到,幸存者也没有注意到是否有人给司机递烟。”

聂勇山顿了顿:“幸存原因是系了安全带,这是幸存者名单和信息。”

林熵念接过来,看到裴闻萧的名字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聂勇山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继续说:“董六一家三口和裴月母子,是因为带着孩子系了安全带。

而另一位幸存者,是一名拉脱维亚外籍人员,戴着灰色打底、柏树图案手套有些可疑。不过根据上面的记录来看,这好像是他们国家的风俗,只是来旅游,后面就被护送出境了。

而裴月此人,是苏杭那边姑娘,据说以前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为了给父亲治病,南下打工。

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竟是沦落到歌厅唱歌,还红过一小阵子。

我那会儿也听过她的名字,”聂勇山挠了挠头。

“后面来了几个外国人,说要娶她做老婆,据说这女人为了躲他,爬到了他儿子床上,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当然这只是传闻,我是不信的。我曾经跟前妻一起看过她的演出,前妻是个文化人。你很像裴月,小念,特别是眼睛。”

聂勇山看到林熵念抬头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忙解释道:

“不是的!我是说你们俩的气质,都像书里的人儿。

你师母跟我说过,‘裴月温柔如天上的月光散落人间,跟她的名字一样。’我倒是觉得你仨都挺像。”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叹道:“没想到是怀孕生子了…”

“师父,所以她这个儿子,只知道名字吗?有没有照片之类的?”林熵念问到。

聂勇山:“没有,只上了户口本,没有父亲,甚至没有学校信息,而且…这件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母子俩了。尉城当地警方后续普查将两人定为失踪人口,毕竟那边地势复杂,失踪人口多。”

“就像昙花一现,对吗?”林熵念垂下眼帘。

“啊?你这么说也对,再出现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还有一个6.7岁的孩子了,真令人唏嘘。”聂勇山摇了摇头:

“天色不早了,来小念,这是我家另一把钥匙,你保管好。就在北边的湖逸花园,6号楼一单元,4楼就是。”

林熵念接过钥匙,“师父,后天周日我去你那看看吧。”

聂勇山面露喜色:“小念,你喜欢吃什么,师父提前准备。”

林熵念:“师父还会做饭啊。”

聂勇山笑着说:“那可不,这么多年一个人,啥都会了。”

“那好,我要吃松子桂鱼,蓝莓山药球,还有大闸蟹。”林熵念掰着指头说。

“小念喜欢吃甜的啊,好,不过大闸蟹再过一个多月才好吃,少买两只给你尝尝鲜吧。你先回去吧,我把东西整理下就走。”

林熵念跟聂勇山道别后,照旧回家做了鱼汤,炒了个青菜去医院了。

付璔喝着鱼汤:“阿念,你不用这么麻烦的,医院都有吃的。”

林熵念白了他一眼:“那我下次不做了。”

付璔:“别,别啊阿念,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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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言
连载中沛潇安 /